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是的,理应如此。”思无邪点头哈腰。
容四海打了个脆生生的响指,道:“就这样吧,明日我要出府一趟,你跟在我后边,我有工作会分配给你。”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思无邪迷茫地抬起头来,“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工作吗?”
“不可以。”容四海斩钉截铁地回答。
“……”思无邪吃了个闭门羹。
容四海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
思无邪离开主阁没过多久,雪泠一身便衣从外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气喘吁吁道:“主人,我打探到他的消息了……”话到一半,欲言又止,她疾步走至容四海跟前,将嘴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得清楚的低声絮絮说着什么,颇为神秘。
容四海眸色愈发深沉,拳头也微微收紧,宛如雷雨将作。
虽然早就见识过颜如玉的清冷骄傲是如何的无可救药,但当她亲耳听闻这样的消息后,心中的火苗还是不可自制地呼呼往上蹿起。
*****
容四海一宿没睡,思无邪亦是一宿没睡,俩人各怀心思,皆在晨曦的第一道阳光冲破云间、普照大地之时就醒来起身了,按照昨夜约定好的在容府大门前碰面。
容四海来得稍晚思无邪一步,走近时却突然发现思无邪身边还站着个人,正活蹦乱跳、笑得花枝招展地挥手朝这边打招呼。
这个白痴……除了花无媚还能是其他人吗。
容四海加快步伐,向他们走过去,皱起眉头道:“怎么他也在?”
思无邪满脸无奈地解释道:“我今日一起身就看见他在窗前守着,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打听到的,硬要跟在我屁股后头一起来,怎么甩也甩不掉。”
容四海转过头看着花无媚,严肃道:“我们是去办正经事的。”
“嗯,我知道。”花无媚并未觉得自己跟着有什么不妥,道:“我也去,多一个人总能出一份力。”
容四海扬起嘴角坏笑道:“你确定真的要去?呆会儿要干的活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喔。”
“嗯,确定。”花无媚慎重地点下头。
他并没把容四海的劝言放在心里,只当她是故意吓唬他才那般说的。
容四海思考片刻,遂同意道:“既然你不怕苦,那便跟来吧。”
此时,雪泠驾着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了三人面前。容四海朝花无媚和思无邪招招手,道:“行了,上车吧。”
话毕才发现雪泠身边还坐了个多余的人,容四海诧异道:“你怎么把靠也叫上了?”
雪泠答道:“靠会武功,可保主人安全。从前主人但凡出府、不管到哪都会把靠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会武功是吗?”容四海须臾浅笑,若有所思地道:“那就带上吧,今天讲不定真的会有用武之处。”
*******
平稳舒适的马车中,思无邪坐于左侧,花无媚坐于右侧,容四海是领头人,自然坐在车厢的正中间。
她的荷包里装满了花生和瓜子,是早上出门时随手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的,用来打发在马车上度过的无聊时间。
此刻,容四海一边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一边同二人道:“前些日子,我在东市买了一块地,打算开一家卖馒头的店铺。目前店内的装修、货物、人手都已准备就绪。待会儿,你俩去店里打理打理,今个儿是开张大吉的第一日,你们无论使什么法子,务必在落日之前卖出八百八十八个馒头,图个吉利数字。”
前头正在赶马的靠耳里极好,听到容四海的话后眼前一亮。
馒头啊,正是他心头所好啊。
思无邪却是另一番心思,半信半疑道:“就打理店铺这么简单,不用做其他事了吗?”
容四海斜睨着他,道:“要把店铺打理好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倘若一日的销量无法达到八百八十八个,往后你和花公子都无需再回容府见我了。”
闻言,花无媚心中猛地抽痛了一下,为了称呼的问题而纠结起来。从前容儿总爱笑眯眯地唤我“花大哥”,偶尔生气时才会故意喊全名“花无媚”,何曾似方才那般生疏地称我为“花公子”。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思无邪的想法却与花无媚大不相同。他原本以为容四海会故意刁难地让他干些棘手的活,但目前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一日之内要卖出八百八十八个馒头的要求倒也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况且店铺已装修完毕,人手和货物也已到位。思无邪开始有自信能够出色地完成这份差事。
然而当他真正双脚站立在所谓的店铺面前时,立即就悔青了肠子,头顶电闪雷鸣地炸出三个大字:坑爹啊!
眼前是一间仅有方圆二十的小屋,屋中四块白墙面面相觑,空空荡荡,别无他物。屋外尚有一物能入眼,是一张横置着的长木桌。桌上堆放着数十个冒着浓浓热气的大蒸笼,旁边还搁着几条皱巴巴的抹布。”
思无邪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说店铺已经装修完毕了么,为何却是如此光景?”
“的确是装修完毕了呀。”容四海双臂环在胸前,扬眉道:“墙都刷得那么白了,你还不满意么?又不是开客栈,装修得那么豪华又有何用。”
思无邪被驳得无话可说,咽了咽口水,又道:“那人手呢?怎么没瞧见半个人影?”
容四海一手抠鼻,一手指向思无邪身后,道:“呐,在那儿呢。”
思无邪转过身,却只见花无媚一人杵在那儿,不由大惊失色,“就他!?”
“怎么,莫非花公子不是人?”
“……那倒是。”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没意见了。”
“这才乖嘛。”容四海伸手拎起蒸笼盖,从中拿出一个热乎乎的馒头,不怕烫地一口咬下去。
思无邪和花无媚早上皆未来得及用膳,路上颠簸了这么久,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儿见容四海顾自嚼得津津有味,不由盯着那白花花的馒头流起了口水。
容四海似是晓得他们心猿意马,却故意砰地一声将蒸笼关上,然后拍拍屁股、转身潇洒地走开了。
思无邪赶忙叫住她,“唉,你去哪?”
容四海头也不回,只朝身后挥了挥手,不温不火道:“我还有事要办,先行一步。你们俩好好努力地卖馒头,达到了我的要求,傍晚时自会派人来接你们回府。但若是少卖了一个馒头……就永远也别回来了。”连卖馒头都不会的家伙,还留着做什么。
雪泠和靠寸步不离地跟在容四海身后,眼看就要登上马车了,方才始终保持沉默的靠突然出声道:“主子,我留下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容四海微愣,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道:“你没事找事做干嘛……冲着馒头去的?”
靠垂首,“奴才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容四海想了想,突然像玩魔术般从背后变出两个新鲜出炉的白馒头,全部塞进了靠宽大的手掌里,道:“店里有他俩就够了,你省点心吧,跟着我走就行了,呆会儿有的是你卖力的地方呢。”
“……”靠的耳根莫名其妙地泛起红来。
容四海干咳一声,心中小声嘟囔着:“这孩子是不是想歪了。”
18 无双公子*捉虫*
每日的白天卯时至辰时和夜晚酉时至戌时是集市最为热闹繁荣的两个时段。花无媚和思无邪所在的这家馒头店铺地处十字路口的交汇点,来往的人流量极大。此等天时地利好机会,店铺的生意也应当兴隆火热才对。然而,花无媚和思无邪这两人,一个是自幼就养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一步的娇公子,而另一个虽见过些人情世故,却也只会干苦力活,哪里懂得如何经商赚钱呢。
花无媚努力回忆起自己年幼时买冰糖葫芦的种种步骤,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干瘪而布满皱纹的老汉脸,每当他笑眯眯地吆喝着:“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芦咯!两个铜板一串咯!”时,唇前的两撇八字胡都会极为销魂地一弹一弹。
花无媚灵光忽闪,眉色飞舞道:“我们应该先给馒头定个卖价,然后再吆喝行人过来这边看看。”
思无邪想了想,道:“依你所见,一个馒头卖多少钱为好?”
“这个……”花无媚搔搔后脑勺,面露一分迷茫。他有好些年未吃过馒头这种食物了,也不知最近是涨价还是跌价了。“五个铜板,如何?”
“五个铜板!?不妥。”思无邪惊愕地瞪圆了眼睛,道:“太贵了,五个铜板就算吃一顿牛肉汤面也绰绰有余。”
“那你说卖多少钱比较合理?”
“一个馒头一个铜板罢,这个价钱比较中肯。”
“行,便听你的。”花无媚赞同地点点头,随后又道:“我俩,谁来吆喝?”
思无邪心想花无媚的声音较一般男子低细许多,倘若让他吆喝,怕是喊破喉咙了也吸引不了多少人的注目。于是便寻了其他的活给他做。“你还是收钱记账罢,我来吆喝。”
“也好。”花无媚露出微笑,“我幼时曾跟着家父学过几个月的算珠,应该可以胜任。”
见花无媚很是自信,思无邪也安下心来,鼓足了干劲高声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开铺吧!务必要在太阳落山前卖出八百八十八个个馒头!”
******
怡香园,如此充满风尘味的名字入耳便能猜到是青楼妓…院的牌坊,虽很俗气,却也直接明了,叫得响亮。
因着时辰尚早,爱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们都还沉溺于梦乡中未醒来玩耍,怡香园的生意也较为清淡,偶尔才有几位客人入内,没做多久就又离开了。
鸨头百无聊赖地倚在门口把玩着自己方修好的美甲,抬头间无意瞧见一行三个衣着华丽、布料上佳的顾客朝这边走来,立即笑靥如花地迎了上去拉客。
来人正是容四海和两个随从。
容四海不紧不慢地走至鸨头跟前,彬彬有礼道:“鸨爹爹方便领个路么?吾等欲往二楼雅间一号,还有,麻烦请无双公子来弹一曲。”
鸨头眼神不是很好,方才远远地瞧见容四海个子高挑,便顺延地以为她是公子。怎料走进后仔细打量一遍,这才注意到她胸前连绵起伏的傲人玉峰和高挺翘起的娇臀,如此前凸8后翘,明显是个女儿身。
女客上门,这种情况鸨头还是首次遇见,语气不由得怪异了些,“这位姑娘怕是走错了罢,我这儿可不接女客,姑娘若是欲寻欢作乐,该去下一条街的留春园才对。“
怡香园是花心公子们享受极乐之地,而留春园则是风流女子们流连忘返的天堂。两家各拉各的客,互不干扰。
容四海微微一笑,淡然回道:“鸨爹爹这话可就欠佳了。我既是上门客,又能一口叫出无双公子的名号,自然是带着满满诚意而来的。鸨爹爹甭管我是男是女,只要是诚心做生意的,不就应该一律敞开大门、热烈欢迎的么?”
“姑娘话皆有理。”鸨头左右为难,咬了咬唇,道:“可……可洒家这怡香园里只有公子能接客啊,姑娘就算入来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容四海颇有几分深意地挑起眉,嘴角微扬带着少许邪气,轻语道:“本姑娘何曾说过自己不喜欢公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鸨头宛如被浇了壶酒,恍然大悟。
妈,妈呀。传说中的龙阳之癖出现了!
鸨头活到如今这把岁数,从未在现实生活中目睹过真正有龙阳之癖的人,只曾听旁人讨论过桃花镇里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容四海便是个难得一见的不近女色、只爱男宠的人物。也不知道眼前这位端丽冠绝的姑娘与她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心中暗暗嘀咕了片刻后,鸨头决定别得罪身份不明的人物,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侧身为容四海一行人让道,“客观这边请。”
靠和雪泠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这种风尘之地,眼中充满好奇,不住地四处打量。容四海虽也初来,但前世曾多次在电视剧和书本中见识过对青楼的描绘,这会儿皆一一带入,倒也觉得不足为奇了。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后,容四海一行人被鸨头带入了二楼雅间中。这儿环境委实不错,燃着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中飘出几缕雾白青烟,香气甜滑幽扬,叫人闻了骨子里软酥酥的,十分舒畅。透过方窗可以清晰无缺地一览楼下美景。开阔空旷的苏流河面上几只小舟缓缓游过,两岸绿柳常青不凋,别有一番风情。
“三位客官先喝些杜康酒暖暖身子,无双公子正在隔壁接客,很快就能过来,洒家去催催他。”鸨头将容四海等人安置好后便徐徐退了出去。
容四海宛如未闻,双眸始终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的浩瀚苍穹。
她并不是爱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