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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容!”杜立平忍无可忍,大喝一声。
“啊?”花想容这才看见杜立平一脸怒容,连封如玉也忘了哭泣,张大嘴巴看着她。
“你想怎么教训福王?”杜立平语气平和。
“拔他的胡子,剃光他的头,最好‘喀嚓’,让他断子绝孙……”花想容越说越兴奋,却发觉杜立平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地闭上嘴。
“然后呢?你又要被打得死去活来,丢人大牢?”
“这……”
“你就不怕我担忧、伤心?”杜立平的语气越来越咄咄逼人。
“你还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呃……”
“走,回去。”杜立平拉起花想容就走。“咱们回去再算账。”
“谁跟谁算账还不一定呢。”花想容咕哝着,要不是他给了封如玉希望,人家哪会纠缠不休?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书呆子越来越凶了耶!花想容回头冲着还呆立的封如玉喊道:“封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难怪他会爱上她。封如玉看着远去的背影,突然想明白了。她以为自己处处胜过花想容,其实却差远了。她突然觉得三天后的事不那么可怕了,她相信自己能应付的。从今以后,她也要勇敢地走自己的路,为自己奋斗。封如玉拭干了泪水,转过身向揽玉院走去。对那些躲躲闪闪,窃窃私语的人霹出了灿烂的笑容。看到那些人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躲避,她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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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商士轩却主动约见了杜立平和花想容。他们这才知道商缺月出走了。
“是缺月临走时留书给我,要我帮助你们。”总是沉隐、乐观的商士轩,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爱女流浪在外,生死不知,他怎能不忧心?不管她如何聪慧、勇敢,终究只是个生长在富贵家庭,没吃过苦的少女呀。
商士轩又温和地对花想容说,“我听缺月提起过你,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我一向相信她看人的眼光。”
“谢大人夸奖,小女子不敢当。”花想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面对德高望重,又谦和的丞相大人却不由得紧张,正襟危坐,一点也不敢乱动。
“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义父吧。”
花想容和杜立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位极人臣的丞相商大人要收一个妓女为义女?
“怎么,不愿意?”
“不!”花想容猛地回过神来,跪在商士轩面前,颤抖着声音叫了声“义父”,已经泪流满面。她孤苦了十多年,今天终于有亲人了。
“好,好女儿。”商士轩笑着扶起她,“我的女儿名字中都有个月字,你本姓花,但愿人间花长好、月长圆,你就此叫圆月吧。”晴月、缺月、圆月,正是月有阴晴圆缺啊。
“怎么,还不拜见岳父?”商士轩又对一旁湿润着眼眶的杜立平说。
“拜见岳父大人。”杜立平立刻拜倒在地。想容也有娘家了,从此不再是无根的浮萍。
“好,好啊。”商士轩一手拉着一个,“你终于还是成了我的女婿。当日我为晴月选婿,还曾叫缺月考察过你。不过听闻你已有了意中人,就此作罢了。我这就选个吉日让你们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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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商缺月的安排,花想容赎了身,“远嫁”一个西域客商,从京城销声匿迹了。
不久,丞相商士轩把一个家乡来的远房侄女以义女的身份嫁给杜立平。
朝中人称赞杜立平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他只有苦笑着应对。而背后,他被花街的姑娘们骂成了负心汉,尤其是白莲和封如玉,找上门来指着他叫薄情郎、负心汉,真让他哭笑不得,有苦难言。奇怪,封如玉什么时候和花想容这么好了?
不久,新的任命下来了,杜立平改任成都知府,可以回到他的家乡。人人都为他惋惜。离开京城,他从此在政治上没有多少发展前途了。
婚礼在商府位于城外的别业举行,来贺喜的官员不少。热闹的气氛稍稍冲淡了商府上下心头的阴云。
花想容本来坚持要等商缺月回来才成亲,可是杜立平赴任的日子近了,不能再耽搁,只好先举行婚礼。为这儿,花想容在婚礼前哭成了泪人儿。
被灌得半醉的杜立平,好不容易才摆脱宾客,摇摇晃晃地走进新房。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好像踩在云朵上成了神仙。
喜床上,新娘子蒙着红盖头端坐着。
杜立平的心没来由地怦怦跳起来,轻轻揭开红锦帕,凤冠珠光辉诚拢媸侨吮然ń俊!跋肴荨?
“嘻嘻,姑爷,请喝交杯酒。”玲儿为他的呆样发笑,喜滋滋地捧上酒盅。等两人饮下,体贴地退出房,关好门。
杜立平揽住花想容的肩,今天他终于得偿所愿,比当初中了状元还高兴。“瞧你,眼睛都哭肿了。”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连泼辣的她也不例外。
“人家难过嘛。”其实不只是难过,还有不敢相信的幸福。“咱们能有今天,多亏了缺月妹妹,可是她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
“好,别哭,别哭。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看她又要“下雨”,杜立平急忙安慰。
“可是她不能参加咱们的婚礼……”她心中总有说不出的遗憾。
“以后咱们请她到成都来做客。等晴月和莫言、缺月和韦治成了亲,请他们都到成都来,大家相聚,不是很好吗?”
“嗯。”花想容的情绪平静下来,但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杜立平的衣襟,“我问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本来可以娶晴月妹妹。她又温柔又美丽,多才多艺,又是丞相干金。你后不后悔失去这样的机会?”
“不后悔,不后悔。”
“你嫌晴月妹妹不好?”
“没有,她好得很。”
“那你是后悔了?”
老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到底要他怎么样嘛?“好娘子,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别谈别人好不好?”
“唔……”花想容的声音被他的唇堵住了。这家伙,自从学会了这一招,就用作对付她的法宝。
窗外,花好月圆;窗内,风月情浓……
八年后,成都府。
大街上,一群衣衫破旧的人排成蜿蜒的长龙,每个离开的人都背着一袋米,喜笑颜开。
“排好队,排好队,不要挤,人人有份。”一个红衣美艳少妇招呼着排队领米的人,不时拭一下额上汗水。
街对面的酒楼里,两个外地客商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是我们知府夫人在发米济贫呢。”上菜的伙计殷勤地解说。 “我们知府杜大人当年中了状元,为了报效家乡,放弃留京任官的机会,自愿回家乡任父母官。杜大人为官清正廉洁,又体恤咱们老百姓。自从他来了,咱们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朝廷几次要升他的官,百姓们舍不得他,一再挽留;他老人家也舍不得家乡的父老乡亲,拒绝了升迁。知府夫人更是个心肠慈悲的好人,经常扶弱济贫。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是常事。”
“哦?杜大人,是不是叫杜立平?”客商甲好奇地问。
“是啊。”连外地人也知道杜大人,伙计觉得自己也有了光彩。当年杜大人中了状元可是名扬天下呢。
“这个女人有点面熟,”客商乙还在打量忙碌的红衣美妇, “好像是京城一个名妓,对了,京城四大艳妓之一,叫花想容的……”
咣当!一钵汤重重地放在桌上,汤汁泼洒出来,溅了客商乙一身。
“哎呀,上菜怎么不小心点,我这可是上好的杭绸……”客商乙跳起来抱怨。
“你侮辱我们知府夫人,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伙计板着脸。
“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我可是花钱的客人,叫你们掌柜来……”客商乙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心虚地发现全酒楼的人都瞪大眼睛,愤怒地盯着他。 “干吗,我又没做什么……”
“谁不知道我们知府夫人是丞相商大人的义女,你竟敢说她是什么艳妓!”一个小个子走出来,冷冷地说。
“我只是说像……”
“像也不成,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走吧。”
两个客商只好灰溜溜地下楼。
“看,杜大人来了。”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走到了夫人身边。
“你来啦?政事忙完了?”花想容,不,应该叫杜夫人、商圆月,抬起头对丈夫一笑。
“你呀,别太累了。”杜立平抬手用衣袖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有身孕的人,小心着点。”
“放心,我强壮着呢。”八年了,经过一番历练的他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不再是当年书生气十足的毛头小于,也让她爱得更深了。 “今天发的米大概够让人们度过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
杜立平挽起袖子, “我也来帮忙。”
“爹,娘——”
人群外,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走过来。
“是爹、娘,还有飞儿。”杜夫人喜滋滋地招手。
“娘,”小男孩扑到杜夫人怀里, “我练完了字,爷爷、奶奶说我写得好,还说我长大以后也会像爹一样中状元。”
“真的?那你想不想中状元?”杜立平逗他。
“不!我要和娘一样发米济贫。”
一家子全都笑了起来。
杜立平笑着对妻子说, “瞧,咱们家又多一个散财童子,我那点薪水,怕不够你们母子散呢。”
一辆马车辘辘行来,在街边停下。一个清秀优雅的少妇和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相偕走下马车。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杜夫人像发了疯似的冲过去。
“慢点,慢点,别忘了你有身孕……”杜立平提心吊胆地在后面追。
“缺月……”两个少妇紧紧地拥在一起。
“呼!”松了一口气的杜立平看向前方的俊美男子。
而俊美男子的目光温柔地流连在清秀少妇身上。
杜立平会心地一笑,看着又是笑、又是哭、又是擦泪、又是喋喋不休唠叨的妻子,内心溢满了温柔。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