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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呢?”
“就是……他是我的初恋。”
“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是初恋,所以我才什么都不懂啊。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没办法轻易地放他走,没办法轻易地忘掉他,才像个傻瓜一样只知道哭,只知道抱怨。如果是一个已经习惯了离别的人,也许会比较容易放手吧。正是因为我的不懂,可能让恩谦受了更多伤也说不定呢。”
“恩谦是你男朋友的名字?”
“对,他叫金恩谦,这三个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准备忘了他吗?”
“当然不会,我已经把他埋藏在心里了。”
“埋藏在心里?”
“对啊。以后觉得头脑可以理解但心里却没法接受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
“您分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我?”
“对啊。”
“像个傻瓜一样啊,而且是个大傻瓜。”
“怎么说呢?”
“你也听说过,男人是不流眼泪的吧?”
“对!恩谦跟我分手的时候就没有哭。”
“在你面前没哭,但转过头去肯定会哭的。”
“那,不可以的……恩谦哭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可是为什么那么傻呢?在我面前哭就好了啊,干吗要一个人偷偷哭呢?傻瓜,真是个傻瓜!”
“那不就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在女生面前哭就会让女生知道男生有多爱她。就是害怕被知道,所以不能在女生面前哭,这就是男人。”
“真的很没种呢!”
“是啊,是很没种。你知道男人分手以后为什么要喝酒吗?”
“不知道!”
“为了让自己为一样东西而疯狂。”
“疯狂?为什么?”
“女人分手以后会借着回忆去忘记,而男人如果不为一样东西而疯狂的话是忘不了过去的,所以为了要为酒而疯狂他们才去喝酒。只有这样才可能忘记,只有喝得昏天黑地才有可能去忘记。所以呢,分手以后的男人都会喝酒。”
“可是,喝了酒会想起更多的事情啊!”
“所以才疯狂地喝啊,想着喝醉之后应该可以忘记,就充满迷恋地喝。”
“是这样啊。”
“其实啊 ——”
“嗯?”
“我也犯过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我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这怎么会是错误呢?真是的!对了,您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怎么会这么困呢?好困啊!陌生男子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了。我等不及去听他的回答,困得索性闭上了眼睛。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男子的脚步声也好像越来越轻了。
“我女朋友?”
“嗯……”
“睡着了?”
他好像是在问我有没有睡着……可是我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了,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睡着还是醒着。本想告诉他我要睡了,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样看来,我应该是在做梦吧。
“你刚才说初恋是个错误,对吧?可是你知道吗,后来的恋爱其实比初恋还痛苦,因为……心里清楚却还是没办法实现。”
“……”
“还有,想知道我女朋友的名字?她叫宰英,尹宰英,我那傻傻的豆。”
什么?谁?叫什么名字?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可是眼前却没有背着我的男人—— 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来是在做梦呢。可是我怎么回来的呢?什么时候进的房间?完全想不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隐约记得自己去喝了酒,还被一个人背了回来。就在这时,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呕吐的热流一股脑涌到了喉咙口。
我抱着酒瓶过了整整四天。基本每口酒都是喝下肚不足五分钟就会反上来,导致我只能时刻面对着厕所里的马桶。这么一折腾,我的脸全部肿了起来,体重也减了三公斤。看来酒瓶应该算得上是减肥的最佳工具。
“我去上学了。”
“宰英啊,带药了没有?”
“嗯,带了。”
“路上小心,放学就回来啊!”
“好。”
漫长的假期终于结束了。以前总觉得假期很短,可这次的假期却好像格外的漫长。一个痛苦而不堪回首的假期!回想起来,这一年真算得上多灾多难。
我向崭新的世界踏出了第一步,因为终于了解了初恋的苦楚。很苦,真的很苦。这样的苦楚我再也不想去碰了,一次足矣。真的好苦,苦得让人害怕。
“宰英,你假期去减肥了?效果不错嘛!去哪儿减的?用的什么疗法?”
一个假期没见,每个人见到我都是这句话。我没说错吧,跟酒瓶混在一起真的可以减肥呢……不……其实我是因为得了可怕的“失恋症”才会变成这样的。
对课程完全提不起兴趣,我跟尚熙跑出了学校。也许因为是开学的第一天吧,课堂上的进度让人想到慢性自杀。很久没跟尚熙一起来南门了。好熟悉的街道!曾经每天都跟我一起来这里的恩谦又开始在我眼前晃动。
第一次见恩谦是在中央剧场门前,当时我害怕得发抖,大声喊着恩谦的名字,回想起来好像就在昨天。恩谦抱起了惊慌失措的我,一直到了他们家……当时我真的害怕得要命,可现在不是了,不管他有多么的恐怖,只要能在一起就是天堂。好想他,要是能再见到他,要是能再见到他该有多好啊!
“宰英!尚熙!”
喊我们的是成美姐。
“成美姐。”
“好久没看见你们了,都还好吧?”
“嗯,你呢?”
“跟以前一样呗。哎哟,宰英,你出什么事了?怎么瘦成这样?本来就又瘦又小的,这下显得更小了。怎么回事?”
“我减肥来着。”
“你身上哪有肉啊,也学人家减肥?”
“不说这个了。成美姐,你不用看店吗?”
“哦,我先把店关上了,出来有点儿事……”
“啊,是这样啊。”
“其实……是荷娜住院了。”
“住院?荷娜?”
一直没有荷娜的消息,她居然住院了?怎么不管到什么地方,听到的都是坏消息呢?
“宰英,你去劝劝恩谦,让他回去上学吧!”
“什么?让他回去上学?恩谦出什么事了?”
“天哪……恩谦没跟你说?”
“成美姐,到底怎么了?”
“恩谦又不去上学了。”
“啊?”
“你,你真的不知道?”
荷娜倒下了!我实在不敢相信,到底恩谦为什么又不去上学?为什么?因为什么事情?我什么也没想,转身就跑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恩谦家。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我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
“哎……宰英,宰英,一起去吧!”
“快点儿,尚熙!”
我和尚熙一起来到了恩谦家,边敲门边声嘶力竭地喊着恩谦的名字。可是恩谦还是没有回答。金恩谦,你怎么能这样?我实在等不及了,伸手去拉那扇门,谁知门并没有锁。更让我吃惊的是走进房间的一刹那。
“什,什么?”
尚熙也吃了一惊,在房间里一阵乱转。房子是空的,空得那么彻底,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宰英,看来恩谦搬家了。”
“不,不会的,不可能!”
我像一个已经失去一半理智的人一样又重新审视整间屋子,可它还是那样空空如也。餐桌没有了,冰箱没有了,那张看上去有些旧了的床也没有了,连衣柜也不见了。
“小同学,你们在这儿干吗?”
大概是房东大妈。我急切地冲过去问:
“大妈,住在这儿的那个学生呢?”
“他啊,前天搬走了。”
“搬,搬走了?您是说,他搬家了?”
崩溃。我的心崩溃了,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前天,那不就是两天以前吗?两天前。要是我再早点过来就好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就能看到他在收拾行李,就能拦住他了。
这算什么?直到他离开之后我才知道。
恩谦……这样怎么行呢?
“您知道他搬去哪儿了吗?”
“这个啊,我可就不知道了。哪有人搬了家还到处宣传地址的?”
“宰英,恩谦他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们离开了空荡荡的房子。这里再也不是恩谦的家了,以后就算来到这儿也见不到他了,连远远地望着都不可能。学校也是一样,即便去学校周围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再也不会了。
“宰英,你还好吗?”
“恩谦!金恩谦!金恩谦!你这个坏蛋!大坏蛋!”
“宰英!”
“哪有这样的?他怎么可以这样!以后我想他的时候该怎么办?想他想得受不了的时候该怎么办?如果我实在太想他,想得生病了的话,到时候让我怎么办?怎么能一声不响就走了呢?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坏人!实在太过分了!”
记得你曾经让我一直在你身边……让我一直待在你看得到的地方……可是你怎么可以消失呢?现在我该待在哪里?既然我应该在你身边,你怎么可以不见呢?我好伤心,好痛苦,没有了你我会死掉的。
恩谦,金恩谦,别这样!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别这样好吗?
伤心到了极限,我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下去了。抱着一丝侥幸,我按下了恩谦的号码。哪怕只有一次,让我最后一次再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啊!不,应该说要是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好了。我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可他这次却对我冷酷到底。
“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我又一次崩溃了。尚熙在一旁扶住了我,可我那被抽空了的心却再也无法振作起来。
“空号。曾经每天都打过去听他的声音,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爱他,可现在却变成了空号。我闭着眼睛也按得出来的这个号码,竟然根本不存在,那么熟悉的号码……现在竟变成了空号。我本来还想着,要是以后实在太想他,就打个电话过去听听他的声音,哪怕不说话也好……现在连这样都不行了。过分了吧?实在是很过分吧?他不应该这样对我的……就算他现在再怎么讨厌我也不应该这样啊,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我不是别人,是宰英,是豆啊!恩谦怎么能这么无情地离开我呢?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宰英……宰英。”
“我该怎么办?就算我想喊他回来都不行了……我真的很辛苦,别再让我这么辛苦了。我爱你,这些话都没办法跟他说了。恩谦不该这样的,真的不该这样的,他不该这样对我。”
我再次按下了号码,怀疑是自己刚才按错了,可得到的只有又一次的打击。他真的离开了,真的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
恩谦,就算不声不响地离去是离别的法则,你也不应该这样的。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忘记你,什么话都不说就一走了之,对我来说会不会太残忍呢?我现在该怎么办,以后该如何活下去?如果你实在想离开,教会我这些以后再走啊,怎么可以只留下我满心的思念,一个人默默离开呢?你所说的离别就是这个样子吗?就是这样的吗?如果知道是如此的恐怖,我一定会抓着你的脚踝,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我现在该怎么办?
“恩谦,别丢下宰英,求你了!”
一个小时以后应该会好吧?两个小时以后该没事了吧?过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总该好了吧?然后是两天,三天。哦,对了,一个月以后肯定会好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两个月之后的我还是如此的难过,比刚开始还要难过呢?一切都没有改变,思念一如既往,幽怨一如既往,他在我脑中出现的频率也一如既往。
“妈,送我去留学吧。”
这是和恩谦分手的两个月以后。老妈看了看我枯槁的形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出去以后我会专心学习的,一定会努力的,您就相信我这一次吧。”
说我疯了也好,说我是笨蛋傻瓜也好,说我为了遗忘而选择逃避也好,说我逞一时之快也好,说国外是我仅存的避难所也好,我都不在乎。去哪里都好,只要不是韩国,只要不是这儿,哪里都好。真的,只要不是这里就好。
“我跟你爸商量商量。”
我已经整理好了。整理这个词的对象应该是指在这里的生活,可是我清楚地知道,想要忘记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所以……所以……我要离开这个地方。留在这里的话,继续在这里生活的话,我肯定会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中。为了找寻弃我而去的他,不知道我会像傻瓜一样哭上几天、几个月、几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