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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系外加一个临时调进来的计算机系的学生经常互掐,掐完之后回去该补充的补充,该修正的修正。不在掐架中成功就在掐架中灭亡,反正来来回回就这么两个结果,也只有努力了。
胡闹兄把桌子拍得啪啪~山响,“就你们数学系拖后腿,什么都不懂还敢跑到这来装明白。这什么破程序?根本运行不了,就因为你们我们物理系的工作都耽误了。”
我也不吭声,知道他是针对我我就更不能出头说话,旁边的张放不高兴了,“我是组长,这事责任在谁谁心里有数,别逮着谁怪谁,拿谁说事你就不负责了吗?”
“你是组长你都不负责我一普通小白丁负什么责任?”
“知道我是组长就好,我还真怕你忘了,再说,这事能全是数学系的责任?你物理系那个破光学镜头都调试不明白让数学系的怎么编程?数学我不大懂,但镜头前你得给了取值范围吧?!难道让数学系编程里取值范围写成10平方公里?有那么大视角的光学镜头么我问你?”张放也不是省油的灯。
“少在这跟我装,张放就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谁还不知道你们那些弯弯绕,哦,敢情,都跑这来抛同学情谊就欺负我一个人?!周非你还真行,一个张教授不够你巴上去的,怎么,连老同学都不放过?”他是一定要将矛头对准我就对了。我叹了一个,没说话。我忍着。
“咱嘴巴脏可以刷牙,这心要黑了可刷不了!胡同学,难道我跟周非是老同学,我跟你就不是老同学吗?这跟念旧有关吗?是你的责任你就勇敢的站出来担一个咱也算你爷们,跟后头蹲着数落人说风凉话那是娘们行为,再说,就算我跟你不念老同学的交情,为啥就只跟你不念?你就不用你那颗废脑袋琢磨琢磨?别他妈得理不绕人!”
“诶,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谁得什么理了?都被你们这些老同学欺负惨了我!”
“我们欺负你?咱做事可得凭良心,一进项目组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谁欠你的?谁跟你家借钱没还?还是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既然念声老同学就拿出点老同学的气量和同学情谊来,你老跟我们这吵架组里气氛都被你搞坏了你知道不?”
“这组里就多余我一个人。”
“你还真知道啊。脸皮薄点的早就明白过来了,谢谢你,想尽快走人就早说,我也好跟物理系要人去,我不愁招呼一声这个大赛没人参加,我一直忍你你知道不?要不是念着老同学我他妈早让你滚蛋了。”
“呵呵,就凭你?”
“啊,就凭我!”张放嘴没把门的。
我一看苗头不对,胡闹想把问题导向权利一方,赶紧一拉张放,让他退到我身后,“胡同学,哦,不,是胡班长,咱们都是老同学,你看这项目咱们能凑在一起不容易,您是大人有雅量,跟我一卖菜的一般见识个什么呢?!再说,张放他不是那个意思,他这不是机器人做不出来他着急么?这样,都是老同学,咱们把项目做完之后一起喝个酒,吃顿饭,算我的,行不行,把话说开了其实这事根本没什么的……”
“他妈的周非就是因为你老子才走背字儿,别他妈这时候蹦出来装好人。”说完扔下手里的书转身就走了。
我一脸的苦笑,回头看了一眼张放气得瞪大了眼珠子。刚想上去劝解,却听到门口有人敲门。我和张放从开着门看过去,正看到丁染墨站在门口,维持着手敲在门上的动作,嘴角带着笑意,“你们吵什么呢?一进楼就听到了。”
“哦,没什么。”我赶紧答。
“是吗?”他回头朝胡闹兄离开的走廊瞟了一眼,然后又抽回身看着我们才道,“你们这样可是很影响进度的。张教授让我来看看你们,看来真的不大顺利呢。有些事可以容忍,但如果影响到项目进度就绝对不能容忍,能够自己解决当然好,但如果解决不了也是可以场外求助的。”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张放;然后才把眼光调到我这里,“周非,你过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我“哦”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张放,才跟着丁染墨走了出去。
站在数学楼外的草坪上,丁染墨对我说,“这段时间张教授让你忍耐,他不想再次看到你退缩,也不想看到你因为别的原因打退堂鼓,别让他们失望知道吗?”
我点头,看他一脸的疲惫就问,“学长,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哦,没事。”他抽了下嘴唇,但没说出口。
“是不是你家里给你施压了?”
“不是。”他笑,但笑得很勉强。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没什么立场要知道。但,我认为有的时候退一步也没什么不好。”我正在将丁染墨推出去,推到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去。并非前方15米的距离,而是更加遥不可及的所在。
他却笑了起来,这次是真心的,“想瞒你也不容易呢。”他呼了口气,然后才说,“其实……我家里想让我跟月灵毕业就结婚,先不管是不是读军校或参军。”
“哦,是吗?”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有点刺眼。
“月灵还没想好,她说想好了告诉我。我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一点主动权都没有,父亲手里攥着我的未来,月灵手里攥着我的感情。”
“可,你的手里同样可以攥着美好前程啊。”我插话。
他苦笑,“的确呢,他们把我的一切主动权都剥夺了,怎么也都该给我许个美好前程吧?!可是,所谓的美好前程真是我所要的吗?我还不确定。”
“毕竟也要等秦同学毕业之后才会结婚吧,你照样可以考研,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我想只要努力了就不后悔。”
“是呀。但,抓不住自己命运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这次我帮不了你。”如果你是再一次要我帮你做出决策的话,那么我想你找错人了,这个时候去找秦月灵效果会更好。而且,我不想再去左右你的命运,也不想去出手干涉你的选择。
他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伸手在我头发上摸了摸,“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快大学毕业了呢。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不中用的丁染墨吗?”
“呵呵,也对。哦,对了,今天晚上我们这个项目的数学组要出去吃饭,你也来吧,带上秦月灵。”
“她恐怕没空,她最近正帮罗教授翻译英文手稿。但,我有空。”他心情很好的应承着。
我一个欢呼,蹿出了草坪,飘进了数学楼,留下那道如画背影在阳光下温暖的周身笼罩一层金粉。
参加大赛3
彼此熟悉的学生如果选择吃饭地点一般都喜欢小小的空间,不奢侈,大家凑在一处腿碰着腿就感觉很亲密了,而且要求也不是很高,只要够干净,菜量够足,人够实惠,服务够周到,物美价廉,就会成为学生居家交流感情必备之所在。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将吃饭地点选在了T大校园外不远处一家叫“陈胖子的店”的店,老板身材有点臃肿,听说陈胖子是他的绰号。几人落座,老板出来亲自招呼,白色大围裙将他那个形状均匀美好的大肚皮团团围住,人未到,肚子先碰到了桌边。陈老板人很随和还喜欢胡侃几句,两只小眼睛,红鼻子,看着很喜气。一上来就给我们介绍这里的招牌菜,“烧茄子是一定要的,洒上肉沫这么一烧,临出锅再加点啤酒进去味道就更足了。当然鱼也是要的,今天来条鲈鱼吧,再上个凉菜,喝酒嘛,这个是必备的,其他你们看想吃点什么就点什么。回头我给你们抹点零头,你们也好算帐。”看,还是会做生意的人说话爽利。
我就笑,“陈老板,您可别看都是学生就欺客啊。”
“这什么话,我在这经营这么多年从没人跟我说欺客的。”
“那是没遇到我,我天生就一挑剔的主儿,再说,您还别不信,我家也是做小生意的,这里头的弯弯绕搞不好比您明白呢。好酒好菜您就实惠着来,没人挑得出理去,谁要回头挑理我都不让,但您要是小小一盘子装两颗花生米,那咱可就得说道说道了。”
“嘿,你还别跟我抬杠,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陈胖子的店是怎么待客人的。”
“有您这句话就好。”我僵着他,看他气鼓鼓的进了后厨房就笑,刚进门不是没看到吃饭的桌上摆着的几只盘子,那盘子也恁小的点,再一看菜牌子,价格倒是高得有点过。我那骨子里节省的毛病又一次发作了,见到做买卖的就上去跟人讨价还价的毛病又犯了。没救了,我想。
那天晚上的菜色据说是让陈胖子出了血的,据说是那么多次去吃饭唯一一次给那么多的量的,而且那天晚上大家喝了很多酒,抬手看表的时候头都已经昏沉,我算酒量极好的,其他的人都开始呕吐或睡死,努力张着迷糊的双眼看了下时间,大概快一点了,这个时候是回不了寝室的,脚步有点浮,找不着北的感觉,但意识却相当清晰。看着趴得一点形象皆无的一干人众突然有点头疼。一个人睡着没问题,我扛也把他扛回去,可让我一下子扛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再说,人家饭店也是要打烊的,这么耗着怎么行?
数一数,算上我一共四个人,我付了帐,给张教授打了电话,又到外头叫了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帮我把那三个扶上去,说了张教授家的地址,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到张教授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
四个醉鬼瘫在张教授家的客厅里,我随便卷了条毯子给丁染墨盖上,其他人,去他娘的,干我屁事!然后人也累瘫了,出了一身的汗,喝进去的那点酒顺着毛孔又流出来了,接着就是渴,不客气的拉开别人家的冰箱,灌了一气冰凉的纯净水,虽然脚步仍是虚浮,但人已经彻底清醒。
“你们怎么喝成这样?”张教授递过一块毛巾来给我擦。
我接过,胡乱的擦了一把,“丁学长心情不好,所以喝醉,其他人是心情太好,所以喝醉。”
“那你呢?”他看着我笑。
“我?我是因为酒量太好,所以没醉。”
“喝醉的都说自己没醉。”他歪着嘴角似乎笑得很开心。
“呵呵,是吗?那我还真不知道,我都没这么清醒过。”
“还要喝水吗?”他看我放在一旁的空水瓶问。
“不要了。张教授,你知道丁学长家的事吧?”
他沉吟一下,跟我一样坐在木地板上,点头,“大略知道。”
“他说他们家让他们毕业就结婚。”
“所以他就喝成这样?”他一指睡在旁边的丁染墨。
我点头,“我就不明白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的想法,自己的儿子能不疼,自己的爹能不爱?干吗搞得跟间谍反特似的,彼此猜来猜去的,利用这词,用在父子身上,它不合适!”
他并没接话。似乎是真的有点醉意,我倒开始絮叨,“我就搞不明白,这有钱有势的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就什么都能拿出来论斤论两?那不是什么阶级敌人,犯得着么?”
“你……不支持他毕业就结婚?”他问。
“诶?这跟我有啥关系?我就是搞不明白这些人肚子里到底是个啥盘算。什么都能拿来牺牲,什么都能拿来交换。其实,我更不明白的是学长跟他女朋友之间的事。咱是没那个命,也没那个情商去谈什么恋爱,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看看人家谈恋爱的都什么样,牵个小手,幸福的笑上一回,看个电影,吃顿饭,彼此生病了关照着,受伤了就心疼着。我怎么都没见过这么有保留的谈恋爱。我是真的搞不懂!”
“搞不懂很正常。因为,这根本不是恋爱。”他沉沉的道出一句,墙壁上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到张教授脸上的表情,但我却似乎感受到躺在地板上盖着薄毯的丁染墨动了一下,很轻微,轻微到我一直认为那是自己的幻觉。于是也没太在意,一门心思的投到刚才张教授的话带给我的震撼中。
“不、不……是恋爱?”我差点没尖叫出来。赶紧用毛巾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点头,“一时的迷惑,有所保留的付出,希望得到有所保留的给予,这些都不符合恋爱的规则……”他长叹一声,“当初,我和我妻子就是如此,回过头来再看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可笑。陌生的国度,彼此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