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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还有没过脚掌的水迹,研究了一阵才发现那个排水孔让一团头发堵住了,远处看像一团漂浮的海藻。最让人惊悚的是那个水龙头竟然是袖珍版的,小得比手掌心还小,那喷头热水的范围只够洗头的。洗澡水管和厕所水箱是连接在一起的,洗澡一定要挑时间,要先看看厕所有没有人才能够进去,否则在洗澡的时候要有人狂冲马桶可就惨了。这是我住了n长时间后总结出来的。直到最后我们不但适应了这个浴室,简直爱上了这里,经常光顾很快成了熟客,以致于老太太往后看到我们总会趔着大嘴傻乐。当然这是后话。
这趟澡是洗得如此的提心吊胆,既害怕有人从半地下的窗户里偷窥,又害怕打着泡沫的时候别人狂冲水导致那小小的喷头再也喷不出水来。
yoyo看我阴着脸出来,还挖苦说:“呦,不错,比包包慢了两分钟。”
“你少来,该你了。”我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她瞪了我一眼,扭搭扭搭跳着进了澡堂子。
不过几分钟,yoyo也黑着脸出来了。在我刚想骂她“败家老娘们”的时候,她说:“妈的,我刚进去就没热水了……”
包包盘算着三人洗澡才不过一刻钟,却花了十五块钱,水费才多少钱啊,就那破小喷头洗上一天也花不上一块钱!想着那老太太打着算盘用河南话笑道“又仨蠢驴”,我们真是无地自容。
疯长系 17
“咚咚咚!”
我们睡得迷迷噔噔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离电源开关最近的yoyo爬了起来,拉了下灯绳,平常昏黄的灯光突然变得明亮刺眼。
我揉了下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床头的小闹钟,凌晨五点,大晚上的这是谁啊!
yoyo喊了一声:“谁啊……”,嗓音还没恢复正常,嗲里嗲气的。
“我!”一个男人的声音,粗犷、响亮。
外面的灯已经亮了,从门底下的通风孔往外看,两条细腿在外面站着,竟然没穿裤子!靠!这大晚上的地下室那么冷,竟然不穿裤子!
“哦。”yoyo平静地答应着,手勤劳的她拉开门锁,刚做出了请进的架势。
“X你妈!不能开啊!”我的嗓音照样也是嗲里嗲气的,配上那句骂人的话出奇的滑稽。
“啊啊啊啊啊……”yoyo吓得不轻,连忙把门推了回去,那只穿着拖鞋短裤的腿已经跨进来一半却又被活生生得挤了出去。
“你……是谁啊?”yoyo吓得完全清醒了,声音都比刚才顺耳多了。
“我啊……呵呵。”那声音恶心得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丫到底谁啊?”灯光下yoyo那张脸彻底煞白了。
“我住这里的,你们仨长的不赖,是北京的么?”
“爱你丫屁事,滚!”
“哥哥寂寞,过来陪哥哥。”贴着门的声音犯着嗲,继续耍着无赖。他的嗓子里像被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焦糖,黏腻得让人作呕。
“陪你妈去吧!赶紧给我滚!”yoyo彻底地咆哮着。
隔在门外的人彻底没了声响。
“咦?他走了么?”包包说。
我从排气孔往外看,那双细腿还在那。
“还……还在。”
“我操!你他妈走不走了?天都亮了,你不怕隔壁有人起来,你就接着站这儿吧!”yoyo拿出了泼妇的架势。
接着是出奇的安静,指针无止休地嗒嗒作响。门外那双腿还站在那里,我们心里的恐慌跌入谷底。哪怕是破门进来,也比现在坐以待毙强。
直到过了大约五分钟那双腿才消失了。
“吓……吓死我了。”yoyo喘着大气说,“还……还好没开门,不然咱真……完了。”
“去去,叫你开门,没脑子啊?”我不禁埋怨。
“我还以为是西楠呢,问他是谁了,他说我嘛。我还以为认识呢。XX的,陌生人把咱当小姐了吧?”劫后逃生,yoyo感叹万千。
“我也以为是西楠呢,就你开门那会,我脑子才转过来没让你开。你想想西楠什么时候那么大早找过咱,而且他腿……也没那么瘦。”我说完身上也有了一丝寒气,鸡皮疙瘩又是一阵狂起。
包包说:“真他妈吓人!搬家,搬家,赶紧搬家。不然迟早掉狼窝里,他XX的,吓死我了!”
“行了吧大小姐!这不没钱么,再说这事又不是常发生,实在不成叫西楠过来,帮咱看几天家。”
“得了,睡吧!”
这一晚上大概谁也没有睡好。
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管是去洗漱还是厕所,我只要看到男的就会盯上他的腿看上半天。粗的、细的、有腿毛的、没腿毛的都看了。有一天我注意到一个没腿毛腿又细的男人,于是盯着他腿看了半天,估计他注意到有人强烈地注视着他的那双腿,一个转身出了洗手间,边走边感叹着:“神经病,没见过男人啊!长这么漂亮,真可惜了。”
只留下一脸无奈的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取证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无奈与辛酸大概没人了解。
我把这件事大概地跟西楠说了一遍,他也感到无比惊讶,不停地问我怎么会有这种大晚上想占小姑娘便宜的人渣。我说我不知道,这和我最初认为的那个付出就有回报的社会不一样。我问西楠,你工作那么长时间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认识的圈子是什么样的?
他说他也不知道,本质上和学校没有什么区别,但还是有差距,可是他说不清这些微妙的差距在哪。
我说,西楠,我想回到学校那段时间了!有家人的疼爱,还有你们时时刻刻在我身边。虽然学校很乱,人很杂,但不像外面这些人心是黑的!你知道么?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漫无目的地寻找什么,这种找不到自我的感觉比痛苦还要来的疼痛。
他说,他听不明白。
我说,西楠晚安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你是我们之间最幸福的人,因为你已经找到了方向。
我关了笔记本电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睡吧睡吧,明天还要开始找工作了呢!
疯长系 18
“天啊,你们快醒醒!”包包猛拍我和yoyo的脸。
“干嘛啊,谁死了用得着这么大的动静!”管它包子饺子呢,打扰我睡觉了,我就没打算给她好脸看!
“瞎吵什么啊,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这一大早的。”yoyo也醒了。
“西楠来了!”
“切!我当什么事呢,他又不是没来过。让他进来吧。”说完我跟yoyo又躺下继续睡了。
“他打算住这了!我刚才出去刷牙看他跟包租婆那办登记手续呢!”
“什么!”我和yoyo异口同声地问:“他不是上班么?”
包包耸耸肩表示不知情。
我们隔壁房间的门锁被老太太给打开了,我们又多了一个新邻居,没想到竟然是西楠!
他笑嘻嘻地敲了敲我们的大门,“大家好!从此我就是你们新邻居了,你们可以叫我西楠,也可以叫我nancy。”
“Oh my god!西楠你中暑烧傻了吧!别开玩笑了,你快迟到了。”yoyo看了一眼手表尖叫道。
“我被free了。”
“你不是工作得挺好的么,怎么可能?”
“没办法这行业竞争太激烈了。公司又招了一批人,所以……我下岗了。”
“可是……”
“没关系你们别安慰我了,现在我有一定的承受能力。所以,你们看我不就搬过来了么。从今天开始我住你们旁边,我们一块找工作嘛。”
我的心里说不上是喜是忧。喜的是为了我们还能够在一起互相慰藉,同时却为我们的将来担忧。
西楠的屋子比我们的还小两个平方,却多了台电视机。包包特没出息地抱着电视机死不松手,“哇塞!电视机耶,高科技!西楠我今天晚上过来看电视啊,你说要有DVD机多好……我要看《梦幻情侣》!”
“DVD是么?我出去一下。”
当我们还在猜想西楠去干嘛的时候,他提了一个大手提袋轻轻松松地回来了。
“这是什么?”
“DVD啊。”
我们吓呆了,“什么?DVD?你说得真轻松!多少钱买的?”
“四百多,这是最便宜的了。”西楠察觉到了不对,连说话都显得底气不足。
“拿来!发票在么?”
“在袋子里,你……你们要干吗?”
“你别管了,待会回来。”yoyo抢到着那台崭新的DVD跑了。
“你不会要退了吧,你说要看DVD的!”
不过半小时,yoyo抱着两台旧的DVD回来了。
“呐,这是你的。”yoyo递给西楠一个,“另外这个就送给我们喽。”
“这……这个你们哪买的啊?”
“修电器那啊,地球人都知道!”我替yoyo回答了,“一百块一个,质量有保证!”
“那你们没电视机要俩DVD干嘛?”西楠疑惑不解。
我们三人就笑了,笑得肚子疼直不起腰来。
西楠觉得背脊发凉,“你们……怎么了?”
“包包,你去!”我说。
只见包包夸张地跑进包租婆的房间,边跑边喊:“老板!我要租电视机!”
西楠搬进我们隔壁,两间房中间只隔一道薄薄的墙板,我们的床头对着他的床头。他入住的那一晚,我们都听见了亡魂哭泣的声音。
“不会是闹鬼吧?”
一句话吓得我们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
yoyo胆大些听了半天说:“不对啊,你们仔细听是唱戏的声音。”
侧耳倾听,声音的来源正是西楠的房间。我们胆子更大了,索性将耳朵贴在墙面,我竟然能听到西楠嚼薯片的声音!
气得包包直砸墙,“西楠你该睡觉了!”
隔壁顿时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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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长系 19
小打小闹的日子过得差不多了,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我们跟前,就是钱。
没有钱我们如何生活下去?更别提yoyo那一千八的学费。
西楠刚搬过来时,天天请我们吃KFC老爷爷家的家庭套餐,我们一边嚼着鸡翅一边骂他败家。直到墙角下的垃圾桶被鸡骨头堆得满满当当,西楠鼓鼓钱包也瘪了下去。
“咱家附近有个服装店门口贴招人的信息呢,你们要不要去看下?别这样等着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西楠无奈地把鸡骨头打包扔走,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明天咱们看一下?”包包小心地试探,“估计工资不会过一千。”
“凑合吧,先把饭钱凑出来再说。”
万事开头难,记得妈妈最喜欢说这样鼓励的话。我也相信明天一定能成功,先帮yoyo挣足学费以后再找上一份好工作。我一定要好好挣钱,报答为我和包包辛苦劳累的父母,我怀着无限的幻想进入了梦乡。
“咚咚咚”西楠又开始砸墙了,这是他叫我们起床的方式,“你们快起来吧,去晚了就没机会了!我先走了啊。”
西楠又去找工作了,我们也不能这样虚度时光。“快起床啦!”
“啊,不会吧,就是这家店?”
“vivi服饰”比我们的房间大不了哪去,卖的都是我们学校旁卖剩下的衣服。玻璃上确实贴了一张墨绿色的招聘告示,还有一张更鲜艳的“七折”促销牌,一副要倒闭的迹象。
“我看这不用招人了吧。”yoyo指了指门牌,“不招人她还能省点钱。”
“你是过来赚钱的不是替别人省钱的。走,咱进去。”我拉着两人进门。
“欢迎光临。”导购小姐看有钱上门便甜得发腻地招呼。
“你好,请问你们这还招人么?”我不忘使出学校礼仪课学习的招牌笑容。
“哦,来卖货的?等着我去叫老板。”导购小姐立马阴了脸,摆出仇家的做派。
“看她那德行,什么态度。”我们小声地议论着。
老板娘出现了,为了显示诚恳,我们尽量微笑得真诚些。
“多大?”
“十八。”
“英语好么?”
“一般。”
“有工作经验么?”
“没有。”越说我越没底气。
老板娘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冷冰冰地说:“你们走吧,我这不需要。”
导购小姐甜腻腻地说:“欢迎下次再来。”
很显然她是故意的。
出了门yoyo破口大骂起来:“我操!什么破地儿,还要英语?这破地一百年也用不上!”
我们又在街尾发现两家文具店。问的是同样的问题,说的是同样冰冷的话。
我甚至怀疑原本的自信从何而来。
疯长系 20
“再这样下去,咱们要大街上行乞了。”包包翻开报纸,拿红色的笔又画了一个醒目的X,“yoyo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问了一家礼仪公司,找日结的活儿还要先付三百块钱押金。真黑!阿紫你那呢?”
我把吃完的苹果核准确无误地投进门口的垃圾箱里。
“昨天那个教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