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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被人操控生死,免不了的有些腿软。
“出去或许还能活下来,不出去就死路一条。”王四叹气道,而后忽然笑道,“要不然你用铸剑炉把自己融化了,等官兵过去我再把你铸造出来?”
“好冷啊!这个时候你还能开玩笑,我真佩服你。”我整了整身上的衣裙,摸了摸镯子开
始后悔这么久以来居然不知道练习些法术用来防身,真是枉费了这小妖精的身份,除了掉下悬崖摔不死外还真不会别的东西。
“仁,待会看见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王四打开了门,吩咐道。
我看着外面到处晃着的火把,小声地嘀咕着:“我哪儿敢啊?”
原本该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这会儿却如此的喧嚣。犬吠声,孩子的啼哭声,女人惊慌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一切的一切听起来都让人觉得恐怖,天燎的士兵拿着明晃晃的刀剑耀武扬威,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陲城。
陲城,真是个晦气的名字。功败垂成。
我跟着王四,王四背着小魔头,跟着被官兵押解的百姓中向府衙走去。一路上,看见的是路上的鲜血,官兵手中的鞭子刀剑,惨死在路上的潋滟的百姓以及士兵。
血淋淋的场景摆在眼前,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道白皎月什么时候回来。还有端木再,如果是她带着军队攻进来的话,我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是她,那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没被梅妃杀死倒是被端木再的手下士兵杀了,那我就冤大了。
府衙的门口,黑漆漆的悬挂了一排没有点亮的灯笼。走近了一看,差点腿软的跪倒在地上去,挂在府衙大门上的哪里是灯笼?竟然是一排人头,血淋淋阴森森的甚是可怖。
孩子被这场景吓的哇哇大哭,而大人们都瑟缩的靠在一起,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这是守城将军张岭虎的人头,你们可看仔细了!”一个天燎的士官用长矛戳了戳悬挂在最中间的人头道,“而其他的则是不服我们天燎的叛贼,若是你们不愿归顺天燎,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人群陷入死寂,缓慢的一个接一个垂着脑袋走进去。我跟在王四后面,不住的抬眼去瞥上面的人头,生怕那人头忽然掉下来,砸在我脑袋上。
“王……王四……”我哆哆嗦嗦地问道,“我们会不会……死在里面啊?”
“没关系,咱们又不是不归顺他们。”王四小声地说,“只要乖乖听话,应该死不了。毕竟陲城百姓也有上千口。”
“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啊?”虽然说我也怕的要死,但是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你有骨气你现在就站出去。别跟着我。”王四瞥了我一眼嘲讽道。
我又瞥了眼悬挂着的人头,很没骨气的闭上嘴,低着头走进去。
进了院子,里面已经挤了不少人,黑压压的全是人。每个脸上都带着绝望和惶恐的表情。
我们被推进院子,挤挤挨挨的站在一起。充分理解了那种气氛是会传染的感觉,站在这一
群哆哆嗦嗦担心随时被杀掉的人群中,我原本就害怕的感觉更是强烈,压得我几乎窒息。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关门——”一个士官喊道,“调派一百名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凡有活口,无论男女老幼,杀无赦!”
我看着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士官,忍不住又晃了两下。老天,这可是真的屠杀啊,我不会要命丧这里吧?拍拍胸口,还是先乖乖的吧。
“跪下!全都跪下!”站在边上的士兵挥舞着刀剑,向这些俘虏吼道。
没敢反抗,蹲着身子蹲了下去,反正他也不知道咱有没有真的跪下去。
就这么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天燎的士兵反倒没有了动静,只是手握长矛站在四周。
天已经开始微亮了,能清楚的看见苍茫的天空上掠过的飞鸟,也能清楚的看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女人靠着男人,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中。除了孩子,每个人都表情呆滞的看着地面。我又看了看王四,这个家伙居然睡着了,抱着小魔头,闭着眼睛坐着,睡的倒是安稳。
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开始佩服这个王四随遇而安的本事。
“跪好!都跪好!”忽然头顶传来呵斥,人群有些骚动,但是很快就平息了。
“郑将军,请!”那个凶神恶煞的士官点头哈腰的冲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道。那个将军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身经百战的将士,他的眼睛就如同猎鹰,锐利而满是戾气。
“陲城百姓听着。”那个郑将军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人群,声音高昂而浑厚,“吾等只为取胜,不为杀戮。王子一向宽大仁慈,不愿伤及一个无辜的性命。现将你们召集,只是要告诉你们。若是有心归顺我天燎,天燎必会善待于你们,若是无心,那王子纵然想保你们周全,也是有心无力。”
我啧啧了几声,听听,这场面话多么的冠冕堂皇。搞得端木再好像是个有多大心机的人。我摇摇头,端木再是个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这些话她断是说不出的,而杀戮的事情她也是没做过。虽然几次行刺潋滟王室,却都没有真正杀过一人。想来这些话都是这将军为了收拢人心而说的场面话,应该与端木再没有多大关联。
郑将军顿了顿,又大声道:“现在登记姓名,每十户分为一组。这一组中若有人有叛逆之心而其他九户没有人举报的话,十户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看看,连连坐制都搬出来了。
“都听清楚了吗?”郑将军忽然提高了语气,喝道。
人群中纷纷杂杂地响起唯唯诺诺的应承声。
郑将军颇为满意地扫视了一圈人群,“很好。从今天起,你们便是天燎的子民,若是有二
心——”
郑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不大,却因为人群的寂静而显得格外的突兀——“四儿,我要尿尿。”
小魔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叫道。
这一声虽然不大,却刚刚好打断了郑将军的话。王四惊醒过来,慌忙捂住小魔头的嘴,把小魔头压进怀里。所有人都看向这边,脸上带着惊恐和担忧的表情。
“你!出来!”郑将军缓缓地伸出手指,指着小魔头道。
“将军饶命啊!小孩子胡言乱语,求将军恕罪。”王四这回是真的跪在地上了,哀求道,
“将军仁慈,请将军饶了这孩子。”
“饶了他?”郑将军冷笑几声,“饶了他我郑飞云的威信何在?我天燎的威信何在?”不小心打断了他的话,连国威都搬出来了,也真难为他了。
“将军自然是不怒自威,岂是贱民所能动摇?”王四一直想要做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好能保全性命。却没想到被小魔头给搅了局。
“四儿,这个将军哪里不怒自威了?哎呦——四儿你又打我!”小魔头很不适时的又插了一句,结果被王四一巴掌打在脑袋上。
“很好!很好!”郑将军被气的脸色都青了,猛地拔了佩剑,踢开人群走过来。
王四也不跪了,脸上原本乞求的神色也没有了。他直直地站着,一只手护着小魔头,一只手缓缓地背到背后。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气势。
“有胜算吗?”我小声的问王四。
王四冰冰冷冷地吐了一句话:“擒贼先擒王。”
人群都恐惧的向后退去,使得王四故孤零零的抱着小魔头站在原地。我看了看周围退去的人们,又瞥了瞥郑将军那寒意弥漫的冷剑,好不容易才给自己打足了气,忍住后退的脚步。
郑将军在我们面前停下,寒光一闪,一剑砍下。
就在郑将军剑落下的瞬间,王四忽然将小魔头推到我怀里,右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匕首刺
出,却是对着刀刃而去。
我紧张要命,紧紧地抱着小魔头。心中大骂这个笨蛋,要是对着郑将军而去还有几分胜算,可他偏偏想用一把匕首抵挡别人的宝剑。
“哐当——”
一个尖锐的脆响,我目瞪口呆的看见郑将军的剑断成两截,掉落在地。而下一秒,失去武器的郑将军已经成为王四捕获的猎物,已被制住。
将军一被制住,人群立马慌乱起来,好多人想冲着机会往外冲。
而周围的士兵围过来救将军也不是,去追逃跑的人也不是。
“逃跑者,杀无赦。”郑将军忽然扬声道,纵使被匕首架在颈项,却也没有多少惊慌之
色。
“放了这些百姓。”王四冷声道,“不然,我杀了你。”
郑将军却像是变成了哑巴,硬是一句话都不说。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插进来——“放百姓离开。”
说这话的是一个身着长衫的二十多岁的男人,他从门口走进来,手中摇着一柄折扇。在兵乱之中生存的儒士,那定是智者。我好奇的打量着他。
眉宇清秀,长相俊美。身上穿着的衣服看上去也不甚华贵,但士兵们听了却纷纷地收起长
矛,而后恭敬地行礼道:“古先生”
“好了,你们都退出去。”那古先生摇着一柄纸扇,轻笑道:“这位好汉,我们已经遵照你的话放了百姓,也请你放了郑将军吧。”
“放人是可以。但要等我们离开。”王四冷笑道。
“你放心,天燎一向希才,又怎么会舍得杀阁下?”古先生掸掸衣袖,笑的很是高深莫测。
“我王四区区一名铁匠而已,古先生高看了。”王四挟制着郑将军的手臂又紧了紧。
“如果传说中的铸剑神匠拓剑的传人都称不上英才的话,那真不知道这天地间还有谁堪此当称号?”古先生合起扇子,双手执扇恭敬地躬身行礼,“王子早就仰慕潋滟第一铸剑师,王晟王公子的名号,今日有幸得见。之前失礼之处还请王公子见谅。”
“素闻王子新招纳的幕僚古风古先生足智多谋,无不知,今日一看,果然。”王晟冷笑道,忽然收了匕首,放开了郑将军,“不过第一铸剑师的称号,那是家师,在下不敢当。”
“四儿你为什么放了他?不杀了他?”小魔头又开始胡闹。
“因为有古先生在的地方,若是有人要同他玩把戏,那个人一向会输得很惨。”王晟伸手招呼小魔头过去。
“哦?那你要是杀了古风呢?”小魔头声音很大,颇有挑衅意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那我猜我一定比他先死。”王晟摊摊手无奈道。小魔头摇头也做无奈状:“哎,四儿,你
真是丢尽了我老爹的脸面。”
古风倒是不气不恼,依旧悠然地摇着折扇看着这两个话中带刺的家伙。直到有个士兵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才又扬声道:“王子刚好赶来陲城,现已在迎客楼设下酒宴,不知王公子肯不肯赏脸?”
“哎,不是我不肯赏脸。”王晟晃动着胳膊打了个呵欠说,“实在是在下经过昨夜的混乱,现在是腰酸背痛,困倦的很——呵——欠——我也想去拜见王子,但是真怕我这副容貌反倒把王子给吓着。还请古先生容在下回去梳洗一番。”
“那是自然。王公子请便。”古风拱手作揖,“那在下与王子殿下一个时辰之后就在迎客楼恭候公子大驾。”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王晟回礼,“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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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把端木再从王变成王子了在元宵节那章有写原谅俺
端木在的“阶下囚”
端木在的“阶下囚”一路上,被十几个侍卫“护送”会铁铺。古风美其名曰:乱世,要保证公子和诸位的安全。
进了房间,王晟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而我和小魔王则无所事事的坐在一边。
“王四,你叫王晟啊?”我忍不住问道,“那小魔头不会真的叫二狗子这么难听的名字吧?”
“当然不是。”小魔头冲我翻了个白眼,“我那本名还不如二狗子呢。”
我一听,兴趣来了,问道:“那叫什么?”
小魔头哼了一声,没理会我。
倒是王晟在匆匆忙忙间冲我笑的很神秘的说:“他的本名叫做王非苟。”
“王非狗?”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道:“一个是狗,一个不是狗。我说小魔王,你的名字起的还真有意思啊!”
“此苟非彼狗!”小魔头横我一眼,做义正言辞状。
“哦?难不成是狮子狗和腊肠狗?”我继续拿小魔头的大名开玩笑。
“一丝不苟的苟!”小魔头忽然跳起来,气急败坏地掐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