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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娘喊他回去说是批发市场的人来跟他结帐来了,他才转身走掉。我也长舒一口气,省了一顿皮肉之苦,估计等到了晚上,他气也消了,估计这事也忘了。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乡下女人,即使她很实在,也很健谈,但就是不喜欢。因为她的存在使得丁染墨很少有跑腿的时候,也使我少了许多欣赏美丽背影的机会。军区大院里的孩子们偶尔也跑出来找外头的孩子们玩,但我从来都没见到他出来过,也许是家教太严,或是他本身并不想出来玩,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我却能在我家的小楼上看到军区大院里附设的篮球场。从我那黑暗的小房间里偶尔可以看到他在篮球架下或一人、或三五人打篮球。有段时间,我就疯狂迷上了美国NBA的篮球明星,房间的墙壁上贴着全明星阵容的大海报。我爹几次都认定我买的那些画没有年画来得实在,是在烧钱,但我坚决不肯摘下来;偶尔我也会叫上几个人陪我一起去打篮球,但多数女生对此却并不感兴趣,傻乎乎的一个人在破操场上打篮球,其实挺傻的,但我总觉得好象离他很近,虽然我用的这个操场不能跟军区大院里的相比,但我仍然十分满足。
偶尔我也会招呼上几个朋友一起去打篮球,除了路蒙蒙就是张放,要么就是附近的几个孩子,但多数是男生。进入五年级之后,我发现让我犯愁的又多了两件事:一,是我的身高,根据我抽长的身材来看,我很怕看到那个如画背影的身材的停滞不前;二,如画背影即将面临着毕业。
前一个犯愁是我的基因和运动所致,想修改回去估计很难,所以只希望如画背影能天天多喝牛奶,补充钙质,就算不长到篮球明星那么高但至少也要在我之上才好,问我为什么要他长到我的身高之上,我一时也答不上来,只是心里的一种愿望。不过,看他家的基因,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见过丁师长,很高大,很挺拔,如画背影的娘的身高也不差,身材那叫一个好,就象没生过孩子似的少女模样。不过,见过丁师长本人之后我又发了个感慨,原来如画背影不全象他母亲,原来他爹也是个英俊人物,而并非我脑子里的当官的都是肚大肠肥的惯有形象。不过,我真的希望他能多出来晒晒太阳、打打篮球,对于长身高很有帮助。
第二个,也是我无法阻挡的,比他晚入学一年,年龄差一岁,这也是注定改变不了的事实。因此,我也无法改变他比我早一年毕业的事实。
不想别离,但终究还是要别离,人类无法阻挡时间的脚步。六年级终于在考过毕业试之后宣布正式结束他们的小学生涯,成功进入半个青春期的初中。而我这颗豆芽菜还得在小学里混上一年时间才能读初中。不过还是要感谢九年义务教育,我和他住得很近,在同一校区附近,因此我们中学也将在一所中学。
我们学校的毕业典礼举办得很隆重,还嘉奖了几个表现突出的学生,其中就有丁染墨。他的毕业考试全科满分不说,而且算下来他的六年时光还真是没白费,各种比赛的奖项他拿到手软,奥数、演讲、游泳、作文大赛、钢琴比赛、篮球,似乎没有他不擅长的。有种人生来就要成为众人的焦点的,他就是一例。
大讲台上,他领了小学时代最后一个荣誉证书:优秀毕业生证书,然后光荣的结束了他的六年义务教育。
而我,还要苦熬一年时间。
看他离开校园,心里头什么滋味呢?酸,真的很酸。毕业典礼结束后已经是夕阳西坠,我看着他的如画背影远离,看着他和同班同学做最后的道别,心里头就是酸。眼光追随着他的脚步,从校园的那条小路一直追到了校门外,他的身影在拐过石墙之后再也看不到,我甚至想用眼光将石墙烧穿。酸过之后就是惆怅,那个时候还不懂什么叫惆怅,只知道在无人的空教室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什么东西丢失了之后再也找不到一般。
路蒙蒙是我唯一的安慰,不过这小妮子嘴巴不饶人,每次都把我损得彻头彻尾的,张放那个家伙也指望不上,多数时候是我在听他发牢骚。因此,那道如画背影成了我的秘密,属于我自己的个人的秘密。
熬过整整一年,我也顺利毕业了,路蒙蒙和张放也住在附近,令我高兴的是大家到了初中也不必分开,同一学校里当然会经常见面,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分配到同一班级里。
我的期待却又多了一层,希望能在新学校遇到已经一年几乎没见过面的如画背影。说是几乎,因为我偶尔还是可以见到他,偶尔他也来跑腿,但机会不多,但我仍是可以在窗口看到军区大院里附设的篮球场上的那个潇洒身影。
篝火晚会
初中学校开学,我赶了个大早,早早就等在家门口附近的巷子里,很长时间无法平复胸口乱做一团的鼓动。军区大院里走出一个人,那人拐了个弯直接往左侧的人行路上走去,我也赶紧跑出巷子口,过了马路,追着那道背影而去。仍是间隔15米左右,仍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心里多了些满足,曾经的酸涩和空落落也似乎被一瞬间就填满。
秋日清晨微凉的空气很清新,我整个人都舒服得几乎飘起来。
赶到学校,一进门就扎进人堆里看着外面的宣传栏上贴出的班级分配名单,一年级一共七个班,找到我的名字的同时也找到了张放的,都在四班;而路蒙蒙由于成绩优秀被分配在了前三个班级里。说是义务教育不排名次,但这种暗排名次的方式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前三个班级是学校要重点培养的学生,配备的是最好、最有经验的老师,教学设备也是提供最先进的,而后四个班级,用点新鲜的讲法是:放牛班;用点不新鲜的讲法是学校基于教书育人的目的帮我们完成只剩余三年的义务教育而已。当然也不全是让学生放牛,中间的四班、五班在教育者们的眼中是“还具备挽回资质”的那类学生。
我虽然顽劣,但成绩还算不错,关键是经常算帐和讨价还价,数学成绩挽救了我的整体形象。如果考试不考数学,估计凭我那惨不忍睹的文科成绩得直接进六班或七班。
找到教室,看着教室里的新同学,我寻找着熟悉的面孔,张放的个子很高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而我也因为身高原因而和他并排而坐,但不再是同桌。给张放递了个眼神过去,他也递了个眼神回来,纯哥们式的点头示意就算打过招呼。
我这个人吧,可能别的优点没有,但就是非常容易融入集体的怀抱,不出半日我把我周围的人的底细都摸得清楚明白,还跟他们混得熟到不能再熟。原本开学第一天的拘谨竟然被我两三句浑话给打开了局面,气氛一时热络起来,下课时也呼朋唤友的坐在椅子上说着话,聊着当下时尚的话题,虽然所谓的时尚我并不能完全领会但也有样学样的胡吹乱侃一通,张放不久之后也加入了话题。
我爹曾经说过,我这个人适应力太强,放在北极都是一打不死的小强、冻不死的北极熊,我倒宁愿他老人家把我比喻得更神圣一点,比如:人神合一这种境界,人与自然和谐统一这种说法我也能接受,就是这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听都有点那啥……
通常象我这种适应力太好的人也是有烦恼,因为擅于拉三拢四,招呼朋友,还爱说话,不出一天我就成了老师那里“名人”,多半时候班主任都不喜欢学生搞小集团,如果遇到,那么小集团里的核心人物通常都会成为教育工作者优先打击的目标。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一个。被班主任一下子就划归到“刺头”那一行列里,还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不知道别人对初中生活是如何看待的,我倒开始觉得初中生活很普通,要学习的科目从简单的一科、两科变成了七门、八门,而且门门都要考试,是要当成正经东西去学的,有的学生开始不适应突然多了这么多门课,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数学分成几何和代数。总之,焦头烂额的忙着适应。能否适应这种变化从期中考试就能看得出来。我在所有学生中考了个中游的成绩,不上不下,不高不低,但有些人的落差就显得非常明显,明明入学时是在班级的前十名,考试过后发现自己的排名掉到了后二十名的也大有人在。我能混得如此高不成低不就还是拜我的理科成绩所赐,否则……不敢想象。反正就是这么个爹不疼妈不爱的成绩,跟我这个人似的。
初中入学第一年的中秋节学校组织在操场上举办一场篝火晚会,我当然兴奋得很,一来是能再看到丁染墨,二来是我喜欢同学们凑在一起围炉夜话的气氛。虽然中秋节不能在家跟父母一起过,不过就算跟父母在一起估计也是那老一套,毫无新鲜感。我们班的班长决定中秋节那天让同学们在家里炒好一道菜然后带到学校里跟同学们分享,当然是要自己动手做菜,因为这样才能有一种似乎是迈向成人的感觉。成人不成人的我是不在乎,我倒是爱吃,而且同学们凑在一起吃起东西来才好吃。我做了最拿手的炒三丝用保鲜膜包好然后带到学校去,我爹就在我身后喊,“这死丫头,带着菜跟盘子去哪儿?我还没吃上一口呢?我的馒头怎么吃下去?……这别扭丫头,我还以为她是为我炒的呢,结果,抱了盘子就跑,看等你回头不打断你的腿……”他在我身后喊,我也不回头,抱着盘子脚底生风,每次都说要打断我的腿,也没见哪次打断过,哼!
同学们把在自家炒好的菜一一端上来,我在心里头一一品评着:小胖家太抠门,小小一个盘子弄了个小咸菜,就看他那体型他家平时也绝对不是吃这种鸟食的;张放做的是四喜丸子,端上来之后小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那道菜;我的菜色在众多同学中也属于高不高低不低的那种,好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算不错。
我来了兴致,一把捞过张放的那盘四喜丸子,香喷喷不说,那颜色,那肉的质感,简直是极品。我端着盘子左右晃荡就看着小胖的视线也跟着我手里的盘子左右晃荡,还不敢上前说他想吃,躲在人后但眼神却肉上瞄来瞄去。我心头一乐:要你不出血,弄盘鸟食糊弄我们,今天你能吃上一口肉菜我周字倒着写。三两口解决了大半的肉菜,然后才招呼周围的朋友把剩余的解决掉,那小胖气得跟我直瞪眼。我也一瞪眼,用眼神挑衅回去:怎么着?就吃了,你还能把我吃了?
然后就把我那盘炒三丝也拿出来炫耀,一班的路蒙蒙也因为有我罩着的缘故跑到我们班蹭吃蹭喝。等吃得差不多了就一抹嘴巴上的油,转身去了操场。
操场上已经架起了一堆柴火,老校长拿着火把正准备点火,班主任组织各个班级的人员集合听那老头讲了半天古,然后才将那堆火点燃。
火一下子就烧得两人多高,火苗还在不停的朝天蹿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火烤得很热,我觉得我刚才吃下肚去的那点肉要变成油流出体外了。路蒙蒙没回她的班级,反而在我们班混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而我的眼神却在人群中不停的寻找着、寻找着……
再遇离愁
从一年A班开始为篝火晚会献节目,怪不得路蒙蒙躲那么远,原来她们班弄了个什么小合唱,还是唱革命歌曲,跟时代脱节得太严重。我对节目质量到底如何并不感兴趣,我倒是对这种在篝火中的表演形式比较感兴趣。尽管我在班级里朋友很多,但不代表我会参与班级的活动,因此我们班有什么节目我还一点概念都没有。我的全部注意力只停留在人群中是否有那道我所熟悉的身影上。
身后的班长推了推我,“诶,周非,听说你这人挺能的?!”
“什么意思?”我的注意力还没回来,这个时候就是谁给我捅上一刀,估计我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我是抵抗力最低的时候。
“咱们班……咱们班文艺委员家里有事突然不能来了,你看……”如果有突发状况首先要找的就是班级里的小集团首脑,搞不好还能弄个死马当活马医,不,是救人于水火。
“我看?”我终于回了神,警惕的回头看了一下难得谄媚的班长大人,“班长,这事不应该是你看吗?我看什么?”把皮球再推回去,避开重点比较安全。
“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的,这么短的时间,实在是有难度啊……”开口说着自己的无奈。
找我就有用?我那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