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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那些八卦都没有红烧肉、炸丸子有味道,很无聊诶。”
“听说那次没被物理系选为课题组的成员对他打击很大。”
看出来了,动静那么大,搞得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胡闹兄委屈似的,喝酒、泡妞、再加上抽上了白粉,他颓丧他的,干我屁事!我又不是他老子。要说这些人有钱烧的一点承受力都没有,老觉得天下间的事都该是自己的,他就不怕吞太多把自己撑死?把什么都拿来当成自己理所应得的,这世道谁欠谁的?没有利益互沾,没有权势做依托,你想凭空得到那些好处怎么可能?张叫兽的确是有原则,但他的原则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的,课题组不养废物,他有他自己的利益考量,那不是你塞给他钱就能补足你的实力的。就因为这么点打击就去抽白面,真他妈找死!
“他抽的是白面还是别的啥东西?”
“不知道,我也搞不清那些东西,说是酒吧里卖的,好象是新型毒品。”
哦,估计是刺激神经类的。那玩意我见过,原来批发市场里有个家资过百万的就是吸这东西吸到沦为给菜市场看大门的境地的,逮着谁跟谁借钱,比街里骗钱的乞丐都没尊严,犯瘾的时候给人磕头作揖的。不过,估计胡闹进行不到那一步,毕竟他有个好老子,他们家的家底应该不止百万。
正乱琢磨着,突然感觉身旁的椅子一沉,一个人影罩了下来,我抬头就看见张放那张脸在看到来人时顿时铁青了,再回头一看旁边的人,竟然是丁染墨。
“你女朋友呢?”问的是张放。
“她现在不是我女朋友。”旁边的那个人开口道。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有势家的小孩整天都在折腾什么。”张放出口就带着枪药。
“我也不知道。”丁染墨回答的倒异常痛快。
我心里却一个惊讶,原来,那天晚上他心里得出的结论就是跟女朋友成为普通朋友,先是让彼此冷却一下么?呵~,倒很象是他的风格呢。
“嗯?你怎么吃的不是面条?”他回头看我的餐盘,眼睛都晶亮起来,认真看着我。
“废话,有肉不吃吃面条?那人又不傻!”张放撇着嘴巴,口气非常不好。
我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妈的!我还真就是那个最傻的!
“哦。”丁染墨点点头,将视线收回去,然后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怎么不见你来一图了?”
“你丫不知道现在图书馆改章程啦?!外校的人员不能随便借书出去,也不让随便拿本校的学生卡去借书。”还是张放回的。
我扒了一口饭,吃的有点噎得慌。
丁染墨的胳膊搭在了我身后的椅子上,姿势更舒服了一点,“没事,这事我回去跟学生会说一下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下午的课程别忘了。”然后他收手、收脚,转身走了。
下午的课……是物理系和数学系的大课,平时只有胡闹欺负我,这是丁染墨回来之后我第一次去上这类大课。我趁中午时间把该打扫的走廊和教室都打扫好,然后提着水桶去了洗手间,将桶放好赶紧往阶梯教室里跑。
还是坐在我的老位置上,最高层的阶梯上,学生们都已经坐好了,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到来。我胳膊上还戴着大花套袖,形象还是那么不堪,但那些学生已经习以为常了。胡闹就坐在我身后,不时踢我一脚,再扔个纸团过来。我也不在意。把笔记本在膝盖上摊开,认真的听教授讲解空间定理。
课讲到一半的时候老教授停了下来,然后招呼门外,“今天咱们的课程来点特殊的,定理都讲完了,现在我们来上习题课,今天的习题课就由丁染墨同学来为大家上,丁同学虽然只有大三,但他这次是重大课题组的成员之一,此次的考察中也表现得非常好,而这次的习题内容与他的考察有关,也与刚才我讲的定理有关,大家要仔细思考。”说完一招手,门口就出现一个高大英俊的如画身影。
圣诞节给自己放个假
午后的阳光再雍懒也无法让人不精神,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男生女生都提起了精神认真看着那个穿着套头薄毛衫的男子。他的眼睛美得过分,扫视一周,立刻就看到了我,对正坐在那个突出角落的我笑了一下,我想我的脸够煮熟鸡蛋的温度了。
他的讲解深入浅出,而且结合实际,再加上添了许多笑料,使得气氛空前活跃,老教授则听了一会然后开始在教室里来回走动,看看学生们写的习题或偶尔指导一下。走到我跟前的时候他停住了,停了好久,半天我都不敢抬头,生怕他突然问上一句“你不是T大的吧?!”这类话,到时候我就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一只枯瘦干瘪布满皱纹的手将我的笔记本抽走,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只低着头听候发落。那双脚一动不动的在我面前站了好久,然后突然坐在了我前面的阶梯上,一个不很宽厚甚至是有点佝偻的背就出现在我前方,周围的同学们也都惊异起来,但谁都不敢说什么,只能偷偷瞄着那位老教授的怪异举动。
笔记本再还回来的时候那上头已经用红笔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标记,我粗略看了一下都是些书的名字和页号。“回去好好看看。”
我张了半天嘴巴,愣了又愣,突然红了脸垂了头,“我……我没有书……”我得实话实说,否则只会更尴尬。
那位老教授也一愣,“你没书?”压抑着很小声的问着。
我点头,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很慈眉善目的样子。
“你没书,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老先生的身子有点抖,抬了下有点下滑的眼镜认真的看我。
“我……我不是T大的学生。”我不是T大的学生也没有教科书可参考,这也正常吧?!我的手心出汗了,用力在裤腿上蹭了蹭,胳膊上戴着的花套袖和书包里露出来的半截绿色橡胶手套都一并呈现在他面前。
他更愣。愣过之后就回过身,也不站起来,仍是坐在台阶上听丁染墨讲着。
下课时,我刚想收拾好东西转身狼狈逃离现场,突然就被那个老教授拉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呃……周,周非。”
“哦,原来你就是周非……”老教授似乎在神游,看着我仿佛在看着很远地方似的,“我听张教授提起过你,但从没见过你……你是~B学院的学生?”
我点头。看我点头,那老教授也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这是我的借阅卡,你想用的话就拿去,我那边还有张副卡,你想借什么书都可以。”
我承认我眼前突然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这卡,能随便拿么?!人家跟我又非亲非故的,再说,拿人家的手短。
看我为难,老教授一把拉起我的手将那张卡塞进我的手里,然后转身走了。我看着手里的卡,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好久没有借到书了,想尽办法也借不到书的感觉真的很难过……
身后被人重重一推,我差点跌个踉跄,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然后在我的前面又有一个人将我的身体托住免得跌得更惨,我稳住身子抬头去看,正是丁染墨。他的眼睛很温暖,嘴角一翘,问着,“没事吧?!脚有没有扭到?”
我摇头,回头去看,又对上一双愤怒的眸子,正是胡闹兄的。赶紧回头,手里攥着卡对丁染墨笑,“我,我又能借书了?”
“是呀。”看着我手里的卡,他很开心。
“我又能看书了?”
“是呢。”他点头。
“呵呵……”我只剩下傻笑。
“这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机会,要好好把握知道吗?”他的声音很温暖,飘到我耳朵里,让我幸福了好久。
我点头,很重的点头。
拿到那张卡,我象得到特赦令似的,跑到图书馆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有人拦着了,但还是遭管理员审问一番,起初是怀疑我偷了老教授的借阅卡,后来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再也不拦着了,反倒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说,你这B学院的怎么连T大数学系最牛的教授的卡也能借到啊?!就算限制外校人员不能来本馆借书你也不用搭关系搭到这份上吧?!”
“呵呵,我也不知道,那老头会借我卡。”我拿着四本书很是开心。
“其实,只要再过一阵风声不那么紧了,不借外校人员书籍的这种破规矩我可以悄悄给你破了的,你不用跑到苏教授那里借这么高级的卡的。”
“这卡,很高级?”
“废话。”管理员阿姨又恢复了常态,瞪了我一眼,一副“你真是不知情”的表情看着我,“这卡可是特殊的只有少数人能用的卡,用这张卡这间图书馆乃至整个T大的图书馆没有借不到的书!”
啊?这么牛?!我还真是吃了一惊。管理员阿姨看我跟看个白痴似的,后又叹息了一个,“算了,算了,既然老教授疼爱你肯给你卡借书,你就好好珍惜吧!真是服了你了。T大历史上都没见过你这么厉害执着的外校人会在这么多教授面前这么得宠的!”她摇头叹气还发了些牢骚感慨,最后把我给放了。
圣诞节那天校园里也充斥着过节的气氛,我始终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要过外国人的节日,而且还过的很开心。看着B学院狭窄的小马路上到处都是女生勾着男生的手臂,脸上也是幸福的笑容,而我觉得我好象是异类,始终游离在主流之外。手里的书显得有点沉重,我看着那一张张笑脸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但可怜之后还是固执的坐到空教室里,晚自习本来人就很少,如果赶上这种节日那么基本上就是无人。大灯在头上照着,明晃晃的,把什么都照清楚,看着空空的教室,感到很无奈,勉强听了段英文听力又做了套习题,把张叫兽要我看的书拿出来看了新一章,然后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收拾好书包,一个人跑到了无人的操场上,天上飘着雪花,小小的破操场实在是三流学院的学生娱乐的好场所,但今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我躺在空操场上,任凭雪花冰凉的朝我脸上扑来,昏暗的灯光使那些飘下来的雪花扑下来的动作显得很吓人,但落到身上却是轻飘飘的错觉。
地上很冷,我穿的大衣已经透出了冰凉,但还是不忍得起身,很喜欢那种雪片即将砸到身上的紧张感和轻轻落在我身上之后的轻松感。紧张感和轻松感交替着,在我身上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电流,很刺激,忽而热汗,忽而冷汗,很好笑。
轻轻嗤笑,翻了个身,侧躺着,地上冰凉的气流又顺着我的腰侧蹿了过来,我看着也跟着侧躺下来的世界,觉得有点傻。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清晰。我警觉的回头,正看到一个小影子扑将上来,接着我的脸就被人拉了过去,“哟,哟,哟,疼~!姑奶奶,饶了我吧!”
来的,正是路蒙蒙。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最后干脆也学着我躺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问。
“就你?我还能不知道?初中吧,心情不好去跑小操场,高中吧,心情不好去跑小操场,这上了大学吧,实指望你升点级,上点层次,结果你倒好,一点提高空间都没有。”
“哦。”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有点什么事都跟小操场有关,但姑奶奶您能不能多给我留点面子啊,别那么了解我成么。
“诶,今天怎么不看书了?”她在旁边踹了我一脚。
“我也要休息吧,你是当我无敌铁金刚啊还是大力水手啊?!”
“噗,我还真觉得你挺象无敌铁金刚和大力水手的。”这妮子笑得跟中了大奖似的。
我翻了个身,又重新平躺在地上,“诶,你学的怎么样了?可快期中考试了啊。”我提醒这妮子上次说要好好学习来着。
“废话,就凭我这聪明的头脑还用费力?上次那是没考好,只要老娘稍微努力一点谁还能比我强了去?”
“哟嗬,行啊,那我等着看您的考试成绩了啊。”
“我看你憋得也怪难受的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憋笑。”她又踹我一笑。
我就乐得更明目张胆,甚至嚣张了起来,“话说回来,你们家怎么样了?这一年也该安顿下来了吧?!”
她叹了口气,想了半天才说,“也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