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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并不开心。”
白皎月毫不留情地摘掉我自认为伪装得很好的面具,他的声音坚定无比,让我心虚得要命。
“别乱猜。”我无力地挥挥手,喃喃道,“嫁给他是我愿意的,而且那么多人高兴呢。”
你看,就好像他,他笑得多么的灿烂。
雪莲……
想到那个名字,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说不出地难受。
我的笑容僵住,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笑容。他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是梅妃威胁了他吗?但是怎么可能,他的法力不是高到让梅妃都畏惧吗?
“人类是不可以相信的!裳月!”白皎月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怒气。
“没关系,我相信的。”我忽然觉得疲惫极了,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我坐起来看着他,孩子气地说,“哥,我好饿,想吃你煮的面。”
“裳月……”
白皎月看着我,第一次的,没有理会我的要求,只是十指交叉放在唇边,看着下面过往的人们发呆。
许久,他才缓缓地说:“裳月,我不想你重蹈娘的覆辙……那条路是错误的,你不能再走下去……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可我相信楚吟不会像那个王爷一样。好了,既然你不煮面给我吃,我自己去煮。”
说完,我驱动法术让自己从屋脊的另一侧落下去。
相信南宫楚吟?我摇摇头,我现在连自己都不相信,还能去相信谁?
而所有的一切又都并非我能掌握,我究竟是在欺骗谁?
白皎月?抑或是我自己……
缓步向楼上走去,才上楼梯就听见有人叫我。我回过头看见小紫正一脸兴奋地跑过来。
我忙伸手做暂停状,阻止道:“打住!如果是叫我去打发宫里的那些人的话,最好别开口!”
“呃?”小紫怔了怔,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困惑地看着我说,“宫里的事情,白娘早帮你弄好了。我是来送信的!”
“信?什么信?”这回轮到我吃惊了。在这儿还会有谁给我写信?不会是梅妃又开始想着新花样威胁我了吧……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一脸嫌恶地看着小紫扬起的那个厚厚的信封。
“你这是怎么了?”小紫拿着信封在我面前晃了晃,担忧地说,“端木公子的信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说完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哦!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大喜的日子近了,太高兴了吧?”
“呵呵,我何止高兴啊?我激动得就差没去死呢!”我松了口气道,伸手拿了信,顺口问道,“送信的人呢?”
“在前厅候着,说是没有回信不能离开。”小紫说着很没道德地凑过来看我拆信封。
“哦,那你帮我谢谢他,给他开个房间住下。”我抽出信纸抖了抖,而后啪地捂上,警惕地看了一眼想偷看我信的小紫,“我回房间去了,谢谢你啊小紫。”
“好吧。”小紫偷窥失败,很不甘心地耸耸肩,又不舍地瞥了一眼被我捂得严严实实的信,才慢吞吞地走开。
我一边走一边嘀咕着端木再这个家伙还真是大胆,居然用书信这么不安全的方式与我联络,都不知道收敛点儿,也不怕半路被谁偷看了。
进了自己的屋子,我这才敢把信打开。信的开头是我们平日里最正常的称呼——“亲爱的。”
刚才捂上信纸也是因为这个,要是在这个保守的时空让人看见我没事和一个所谓的“男人”亲爱的来亲爱的去,那我还不被口水淹死啊!真后悔当时答应帮端木再那个家伙隐瞒女扮男装的身份。
我躺在床上,慢慢地翻看着端木再的信,看着熟悉的字句,感受着她说话的语气,从昨天开始那种无奈的心情渐渐地被她逗活了。这家伙的风格一如从前,让人看着就想笑。
伸手在“亲爱的小瞳”上摸了好几遍,这是我真正的名字,在这个时空却只有一个人能这么叫我。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泛起一丝隐隐的痛。
端木再似乎在天燎国混得不错,按她说的,借着她现在这具身体以前的正主儿的记忆,加上她穿越前的聪明才智,她想要在这个古代混出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对她的话,我一点也不怀疑,这家伙在学校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机会赚钱,折腾着捣鼓些有趣的玩意,那鬼心眼多着呢。
信上大约地说了她对潋滟王的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不过引发的混乱已经让天燎王很是满意,所以赐了府邸。十七岁建府,这在公主里算是先例。
等那边六月的时候,天燎王的大寿结束,她的公主府也修建好了,就过来接我去享福。然后劝我也要加油,要等到她登上王位那天拉我去住住王宫,封我个公主当当。
我轻声地笑了笑,估计她死也不会想到,我很快就要嫁进王宫,当王妃去了。
我慢慢地翻看着端木再的信,心中一股暖意渐渐地涌上来。
看完信,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许多,于是心满意足地爬起来找纸笔来给端木再写回信……
第二节
“咚——咚——咚——”
我才刚吹了吹未干的字迹,就听见敲门声响起。而后就是美人娘柔和的声音:“裳月,开门。”
“哦,来了。”我慌忙把写好的信收叠好,环视了一圈房间,最后把它塞到枕头下面去,又拍了拍枕头这才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啊?”美人娘瞪了我一眼,拎着个红木雕花的食盒走进来,放下木盒仔仔细细地打量我半天,最后伸手捏捏我的脸颊说,“皎月说的还真没错。”
“哥说了什么?”我心中一紧,白皎月不会把什么都告诉美人娘了吧?暗想着又心虚地瞄了眼美人娘。
“说你又瘦了需要好好地补一补!”美人娘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取出里面的汤碗,“你哥哥从早上开始就在熬这鸡汤了。”
“哇,好香!”我打开汤碗的盖子,鸡汤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白皎月的厨艺一向精湛,随随便便的小菜就能让人口水横流,更何况这熬了好几个时辰的鸡汤。
我忍不住食指大动,舀起一勺吹了吹就急急地送到嘴边去。
“小心烫。”美人娘温柔地拨开我额前垂下的碎发,“裳月,娘想问你——”
我低下头,几乎不用想都知道她要问什么。
“是我自愿的,真是自愿的。”手中的勺子顿了顿,我轻声说,重复的话语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她,还是自己。勺子再送进口中的时候,竟像是被夺去了味觉,美味的鸡汤变作白水,难以下咽。
美人娘沉默了半晌,我也只低着头喝汤,不敢说话,生怕说了什么话招惹出她的话题来,以至于到最后让她说出什么让我招架不住的话。
“裳月,你且记住。”美人娘双手捧着我的脸颊强迫我看向她,她第一次用如此认真的表情看我,对我道,“若是南宫楚吟对你不好,你就回雪山来,不要再有所留恋。”
烛光朦胧地照在美人娘的脸上,光影相交,美人娘眼睛里的泪水泫然欲滴,想是记起了自己的旧事。我撇开头不敢看她满怀期待的眼睛,因为我没有办法给她任何承诺。
“好了,你慢慢吃吧。明早我再过来。”美人娘笑道,而后俯身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嘱咐说,“一会洗漱了就早点去睡吧,后天我们裳月要做最漂亮的新娘!”
“谢谢娘。”我扬起嘴唇微笑,一直到美人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呼——”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放下勺子站起来去关门,不知道这几日这样的质问还要经历几次。
一道月光穿过云朵洒在门楣上。手撑在门上,我看着那银白的月光愣是没舍得关。
今晚的夜色很好,深蓝色的天幕上星光点点。微风吹过,带来院子里花草的香气。我抱着胳膊倚着门框站着,看着遥远的天空出神。
蓦地,一道白色的光划过天际。
流星!我忙低头许愿,心中乱糟糟的,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愿望竟是能够看见雪莲。
才想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伤感的笑,我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痴情?
以前不是抱着电脑玩玩游戏,看看小说和电影就满足的吗?看着周围朋友的分分合合,一直觉得爱情是个麻烦的东西,碰了早晚会受伤,所以我通常都躲得远远的。
来到这个时空,却莫名其妙地桃花朵朵开。
难道是因为没了娱乐,人就变得寂寞了?所以才会那么积极地早早就寻求安慰,来排遣平日里的无聊生活?
仰起头,看着恢复平静的天空,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准备回屋,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我先是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看清来人,却不由得怒道:“你不是去天燎享福了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端木再站在门旁,很无辜地看着我,啧啧地咂吧着嘴说:“你的口气,好像深闺怨妇哦!”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端木再,大步走进屋去。现在这个家伙过得倒是滋润,公主当着,府邸建着,荣华富贵的,还有权有势。居然还舍得回来?
我环着手臂在桌边坐下,其实心中的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毕竟端木再能在这时候回来,还有人和我分担一下心里的难过。万一一个不小心走了狗屎运,说不定这家伙出个鬼主意就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喂!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端木再跟进来,气呼呼地说,“亏我还巴巴地赶来救你!”说着她便脱了斗篷在我面前抖了几下,尘土飞扬,呛人口鼻。
我这才注意到,端木再灰头土脸地站在那里,样子很是狼狈。银色的发冠束起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脸上的皮肤红红的,在灯光下隐隐地能看见几道细细的裂口,想是一路上奔波赶路,被寒风吹的。
我心想着,忍不住自我鄙视一番。桑瞳!别人这么赶来看你,你还骂她,真是没良心啊!
我偷偷地瞄了她几眼,很是愧疚。
“我才刚寄信给你,就收到关于你受伤的密报,立马一路上赶过来,都没怎么停歇。”端木再颇为得意地伸出两根手指来,强调说,“我可是跑死了两匹马呢!虽然其中一匹是意外拉肚子拉死的——”
“你是头猪!”
我立马红了眼眶,伸手拉过端木再的手,却听见端木再呼痛。低头看去,端木再的手心红肿,上面有丝丝的血痂,还有几个水泡。这家伙以前最注意外表,此时如此狼狈却毫不介意。
“喂!你干吗还骂我?”端木再恼火地瞪着我。
我却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啪啪地掉下来,一把抱住端木再就号啕大哭起来。
“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也跟着难受!”端木再伸手拍着我的后背,“不用这么感动,这地儿就咱们俩,我不帮你的话你还能指望谁呢?谁叫咱们是朋友呢!”
心中是满满的感动,我抱得更紧了。
是啊,朋友。
端木再,没有人比我们的友谊更长了,因为它穿越了千年。
这个晚上和端木再同榻而眠,我们躺在床上对着帐顶聊过去的事情。
新出的动漫,好看的小说,别人的八卦……一直到最后说到我们的家人,却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在这里,原来的家人一直是禁忌,因为那是一块伤疤,永远不会愈合,只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被掩埋,若是不小心触碰到,只会戳一次痛一次。
我们双手交握,共同祈祷哪天能回去,哪怕只是回去看一眼。
第三节
有了昔日朋友的陪伴,我总算是睡了这几日来的第一个好觉。
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我跳下床,舒展几下胳膊,穿好了衣服,打着呵欠去开窗子。
因是清晨,阳光并不强烈,只金灿灿地照着,将映着的一切事物都镀了层金色,煞是好看。东面的天空排满了七彩的云朵,美丽得炫目。院中的迎春花绽放,满目的鹅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花香混着清晨泥土的湿润香气,沁人心脾地清爽。
“爷要起,更衣——”
才打算去洗漱,就听见一个声音咕哝道。我转过身去,看见端木再正四仰八叉地做大字形躺在床上,肚子上搭了一角被子。
她的眼睛尚且闭着,嘴边却不停歇地说:“今儿爷要穿那件白色滚金边儿的。早上要喝豆腐脑,吃生煎包,也得寻觅下以前的味道啊!记得要宫外的,御厨做的谁敢端来给爷试试!”
我忍俊不禁,不由得感慨,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这才当了几天的公主,就开始养尊处优了。
“公主殿下,豆腐脑没有,只有臭豆腐,您要用吗?”我玩心起了,扬声问道。
“爷说了,不准叫公主,要叫爷!”端木再继续咕哝着,“那臭豆腐要新华书店后面那家——呃——”
端木再似乎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见是我刷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