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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没见过这孩子的爸妈,那才是孽障。”方晏儒撇撇嘴。
“你认识?”黎笑惊讶。方晏儒的朋友基本她都见过了,不记得有这么一双人啊。
“不算认识,见过。”方晏儒抓抓后脑勺。“他爸要是没走,四九城还轮不到哥儿几个闹腾。”那会儿孩子的爸爸去美国做手术,他帮了些忙,才辗转听大少提起的。
黎笑挑挑眉,来了兴致。想想,就这么明目张胆背着人家孩子讨论,实在太没礼貌。可看看那孩子,纹风不动,目光澄净如水,心里不禁更是惊叹。
夫妻俩交流的点儿时间,电梯到了凌果住的楼层。这孩子不急不缓地走出电梯,转头对着电梯里的夫妇再是一鞠躬,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黎笑彻底澎湃了!
“我!我也要把蛋蛋们养成这样的小绅士!”
方晏儒赶紧稳下太座,心里头叹了好几口气。这,这学得来吗?不看看人家爸妈是什么等级的妖孽!
凌果第一次进中南海,是单枪匹马来的。
舅舅只将他送到了大门口,交给门外警卫营的解放军叔叔,叮嘱了几句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俩货谈话一直用很大人的方式,晨歌只说有不想见的人,等他见完外太公再来接他。
看看!一个晶莹剔透的娃娃,身后拖着个带轮子的篮子,独自行走金碧辉煌的帝国心脏中。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也不禁停下脚步来看看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孩子。
“哎哟!果果!”出来接凌果的是老爷子的第二秘书张瑜。也见过凌果几次,老爷子出国访问但凡经过欧洲,每次晨歌都会带这个娃娃去见老爷子。
知道这孩子的缺陷,张秘书尽量让果果看到他的嘴。
看到熟人,凌果抬头,嘴角带起甜甜的笑容,顿时闪瞎了一干人的眼睛。
张秘书咽了咽,突然说不出话来,这孩子无论见多少回都还是会被惊艳到。
“果果,来,篮子给叔叔。还带了礼物给太公啊?这是个乖小子!”张秘书一手提篮子,一手抱起凌果。
“老张,哪来这么个俊小子?”遇到个熟人。
“我领导的曾外孙。”
“哟!凌副主席连曾孙都有了啊?”惊讶。
张秘书点点头,顿觉自豪。这么个俊小子啊!
迎面走来一人,张秘书放慢了脚步。“凌首长。”
大少笑着点点头,那边嘴上一刻不停地跟身边的秘书交流手头的那份文件。
擦身而过。疾步向前,可不知为何,竟回头。然后,看见了那双孽障横生的眼。几乎只用一瞬间安,大少就确定了这孩子的身份。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扭头看着。
凌果被张秘书抱着,双手抱着张秘书的脖子,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有些累。有点想妈妈,然后就看见了妈妈的眼睛。
那孩子,也在看他,然后脸上慢慢有了笑容。一直在笑,整体感觉比较像妈妈,可眼睛鼻子却像极了他爸爸。
那两个人,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他们的消息了。只知道出了国,凌家那头,封锁了所有的消息。爸爸心里牵挂着,不是没想过查,可是却觉得,既然他们有意要避开一切,那就不打扰他们了。
这个孩子……
该让爸爸见见吗?
想了想,大少竟转身往张秘书的方向走去。没有从长计议,没有深思熟虑,大少很少这样想做就做。
大少好不修饰地说明了来意。
凌老,什么事儿都跟局外人似的,可真正心似明镜的却是他。他一直知道晨歌姐弟的生父是谁,他隐忍不发;后来知道了怀里这个小东西的秘密,气急又更无可奈何。这孩子,多少让凌老有些尴尬,他是曾外孙,更是嫡亲的孙子!气儿子和外孙女,所以到现在都不想见他们,可心疼这孩子,身体有缺陷,可脑袋瓜子却好使地不像话,所以揣心窝子里疼着。
小家伙此刻正捧着一本刚从书架上抽出来的成语词典在速读,书页沙沙地翻动着。
大少这边跟凌老斡旋,那边不时注意凌果的动静。
“你在干什么?”实在好奇。
可凌果没反应。
凌老心疼地摸摸凌果的头发,完全收起了刚才的严肃和凌厉。“这孩子弱听。”
大少神色一僵。
凌果抬头看凌老,后者立刻换上笑容。“叔叔问你在干什么。”
凌果才转头看大少,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在速读。”
这么小的孩子,速读?“你都能记住?”
凌果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大少不可思议地歪了歪脑袋。回头!回头得让家里几个兔崽子看看!家里那些个整天只知道闯祸的坏东西!
“凌果。”
专注地凝视。
大少有些不习惯,尽量放慢语速。“我,是,舅舅。大舅舅。”
凌果不懂。他明明只有一个舅舅。
“你,想见,外公,吗?”
这回凌果听懂了,于是点点头。
妈妈说过外公,只是舅舅不喜欢,所以他们从来不当着舅舅的面说。妈妈跟他说了很多外公家的事情,他年纪小,还不太懂为什么外公和外婆不是一家人,还有几个舅舅。刚才这位叔叔说自己是舅舅,那他是不是就是妈妈说的那几个舅舅?
“果果,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凌果笑了,很不客气的那种嗤笑。“舅舅,您不用说的那么辛苦,一般语速我都能看得懂。”
听听!这是一个五岁孩子会说的话吗?小米家的贝玺算是早熟了,可五岁的时候那小子给人的感觉还是很童言无忌天真烂漫呢。
凌老多少有些不满。自家的果果难道就这么好拐,别人说是舅舅,他就叫舅舅。
“爷爷,我能去舅舅家见外公吗?”私底下,没有外人的时候,凌老还是希望果果叫自己爷爷的。毕竟,他是自己唯一儿子的儿子。所以很显然,凌果已经把大少当成自己人了。你说,血缘,这东西,切得断吗?
回莫家大宅的车上,大少一直把凌果抱在膝盖上跟他说话。跟这孩子说话,很容易就掏心掏肺了,他就那么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很真诚,让他不知不觉就把所有心里话都跟他说了。
而他的回答也很妙,完全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倒像十五岁。并不像大人那么思前顾后,却能引经据典,无比真诚实在。
“走咯!我的果果!”大少先下的车,然后一把将凌果抱在手上。单手抱着,另一只耍酷插在口袋里。
从院子到大厅这么一小段路,竟生生要把大少的眼泪给走出来。抱着暮歌的儿子,就像,把当年的暮歌领进来一样。他是兄弟里唯一知道凌家姐弟身份的人,五年前,他很想帮爷爷和爸爸完成心愿,让这双孩子认祖归宗。
五年前他没完成的遗憾,今天,在这个孩子稚嫩淡然的目光中,似乎得到了补偿。
进了大厅,满地跑的娃娃,大的小的,再看看怀里这个孩子,不禁心疼地抱紧了些。满屋子的大人,或坐或站,三三两两,聊得好不热络。看到大少抱着个陌生的孩子进来,纷纷停下了手头的事情。
本来不是固定的家庭聚会日,可下午的时候都接到了大少的电话,让他们每个人都想办法,一定回家。
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盖上坐着关子瞳。看到大少和他怀里的孩子,和其他人一样疑惑。
“哟!大少!怎么抱了个娃回来。不会是你在外面偷生的吧?”嘴贱的是莫三。
“呃……”季棠眼角抽动。
“去你的!”其他兄弟的反驳。
“可真有点像。”
议论纷纷。
大少径直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下。凌果被大少安置在自己怀里,面对着大少坐着。“爷爷,这是凌果。”
老爷子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怀疑、了悟、震惊、狂喜。
“你说他……”
大少点了点头,打发了关子瞳去玩儿,把凌果抱到老爷子膝盖上。
老爷子仔仔细细地端详这个孩子,半天没说出话来。那双手,一直不停地抚摸孩子的眉眼,眼神中满是思念。
“你妈妈……她好不好?”
“乖乖!这不会是爷爷在外面偷生的吧!”看到老爷子的反应,莫六首先不淡定了。
“你不错啊,有个这么大的小叔叔。”宝宝立刻乐了。
“去你的!”
“你们扯哪儿去了?”小米也有点凌乱。
“可他比较像大少。”莫四。
“大少像爷爷。”莫五。
“……”一阵沉默。
凌果看着老人,再看看大少,才缓缓点头。“好。”
“她怎么都不回来啊?”老人的语气中多少有些埋怨的成分。
“她要照顾果果。”舅舅说,是他牵绊了妈妈和爸爸。
番外_凌家的果果(三)
凌果成了这次家庭聚会的主角。
大少被老爷子叫到书房密谈。
大少招了莫六过去,耳提面命了好一会儿才进的书房。
莫六坐在大少刚才的位置上,膝盖上坐着这么个精致地不像话的娃娃,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啧啧称奇。
大少那头才关上门,那头大的小的都围了过来。
“为嘛不交给我照顾!”季棠首先不乐意了。
“所以我说,十有**是大少的种。这会儿被老爷子逮进书房批斗了。当然也不敢交给你,虽然你完全被蒙在鼓里,但潜意识里大少还是会觉得不妥。”莫三继续朝适才的猜想分析。
“去你的!别自己猥琐了一辈子,把别人也想得那么猥琐。”季棠怒了。
“我是猥琐,大少也不差。”一个过尽千帆痛失所爱,一个辜负发妻手段卑劣。都是风评不好的男人。莫三自嘲地撇撇嘴。
小米不理这两人的抬杠,先占了莫六旁边的位置。她看着凌果,也觉得有意思。你说这么大的孩子,临了没个熟人在身边,还能这么泰然得和你对视,这得多难啊。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果果,因果报应的果。”
“因果报应,真有意思。”宝宝。
小米和莫六对看了一眼。
“你妈妈叫什么?”
“暮歌。”
“那你爸爸叫什么?”瞧!小孩子还是很天真烂漫的。你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大少搞神秘,屁用!到孩子这里就都真相了。
凌果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嘴唇抿了起来。
舅舅说,妈妈叫凌暮歌,爸爸叫凌远航。可他在别人面前却不能说爸爸叫凌远航。若是他说了,所有人都会讨厌他和爸爸妈妈。舅舅说,要保护妈妈,所以,不能说。
刚刚还想赞扬一下孩子纯真天性的莫六顿时无语。
“你没有爸爸?”小米接着问。
“阿姨,爸爸妈妈相爱所以才生了我。阿姨难道不是吗?莫非阿姨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凌果很没礼貌地回道。“没有爸爸”四个字,刺痛了凌果幼小的心灵。在孩子的心里,最不能被委屈的是血缘天性。爸爸、妈妈,是他的全世界。
小米顿觉尴尬。沙发旁的扶手上传来关启勋的闷笑声,小米不悦地捶了他一下。
一个孩子,这么正正经经地说出这么番话。莫六顿时就乐了。
再聪明,他还只是个孩子,智商再高,他还是保有孩子的天真。凌果小朋友,一直被保护地很好。
所以,莫六迂回了一次。
“果果,我叫你果果,你得叫我什么?我是大少的弟弟,你怎么叫他,也就怎么叫我。”
凌果想了想。“舅舅。”
得!莫家的种!可是,舅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米身上。
小米囧了。
“我倒是想偷生个这样的,可你们也得给我时间啊。”
“他说他妈叫暮歌,那就一定跟小叔家外头那个没关系。”
“那姑娘也得有这样的素质生这样的娃啊。”讥笑。
“咳!”莫四清了清嗓子。“果果,你妈妈叫暮歌,姓什么?”暮歌,是凌家那个凌暮歌吗?很多年前,和妈妈在墓园前遇见的那个孩子。如魔障一般,那天起就一直烙印在他心里,不常想起,可每次想起时都有很奇异的感觉。后来某一天,听到爸爸妈妈为了某件旧事争吵,幼时的记忆霎时鲜活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莫四,可凌果没反应。
“大少说这孩子弱听,咱说啥都得让他看到咱的嘴。”
凌果一直很专注地看着莫六,当他这么说时,凌果下意识地转头看其他人。然后,目光很自然地就集中到了莫四那里。这孩子,跟他妈妈一样,透彻。身上天生是带着佛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