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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确实不适合出现在种花家的新闻里,我的父亲,从事着并不怎么光明磊落的行业……”李润成的声音很低很低,因为整个后排都没有坐人,他靠近小雪耳边呢喃,完全不用担心说话被人偷听。
知道剧情人设,和听男主说一遍剧情人设,是完全不同的。
申敏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打断对方的讲述——因为知道得越多,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越被拉进,而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幸好不此时,停靠了一站上来一大批乘客,李润成倒是不方便在述说他复杂的身世背景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在思索着什么,并不多言。
到了湿地。
城市中的这一抹绿色是令人欣喜的,尽管各种人工的痕迹有些造作,但是不可否认那也是为了更好地维护生态平衡。
据说今天这里有一场垂钓比赛,获胜者可以品尝当地特色鱼宴,共二十八道菜式,全部是用鱼做的:鱼头、鱼肉、鱼骨、鱼鳞……皆可为菜。
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
暂时不想和李润成继续讨论身世这么复杂的问题,申敏雪乐颠颠地去报名参加垂钓大赛。
参赛者以半个小时为限,规定时限内钓到的鱼重量为评审依据。
李润成哪里会看不出小雪的退却,他摇头苦笑:一个晚安吻并不代表什么,不是吗?自己今天早上也懦弱地没有挑明那个吻,不是吗?小雪的心一直比同年纪的人都要来的理智,也许她早就知道些什么,才会对自己想要进一步的行为避而远之。看来,自己也许应该……
申敏雪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作”。
可劲儿地作。
可是朦胧的好感并不能够让她下定决心去迎接和李润成深入发展之后会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麻烦。
除了消极回避,申敏雪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方法。
平心而论,得到这么优秀的异性好感,是一件足以让女生晕眩、虚荣的事情。不过小雪暂时还没被这份晕眩弄丢理智——也许快了?
钓鱼,申敏雪算是半个行家。因为外公喜欢钓鱼,小时候去外公家,经常跟着老人家,抬着他自制的钓竿和鱼饵,到镇上的小溪里钓鱼。
每一位参赛者之间都间隔了距离,围观者也被一条横幅拉开,与参赛者隔了五六米远。
小雪今天的手气不错,刚放下钩子不久,就感受到了钓竿的拉力。
拉起来,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约莫有一斤半到两斤。
身后围观的人小声叫好。
本是该将鱼从钩子上取下来放进身边的水桶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马当先、率先夺得开门红的女孩子居然直接把钓钩留在了鲫鱼的身上,好像很不爱沾到粘滑的鲫鱼,直接换了一副钩子。
大家从她小心翼翼的举动里看出的,无非是这个女孩有些矫揉造作,手怕沾水、怕腥气。
唯独李润成不这么想,他知道,小雪不是这样的人。
耳目聪明的申敏雪自然是听见背后的议论声,她低头一笑,并不在意。继续下钩子——摸了摸背后,随身背着的小双肩包原本是在背后的,她将钓竿从右手换到左手,顺势将小包背到胸前。
就在这个瞬间,鱼竿的反向作用力猛然加大,把原本站立的小雪拉得一个踉跄,小雪的第一反应就是单手抓紧钓竿、右手抓紧背包。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李润成在小雪脚下不稳的时候迅速翻身,身姿轻盈地穿越拉着的横幅和昨晚小雪借力凌空的动作一样潇洒。他赶到她背后,从小雪背后伸手环住她,然后拉住钓竿,参与角力。
申敏雪眼见着自己身边的空间瞬间扭曲,成为一个隔绝外界的存在:【这倒是有点意思。】
虽然没有阴阳眼,可是周围人群嘈杂的声音忽然就消失了,李润成抬头四顾,周围的景致竟然变得大不相同,天色阴沉、飞沙走石,哪里还有八月天的样子。
“怎么了?”他问。
气流拂过小雪的耳朵,小雪不自觉地动了动耳朵,侧脸扯扯嘴角:“有那些不速之客,而且是来者不善的那种,别松手。”
言语间,钓竿之下的那方再次发力,竟然是把岸上的两人都拉了下去。
刚一入水,一阵阴寒之气就袭来。
李润成虽然是普通人,可是胆子也不小,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慌乱,被拉下水的瞬间深吸一口气,左手握紧钓竿,右手搂紧小雪的腰肢,却很注意地没有让自己的双臂妨碍小雪的双手动作。
申敏雪在钓竿发力的时候想过放弃杆子躲避,可是杆子下使力的那方实在是力量惊人,思索着堵不如疏,对方散发的能力貌似不能给自己造成威胁,于是铤而走险会一会对方。哪里知道李润成的身手会这么敏捷,瞬间就到了自己身边。
她本就是女性,体质属阴,此时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身子,而背后李润成的胸膛却是源源不断提供体温的暖源。
【我该说他果然不愧是属阳的体质吗?】这时候并不适合胡思乱想,小雪用嘴叼住小包,伸右手到包里,摸到驱邪符咒,准备一把贴在李润成卡在自己肚脐附近的右手手肘上。
可是,李润成居然再次收紧搂着小雪的右手不顾开口间瞬间流失的空气,在小雪耳边坚定地说:“no。”
他皱眉推却,大概以为小雪又要避开自己,独自冒险。 申敏雪一瞬间觉得好想哭。
不过她吸吸鼻子,很快就把这个矫情的念头压下去了:哭毛线的哭!当初关灯后不敢睁眼都没有哭,现在学业有成、怀揣巨款,更加没必要哭。
“嘤嘤——”巴掌少爷也许是感觉到了小雪忽然间心绪的变化,忍不住在她肩头出声。
李润成好奇地问:“现在我们身边还有鬼魂吗?”
“没有啊。”
“可是我听到……”李润成的话越说越小声,他以为小雪现在还是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或者是担心告诉自己周围有鬼会令自己害怕。
“啊!”申敏雪露出了然的神色:“那就是巴掌少爷了,是从赌城跟我出来的小鬼怪,天音石就是他发现的。不过我倒是听不见他说话,只能大概感受他的想法……”
小雪动了动肩膀:“他在这里。”是毫不在意的语气,仿佛趴在她肩头的不过是一只小布偶。
李润成莫名地就觉得很心疼。
原本以为自己小时候被逼着练习体能、枪法等等已经够苦了,可是现在和小雪比一比,那些不过是小儿科,都是人力范围内可学习的。小雪接触到另一个世界,没有老师、没有引路人,只靠她自己慢慢摸索……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尽管李润成很想将自己的手心永远贴在小雪的脸上,但是他知道,目前两人关系未明,这么做是非礼而不是浪漫,天色已晚,他很不舍地说出这句话。
当李润成的手从小雪脸颊移开的时候,申敏雪不知道自己是该做什么反应——羞涩或者失落,但是原本有些乱跳的心终于因为和他没有直接的肌肤接触而能镇定些了。
她点点头:“在这之前,咱们得先去把垃圾桶盖子装回去。”
两人都是身手敏捷,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此时回到公交站,距离刚才那场事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人群虽然偶尔还有议论,但是警方已经撤走,李润成很轻松地就趁人不注意,将垃圾桶盖子“物归原处”。
…………………………
出租车先到了申敏雪所住的小区。
李润成跟着下车,解释到:“这里离酒店不远,我走回去就是了。你先进去吧。”
“好。”
“那么,咱们明天去湿地?”
“嗯。明早电话联系。”小雪伸手做了一个六的动作。
李润成微笑点头,单手插在裤袋里,深吸一口气说:“我觉得,我们之间能够这样数次的相遇,才是真正的缘分。晚安。”
语毕,他原本有些随意的站姿变得挺拔、紧绷,插/在口袋里的手也从口袋里伸出来,变成双手扣住小雪的肩膀。他缓缓低头,在小雪的额顶的发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弯月悬空,夜色正好。
这一吻,很轻很轻,像羽毛。
…………………………
申敏雪捂着爆红的脸小跑进了小区,幸好小区治安亭的大爷眼神不够犀利,不然明天半个小区都知道申家的学霸女儿谈恋爱了,还在马路上打啵——天知道,两人现在尚处于未挑明的状态,这个吻的亲昵程度还不如一个贴面礼!
但是八卦之所以是八卦,就在于它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
所以说,幸好,小雪这回并没有即将要成为八卦女主角的机会。
转弯的时候,申敏雪回头看了一眼,不出意料,李润成还站在那里,身姿挺拔。
【唐果,我可是记住你了。】小雪咬咬牙。
刚才李润成唐突的举动,有一半是遵从压抑了许久的内心,另一半原因则是刚才咖啡屋分别前,唐果下的催眠。
唐果的本意是暗示李润成和自己有缘分,可是李润成真是一个执拗的人,很快就清醒过来。
申敏雪和唐果都以为催眠对李润成失效了,就连李润成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抵抗住了那个女人的催眠。
可是那瞬间的动摇毕竟还是产生了一小点的后遗症,他没被种植下“唐果和我很有缘”这样的念头,但是本来就认定自己和小雪缘分珍贵的想法却更加根深蒂固了。
于是在即将分别前,冒冒然地送上一个晚安吻。
吻上去的时候,李润成自己都呆住了好吗?
小雪的身高和他相差二十多公分,他低头刚好能够亲吻对方的发顶,就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般。女孩的发间有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青丝柔软而浓密,俯身之间,他满瞳孔都是对方的身影、满鼻腔都是对方的体味。
一个亲吻,两头心乱。
申敏雪脸蛋爆红,李润成何尝不是心如擂鼓。
李润成站在小区门口,目送申敏雪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他才将手心的汗随手擦在裤子上,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而经过一路的深呼吸调节,小雪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面色已经由爆红变成了微红。
至少打开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申爸爸、申妈妈是一点都没发现女儿刚才还是一脸羞涩。
“回来了?挺早。”申妈妈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九点。
小雪点头:“外头也热,就早点回来了。我去洗漱了,明天带李润成去湿地游一圈。”
等申敏雪离开,申妈妈用手指戳了戳申爸爸:“你看你不是瞎操心?咱们女儿有分寸,要是真有戏,哪里会这么早回来。”
申爸爸不乐观:“今晚上是早早回来了,可是明天白天不还是要陪那小伙子去湿地?”
“这不是有朋自远方来嘛。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巴,巴不得自己女儿给你找一个外国女婿?我看小雪根本还没开这个窍。你想太多了。”申妈妈放弃和女儿控的老公沟通这个问题。
说话间,当地频道整点新闻开播。
女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几个小时前的各种最新资讯,自然也提到了湖边公交站差一点就酿成惨案的*未遂事件。
都说新闻人是最敏感,哪儿有风吹草动都清楚。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未遂的恶*件。
记者活灵活现地描绘了当时的场景,弄得好像他当时也在现场一般。记者采访的目击者和警员各方的言辞一综合,大家发现,今天出现的那个功夫少女还真的有点本事!
不过,无图无真相的年代,这些言语都是不够的——网友都说,没图你说个杰宝。
幸好,那辆被逼停的公交车行车记录仪忠实地记录下当时发生的一切。所以记者是有杰宝的人!
“博文!博文!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小雪?”申妈妈看着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尽管因为夜色和像素原因,画面不甚清晰,但是哪有当妈的认不出自己女儿的道理?
申爸爸使劲眨了一下眼睛,还是伸手搓了搓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