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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地拔高了声调凶巴巴地说:“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小孩子不懂,姐姐告诉你你就听着!”
被我一吼,狗蛋眼圈立马红了,瞪着我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吓得忙松开手,蹲下去拿袖子抹着狗蛋的眼泪,急急道:“喂!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
“狗蛋——”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我抬头看去,一个汉子扛着一个布袋,背着一个篓子走过来。
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狗蛋“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狗蛋掉头就往那个男人哪儿跑,一边跑还一边哭喊道:“爹——”
我僵硬地蹲在地上,看狗蛋扑到他爹怀里。欺负小孩子,还被家长看到,这下我的罪过可大了。我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大汉走近。狗蛋还在哭,挂在他老爹的腿上,用脏兮兮的小手揉着眼睛,一副花脸猫的样子。
大汉走到我的面前,就这么扛着布袋盯着我看。
“那个……你家小孩真可爱……”我搓着手,笑得格外尴尬,有种欺负人家孩子又被家长当场逮到的慌张感。
“请问雪先生呢?”大汉开口道,声音洪亮,想必你力气也不小,打起人来一定很痛。
“雪莲正在洗……呃……洗澡。”我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我去叫他。你先坐会儿吧。”
“不急。俺在这儿等他。”大汉说着放下布袋和篓子。小孩见老爸没能给自己出气,立马又开始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拽着他爹的衣角喊道:“爹,哥哥说她是坏人,哇——”大汉摸了摸狗蛋的脑袋,蹲下去低声地哄了几句。
我杵在那儿尴尬得不行,连忙倒了杯蜂蜜茶双手递过去道:“很抱歉啊,刚才我似乎吓着这孩子了。”大汉很不自在地看着我,然后放开狗蛋站起来,结果茶去。
“您先请坐,我还是去催催雪莲——”我说完就赶紧找个借口溜掉,免得杵那儿尴尬。进了竹屋,我先在正屋转了一圈。正屋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房间,雪莲住在左边,我住在右边。房间都没有门,只用棉布的帘子遮着。
站在雪莲房间的门外,能听到里面的水声。我咳了两声才道:“雪莲,有人找你。”
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雪莲的声音传出来:“让他稍等,我一会儿就来。”
“哦。”我应着声,却没有离开。难得找个借口离开那个尴尬的地方,我才不要再回去,还是干脆等雪莲一起出去得了。
我靠着竹墙站了几分钟,听到里面的水声彻底地没了,传来衣服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再过了几分钟,布帘被挑起,雪莲走了出来。雪莲走了出来。雪莲换了件白衫,长长的头发半湿地垂下来,正用一块大毛巾擦着头发。因为刚洗完澡,他那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看上去甚是可爱。睫毛上也还挂着几颗小小的水珠,折射着七彩的阳光。雪莲的衣服没有完全穿好,亵衣的袋子没有系,胸膛袒露。我的视线顺着他的脸颊下移,“刷”地一下就脸红了。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雪莲见我看着他,有些不自在地揉着头发问道。
“你、你、你衣服就不能穿好么?”我移开目光道。
雪莲回了一声道:“抱歉,不小心忘记了。”
“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说着伸手指了指门外道。
“嗯。” 雪莲看看外面,又回眸对我道,“那你先回房间休息吧,在外面呆了一个早上,小心身子受不了风寒。”雪莲的眼底流淌着温柔的目光。我的脸更红了,忙往房间里跑,边跑边道:“你赶快去招呼客人吧,我没事。”我跑到房间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捂着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侧耳听了许久,才听到外面响起雪莲和大汉说话的声音。我当下松了一口气,趴在桌上贴着桌面给自己的脸降温。脑袋里全是雪莲揉着湿发看着我的画面,挥也挥不去。
趴了一会儿,外面传来雪莲同大汉告别的客套话。想着雪莲一定马上就进来看我,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像是打鼓一样。冲镜子看了看,脸上还是带着红晕。外面响起了雪莲轻微的脚步声,我第一次觉得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裳月,你是不是受了风寒?”雪莲挑了门帘进来。
“没……没有……”我结结巴巴地说,偏过头看着另一面,不敢转过去。
结果,一只手轻抚上我的脸颊,雪莲惊呼道:“裳月,你真的受了风寒?”
说着就抓起我的手,两根指头落在我的手腕处,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怎么这脉象……不像是生了病……”
我倒吸一口气,抽了手干脆背对着雪莲作着。雪莲站在我身后,忽然低声笑起来,兴许是觉得我的反应有趣。我恼羞成怒,忽地站起来,几步冲到了床边,拉了被子蹬掉鞋子就钻了进去。
我瞪着帐子气得要命,心里更是责骂着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不就是露了两点的美男吗?我至于害羞成这个模样?以前老爸夏天常常穿个大裤衩就在家里到处跑,还不是看了那么多年?
“不逗你了。”雪莲在我床边坐下,轻笑道,“早上就没有吃饭,肚子饿了没?”
我拉过被子蒙起脑袋,不说话。
“刚才张大哥送来了米,还有几只野味,想吃么?”雪莲又道。我哼了几声,前几日我生病的时候,雪莲除了汤药,最多只会用白水加点儿盐煮些鱼汤来。
所以我猜想,就算别人拿了野味过来,雪莲也是不会做的。
“就算有熊掌你也不会做。”我哼了一声道。身后却忽然响起离开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远。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身后早已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雪莲的影子。我懒得起来,把被子拉过耳朵继续睡。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在梦中被一股香味召唤醒。起先以为是错觉,于是又忍不住用力嗅了嗅。没错,是食物的香味!我偷偷地转过身,眯起眼睛向外看,桌上正放了几个碟子,这会儿屋里香气四溢。
口水不由得泛滥,我咂吧着嘴,开始考虑面子和肚子哪个重要,就听雪莲轻笑道:“还偷看?想吃过来不就行了?”
“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偷看,你干嘛戳穿我啊?”我嘀咕着。伸手摸摸脸颊,早就恢复到平常的温度了。我这才掀开被子,穿了鞋走过去。
才坐下,我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两盘看上去极为漂亮精致的菜肴惊讶道:“雪莲!这些都是你做的?”
桌子上共一菜一汤,一碗白饭。汤是山鸡汤,汤汁洁白,看上去就很好喝。用勺子搅了搅,里面还有山菇和枸杞,光是闻着味儿我就口水直流。而菜是红烧兔肉,色泽酱红,香气扑鼻而来。我忍不住食指大动。一手端起碗,一手抄筷子,夹了块兔肉就往嘴里塞。
雪莲本来正在那儿笑,见我一副三天没吃饭的模样,好心的提醒道:“小心烫——”
“嗷——”肉才塞进嘴巴,我就被烫得嗷嗷叫,始终没舍得吐出来。
眼泪汪汪地把肉吞进肚子里,我含糊不清地对雪莲竖起大拇指道:“好——真好吃——”
雪莲倒了杯茶给我,我灌了几口,才缓过来,倒吸着凉气,摇摇头叹道:“真是心急吃不了热兔肉啊!舌头都要被烫掉了。”
雪莲温柔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笑意。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白皎月还没有来,想想要等王晟的葬礼结束也还要几日。我托着腮看着窗外,忍不住叹起气来。
小魔头还小,需要人照顾,美人娘他们已经回了雪山,而且美人娘是妖,把孩子交给她照顾似乎也不好,真不知道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一大早,天还没全亮,我就被雪莲叫起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雪莲早已穿戴整齐地坐在床头,似乎要出去。我一看雪莲这副模样,就猜到他要下山给村民看病,于是打了个哈欠合上眼道:“早点儿回来,路上小心。”
“裳月,起来。”雪莲这次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离开,而是继续说道,“今天我要去集市,你不想去买些东西吗?”
“买什么?”我困得要命,含糊地问道。
“胭脂水粉,衣服糕点。”我惊讶得下巴都快落地。
山路是崎岖的,但过程是愉快的。
雪莲穿着他的白色袍子走在我的前面,我哼着歌跟在后面,惬意地看着周围的风景,顺便瞅瞅帅哥的背影。
雪莲的肩很宽,腰挺细的。白色的腰带束起,能看出背部的线条。雪莲很高,长长的黑发滑滑地垂下,都快到膝盖了。
雪莲走路的步伐很稳健,每一步的距离都差不多。他走路很轻,让我想起武侠小说中形容武功高手的句子:他走路不会发出一点儿的声音,而且每一步的距离都相同,不差分毫,如同丈量过一般。
“你看够了没有?”雪莲没有转身,却抛下一句话。
我哼了一声,抱着胳膊道:“你又没有看我,怎么就确定我在看你?”
雪莲停了下来,回眸看我,眼睛里带着调笑:“背后都要被你的眼睛灼出一个洞来,再不知道我岂不是跟有的猪一样笨?”
我顿时火大,快步走到雪莲跟前,踮起脚尖瞪着雪莲道:“你居然说我笨!”
“我说的是有的猪,你怎么偏生要往自己的身上套?”
雪莲笑得云淡风轻,看了我一眼,轻轻摇摇头继续走他的路。我气结,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跟上。
下山的路途很长。所以按照雪莲的安排,我们先去半山腰的村子,然后搭进城卖菜的张大哥的驴车下山。
想想之前和张家的小孩子几次不愉快的见面,我进去的时候特没底气。
果然,才一进张大哥家的门,我的面子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可见,小孩子是最没良心的。
跟着雪莲踏进张大哥家的草屋的时候,张大哥一家正坐在屋中说话。看见我们进来都急忙站起来。
简陋的屋子,破旧的家具,看上去很是清贫。
张大嫂的头发在脑后盘了个发髻,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带着风吹日晒的劳苦痕迹,而且气色显得不怎么好。桌边坐着之前我见过的两个孩子。
结果大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两个孩子就惊恐地跳起来躲在他们爹娘的后面,冲我叫道:“坏人!爹娘!她是坏人!”
我感觉到一只乌鸦从头上飞过,凄凉地“嘎嘎”叫。
估计是狗蛋对哥哥说了上回在雪莲家被我吓哭的事情,于是两人把我彻底划分到坏人的范畴中。
“雪先生,对不住了,孩子不懂事。”张大哥尴尬地搓着手,瑟缩着身子道。
张大嫂则笑着把两个孩子拖到跟前,看着我道:“前几日两个娃说有个姐姐给了他们糕点吃,是说夫人吧?”
“啊?”夫人?我哪儿长得像结过婚的?我笑了笑,尴尬地说,“是我给的糕点没错,可是我不是——”
“娘,这个人是坏人——”
两个小孩咬定我是坏人就不肯松口了。
“你们两个死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张大嫂骂道,“这可是雪先生的夫人,怎么能说夫人是坏人?”
“啊?”我转过头去看雪莲。
雪莲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算了,还得我自己解释。
我抓抓脑袋,开口道:“那个……其实你们误会——”
“张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发?”雪莲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道,“我们下午还要赶回来,还是快些的好。”
“哦哦,这就走这就走!”
张大哥忙憨厚地笑道,说着就走出门去。
我盯着雪莲看了半晌。算了,反正不解释咱也不吃亏。
驴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我和雪莲并排坐在驴车后面的菜筐边上,随着驴车一路晃悠到了市集。
齐城是燕居山脚下的一座小城,距离潋滟的边境也不远。
天燎和潋滟的边境战乱很显然已经祸及齐城,米价和药价都飙得很高。街道上的摊贩虽然不多,但是来来去去的人们都神色匆匆的。
我和雪莲先去了一家成衣店。
买衣服倒是花了不少时间,毕竟是女孩子,穿了衣服总是希望有人能赞上两句。可雪莲偏偏又是个不会哄人的家伙,每一件衣服他都只是笑着看着,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评论的话,更别说称赞了。
一直试得我快要累死,雪莲才过来伸手从我试的一堆衣服里挑了几件出来,让老板包上,动作利落,显然是早有了答案。然后负了钱将衣服丢给我,眼睛里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哼一声,又被这家伙算计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试衣服!给他提供时装秀!
和雪莲一起走在大街上,我只有一种感觉,雪莲是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而我就是那受苦受累的小奴隶,大包小包得抱了一堆东西。
当奴隶也就罢了,而这个少爷又偏偏是长得很好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