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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的衙役一愣,没想到这门这么快便开了。但他转念一想,许是人早早就起来了,正在里边等着,便释然了,只问道:“沈姝姑娘在吗?张知府有请。”
那少女道:“在的,请稍等一会儿。”说罢转身便进屋了。
不一会儿便引了另一少女出来。
那少女垂目而行,缓缓迈步,好一会儿才到轿前。
“请问,是否是沈姑娘?”那衙役上前问道。
“是的。”后出来的那少女应道。
“小姐有些身体不适,我同她一起去衙门罢,也好照顾一二。”先出来的那个少女说道:“衙役大哥,如此可方便?”
“应是无妨。”那衙役道,既是知府所请之人身体不适,那么多去一个丫鬟照顾有何不可?若是问起,有理由可答便行了。
于是,两个少女都上了轿。
轿夫将轿子抬起,直往衙门方向而去。
衙门在城的东北方,虽不算远,但也不近,轿子大约行了半个时辰才到。
到得衙门前,轿子落下。
衙役在轿外说道:“沈姑娘,衙门到了。”
玉儿一手撩起轿帘,一手搀沈姝行出。
出得轿来,便见高大围墙之中,一个威严之门耸立。
轿旁衙役带二人行至门口,同那守门衙役招呼了几句之后,便回头道:“沈姑娘,请。”
玉儿搀着沈姝,只道:“小姐仔细脚下。”
沈姝知是提醒她有门槛,便抬起左脚,轻轻迈了进去。
13、丫鬟
玉儿搀着沈姝,入得衙门来,只见一个砖砌萧墙稳立于前,上雕一个不知名的怪兽之图。那怪兽双目圆瞪,双足腾空,只欲吞头顶之日,看上去煞是吓人,她不由得心中颤了颤。这衙门重地,她可从未想过自己会踏足。如今虽是和小姐前来,但见了这高墙严壁,还是觉得有些畏缩了起来。
但见小姐缓步向前,步履稳稳,并无他念。玉儿见状,这才直了直身子。二人绕过那萧墙去,又入了角门,穿过正堂,接着左拐,进到了一花厅内。
这花厅极大,正中间坐着一头戴乌纱帽,身穿官服的男人,看那穿戴年龄,威严气质,应就是那张知府了。
张知府身旁站了一人,正与他说话。那人身穿捕快服,看年龄,比程澜要大不少。
听到有人进来,厅中两人都停了说话,直往这边看过来。
待得看清楚沈姝之貌,两人都愣了楞。
杨捕头很是惊讶,程澜所说盲女竟是如此貌美。
而张知府已听张允镛说过沈姝长得极美,心中是有所准备的,但真正看到的时候却仍然是大吃一惊。
若不是目盲,此女子之貌,可倾城啊。
“知府大人,沈姝带到了,她的丫鬟玉儿也一同跟了过来。”那衙役说道。
张知府和杨捕头这才回过神来,张知府掩饰着咳嗽了一声,道:“既是贴身丫鬟,跟过来也无妨。”
沈姝和玉儿皆行礼道:“见过知府大人。”
张知府点了点头,只道:“辛苦了,请入座吧。”
那衙役引沈姝和玉儿在左边椅上坐下,便退出门去。
杨捕头则在右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张知府清了清嗓子,说道:“沈姑娘,不知你是何方人士?来我府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办?”
沈姝答道:“知府大人,我家就在邻县。因家中有变故,才来贵府暂时居住。”
沈姝答得含糊,张知府知她不愿意说得太清楚,此次是他有事要人帮忙,又不是审犯人,自也不便追问,就作罢了。
张知府接着问道:“你可知,此次请你前来,是为何事?”
沈姝摇头道:“不知,昨日程澜与我说之时,只说知府大人要见我,并未说具体是何事。”
原来程澜还没有说,张知府微微一笑,但未立即将事情说出,而是问道:“听程澜说你在追查案件方面很有些方法,能够帮官府查案?”他说她很有方法,摆明了还是不相信张允墉所说预知未来之事,只觉得她是有什么获得消息的途径,又或者是,根据什么消息猜测出来的结果而已。
沈姝并不在意,只说道:“我也就是在获取线索方面有些长处罢了。若是张知府有什么查案方面的需要,同我说便是了,我自会尽力而为。”
张知府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百两银子一个线索,是不是太贵了些?”
沈姝道:“因着家中的变故,如今需要银子;另外获取线索,也是需要自身的付出。如此考虑之下,才定了百两银子一个。不过我也相信,对于衙门来说,若是极有用的线索,百两银子应也不会太困难。”
“这个自然。”张知府干笑了几声,心想这女子说话还真是犀利,被她这么一说,他都不好意思再说贵的事情了。“若是线索有用,百两银子,衙门自然是拿得出来的。”
沈姝点头道:“好,当然,如若衙门真是觉得线索无用,不付银两也是无妨的。”
真不知这女子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衙门太没信心。
他们可不是赖账的人。
张知府脸色微微一沉。
沈姝看不到张知府的脸色,玉儿却看到了,她心中一紧,急急的拉了拉小姐的衣服。
小姐这么说,不是得罪人吗?
沈姝却安然站立,并未对玉儿的这个小动作有任何在意。
张知府的脸变色却只一瞬,便恢复了。
他哈哈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沈姑娘真是会开玩笑。”说罢便看向杨捕头,说道:“你便同沈姑娘说说这次的案情吧。”。
杨捕头起身诺之,然后就将刘使司千金失踪之案,前前后后情况都详细地同沈姝说了。
沈姝听着,并未插话。
待得说完,杨捕头见沈姝一脸怔然,便问道:“沈姑娘,对于此案件,你可有何推测或是线索的?”
沈姝却不答话,依旧只是怔怔不已。
脑中渐渐浮现出一幅幅闪烁着光芒的画面来
这,是什么地方?
红墙绿瓦、粉上枝头,琉璃闪亮、铜铃叮铃。
氤氲之气缓缓弥漫,掩盖了那弯弯曲曲一条羊肠小路,直向远方。
一个绿衣少女的身影,出现在那雾气之中,她低着头,默然站立,只不久,忽然又抬起头来……
“沈姑娘。”杨捕头又大声叫了一句。
沈姝才似恍然察觉,抬起头来。
“沈姑娘对于案情可有所推测?”杨捕头又问了一遍。
沈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据杨捕头说,当时与那刘媛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丫鬟?”
“不错。”杨捕头点头道:“刘使司说,当时一同去的,除了刘媛,还有两个轿夫、一个丫鬟,但这四人,都是在去疏影寺的路上失踪了。”
“如何知道是在去疏影寺的路上失踪了?”
“因着问过寺中众人,都说未曾见到过刘使司家中的轿子到达庙中。而出城之时,守门公差却是见到了,那可不是在路上便失踪了吗?”杨捕头说道。
“那寺中众人,可会说谎?”沈姝缓缓说道。
“怎么会……”杨捕头极是疑惑,那寺中之人,为何要说谎,再说除了和尚之外,寺外头卖小吃等的摊主也问了,都说没有见到啊。
“那就不知是为何了。”沈姝说道。
“什么为何?”杨捕头更是疑惑了,这说的是什么啊?
“因着那丫鬟,就在那寺中。”
14、禁地
“你说什么?”杨捕头和张知府都是大吃一惊。
那丫鬟,怎会在寺中?刚出事之时,寺中就派人去查问和查看过,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众人所言,也是一致,难道是一起在撒谎?这怎么可能?
沈姝又道:“那丫鬟的确就是在那疏影寺中。”
那红墙绿瓦之前,不正是竖了一块石碑,上书“疏影寺”吗?
那绿衣丫鬟,衣衫脏乱,显是经过一番逃跑挣扎的,她抬起头来,喃喃念着的,正是“刘媛”。只是不知,她为何会直呼小姐的名字。这些,要等找到她再行查问了。
“若是不信,我可随你们前去查看。”沈姝道。
杨捕头和张知府面面相觑,愣了半晌张知府终于说话了:“好,这便走吧。”到了那寺庙,若是找不到那丫鬟,那么任她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无用。
只在片刻间,两顶轿子便已备好。四人上了轿,衙役跟随,朝着那疏影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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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疏影寺,是离城最近的一个寺。
疏影寺之名,源于在寺中的一棵千年古树之景致。每到夏日,那古树枝繁叶茂,鸟飞莺鸣,轻轻暖风一吹,那疏影便层叠游走,叶影所成姿态,正如水中金鱼,云中苍龙,端得是灵气四溢,好看之极。
除了景致极好之外,寺中供奉的佛、菩萨、罗汉,大大小小,有几百座之多,其中观音、文殊最是灵验,因此城中信男信女,多爱上此寺庙来烧香拜佛,许愿祈福。
张知府一行,半个时辰便到了那疏影寺门处。
下得轿来,衙役早已开道,在前等候。
四人迈进了疏影寺。
只见寺中,香火阵阵,疏影重重,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沈姑娘。”杨捕头问道:“你说的那丫鬟,是在何处?”
沈姝却道:“可否将此寺主持找来询问情况?”
张知府点头道:“这个自然。”便吩咐了衙役。
不一会儿,一个身披袈裟的年老和尚便行了过来。
见到张知府,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是张知府驾临,有失远迎。”
“无妨。”张知府道:“只是有查案之事,需要主持相助。”
“有何事需要相助,张知府但说无妨。”那主持道。
“沈姑娘,有什么想问得便问罢。”张知府朝沈姝说道。
沈姝点了点头,问道:“想问主持,这寺中,有几处是有那弯曲羊肠小道,且常常雾气氤氲的?”
主持想了想,便道:“这羊肠小道,倒是有几处有,但要说是时常雾气氤氲的,却只有一条。”
“在哪里?可否带我们去看看?”沈姝问道。
那主持脸上却显出为难之色来。
“主持有何困难?可与我们说。”张知府见状,开口说道。
“那处是寺中禁地,除了历任主持外,没有人能够进入那里。”
张知府一怔,接着又道:“主持所说我很是理解,只是若是普通事情,我也就作罢了。但这次是为了查案,还请主持行个方便。”
张知府如此说,也是给了那主持面子,要说为了查案,强行进入那禁地,主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有道是,先礼后兵,这个张知府还是知晓的。
主持知道若是他不答应,张知府一行不会罢手的。于是他叹了口气,道:“如此便随老衲走罢。”
一行人便跟在主持身后,朝寺中走去。
过了大雄宝殿、藏经楼、又穿过一片影影绰绰的竹林,就到了一处木门之外。
这木门极高,上挂一个铜锁,那锁上,锈迹斑驳,藓痕顿生,显见得是不常打开。
主持摸索半天,这才掏出一枚铜匙来,缓缓将那铜锁打开。
“咔哒”一声,锁开了。
主持推开门去,只听“吱呀”一声,那木门缓缓开启。
一股清凉之风,迎面吹来,众人只觉此风凉爽,心中燥热,瞬间消除,就似这风能解心火一般。
再看前方,是一片雾气氤氲,雾气之中,只见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若隐若现,通向远方。
“就是这儿了。”主持平静说道。
“那丫鬟,就在这里?”张知府回头,朝沈姝问道。
沈姝听身边玉儿描述之景,正是她脑中所见之景,便点了点头。
“进去看看。”张知府令身旁衙役进去查看。
这里风虽清凉,可这氤氲之景,却没来由的给人以一种深不可测的诡异神秘之感。
一时间,身边衙役竟没有动身之人。
“怎的,还要我重复一次不成?”张知府怒道。
衙役这才大着胆子,朝那门迈了进去。
走进木门去,在那雾气之路行走,心中,却依然有那极不踏实的感觉。刚走一半,耳边忽然响起女子嘤嘤哭泣之声。
“有女鬼啊!”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