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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质强弱是问题的关键。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饭店呀,没几个干净的,苍蝇蚊子嗡嗡飞……”话题不失时机地被转移到饭店的卫生方面了。
婆婆确信我并没有怪她的意思,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19 起名
19 起名
给未来的宝宝起名,本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是公公的表现,却让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刚怀孕不久,我便给孩子起了个|乳名,——睿睿。婆婆对此嘴上没说什么,但从脸色看出她很不高兴,一直絮叨着,“小名你都叫开了……”言外之意是事先也不跟他们商量一下。善于看眼色的我不敢再造次,起大名的权力便交给他们,这完全是出于对他们的尊重,他俩一直不动声色,直到我怀孕7个多月,才猛然想起这事儿,于是迫不及待行动起来。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吴原去水库值夜班,我们三人开始了艰难的字海跋涉,公公找出家中所有字典,一人一本,经过层层筛选,终于有一个字被公公慧眼识珠,找了出来:“杲”,含义是:高大明亮,起名“吴杲”,公公自以为名字起的带劲,一个劲儿地夸自己,“多好的名字呀,既好写又好认,琅琅上口,意义就更不必说了,真是百里挑一呀!”面对公公的洋洋得意,我忍不住提出自己的顾虑,“爸,这个字是不错,也不难写,只是字形有点难认,乍一看,跟‘呆’、‘果’很相似,万一同学们给他起外号怎么办?”“那哪能?”婆婆圆承道,在她眼中,丈夫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只要睿睿长大了有出息,有能力,谁敢给他起外号?”说着,公公怒目圆睁,两粒小黑点咄咄逼人,直冲向我。
见到公公如此态度,我不禁惶恐且胆怯,于是起名的事暂且放下。
过了些日子,偶尔谈天又聊起起名的话题,我开玩笑说道:“等睿睿上了学,万一学习不中用,成为同学们取笑的对象,给他起个外号‘吴果’‘吴呆’很现成的……”
“他敢!”一声霹雳怒吼震聋发聩,把全家都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是从公公口中发出,大家不禁愣了一下,姿势定格于几秒前的神情,公公见此情景,愤愤然走了出去。
我惊讶于公公的异常表现,但身为晚辈的我,却不能对他表示出一点点不满,心惊之余尚存一丝侥幸,也许一会儿他的坏脾气就过去了,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于是和吴原一块儿去散步。
等我们回来,我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公公仍愤愤不平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吓人,完全一副火山爆发之前的模样。见到我们回来,他的火山终于找到了爆发的突破口,只见公公两手叉腰,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说——你们嫌我起的名字不好听,就自己起,别什么事都跟我们商量,帮了一顿忙还净挑毛病。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有本事自己拿主意,别总是麻烦爹娘——”
“……”我愕然,公公的话仿佛一盆凉水,把我从头到脚泼了个透心凉。我无论如何想不到一向敬重的公公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事好商量,何必动怒?他在区政府工作多年,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我对公公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每次开口之前必先叫“爸”,而我的付出竟然换来如此待遇,实在太不公平了。对此吴原“嘿嘿——”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对于他爸的圣旨,他从不敢有半点违抗。
名字的事情在以后很长时间内谁也不敢再提及,直到我生完孩子后,出院的前一天,医院要求填写孩子姓名卡片时,婆婆才和颜悦色与我商量,是叫“吴杲”呢还是叫“吴欢”,在征求我意见的时候,婆婆一个劲儿暗示我,前者意义好、字形好、读音好,总之哪儿都好;后者只是加入了我的姓,其他并无什么意义。吴原也在旁边一个劲儿替我发言,“前一个就挺好。小欢,你说呢?——我替你做主了!嘿嘿嘿——好老婆……”娘俩的一唱一和,我何尝不明白背后的用意,不过又是一个陷阱罢了。为了弥补前一阵为起名造成的不快,天性善良的我再次妥协,“就叫吴杲吧。”听到我的答复,婆婆紧张的面部肌肉才得以松弛。
一件小事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品质,由此拉开了公公发脾气的序幕,自此我才发现他的脾气竟然如此之暴,暴就暴吧,偏偏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表现上却要假装民主。正是凭着这一股霸气加精明劲,他稳坐了当家的第一把交椅;婆婆看似明白事理,实则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跟班而已,或者说是一支由公公操纵的枪头;而吴原是一个在蜜罐中长大的孩子,自小没受过一丁点儿委屈,他的坚定信念是:父母都是为我好,他们才是我最亲的人!他毫无主见,唯唯诺诺,辞不达意,他的无能——地球人都知道!
在我最困难时,吴原将我弃之不管,恐怕背后有其强大后盾,到底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不用脑子我也能想出来……
出生栏终于填上了“吴杲”的大名,婆婆看了一眼,满意地扭动着蒜瓣向公公交差去了。
20 手术
20 手术
我祈愿平静的日子能够长久,老天却不能如人所愿。2004年10月份的一天,一张化验单打乱了我的全部生活,并使两家人的矛盾在不经意中悄然滋长……
十月一过后不久,我妈感到身体不适,于是到医院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子宫肌瘤晚期”。这个结论无异于晴天霹雳,让全家立刻陷入了慌乱无措的境地,据B超检查,她子宫中的瘤子已经长到3斤多了,必须马上切除,而且目前还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种种疑虑让父母手足无措。当时我怀孕接近晚期,如此打击令我几乎昏厥,母亲是我最亲的人,如果失去了她,我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得知这一消息,我哭得昏天黑地,公婆为防止我去医院探望,专门找来邻居家小孩,让我给他辅导功课,我哪有心情干这个,气得坐在阳台上,一个人悄悄抹眼泪。
对此公婆的反应永远是淡然加冷漠,公公说了句,“老百姓的日子真难过呀!负担太重!”再也没有了下文。婆婆更直率,“小欢,你不要担心,你妈的瘤子不要紧,开了刀就好了,没有生命危险。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肚里的孩子,若是悲伤过度,一旦引发流产,就麻烦了。——你可一定要当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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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公婆坚决反对我给我妈陪床,他们的态度鲜明而果断,“小欢;你绝对不能给你妈陪床,为什么呢?医院空气不好,病菌又多,万一传染,后果不堪设想;不但不能陪床,而且还要少去探望,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还不为孩子想想吗?一旦出现问题,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一派家长式的口气。“我妈就动这么一次手术,我不在她身边,我怎么放心得下?”我央求道。“还有吴原呢,一个女婿半个儿,这个时候就要指望他了。”婆婆说着,朝正在看电视的儿子一努嘴:“吴原,听到没?替小欢去给你丈母娘陪床。”“嗯?什么?——嗯!”吴原冷不丁被他妈提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嘴里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
婆婆对儿子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于是走过去“啪”地关了电视,一脸严肃说道:“吴原,别光知道玩,去,给你丈母娘陪床!”见心爱的节目被枪毙,吴原一脸极不情愿慢慢站起,伸了个懒腰,“陪床——”鼻孔中似老牛般“哞”了一声,才去换衣穿鞋,然后走人。婆婆见命令奏效,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婆婆说到做到,一连两天都让儿子去陪床,我心中稍感安慰。可是奇怪的是每次他都很早回来,问他为什么,他说是我妈让他回来的,说着还一脸的委屈,“我大老远跑了去,没过一会儿,你妈就让我走……”
由于我妈贫血,手术暂时不能做,即便输了几百毫升的血,还是达不到指标,我便到处打听,什么食品滋补身体效果好,后来听邻居说山药、胡萝卜对身体虚弱者比较有效,我高兴得晚上睡不着觉,早晨四点就起床,用高压锅煮了一大锅山药、胡萝卜和地瓜,又给吴原一家做好早饭,看看时间不早,担心去晚了,自己顾不得吃,把这些食物用干净笼布层层包好,放进保温壶,一刻不耽搁坐公交车赶到医院,医院大门刚开,我像只企鹅般摇摇晃晃径直冲了进去。病房里,我爸妈都在,我拿出冒着热气的食物,他们看到这一大堆东西,嘴上一个劲儿埋怨我,说我不知道照顾自己,瞎忙活什么?可是我分明看到他们眼中的感动。
转眼间动手术那天到了,我更加惴惴不安,生怕有一丁点儿闪失,一大早就醒了,坐立不安。正想去探望,公公却下了命令,“今天你哪儿都不要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你妈动手术你没必要去,去了也没用。我已经打电话给邻居小孩了,你给他辅导一下功课,他一会儿就到!”
望着公公铁面无私的黝黑脸庞,我的心禁不住“咯噔”一下,一种极强的失落感在心头慢慢滋长。我越来越感到他的陌生了,不再是那个一天中我叫过无数遍的“爸”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他们的人情味就变得如此淡薄呢?他们难道没有感情吗?
公公却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扭头走了。只留下我黯然神伤,我独自来到阳台,关上门,对着外面默默垂泪。外面太阳高悬,清风拂面,行人来往,一切如故,我忽然感到自己是一只被囚禁在笼中的小鸟,失去自由,任人摆布。转眼间我又恨起自己来,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这时怀孕,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手术时不在身边,她能迈过这道坎吗?她能挺过这道关吗?我不知道医院里什么情况,恨不能插上双翅一下飞到我妈身边,现在!马上!!立刻!!!
我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正在我愁肠百结的时候,吴原回来了。他一个箭步跨进房中,“手术结束了。”他高声宣布着。“结束了?情况怎么样?”我心中百感交集错综复杂,迫不及待想知道手术结果。“很成功,良性的。”短短六个字此时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我的心房,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嘘——”地长出一口气,慌乱的心情终于安定下来。
“我就说,没事没事,小欢哪,就是不放心!”婆婆见机走了过来,“还用得着哭鼻子抹眼泪的?我不是说过吗?小手术,好了就好了,死不了。至于嘛——”对别人的健康,她永远不以为然,对自己的身体则百般呵护。有一次她忽然想起,该定期查体了,于是老两口一块去医院做检查,并买回大量价格不菲的保健品;2005年夏天,婆婆在体检时意外发现肝部有阴影,吓得晚上吃不下饭,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人民医院做检查,当结果显示并无大碍时她才放心,与此同时,花的那几百块钱的检查费又让她心疼了好几天;2006年年前,公公忽然眼皮浮肿,他忧心忡忡地去人民医院做了检查,又花了好几百块钱,当得知他的肾脏没有毛病时,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可见他们对自己的身体慎之又慎,而对别人的呢,则冷之又冷。
——对比实在是太鲜明了!
我妈在医院住了13天,可以回家了。我便提出想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以便照顾我妈。婆婆一反常态,很痛快答应了。同时不忘搭上一句,“吴原,你陪小欢去,去了要多干活,听见没?”“噢,听见了。”吴原没有像先前那般为难,松松爽爽一口应承下来。“嘿嘿,吃好的!”他嬉皮笑脸凑了过来,我嗔怪他,“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到了我妈家,见到她极为虚弱的身子,我实在不忍心看她硬拖着病体忙里忙外,想尽可能地帮把手,我妈是闲不住的人,别人干活她总不放心,我爸因身体不好,很多家务活都是爱莫能助,我身子笨重,行动不便,他们怎会让我操劳,这个时候,唯一的壮劳力吴原在干什么?——他在看小人书自娱自乐。
过后我了解到吴原在医院的表现,令人大跌眼镜。吴原全副武装,到了病房,头盔不摘,护膝不脱,叉开两腿在病房里来回踱猫步,踱完步,一屁股坐下,低头,两眼望地,没有一句寒暄,更没有半句过问,其形象与白痴无异,我妈动手术,他全不当回事。
以前我只是认为吴原很没主见,像个孩子般单纯,后来我发现他其实心计很深,只是不愿为别人付出;后来我更吃惊地发现他的一行一动基本上都是听从公婆的, 他们才是一切行动的幕后指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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