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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木门去,在那雾气之路行走,心中,却依然有那极不踏实的感觉。刚走一半,耳边忽然响起女子嘤嘤哭泣之声。
“有女鬼啊!”那几个衙役尖声叫道,连滚带爬的回了木门之外。
“什么女鬼!寺庙里头,怎会有女鬼!一个个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张知府并未听到那女子哭泣之声,见到衙役惊慌跑回,只呵斥道:“真是丢人显眼,白养了你们了!”
说罢,张知府便朝那羊肠小路迈去:“靠你们,还不如我自行进来查看一番。”
自然,也可顺便看看这寺中禁地究竟是何样子。
“大人小心,还是我进去查看罢!”杨捕头叫着,也迈了进去。
张知府却未停下脚步。
不过是一条雾气之路,有何可怕?真不知那些人,怎会胆小到这个样子?
走到一半之时,便只见周身,全是雾气,那前后小路,竟看不清楚了。
张知府心中竟缓缓生出慌乱来。
怎么办?回去?还是接着往前走?
正犹豫着,却听到一女子嘤嘤哭泣之声。
真有女鬼?张知府骇然,也发出一声尖叫来,叫声未落,一女子之脸竟出现在他面前,他被“砰”的撞倒在了地上,双眼一翻,竟厥了过去。
15、审问
众人在那木门外,只听到张知府发出一声尖叫,接着里面便没了声音。
那些衙役们心中只觉痛快,张知府不是觉得他们胆小吗?结果还不是自己也吓得尖叫了起来。
原以为很快就能看到张知府那跌跌撞撞跑回来的身影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人影。
再怎么说,张知府也是一府之长,真要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只恐对自己会有什么不好。
衙役们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
却忽然看到那雾气之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不,不是高大的身影,而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那走出之人,是杨捕头,他背着的人,是张知府!
总不会是被吓晕了吧?人群之中,有低低的笑声响起,却又立即止住了。
因着那二人身后,出现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柔弱身形,一身质地上好的绿衣,却是脏乱不堪;头上发髻,也是凌乱难辨,杨捕头将她拉出此地,她却只是垂头低目,拖着脚步,茫然而行,就似,是失了魂魄一般。
原来在这里面的,不是女鬼,而是真有一女人!
衙役们都是讶异不已。
那主持更是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这佛门禁地,怎会有一女人!
且此地只有本寺主持一人能进,这不是让他,百口莫辩吗?
此时却无人顾得上他,杨捕头一出那木门,衙役们都围了上去,照顾知府的、问杨捕头这女子是谁的,挤得那门口是水泄不通。
“够了!”杨捕头被一堆人问得头晕,怒道:“现如今知道关心了!等知府大人醒来再说!”
衙役们见他发怒,只得后退站好。
不过片刻,张知府悠悠醒来。
刚一睁眼,便叫道:“有女鬼啊!”那女鬼,竟将他撞倒了!
眼前,杨捕头却用眼神制止他再说下去。
“知府大人,那人不是女鬼,而是女人,且应该就是我们此次要找的刘府丫鬟。”
张知府听得此话,只怔怔然。待得看到一旁凌乱绿衫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
他只觉懊恼不已,到这里就是为了找那丫鬟,怎的竟忘了,听到女人伤心的哭泣,竟就当成女鬼了!平白丢了脸面!不过,若不是此禁地之处神神鬼鬼的,又怎会如此影响他的判断!想着,他对这禁地真是恨得牙痒痒的!若是能寻个由头,将此地踏平了,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正想着,却听杨捕头说道:“张知府,是否现在问问这丫鬟?说不定会有那刘府小姐的下落。”
“是极是极,快问吧!”张知府连声说道。若是能审出那刘媛下落,他也就不用那么头痛了。
“是!”杨捕头说道。
他走到那绿衣女子之前,大声问道:“你可是刘府的丫鬟?”
那丫鬟抬头茫然道:“什么丫鬟?什么刘府,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杨捕头道:“刚才听你叫过刘家小姐的名字——刘媛。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不是刘府的丫鬟?”
那丫鬟听得刘媛二字,竟自嚎啕大哭起来:“刘媛、刘媛,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这恶毒之人,我就是变鬼也饶不了你,你定会下地狱去的!”
张知府见她口出恶言,似是对刘媛有着千万分的恨意,不由得一皱眉,若这真是刘家一同失踪的那个丫鬟,只怕,这刘家小姐失踪之事,同这丫鬟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你说,你同刘媛是何关系?又为何如此嫉恨于她?”张知府厉声说道。
那丫鬟听得这一声大喝,竟似被吓住了,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脸上涌现出极度惧然的神情来。然后,她陡然蹲了下来,蜷缩在地上,身子猛烈的发起抖来,只道:“不,我不恨她,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连声说着,脸上泪水簌簌往下落。接下来张知府再问什么,她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杨捕头见情况似乎有些反常,他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端详一番,忽然叹了口气,同张知府说道:“她如今神志不清,只怕,一时间问不到什么了。”
16、忆
什么?神志不清?案件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竟然又要停滞下来?
张知府只觉郁郁不已,可看这丫鬟的样子,如今确是没办法再审下去了,也罢,还是打道回府,再想办法将她唤醒吧。
他便扬声道:“那便带这丫鬟回衙门,待她清醒之后再审。”
话音刚落,却听得一苍老之声说道:“张知府且慢。”
张知府一看,说话的,是那寺庙主持。
“主持有何事?”张知府问道。
“老衲略通些医术,想为这女子诊诊脉,看是否有法子让她尽快清醒过来。”这主持站出来,是为了自身声誉,他希望的是,能够让女子赶快清醒,将来由经过说出,摆脱这有可能产生的禁地藏女的不雅猜测。
张知府一听这主持还懂医术,立马准了:“主持但诊无妨。”
悬丝切诊之后,只听主持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何?”张知府问道。
“这女子似是受了极重的刺激,心神已乱,已至疯癫之境。就算是医术再高的大夫,只怕,也治不好了。”他摇头道,心中也是极惋惜,这世间,竟又多一疯癫之人。
“什么?治不好了?那不是审不了了?”张知府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这丫鬟,竟然疯了?那么辛苦寻来的线索,原来还是无用?他的眼光,落在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姝身上。
寻来一个无用之人,又有何用?他还被那女子的鬼样吓了个半死,这不是折腾人吗?张知府心中腾起怒火来,正准备说些斥责之话解解火气,却听得沈姝开口了。
“大人,且慢过早下结论。”
还敢说话,不知道正是在气头上吗?张知府的脸色愈发难看:“沈姑娘,你可是有何妙方,能让这沈府丫鬟说出案发情况的?”
“我并没有让这疯癫丫鬟说出案发情况之法,但是,若是张知府允许,我可试试,对她进行安抚,再听听她无意中所说之话,或许,能够有多些推断。”
这倒是未尝不可,这丫鬟是她找到的,在放弃这条线索之前让她再努力一把,他也无话可说。张知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好吧。”
沈姝点点头道:“那请允许我带她到那处竹林之中去,那处无人、安静,对她的心神安定有帮助。”
张知府挥了挥手:“那你带去吧。”
玉儿引着沈姝缓步走至那绿衣丫鬟处。
“她就在这儿。”玉儿说道,将沈姝的手放至那丫鬟的肩上。
那丫鬟抖动得厉害,沈姝便用手缓缓抚了抚她的肩头,待得抖动稍微平复一些,便摸索着拉起她的手,轻声道:“跟我走吧。”
说来也怪,那丫鬟,竟未有任何抵抗,便跟着沈姝往前行去。
玉儿引着二人,走至竹林之中,便听得沈姝说道:“就到这里,你先去罢。”
“小姐,让我留下吧。”玉儿不放心,这绿衣丫鬟可是已经疯癫了,小姐行动不便,若是她对小姐不利,小姐如何自保?
“不用了。”沈姝像是知道她的担心,又说道:“我会小心的。”
玉儿犹豫了一下,见沈姝脸色坚定,知她不会改变主意,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待得脚步远去,沈姝便轻轻同那绿衣丫鬟说道:“我知你的苦,你且放松下来,待我探寻了真相,定将给你一个交代。”
那绿衣丫鬟只怔怔,但那目光之中的惧怕竟渐渐的消逝开去,身体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沈姝将右手按在她的手心之上,心中只默默想着。
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将那轿子与人掳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两人的手接触之处变得滚烫起来。
与那次进入玉儿的记忆相比,这次进入他人的记忆却是更加的容易了。
只是,进入之后,感觉到的依旧是混乱和悸然。
而他人记忆中的痛苦笼罩心灵的感觉,又是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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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会不会梳头啊!”
手中梳子被抢了过去,连着两支银簪一起,啪的被甩在地上,本已梳好的长发顿时散了一肩。
回过头来的,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这脸,平日里对着外人,是巧笑兮然,顾盼生辉的。可对着她,却从来都是声色俱厉的。
谁叫她是**奶荐过来的丫鬟呢?小姐素日里便与**奶不合,如何会喜欢她?没有成日给她小鞋穿就算是不错了。
眼泪在眼中打转,却没能滴落下去。
“小,小姐,对不起,我重新梳,一定让小姐满意。”
“算了算了!”那声音中,带着极度的烦躁,她转头叫道:“春儿,你快来帮我梳。”回过头来,一脸嫌恶:“你快走开。”
春儿走了过来,只一推,便将她推到了一边。
她打了个趔趄,站定了,眼中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哭什么?哭丧啊,看你这一脸的扫把星样!”小姐怒道:“你以为我想看你啊,要不是今日……”说到此处,却是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才不让你跟着去庙里呢。”
“小姐息怒,这一路上,兰儿定会好好服侍小姐。”心中再难受,这该做的事情也是要做的啊。
“你啊,就省省吧!没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死命咬着下唇,直将唇咬出血来。
接下来无人再说话,屋中静寂不已。过了片刻,发髻已梳好。
春儿朝着外头喊了句:“崇子,轿子备好了吗?”
“备好了,随时都能走。”外头的声音响亮。
小姐的脸上,竟生了一丝笑意,但这笑意,却是转瞬而逝。
“那便走吧。”小姐说道,站起身来,似白云一般飘了出去。
她跟在后头,只觉心中惶惶,此去一路,不知小姐会如何对她。
可小姐要如何,她又能如何呢?
不过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还想要有怎样的对待呢?
她闭上眼,只觉,怆然不已……
17、途中
轿子行至城门处,门口当值的见是使司家的轿子,很快便放行了。
一开始是走的官道,后来转入了岔路中。
她与小姐面对面坐在轿中,只觉尴尬,便低下头去,不言不语。
本以为小姐一路上会对她百般挑剔,不料却未听到一句斥责。
对面的那双手,却是可着劲儿的绞着帕子,似是心中极是紧张和不安。
这是为何?她心中疑惑,却未抬头。
过了一段时间,感觉轿子转了向,开始变得有些不稳起来,似是离了官道,进入了岔路之中。
又行了一阵,忽听轿外两声闷哼。轿子瞬间下坠,她只觉心慌,发出一声尖叫来。
但那轿子却又被人稳稳托住了,并未坠落。
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来,却见小姐定定盯着她的目光,那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