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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并未到过穆府,是以不知身处何地,这时他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黄衣女子正在行走。
穆心怡走得火急火燎,小碎步迈动得急急促促,她相信禁婆婆是言出必行之人。
穆心怡走过去后,柳随风才显出身形,是以她并未发现柳随风的到来。
柳随风一眼就认出了穆心怡,立即开口唤道:“穆姑娘,请留步!”
穆心怡赶紧转身,由于心内急切,这身子也转得极为敏捷。
身子转动时,穆心怡的裙摆,也随着她那曼妙的身姿转动,朝上飘飞起来,露出了裙摆下的雕兔。
柳随风一眼就看到了雕兔,盯着雕兔不住地看,等到穆心怡都转过身了,柳随风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若无其事地将目光从雕兔上移开。
看到穆心怡转过身了,柳随风才笑着对她说道:“我今天算是如约而至,还请姑娘为在下带路。”
穆心怡并不知道柳随风发现了雕兔,拿眼审视了柳随风片刻:“跟我来吧。”
柳随风跟在穆心怡身后,闻着虚空中的香气,心旷神怡,无心分辨其为人香还是花香。
柳随风算是长见识了,一路上,他看见了各种各样的花朵,在春风中肆意绽放。有的花儿,他能叫出名字;有的花儿,他叫不出名字;还有的花儿,他甚至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着实让他大饱眼福。
看着穆心怡的背影,想着花宛如的面容,感慨他自己的前世今生,柳随风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穆心怡将柳随风领到闺房前,对两侧的丫头挥了挥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下去吧。”
四个丫头鱼贯而散,柳随风上前推开了房门。
房内的风无忌被惊动了,便朝柳随风看来,看到柳随风时,他心中一震,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
风无涯从风无忌怀中将柳随风抱走时,柳随风只不过是身处襁褓的婴孩,风无涯唯恐睹人思人,从未去看过柳随风,如今见了不认识,倒也不足为奇。只不过,血浓于水,看到柳随风的刹那,他还是心有所感。
然而,眼下这种情况,根本就容不得风无忌多想。
旋即,风无忌的眼光凌厉起来,他已料到,来人必是柳随风无疑。
空荡的房间中,风无忌的存在显得格外显眼,是以柳随风一进来,便发现了风无忌。
看到风无忌,柳随风的心中暗流涌动,汹涌澎湃,心想道:“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的父亲妻离子散,让自己的母亲有家不回,让自己有人生没人养!”
若不是风无涯对自己起了慈悲之心,想必自己已经化为了一捧黄土了。
柳随风看风无忌的眼光,也渐渐变得凌厉起来,虽然按理他该叫风无忌一声外公,但柳随风现在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他心中怨恨风无忌,却又对风无忌无可奈何,不仅是因为他实力远远不敌风无忌,还因为风无忌与他之间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看到柳随风拿眼神与自己抵抗,固然心中已将柳随风判为死刑,但看到柳随风心智如此坚定,风无忌还是忍不住暗叹一声。
穆心怡看到柳随风与风无忌面面相觑,虽没剑拔弩张,却双方都寸步不让,便上前开始为两人互相介绍。
先用手指着柳随风,穆心怡对着风无忌说道:“风叔叔,这位就是柳公子。”
然后,穆心怡用手指着风无忌,对着柳随风说道:“柳公子,这位便是妖界的……”
然而,穆心怡还没说完,便听到柳随风嘲笑道:“穆姑娘,你就不用介绍了。大名鼎鼎的妖主,谁人不知,谁惹不晓啊?”
穆心怡便住了口,心中却为柳随风捏了把汗:“这家伙太没大没小了,难道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听到柳随风近似调侃的语气,风无忌心中泛起对柳随风的厌恶之感,柳随风对他的态度,让他甚为不喜。
柳随风却没这种觉悟,或者说,他意识到了这些,却根本就不在乎。
只见柳随风绕过穆心怡,来到了风无忌面前,看着风无忌笑着说:“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吧?”
风无忌身为妖界妖主,简直是万人之上的存在,何时受过此等屈辱,心想自己这时若承认了,岂不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筹。
于是,风无忌并没有理会柳随风,但是心头着实有气,便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
穆心怡赶紧走上前,对柳随风问道:“想必你是来履行约定的吧,既然如此,还请出手吧。”
柳随风听到穆心怡这么说,转过头来,笑着对穆心怡说道:“请穆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风无忌在一旁听到柳随风这么说,冷冷说道:“哼!最好如此,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随风上前一步,来到床沿边,对着风无忌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现在都不移步,还想不想让风凌郎活过来?!”
风无忌听到柳随风这么说,心中固有万般不甘,但也不得不站了起来,往外移了几步。
柳随风站到了风无忌刚才站的地方,俯下身子,将覆盖着风凌郎上半身的棉被掀开,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至于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想我比你了解得更清楚。所以,就不劳烦你告诉我了。相反的是,我觉得还是我告诉你比较妥。”
风无忌看到柳随风这个样子,气得直瞪眼:“小子,你切莫有恃无恐,惹恼了我,我就……”
柳随风不等风无忌说完,就拿话挤兑道:“还你就,你就怎么样?难不成你就不顾亲生儿子的生死,把我给杀死?”
风无忌忍无可忍,正要对柳随风略施薄惩时,却发现柳随风的右手动了。
柳随风从胸口处掏出了启灵石,然后便将那启灵石放在了风凌郎的胸口。
看到启灵石的那刻,风无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盯着柳随风,愤恨道:“居然是启灵石,没想到她真的选了你作为传承者。”
第三十七章 :如约而至
第三十七章:如约而至
看到来人是风无忌,守在房门两侧的丫头,都低下了头,以表对其的尊敬。
风无忌轻轻打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心情稍显沉重。他历尽世事,见微知著,于是便深知,下人们的小心翼翼,正是风凌郎伤势严峻之征兆。
一进屋,迎面就扑来一阵少女闺房特有的香,使得风无忌心旌摇曳,心想自己这个小儿子,难得用心一次,穆心怡也算勉强配得上了。若是一般的女子,又或者风凌郎没用真情,恐怕穆心怡早就难保完璧之身了。
屋内布置朴素而又简单,一个梳妆台,一张闺床而已。
床头与床尾的两侧,竖了四根青竹,碧翠碧翠的,生机盎然。青竹各有一条鹅黄色的丝带,与粉红色的床幔相连。床幔是掀起的,挽在了床头床尾的翠竹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天蓝色棉被下面,横凸出一个人形。
不用看,风无忌也知道,棉被所温暖的,正是他的爱子风凌郎。
风无忌进入屋内时,房门便在其身后轻轻掩上。
他的脚步是如此缓,唯恐见到风凌郎的病容;他的脚步是如此缓,唯恐惊醒休养中的风凌郎。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到卧床不起的风凌郎,风无忌心如刀绞。
一间房而已,风无忌却走了将近半个钟,途中的他浮想联翩。
风凌郎是个不孝子,总给他惹祸,这他知道。但风凌郎跟他年轻时太像了,看着风凌郎,风无忌就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狂放不羁,横行霸道。并且,最主要的是,风凌郎的母亲,虽非风无忌明媒正娶,却是风无忌最难以抗拒的。
若被情人知道风凌郎受伤,风无忌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风无忌终于走到了床沿边,轻轻掀开被子,便看到了风凌郎苍白的脸。
轻轻将右手伸进被褥,风无忌的手,慢慢攀上了风凌郎的手腕,静静地感受起风凌郎的气血来。
风无忌的手,迟迟不肯放下,眉头越皱越深,他没想到,风凌郎的伤势竟是如此之重。
丹田尽数被毁,若不是平日妖兽的血肉养着,恐怕早就血竭而亡了。风无忌纵使是妖界之主,却也对风凌郎有心无力。看到风凌郎这样,风无忌不由得想起了柳问天,不过随即就否决了心中的念头。
柳问天之所以肯将九天还魂丹给他,那是因为柳森的缘故。
单凭他俩的私交,柳问天恐怕非但不会伸出援手,甚至还会幸灾乐祸。
想到之前在启灵殿受到的冷落,风无忌心中更恨,禁婆婆对此事仿若置若罔闻,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对于禁婆婆这位母亲,风无忌也只能埋怨,虎毒尚且不食子,人毒也难去害母。
风无忌并没有离去,缓缓在床沿边坐下,右手依然扶着风凌郎的手腕,时时刻刻地往风凌郎的身体内输送着妖气。
风凌郎那支离破碎的丹田,便被一层温热的妖气包裹,不再进一步恶化;风凌郎那断断续续的心脉,也被一层滋润的妖气环绕,不再进一步闹腾。于是,他的眉头渐渐舒展,沉沉睡去。
三天时间眨眼而过,其间,穆心怡也曾到过门前,但从下人口中得知风无忌在房内时,便没进来。虽然相信风无忌能保住风凌郎的性命,穆心怡的心中,依然是忧心忡忡,她可不想未嫁就寡。
穆心怡是一个极为传统的女子,身为妖族,却自打儿时起就喜人族文化,三重四德深入心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曾听闻风凌郎是个纨绔子弟,但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思,兼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蛊惑,她对这桩婚事还是翘首以盼的。
柳随风一拳将风凌郎疾飞的那一幕,时常在穆心怡的脑海中回放,让她寝食难安。
此刻,她坐在后院的池塘边,望着一池春水怔怔出神,从衣摆下拿出了一个雕品。
这雕品,正是柳随风送给他的雕兔,她好像又听到柳随风在说:“我不卖,但我可以送给你!”
穆心怡深知,她虽云英未嫁,但业已定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风凌郎有百般不是,她能做的也只是逆来顺受。她本不该私自接受柳随风的礼物,但又因着实喜欢,便一直都带在身上。
她扬了扬手,想要将手中雕品投入一池碧水,扬了几次都再次将手放下,最后又郑重其事地将其系回衣摆下。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穆心怡没有忘记禁婆婆的承诺,抱着一丝希望离开池塘,缓步朝闺房走去,只能将希望寄于柳随风了。
柳随风一心十用,三天之内,看过的治病救人的卷轴不知凡几。
各种信息在他的脑海中汇总综合,现在的他,也算是半个医界宗师了。
柳随风并非信心勃勃,因为他空有满腹医论,却无半点经验之谈。
早就已经停止了观看卷轴,柳随风早就将意识收回识界,闭上眼睛就开始消化所获得的信息了。
将所有信息消化吸收,柳随风睁开眼睛,发现站他已经盘膝坐在了木门外,禁婆婆也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禁婆婆看到柳随风发现了自己,便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的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柳随风心中着实没底,便讪讪笑道:“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你准备用什么方法?”
禁婆婆继续追问。
柳随风沉吟片刻,将能够治疗风凌郎的方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开口回道:“就移花接木吧。”
听到“移花接木”这四个字,禁婆婆眼神一亮,不过瞬间就恢复平静:“若你真能施展移花接木,风凌郎那小子可就因祸得福了。”
柳随风心中一直都有个疑惑,便问了出来:“禁婆婆,你就不怕我失败吗?”
禁婆婆看了一眼柳随风,又将眼神转到眼前的虚空中:“若你真的失败而终,于我也没什么。能够检验你的资质,别说是一条人命,就算是十条、百条人命,我又有何足惜?”
不等柳随风追问,禁婆婆继续说道:“切记不可因太过小心而束手束脚,移花接木最需要什么,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