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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虽然对于张允镛,玉儿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平白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就算了,还无甚礼数,只知缠着小姐,要她教他预知之法,但是既然小姐查案需要他协助,玉儿还是希望小姐如愿的。
说起来,这衙门的案子,小姐还真是上心,杨捕头才去轩中一说,小姐便立马说要来这里查看下情况。
不过,看这张公子这么不清醒的状况,真能查到什么吗?他能好好的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这么想着,玉儿觉得有些糊涂了。
也罢,不管了,小姐既然这么做,应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听小姐的就好了。
正想着,却听沈姝道:“你搬一个凳子放在床边,靠近他的手。”
玉儿应声照办了。
“扶我坐下吧。”沈姝又道。
玉儿便扶着沈姝在那床边凳上坐下。
坐好之后,沈姝自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来,说:“将他的手心朝上,然后盖在他的手心处。”
玉儿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
那张允镛,眼睛本是望着床顶,待得盖上帕子,他手未动,眼睛却转过来,看了她们二人一眼,又重新去看床顶了。
玉儿虽知道这张允镛神志不清,但他转过来看这一眼,她只觉心中毛毛的,赶紧撤了手,站在小姐旁边。
沈姝又道:“接下来,将我的手放在盖好的帕子,也就是他的手心之上。”
玉儿一听此话,很是吃惊,只低低的道:“小姐,这,这不合礼数吧。男女授受不亲啊。”
之前只她二人在屋内查案,玉儿虽觉不是太妥,但毕竟还有自己在,况且小姐查案之法的确不能让他人知晓,她就也接受了。刚才她去动那张允镛的手,她也是有些犹豫,但想着自己的丫鬟身份,倒也作罢了。可如今小姐可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此举实在是不妥,这万一要是有人进来,这怎么说得清楚啊。
沈姝听得她的担心之语,只道:“有帕子隔着,不妨事的。”
“可是——”玉儿依然犹豫道。
沈姝缓缓摇了摇头。
玉儿知道小姐的意思是让她不要担心了,照做便是。
她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拿起小姐的手,轻轻放在帕子上,张允镛的手心之处。
只见小姐眉心微蹙,却如入定一般,不再言语。
玉儿脸露惊讶之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43、黑衣人
沈姝只觉坠入了一个阴冷的世界。
街道空荡,月色凉薄。
凌晨清寒的雾气一寸寸飘来,渗入骨中。
她只觉得冷。
冷得无法形容。
究竟这深入骨髓的寒冷,是从何而来?
“怎的还不来?”她听到自己喃喃的说着,又搓了搓手。
真冷,真饿。
又有些困了。
若不是因为沈姝之事,如今,恐怕是在被窝中饱饱的做着美梦,哪会到如此饿极落魄的地步?
回去么?
不,不能回去。今夜,定要坚持下去。
口中呼出的白气飘然而上,消失在空气中。
……
上下眼皮在打架了,受不了了,就在这石上趴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
沉沉的睡意涌来。
不,不能睡。
究竟,此时的巷中发生了什么?周边又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沈姝只觉心跳得极快,砰砰砰的,就像是要从身体之中脱离出来。
是的,脱离出来……
她凝聚起身体的力量,艰难的、缓慢的,将自己的意识剥离开来。
……
疼痛,难以忍受的撕裂之痛。
可这疼痛,总会有消失的时候。
待这疼痛消失,沈姝只觉身体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到后来,竟成了一个朦胧之形,轻轻地,就飘了起来。
她低下头去,看到伏在石上的人一动不动,依旧在沉睡之中。
她竟然,真的剥离开了!
欣喜入了她的心。
可是,她却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品味这欣喜。
而是缓缓的飘向对面的小巷。
小巷冷风卷起,尘土飞扬。
巷中大石冷冷而立。
那石后,竟是空无一人。
是时间不对罢。
那么,究竟是何时?现下又该如何是好?
正发愣之时,却远远的看到巷子深处,两个黑衣之人腾转而至。
那两人速度极快,她来不及上升,竟正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之人的脸。
那脸虽然蒙着黑巾,但那双幽黑的眼,她竟像是曾经见过。
怎会如此?
她一直目盲,就是如今脑中预知和记忆之影,都极为有限。而此时,怎会有曾经见过的双目出现?
那双目本是有神,待得相视之处与她身体之形重合,竟现出恍惚和疑惑的神色,脚步,也慢了下来。
另一黑衣人,身上负着一个极大的黑色布袋,见这黑衣人步伐停滞,便回头看了一眼。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又重新跟上。
到得石后,二人对视一眼,将那黑色布袋打开,将一长长之物拖了出来。
正是那尸身。
将尸身摆好,二人正待遁走。
对面却飞来数枚飞镖,二人未曾预料,急急往后一仰,这才险险躲过。
其中一人的蒙面黑布却被打下了一边。
黑布扬起,黑衣人为了掩饰,将脸往后一偏,却正好让她瞧见了。
待她看清楚那黑衣人的长相,却是猛然一怔。
似是空中惊雷炸响。
那黑衣人的长相,竟和她一模一样。
44、澎湃
沈姝只觉心中惊跳,眼前一切陡然化作一片黑色雾气。
那张同她一模一样的脸也渐渐远去,沉入雾气之中。
她喘息着清醒过来,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玉儿见她身子一震,手忽然离开了帕子,赶紧急急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沈姝摇了摇头。
“小姐,你怎会这么定定的坐着,叫也叫不醒。我都害怕死了。”玉儿眼中闪亮,只说道。
沈姝道:“不要担心,没事的,我不过是在查案。”
“这样也能查案?”玉儿只知沈姝的预知之力,并不知沈姝能进入他人记忆的事,只觉极是疑惑。
沈姝点点头,接着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玉儿,你可曾听说过,我有无双胞姐妹?”
“双胞姐妹?”玉儿一愣,想了想,道:“从没听说过。小姐,你怎会这么问?”
沈姝摇头道:“一言难尽,待方便时再说罢。”
“那案子查得如何了?”玉儿问道。
“有一点眉目了,我们先出去吧。”沈姝道。
“好。”玉儿扶起沈姝,收了帕子,又将凳子归位。接着二人便走出门去。
张知府正等在外头,心中焦急,见二人迈出,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露出期待之色,问道:“如何了?”
沈姝缓道:“那尸身果然是他人转移至那石后的。那二人,身着黑衣,一人为女子,另一人,应为男子。”
身负黑袋的那个黑衣人,身形较高,且负一尸身完全不吃力,故此沈姝认为,那人是男子。
张知府一愣,这消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进展,可不是一点点。
“可知那二人长相?若是能画出像来,定是有助。”愣了半晌,张知府终于说道。
沈姝犹豫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
“那,可还有其他所知?”张知府又问道。
“在那巷中,有否找到过几枚黑色飞镖?”
张知府想了想,道:“没听杨捕头说过,应是没有。”说罢脸露疑惑的道:“这飞镖是?”
沈姝点了点头:“那飞镖之人应是黑衣人的对头。不知能否通过飞镖,查到黑衣人。”
张知府恍然道:“好,我会派人再去那附近看看,有无飞镖之迹。”
“好的。”沈姝顿了顿,又道:“大人,今日就查到这么多。若无他事,我们便回去休息了。”
张知府见她似是有些疲惫之色,点头便道:“好,那你们先回去吧。”
“是,大人。”
二人缓缓离开了。
张知府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光怔怔,似是在想着些什么。
过一会儿,他忽的转身,只叫道:“允镛——”便迈入门去。
……
夜一点点黑了。
沈姝坐于镜湖前,只觉心中澎湃。
虽然她只在玉儿的记忆中见过自己的模样,但那模样,早已刻在她心中,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而在张允镛的记忆之中看到的那张黑衣人的脸,怎会同她一模一样?
那女子,究竟是谁?
难道,是她的双胞姐妹?
可她自小就未听说过双胞姐妹之事,连玉儿也没有听说过。
又怎会凭空出现一个双胞姐妹?
况且,若真是双胞姐妹,那为何她不在沈府之中居住成长?
……
她正心思繁杂中,不远处却响起两个丫鬟的声音。
“咏儿,今日这星星真美啊。”
“是啊,这秋日中,这么美的星空倒是少见了。”
……
声音渐渐远去了。
星空,是的,星空。
她们抬头就能见的,星空。
而她呢?即使是在脑中的影像,也只是倏忽来去,不由她控制。她看不到当下的景色,也发不出如此的感慨。
她忽然好羡慕那个同她一个模样的人。
她和自己,是同样的容颜。
可她,不仅能够看到当下的天空、云彩、月儿,抬手便能触摸到一切想触摸的东西,甚至于,她还可以自由来去,瞬息穿梭于各处。
那些她即使想去,也去不了、看不到的地方……
45、徐紫
徐紫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人在念着自己。
她这时,正行在一条窄窄的曲廊之上。
曲廊两边,种满了桂花树。
仲秋时分,桂花全都开了,空气中,那沁人的香气满溢,让人只觉心情极好。
她都想哼起歌来。
可就是这极好的心情,却在曲廊的尽头,戛然而止。
因着,她看到了阮郁,正站在那儿,微笑的看着她。
见到阮郁之前,徐紫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微笑也可以这么复杂。
也可以混杂着窥探、轻蔑、得意,甚至是了然入心的讥讽,就像是,看穿了一切。
哪有那么容易看穿一切?
若是一切都能被看穿,那么这世间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徐紫只觉得不屑,对于阮郁,她自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很不喜欢。
却不料,偏生将她二人分在一块儿,接受训练,整整八年。
刚来这里的时候,她们都不过是十岁的孩子。
到如今,已是十八岁的姑娘了。
可阮郁那笑容,怎的就是不变呢?
徐紫心里嘀咕着,真正要受到蔑视的,是对面的她才是。这几次的任务,她都是勉强才完成,乌廷渊那个家伙,定然不会放过她。
“师姐去哪儿啊?”阮郁微笑未变,只问道。
“回屋去。”徐紫淡淡说道,她早就总结出来,对于这种复杂的人,就只能用最简单的来回应,不然,有得烦。
“回屋去啊?我还以为,你是想去跟堂主赏月呢。”
“赏月?”徐紫一笑,道:“你是想说,赏星星吧?”
阮郁略微一愣,不由往天上看了一眼。
这漫天的繁星,还真没月亮。
她并不尴尬,反倒又笑了:“原来今日没有月亮,我倒是不如师姐细心,难怪这任务也总没有做得师姐那般好。不过,这原来,不去赏月,是因为没有月啊。”
“错了。”徐紫道:“不去赏月,是因为……”她凑了过去,在阮郁耳边说道:“我们才没有你那么闲!”
真是的,不过就是前些日子,晚上都跟乌廷渊见面商讨事情,值得她这么酸酸的吗?
说罢,她实在是没好气,错身便走了。
“哎,师姐,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阮郁朝着她的背影叫道。
徐紫懒得回头,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早就该把这话给断了的,白白让她耽误了功夫。
阮郁见她走远了,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