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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廷渊知道她是为了沈姝的事情,这才竭力闯过断肠池之罚的。她的那点小心思,躲不过乌廷渊。
果不其然,乌廷渊紧接着将笑容一收,道:“沈姝的事,别再插手了,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什么。”
“是,堂主。”徐紫口头上应得挺顺溜,至于怎么做,以后再说罢。
“另外,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乌廷渊缓缓道。
若是这个任务完成了,他们便将收入一大笔,等这笔钱收入进来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乌廷渊都不会接新的活儿了。
因着东厂的事,还是很凶险。静一段时间,避过风头再说。
但这个任务必须完成。
不仅因为这个任务是之前接下的,还是因为,这笔钱实在是超出他期望的多。
他自然也知道,钱既然给得超乎寻常,就说明风险极大。
所以此次,他定当要好好的布置一番,以求万无一失。
“知道了,堂主。”徐紫应道。看乌廷渊那表情,这又是一个大活儿啊。
乌廷渊点点头,道:“去吧。”
徐紫拱手告退。
走出泉玄厅的门,徐紫抬头看了看天,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
两日后。
刚刚入夜,这方泰街各处,还正是人多之时。吃饭的、买东西的、闲逛的,将这街道挤得是水泄不通。
万花阁的门口,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74、舜月台
这万花阁,便是站在门口迎客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姿色上乘、美丽动人,那软语糯言,秋波暗扫,惹得一个个衣着光鲜的客人们,还未进入阁中,心中便自酥了半边。
再入到门里边,便是莺歌声声,燕舞阵阵,广袖翩翩、熏香陈陈。
貌美如花、身姿袅娜的姑娘们,穿梭在客人中间,笑语欢言、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这万花阁,共有三层楼,一楼是众宾客饮酒作乐、共享歌舞之所,二楼和三楼是单独的雅间。要说这万花阁的雅间,装饰华丽、气氛极好,而万花阁几位领头姑娘的才色,也是城中有名的。故这雅间,每日都是客满,一般的人,还订不上。能订上的,不外乎是那些极有钱的,或是极有权的。
在这城中,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暗地里,谁不以能订上万花阁的雅间为荣?而若是能常包下一个雅间,时常招待客人呢?那可更是不得了,花费巨大不说,这面子也是极大啊。
如今这雅间之中的舜月台,便已被人包下三月有余。这若是被外人知晓,只怕是会非常吃惊。
这舜月台的雅间,空间极大,装饰所用,全是上好的白玉之石,整个雅间,雕栏玉砌,熏香濛濛,看上去尤如在天上一般。
不错,这取的便是月宫之所,嫦娥奔月之意。
此时,舜月台中,一个身着宝蓝色银纹缎袍的男子正在桌旁饮酒。桌前不远,有一白石之台,上有一女子正在台上轻歌曼舞,那长袖飘然,歌喉婉转,已不是一般胭脂俗粉的姿态。
但看那男子面容之上,却是不耐,似是完全未将眼前这女子歌喉舞姿,放在心上,只一杯一杯的将酒饮下去。
他手中之酒,越倒越快,倒似是心中有什么不爽快的事情。
饮了一阵,便听得有“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那男子脸上,忽的涌上惊喜之色,一跃而起,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却是那花枝招展的蓉妈妈。
那男子脸色一沉,只道:“齐陇娘呢?”
蓉妈妈帕子一挥,脸上堆笑,只道:“刚去见过陇娘了,她那风寒之症确是未好,精神不济,不能前来,还请杨公子见谅啊。陇娘虽然不能来,其他姑娘杨公子随便点,我定让她们好好的伺候杨公子。”
“什么?”这杨公子一听这话,却是怒了:“蓉妈妈你这可就不对了,你明明知道,我花这么多银两,长期包下这舜月台,为的就是齐陇娘。可这几日来,她三天头痛两天身虚的,就是不见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有些身体不舒服,过来见上一面,聊上几句都不行吗?”
“公子先别生气,我当然是明白你对陇娘的一片痴心。陇娘呢,我也知道,真不是她不过来见公子,而是,病了身子虚,我刚去见她,她走路也都走不稳当呢。再说,若真是过了病气给公子,不也是不好吗?”
杨公子脸上本是满脸的怒气,听到这句话,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蓉妈妈又接着说道:“知道杨公子不喜欢那些胭脂俗粉的,这两日新进了一个姑娘,正在调教呢,那个小脸儿长得是……照我说啊,比起齐陇娘来,只有得好,没得差呢。本来还没打算这么快就让她见客的,但既然公子瞧不上其他姑娘,我也没其他法子,便叫她过来陪陪公子,聊聊天,唱个曲儿什么的,公子也看个新鲜。公子意下如何?”
竟来了个比齐陇娘还美的姑娘!杨公子脸上的怒气完全消失无踪了,他抻了抻袖子,咳嗽了一声,只道:“如此便有劳蓉妈妈了。”
还痴心呢,听到有更好的,早就不知道陇娘姓什么了吧。蓉妈妈心中暗笑,神色却是未变,只笑道:“公子稍等片刻,我这便叫她过来。”
75、失败
只过片刻,便见蓉妈妈带着一个女子缓步走来。那女子袅袅而行,沉香色对襟衫儿、百褶如意月裙,头上梳随云髻,发上是紫玉镂金簪。这般装束在这万花阁中,就似在花红柳绿之中吹来的一阵清风。许是今日并非是她正式待客,所以蓉妈妈才容她穿着如此简单素然。
再看她身材窈窕,气质淡雅,果不像是沾染过这烟花之地气息的女子。
只可惜,白纱蒙面,也不知,这面容是否真如蓉妈妈所说,比那齐陇娘还要胜上几分。
杨公子吞了一口口水下肚,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女子走近。
蓉妈妈见他表情,只微微一笑,道:“紫俏,杨公子已等候多时,你且先进房间去,给杨公子献上一曲,解解闷。”
“好的,蓉妈妈。”那女子应道,又朝杨公子福了一福,接着便要行进房间去。
房门口,站着两个护卫,竟要拦住那女子。
杨公子只摇了摇头,他们便将她放进去了。
“那便不打扰杨公子欣赏了。”蓉妈妈笑道。
杨公子点了点头:“劳烦蓉妈妈了。”
看着蓉妈妈转身离去,杨公子便进了房间,将那门只一关,将那两个护卫留在外头。
……
一楼拥挤的人群之中,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俊秀男子,看似无意的朝那二楼舜月台门口瞥了一眼,并未见到任何异样。那人虽是男子,长相却是格外的俊秀,五官也是极精致,再看那脸上微微带笑,眼底却藏一丝冰冷,这便惊觉,原来这男子竟是阮郁乔装的。
只见阮郁朝左边望去,一蓝色长袍男子也朝她看过来。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未说话。
那男子,却是白然。
乌廷渊并不放心徐紫一人前去,特地派了阮郁和白然二人混进去接应。
二人见徐紫进了房间,之前那个舞娘也已离去,房间之中,只余那杨公子一人。
应是,万无一失了。
那门口的两个护卫,一会儿他二人前去料理了便是。
阮郁和白然便缓缓朝着二楼移去。
过了片刻,万万没料到,就在此时,二楼舜月台的门“嘭”的一声响,竟被冲破了,一个人影自舜月台里倒飞了出来。
白然一看那衣着身形,竟是徐紫!
失败了!怎么会?白然心中一沉,腾飞而起,接住了徐紫。
却见徐紫口吐鲜血,已然昏厥。
那杨公子不是不习武吗?究竟是谁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徐紫伤成这样!
白然却来不及再多想。任务既已失败,就得赶紧撤离,方为上策。
一楼已经乱成一团。
白然身形一落地,未及喘息,一青一蓝两个身影便在乱中,瞬间遁出了门去。
……
“什么?任务失败了!徐紫还受了重伤!”乌廷渊匆匆赶来门口,看到重伤的徐紫,咬了咬牙,又探了探她的伤势。
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带她去疗伤室。”乌廷渊说道。
白然抱着徐紫,便朝疗伤室疾行而去。
乌廷渊立在那儿,愣了愣。
怎会如此,本应是万无一失的任务布置,怎会失败?徐紫还身受如此重的伤?
难道,那个杨姓公子并非不会武功,而恰恰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委托之人提供的信息究竟准不准确?
可再怎么说,任务失败便是失败,难道去跟委托之人说质疑之词?
乌廷渊额上冷汗冒出,如此情况,怎么同委托之人交代?
76、探寻
疗伤室内,乌廷渊用内力给徐紫疗伤。
雾气蒸腾,徐紫双目紧闭。疗伤至一个时辰,她吐出几口污血来。乌廷渊收功立起,扶她躺下。
心中却思忖着如何同那委托人交代。
关键在于,徐紫在那舜月台中,究竟遇到了什么?又是什么人伤她伤成这样?
他想了又想。
可徐紫经脉受损,重伤昏迷,这几天只怕都不会清醒,怎么能知道呢?
忽然,他想到了沈姝。
沈姝不是会那什么预知的邪术吗?她有没有办法?
乌廷渊一招手,左近便有人前来。
“去地牢,叫沈姝过来。”乌廷渊道。
“是,堂主。”那人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玉儿搀着沈姝,出现在乌廷渊面前。
看着躺在那儿的徐紫,玉儿一惊,这个与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如今却是一脸惨白,毫无生机的躺在那儿。
虽然知道她不是小姐,她也曾经对小姐不利,可是,她就那么躺着,却真真是让人觉得心疼。
看到沈姝,乌廷渊心中,却不似那日的悲愤和失控,只淡淡说道:“徐紫受了重伤,如今正在昏睡之中。叫你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知道她在受伤之前经历了什么,我现在,急于知道这些。”
沈姝低头沉思了一下,道:“这个,我可以试一下。”虽然,对于徐紫,她的预知之力完全不起作用,但是,却不知是否读取记忆之法可否起作用。
玉儿将沈姝带至徐紫床前。沈姝坐在徐紫身边,摸索着将她那凉凉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两只手本来是一凉一温,但握紧之后,手心接触之处便生出温度来,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沈姝只觉一恍惚,便蓦然坠到一片奇异的景象当中去了。
两旁,是极高、极高的楼,竟将那阳光都挡住了。
到处都是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们,他们有的大步向前,有的低声谈笑。男子竟将发皆剪短,女子之发则长短有之,即使是长发,也就是松散披着,或者是束得高高的。
这,这是什么地方?
竟有如此奇异之景!
这些人,又是什么人?
她感觉到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柔柔拉住,朝前行去。
稚嫩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妈妈,我们是,回家吗?”
……
光影变幻,她忽然,到了一室内。
这房室之中,也是极怪异。
所有家具,都是白色,墙上,还有奇怪的卷草之纹,蔓延在整张墙。
她躺在床上,这床,没有高高的架子,被褥材质,也不似绸被,反倒像是棉布,但那棉布却极舒服,松松软软,上面的碎花之纹,也煞是漂亮。
床旁坐着一个女人,她披着发,那发却是卷卷的,一望过去,就像是在她头上开了大大小小的花儿。真美啊。
“紫紫睡觉啦。”
“妈妈给紫紫讲一个灰姑娘的故事,紫紫再睡。”
“好啊。”
耳边柔柔的声音响起,那是能让心中宁静、温暖的声音。
……
场景再度变幻。
在她眼前,终于出现了熟悉的街道之景。
却是在街道的角落里,拾起掉落在地上脏脏的馒头,便塞进嘴里。
她眼中,温热的液体流下。
原来,苦难和思念都是那么让人难受的东西。
就似是,痛彻心扉。
……
白玉之台上,玄妙舞姿展现,便如飞天之仙,雪舞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