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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筷子,认真看着我,半天才道,“明天我就去看一下这方面的市场行情。”显然,在那半天时间里,他已经在脑子里计算过各种可行性了。
我就点头,然后低头吃面。可是,我从未想过,丁染墨公司未来的大局势会在这样一个午夜小店铺里对着两碗牛肉面决定下来……
最后的安排
之后就是意料之中的忙碌,天天跑到张叫兽那边做最后的道别,能见一面就少一面了,还是多去看看的好,再说万一需要我去跑腿买点什么东西人多也方便,罗叫兽那个生活白痴是压根指望不上的。他们收拾的很快,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服每季只带了几件过去,剩下的到了美国再买,在美国的公寓房租已经交清一年份的,基本上张叫兽到了那边就可以开始讲课,并且已经联系了几个项目,很有可能会成为数学系的中坚力量;罗叫兽的专业麻烦了一点,过去之后不能做为叫兽,只能做为普通的讲师,薪水也比张叫兽低一些,但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一起生活绝对没问题。有的时候,我觉得很无奈,多少有能力的人就是这样在中国被埋没的,都埋没在搞人际关系、吃喝送礼、还有所谓的仁义道德上,都说留不住人才,可你也要给人才们一点点发挥才能的机会,难道就因为他们爱的人是男人就注定被排挤?难道就因为他们不爱搞人际关系就注定会埋没在知识份子的最底层?没道理啊。
即使知道没道理但我也说不出什么,我有奴性,有中国人的奴性,被压惯了,被奴役惯了,除了明哲保身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相比之下,他们这样的才是真勇敢,是异类,是注定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不被人允许的存在,却也是才华横溢的一类人。
中国出不来大师,这很正常,因为在上头说了算的都是有职位的,当着各种官衔的,从来不搞学术的,而那些真正搞学术的都被生活累成了菜色,天天食不裹腹,还要赚钱养家,哪有多余的精力去搞学术?在上位的谋求官位,在下位的为生活所累,能出大师才奇怪吧?!真正有才学的都跑国外去了,留在国内说了算的往往什么成果都出不来。
看着他们收拾行囊的样子,我却突然悲伤起来。
张叫兽边收拾东西边唠叨,“周非,这房子我不卖,你把你父母接这边住吧,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也许哪天我和罗凡想回国住两天省得还得另外找地方住,你就先帮我看着这房子。”
“我爹娘不会来住的,他们说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挺好,虽然是一楼,但往来方便,我娘一坐电梯就头晕,您这还是16楼,她才不会来呢。”
张凯就点头,“他们不住没关系,钥匙留给你,你帮我照看着,想租就帮我租出去,租金就放你那吧,给你留着贴补些家用。”
“那怎么行?”
“我和罗凡过去那边就有正式工作了,根本不在乎这点钱的,反正房子你帮我们留着就行了,是租还是你自己住我们都管不着,钥匙放在鞋架上了,你记得收好。”
“哦,好。”我决定帮他们照看房子。
“哦,还有,苏教授年纪大了,你经常和小丁照顾着他的身体,别让他多讲课。”
“哦,知道,你放心吧。”
“你有什么要看的书就告诉我,我在美国帮你查,知道吗?”
“知道了。”
“还有,你帮小丁公司的忙我其实是不赞成的,但既然你想这样做那也是没办法,其实,我希望你能考博,以你的实力和天赋我认为不在数学方面有所突破实在是浪费,别把太多精力放在公司上。”
“哦,我看看再说吧。”我其实是不想考博的,因为张叫兽一走,我在T大跟个没娘的孩子似的,谁看着我都不亲,甚至有几个老师直接撇着嘴用奇怪的语调谈论着:那是从B学院考上来的~听多了也烦。早早出社会我看也没什么不好。
“你可别随便敷衍我,我也是要查你的功课的,知道吗?”他在那边絮叨。
“知道了,知道了。其实,说真的,我并不想考博,你也知道我做应用比做基础研究更适合,早早出社会锻炼以后有机会再考也不迟的。”
他分了个神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叹了口气道,“算了,你想这样就这样吧,我也觉得你不适合走基础研究的学术路线。不过,千万别浪费时间,知道不?”
“知道。”
“小丁……”他迟疑了一下,“小丁女朋友的事你没跟他说吧?”
“没有。”
“那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罗凡都想开了,也不想追究谁的责任,也不想去报复谁,能幸福大家就都幸福着,表面上能和乐着就都和乐着,能不撕开伤疤还是别撕开的好,有的时候啊~,唉,真的是,什么事都别觉得地球是围着自己转的,还是认清事实为好。”我知道他最后的话是对秦月灵说的,但我也没什么好回应的,只是坐在旁边默默点头。
然后听他似乎在自言自语道,“周非,你知道吗,当初你说雄性动物处在都是雄性的环境里就会有那种倾向,但一旦进入雌性环境就会恢复正常。”
“嗯,我说过。”我不否认,在书上看来的理论。
他就边收拾东西边说,“其实,那理论说对也不对,那本书,那些理论我都看过,但,套在我们身上不合适。……你知道吗?无论理论有多好,情况有多相似,但有一点是无论什么理论都无法套用的,那就是,我们是人,而不是动物;动物只需要吃饭睡觉,欲求也简单,即使不能传宗接代,但至少行为上只要延续传宗接代的行为就好,但人不行,人是有感情的,你当初说我们这种行为是可以被纠正的,其实,我想说,这根本无法纠正,因为,只要是人,只要懂爱,只要有爱就无法纠正,因为,爱是无法被治愈的,你明白吗?”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我点头,怎么会不懂?爱,根本无法被治愈,它就象是一种病,就象是动物驱光的那种本能,一旦染上,一旦碰上就是绝症,就会扑火;连我也一样,这么多年,义无返顾,还无怨无悔,为的什么?什么都不为,因为我是人,是人就有感情,有爱,有了爱就象中了毒似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为了转换心情,他又开始朝不同的方向絮叨,这次是带着微笑的,“罗凡把那套学校分的福利房卖了,交了美国那边的房租,这下他可真是一无所有了。”
“也、也不算一无所有吧。”我意有所指的盯住张叫兽正收拾东西的宽阔后背。
他就接着笑,“是呢,这回我要真对他不好,他倒真成了无家可归了呢。”
“你会对他不好吗?”我问着废话。
“谁知道呢!真把我惹毛了,我照样不给他做饭吃。”他恶狠狠的回道。我却听的直翻白眼,拜托,您那个“不好”的惩罚是不是也太轻了点?!
象是验证我心里想的理论似的,正聊着,罗叫兽从外头买东西回来了,拖着个大行李箱,额头上都是汗,鞋还没脱,张叫兽已经一个蹿身跑到他跟前,先把行李箱拖过来立在墙角,然后赶紧将空调打开调到25度,接着就倒了杯水递过去,边帮他脱鞋边唠叨,“我就说我去吧你偏不让,这天,正赶上秋老虎,多热啊,车在路上堵了吧?!”
在门边罗叫兽咕嘟咕嘟喝完那杯水才算把鞋脱完,然后就整个人挂在张叫兽身上了,“不行了,太累了,这箱子怎么那么重?里面要是塞上东西我看十个人也抬不动!”回头,看到我正站在窗口就朝我笑,“周非来了?!吃饭没?张凯,你怎么不做饭呢?!”
“诶?不用,不用。”我连忙摇手,现在才几点就吃饭?
“我饿了啊,都跑小半天啦,连口水都没喝上。”他被张叫兽直接拖进了沙发里,一把按住,接着那个前一秒还在信誓旦旦说不给饭吃的男人转身就进了厨房化身厨神去了。
“我先去洗把脸,你先坐着。”罗叫兽起身往浴池挪,不一会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待再走出来,人已经清爽了。
“罗叫兽,那两只小的呢?”
“大的在上学,小的在上幼儿园。晚上才回来呢。”
“这一走,他们也要换新环境了吧?!能适应么?”我有点担心。
他就笑,“他们其实也都是在国外长大的,而且从小就展转了很多地方,所以,很习惯的,本想这次回国就安顿下来再也不走了,可谁知……”后头的话他没说完就垂了头。
“没关系啊,在哪都是一样生活,反正有家庭,有喜欢的人,不是比什么都强么!”
他抬起美目,眯着眼睛看着我,“你说的对,在哪里都可以生活,只要有家庭有爱有温暖。”他眼睛不自觉的转到了厨房的位置,那里有个人影正忙碌着。“周非,我,我们都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走不到这里的。”
“我没让你们出柜啊,也没想让你们远走高飞啊,我多冤啊。”我苦着脸。
“算了吧,你啊,获得很多很多的幸福才是真的,如果真有什么愿望的话我倒真希望把那个愿望送给你,让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能有啥愿望,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我就是一普通人。”
“你啊,应该再多一点追求、再多一点愿望才好啊。”
谁不想有再多一点追求呢?可我追求得来么我?那些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愿望根本就离我太远,空中楼阁啊,海市蜃楼啊,不现实啊,抓不住啊,我周非的能力实在有限,勾不着那么遥远的美丽,差距太大……
晚饭上桌的时候又聊起来吴东的事,听说那小子最近得了个一等功,工作很顺利,就是找不着对象这事挺愁人,江湖上挂一号的,名曰“相亲杀手”,这名头也绝不是空穴来风。据说,这小子每次去相亲总会出那么点事,大事小事都有,反正都出在那个要命的节骨眼上,他们顶上的头都觉得这老大难娶不上媳妇,基本是因为太热爱本职工作,太为党为人民拼命努力争上游了。
我听出那话里的意思来了,那是让我给他介绍对象啊,我咬着筷子头琢磨着,突然一拍大腿,“有啊,有人呐,我们寝老二我看就挺好,人实在,家在东北,性子豪爽,我看他们在一起应该不错,就是……就是怕老二嫌他岁数大……”
“岁数大点有什么不好?多知道疼人啊,是不?”张凯道。
“也对。”我也把思路往那个方向上拐,“行,回头我跟老二说一说,看她什么想法。”
饭没吃完的时候,那俩只小的回来了,大的牵着小的的手,估计是从学校放学之后去幼儿园接那个小的去然后再一起回家来。
俩个小的进门,大家赶紧把菜又重新热一热,又炒了两个比较适合小孩子口味的,然后大家又重新坐下来闲聊。
两只小的软绵绵的靠着我跟我聊着他们在幼儿园和学校里的事,还跟我聊着美国什么样,那里有什么样的小朋友之类的话题,我就哼哈答应着,还陪他们一起玩了一阵拼图游戏,然后帮着那两只大的研究怎么才能把那么多的物品放入到那几个行李箱里而保证那几只行李箱不会爆炸。
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回寝室跟老二谈了谈关于那位相亲杀手的故事,老二表现得很感兴趣,非要跟这位相亲神人见上一面,膜拜一番。于是我又打电话给张叫兽,让他在临走前给安排一下双方见面。
送别
见面地点选在了T大东门的一家咖啡馆里,情调幽雅别致,靠窗还摆放着许多鲜花,窗明几净,可以看到路过的行人。我和张凯、罗凡带着老二先到了相亲地点,一人要了杯咖啡,坐在那傻等。
干等不来,干等不来,我突然就想笑,这吴东还真没亏了他这江湖上的名号,见他不来,老二就笑,“都说江湖上故事多,以讹传讹的也不少,如今看来,却非虚名啊~”她调侃着,惹得张叫兽一阵尴尬,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
正打着不通的电话,突然,从外头跑进来一个人,一头大汗,没坐下就把对面老二的咖啡抓起来喝掉了,拼命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豪爽的坐在椅子里,“诶呀,热死我了。我叫吴东!”突然看到对面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