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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却未说话。
只片刻时间,便听得有开门的声音,一人迈步进来了。
“想得怎么样了?”那声音依旧是冷冷的。
“堂主所指何事?”沈姝道。
“我自然是问你是否想好,将所知之事全盘托出,告知于我。若是有所隐瞒,我可不能保证,你二人还能在这里,好吃好睡。”
“不知堂主说的所知之事指的是什么?如果指的是东厂之事,我所预知的,全都告知堂主了,绝无任何隐瞒。”
“你认为,我会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你那预知之力的鬼话?”乌廷渊道:“若是能预知,你又为何没有预知到徐紫前去寻你,然后被徐紫胁迫,来到这里,失去自由?”
沈姝缓言道:“我的预知之力,本就是自己不能控制,预知到什么便是什么。在一般情况下,预知到的事,多半是他人新近的烦恼之事,又或者是对于自身非常重要的事。另外,本来我对于自身安危的事,皆有预知,却不知为何徐紫此事,很是例外。此事我无法解释,自然也无法跟堂主说明。”
“有这么巧的事?”乌廷渊又道:“若东厂之事是你预知到的,也就是说,那一幕并未发生。那么你告诉我,那一幕是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今夜戌时。”沈姝说道。
乌廷渊看着沈姝,这女子对答如流,就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他的脑中涌上一丝疑惑来。
难道,她真的会预知?
不,怎么可能。她一个小小女子,怎可能会如此玄妙之术,说不定只是她脑子快,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而已,可不要给她骗了。
他冷冷道:“东厂之事,你知我们无法去核实发生时间,又如何证明你能够预知?”
沈姝说道:“若是东厂之事不足以证明,那么,堂主自己的事情可否证明呢?”
乌廷渊脸色一僵,他自己的事情,什么事情?
沈姝缓缓说道:“明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并非在自己屋中,而是在一棵大树之下。”
67、秘密
按说这句话极是无稽,就乌廷渊的性子,应是早就开始驳斥了才是。
却不料听了这句话,乌廷渊竟半天未说出话来。
看着沈姝,脸上变幻出复杂的神情来。
沈姝也不响。
却见乌廷渊背过身去,长袖一摆,径直走了。
随着那门嘭的被关上,周围又寂静了下来。
玉儿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所说之话是何意思?就乌廷渊的身份,早上醒来,竟不是在自己屋内,而到了屋外,这事情,怎么想都发生不了啊。而那乌廷渊也是奇怪,竟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玉儿疑惑问道。
“我们暂时安全了。”沈姝只沉沉说道。
她并未告诉玉儿,乌廷渊进来之时,她脑中预知到的画面。
朝阳初升,投射的树影之下,一个身着浅青色长袍的男子卧于树下。
微风渐起,那男子缓缓睁开眼睛。
周围景色尽入眼底,他蓦然直立而起。
赫然见到周围地上,层叠的全是死鸟的尸体。
一只一只垒起来,死状极惨。
有的被一剑穿心,有的被劈成两半,有的被斩掉鸟首,各种死状,……总之是惨烈不已,地上一片血肉模糊。
其中一只绿羽赤足的鹦鹉身上,牢牢插着一只金色飞镖。那鹦鹉,已然断气,可眼睛还是睁着的。
啊——他似是心中有着万分痛苦,朝天大叫了起来……
那男子,正是乌廷渊。
……
乌廷渊走在一条碎石之路上,心中,却觉沉沉。
难道,那沈姝竟真的能未卜先知?
不然,就是她只是知道他的秘密,信口胡诌一个时间地点,为的就是让他相信。
可是,她又怎能知道他的秘密?
那个秘密,他从未对其他人说过,也从未发现过其他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她又有何途径得知?
乌廷渊只觉想破头,都不知道此问题该是何解。
最后,他终于放弃去想了。
也罢,到得明日早晨,一切必将水落石出。
若是沈姝说谎,那么明日就是她的的忌日。
若真是被沈姝说中了,也确定了她有预知之力,那么,如此之人,岂有不留下来之理?
乌廷渊大步迈上台阶。
到如今危急时分,可用之人,自当尽用。
……
68、梦魇
夜已深。
乌廷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白日里沈姝那话,就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耳边反复的响起。
他心神不定,又极烦闷,便披衣而起,走向门处。
他本是想着,出去走走,或许能够让心里安定一些。
但是刚走到门口,他却又改了主意。
算了,不出去了。
被这么一个小女子扰乱了心神,他圣渊堂堂主的脸面往哪儿摆?
说不定,不过就是胡诌的,他却是当了真。
他又重回床上躺下。
心中,恨不得马上知道那句话是不应验的。他好把那人清除掉,再不会受她影响。
可长夜漫漫,并不会因着有焦急之事而往前疾速而行。
他只在那儿躺着,觉得时间流逝的太慢了,放在被外的手都攥成了拳,却更是无法静心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脑中,梦境便幽然而来。
……
雾气腾腾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绿草青翠、幽廊深深、凌石嶙峋、尖亭秀然……
这不是,他倾注了心血的圣渊堂吗?
圣渊堂,不应该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之地吗?
可为何?却有那么多的褐衣之人似潮水般的涌入?
是东厂的人!
愤怒和悲哀袭入他的心灵。
那些褐衣的东厂之人,涌入他悉心修造的亭台堂榭、轩楼阁厅中;涌入他苦心建造的密道密室、岗哨望亭中,就如满天漫地的蚂蚁,在侵蚀着他的心血之所。
他们脸上,露出神秘之笑,手中却是不停,打砸抢烧,只见黑烟滚滚,崩塌之声连连,往日庄重之宅,竟渐渐在变成废墟。
徐紫、白然、宋一柃呢?他们都在哪里?
为何这里见不到他们?
他感觉到要窒息般压抑的痛苦。
不,不能就这样让一切结束。
他的梦想、他的计划、才刚刚见到一丝曙光,他不能放弃,就这样让一切结束!让这些人得逞!
杀!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帮是一帮!
手中长剑出鞘,愤怒的剑光疾速闪过,惨叫连连,褐衣之人一个一个倒下。
可为何,这些人倒下之时,脸上却无痛苦之情,却还是笑着的,那笑容中,含着嘲弄和欺然。
管你是为何,管你又是何意。
杀、都杀干净!就如同那日,血光蔽天,哭喊声铺天盖地。他的父母家人,瞬间便消失于世间,乌府,再也不复存在,只余他一人,饮这刻骨的仇恨之酒!
杀!该杀的,都该死去。
他便要,杀遍这天下,该杀之人。
以祭他的父母、兄长、姐妹!以祭这天下正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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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抱歉了,字数较少。还是因为家中的事情。
另外,感谢收藏和打赏本书的人。新书,总字数不多,更新也不给力,大家这么支持和鼓励我,我很感动~~一定会尽力快点写,多更些的,谢谢^_^
69、抄斩
乌廷渊缓缓睁开眼睛。
清风四起,黄叶飘零。
一株枝桠茂盛的大树,朦朦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
眼前此景,变得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是大树!
沈姝之话,竟然,竟然真的应验了!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
他蓦然起身。空气之中,有着一种浓郁的腥然之气。
他四下环顾。
心中,却更是一惊。
周围地上,层叠着的,全是鸟儿的尸体,各种死状之惨,无以言表。
灰色的棕色的绿色的蓝色的鸟儿尸体,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树下草地之中。
在这清晨,却已听不到鸟语,而是一片骇然的寂静……
乌廷渊额上,冒出微微的汗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低下头去,看到地上躺着的他的长剑,上面已是一片殷红。
这真的都是,他杀了的?
他心中忽然涌上悲懑之情来,这悲懑之情,充斥了他的心中,他只觉心逐渐膨胀、膨胀,膨胀到极限处,就像是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
此时,他的眼中,映入了一只绿羽赤足的鹦鹉的尸体,它双眼圆睁,身体被一只金色之镖牢牢插入,已然断气。在它的尸体不远处,一个原本精致的鸟笼,却被砸得稀烂,静卧血水之上。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鹦哥儿,怎会在此地?
他怎会亲手,杀了鹦哥儿!
乌廷渊内心汹涌,再也忍受不住。
啊——他朝天大叫了起来。
似乎是要把这痛苦在长啸之中,化为乌有。
可是为何?这痛苦依旧如影随行,不能停歇?
……
这鹦哥儿,是乌廷渊的父亲的。
乌廷渊的父亲,当年已是位至五品的官,本是红红火火的仕途,却忽然因着牵连进一桩大案,生生的被满门抄斩。
要说当年那案,牵连的官员,不计其数。被卷进去的,只能说是运气不好。而未被卷进去的,看着这腥风血雨,也不敢称幸运。
当年那惨烈,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再说这乌府上下三十几口人,被杀得干干净净,却唯独只漏了乌廷渊一人。
乌廷渊自小体弱多病,极小就被送到外头习武,只每两年回来一次。即使是同他家相熟的人,也都不知道乌家还有这样一位公子。或许就是因此原因,那名单之上,便漏了他罢。
他虽未在府上长大,但每年父母有空之时,也会去看他,有时候还会带他的妹妹云璨一同去。故他同他父母、妹妹的感情,却是极深。
得知家中被满门抄斩之后,他不顾危险,疯了似的往回赶。到了之后,却只看见封住的门。他摸黑进了乌府,却怎么也找不见尸体。
难道宅中的尸体,都被清理走了?这最后一面,他也见不着了?
70、愤懑
长夜漫漫,失去亲人的心,是何等的痛苦和悲愤?!
忽然,云开月明,月光映照下,他看到了后院的那口井。
鬼使神差的,他朝那井边走去。
到得井边,他忽然彻心的痛起来,他跪了下来。
在那井中,全是乌府之人的尸体,一个摞一个,就那样扔在那里。
他仰天嘶吼,心中熊熊之火燃烧起来,就像要将他焚毁了一般。
他跪了许久,许久,久到月亮沉了下去,太阳都升了起来。
他的心中,却还是阵阵的抽痛,不能停歇。
忽然,有微弱的鸟叫之声响起。
他往后院墙角望去,便看到墙角处,躺着一个鸟笼,里面是一只鹦鹉,伏在笼中,微微的动了动。
那是鹦哥儿,父亲的鹦哥儿!
他站起身来,走至墙角,将鹦哥儿自笼中拿出,捧在手心之中。
小小的鹦哥儿睁眼看了看他,又闭上了。
它,还活着。
在这一片死寂的乌府,除了他之外,这鹦哥儿是唯一留下来的活物。
父亲生前,极喜欢这鹦哥儿,无事便爱逗弄逗弄。
看到鹦哥儿,就似看到父亲慈爱之容。
他闭了闭眼睛,用右手将鹦哥儿小心的团住,然后,缓缓走出了后院。
……
出了乌府之后,他在外对鹦哥儿,悉心照顾。
鹦哥儿终于逐渐好了起来,到后来,依旧如以前一般精神。
但张口之时,并无他话,只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每每听到鹦哥儿的叫声,他便想当日是如何惨烈的,不禁掉下泪来。
鹦哥儿好之后,他未再回习武之地,而是在他城停留。
后来,他用平日里父母给他的银两银票,在他城开了一家油铺,后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