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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简单的小把戏倒也能蒙混过去,容四海见那红舌生龙活虎的,便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终于不再折腾人,翻个身合上眼入睡了。
颜如玉轻轻安抚几下自己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的心脏,又望了容四海好一阵子,见她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地在她床边坐下,歇息歇息。
也不知靠从那屋里撤走没,现下容四海就像个定时炸弹,留在此处虽时都有被引爆的危险。
颜如玉细细地思索半晌,最终下了决定,容四海今晚得暂时挪个窝,到他风阁去睡。
夜风寒冷,为了避免容四海染上风寒,他先用棉被将她包成一团,厚实得像个粽子。考虑到自己双臂正酸胀着,他干脆将她扛在肩膀上,一手扶着腰,免得她掉下来。
走出内室时,果不其然迎来两旁丫鬟的怪异视线。
“颜相公,您这是……要带主子上哪去?”
颜如玉言简意赅,“风阁。”
“颜相公为何要扛着主子,双手抱着不好么?”
“……”颜如玉微顿,转眸朝那多嘴的丫鬟丢出一记冰刀子,“我中意。”
又有一个急欲讨好的小厮跑了过来要帮忙。“颜相公,您歇歇,让奴才来吧。”
颜如玉一脚将他踹开,“别挡道。”
如此热热闹闹地回了风阁,颜如玉命人将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群蜜蜂蝴蝶全赶走,随后气喘吁吁地将容四海扛到了内室里的床上,用力捶捶自己几乎麻痹的肩膀。
容四海全然不受外界影响,打着呼噜睡得格外香甜。
颜如玉倒了杯中午剩下的冷茶,微抿一口润润唇,随后连忙吩咐玲珑去煲碗醒酒汤给容四海喝。
然而待那醒酒汤呈上来时,容四海却怎么叫也叫不醒。
颜如玉没辙,唯独拿出杀手锏对付她。一手捏住她的鼻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憋得她无法呼吸,终于眼皮一眨,醒过来了。
容四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指着颜如玉的天灵盖大骂混蛋。
颜如玉倒不计较,端着醒酒汤走到她身旁坐下,和颜悦色地哄道:“来,把汤喝了才睡得舒服。”
容四海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理。
颜如玉便顺势坐到那边去,舀了满满一勺汤汁就要往她嘴边送。
容四海皱着眉将他推开,道:“我不喝!”
颜如玉柔声劝她:“你不是想睡觉吗?喝完了这汤你就能睡,不喝你就不能睡。既然你想睡觉,那就应该赶紧把这汤喝完,对否?而你如今固执地不肯喝,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幼时跟在爹爹后头学医,颜如玉早已将爹爹劝说病人服用苦口的良药时的那套话语背得滚瓜烂熟,如今用到容四海身上倒是能起效果。
容四海想了想,觉得颜如玉说得没错,于是听话地将醒酒汤喝得一滴不剩,接着把碗一丢,继续回被窝睡大觉。
这回颜如玉没有再阻拦,任着她将口水抹在自己的床单上,有些惨不忍睹地别过视线,眼不净为净。
容四海的鼾声响起后,颜如玉将碗交给玲珑去清洗。他忙活了一晚上,此刻也疲倦得很,简单随意地梳洗一番后便宽衣解带上了床,他将容四海往靠墙那边推了两把,随后挨着她躺下了。
没过多久,双眼便疲惫地合在了一块。今夜睡得较晚,但难得的是没做任何梦,一觉便到天亮。
翌日清晨,容四海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她此番是真真正正的醒了,大脑丝毫也不糊涂。昨夜虽醉了一宿,但自己做过哪些荒唐事却是无一例外的记得清清楚楚,酒醒后回想起来便觉双颊羞得火辣辣。
然而,记得也要装作不记得,以免双方尴尬。
容四海从床上腾起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是谁?你又是谁?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完了,一不注意过了头,竟把女主角穿越后的经典语句套用上了。
颜如玉亦是刚刚醒来,正靠在床头整理白衣上的褶皱,原本准备同容四海道声早安,但听了她一番话后便陷入了无止境的沉默中。
良久,他眉头紧锁,朝着外边怒喝道:“玲珑,你给我过来!昨个儿夜里吩咐你煲的醒酒汤是不是下错了哪味药!?”
容四海忙不迭捂住他的嘴,朝他挤眉弄眼道:“你别叫了,把人玲珑吓到可不好,我方才跟你开玩笑呢,瞧你大惊小怪的。”
颜如玉似松了口气,却又不忘剜了她一眼,“以后无聊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嘿嘿,嗯。”容四海讪笑着答应。
两人洗漱完毕后,颜如玉婉婉婉婉婉婉言留容四海下来用早膳,容四海却道自己不饿,况且待会儿去花阁再吃也不迟。
颜如玉不解,问:“大清早的你干嘛往那跑?”
回想起来,昨夜她也是和那三王爷鬼鬼祟祟地趴在花无媚的寝房上,不知在做些什么。
容四海原本想按实情告诉他,自己是去捉…奸的,但考虑到颜如玉和思无邪的旧情,又不好与他直说,唯有随便找了几个理由敷衍过去。
待她赶到花阁时,案发现场自然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仅见不到思无邪的半点身影,就连见证二人温存的那床被单也换成了崭新洁白的。
所幸花无媚尚未携着思无邪私奔出府、远走高飞,或许是昨夜累坏了,此刻他正蜷缩在暖和的被窝里补充睡眠。由于容四海提前阻止了采春进屋通报,花无媚仍旧睡得十分安稳,甚至当容四海的双脚临至床边时,他也丝毫未察觉到。
容四海俯□,脸凑到花无媚跟前,冲着他耳边幽幽地吹了口气。
花无媚甩了甩脑袋,翻了个身子,一手挥过来压得容四海无法动弹,轻声呢喃道:“小邪,别乱动……”
半晌,他似是觉得何处不对劲,猛地惊醒过来。睁开双眼,险些被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容吓得晕过去。
“容,容儿!”
31
31、想你想得手酸 。。。
“容,容儿!”
似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此番见到容四海,花无媚远不及从前那般欣喜若狂了。
容四海故意想让他提心吊胆,她皱起鼻子,四周嗅了又嗅,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狐疑地望着他,道:“怪事,我怎么总闻到一股思无邪身上的味道,合着他曾经在这张床上睡过?”
花无媚抬起头望着她,眸中溢满了纯粹的惊愕。
他昨夜特地以五花八门的理由将周围的丫鬟小厮们打发到花阁外去,没想到第二日,风声仍旧阻挡不住地钻进容四海耳朵里。
其实即便有人向容四海告密也无妨,只要她不曾亲眼目睹,他便能抵死不认,接着再哭诉几句冤枉不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么。
然而,如今花无媚心累了,口也累了,他甚至打不起力气向容四海解释什么,唯有低眉道:“容儿,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吧,何必绕弯子。”
容四海的声音不怒而威,“我想说什么,想必你早于心知肚明。至于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也是无人比你更加清楚的。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想我怎么处置你?”
花无媚毫无辩解和反抗的意思,“我听候你的发落,只是……不要伤及小邪。”
容四海微微冷笑,道:“你对他倒是真情真意。”
花无媚却突然抬起头凝视着她,嘴角携一抹苦涩的浅笑。“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你如今已经不稀罕了,甚至不屑多瞧我一眼,叫我如何死缠烂打地咬着你的尾巴不放?……曾经你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与山盟海誓我也再不愿翻出来讲了,只求你恋在旧情的份上,成全我和小邪,就算是给我留条活路。我不似你,一心只能容纳下一人,如今,既然你对我已毫无留念,那我唯有将你从心口血淋淋地剜下来,倘若今次不能狠心地做到彻底,往后便要窒痛一辈子。”
未料到这花无媚竟也是个痴情种子。容四海听了他一番话,顿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唇,却不知该如何回话。“我……”
她其实和花无媚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同他一道经历过那些风花雪月的是容姑娘,而并非她。她虽占用着容姑娘的身子,却并未继承她的记忆,自然无法理解和接受花无媚的这份情意。
然而,正是因为容四海对花无媚无甚特殊感情,对思无邪更是懒得理睬。倘若成全了这俩人,她并没什么精神上的损失,反而收获了一份人情。
只不过……
容四海深深呼了口气了,道:“好,我答应你。既然你有意离开,我便也不强留。至于思无邪……他若是愿意跟随你,我自然也不会出手阻拦。只不过……你们俩的事决不能向外界公开,否则这顶绿帽子我可就戴实了。”
似是未料到容四海竟然如此爽快地同意了这桩事,花无媚一时愣住,倒也忘记磕头拜谢这一回事了。
容四海不原再耽搁时间,挥挥长袖,转身施施然离开,在花无媚的记忆中留下一个永恒的背影。
“别发呆了,抓紧时间收拾收拾行李吧,年后你和思无邪便择日出府,把值钱的东西都带齐了,永远不要再回来。”
花无媚黯然垂下头,眉睫轻闪,一串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而下,坠落在尘埃之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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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赶回内阁,容四海迫不及待地将一身沾满酒气味的脏衣服脱下来,随后一头扎进盛满温水与碎花瓣的浴桶中,舒服地阖上双眼,身心都放松了沉浸在雾气坏绕的温室中。
身旁服侍着的丫鬟环抱着容四海褪下的脏衣,正欲拿去浣衣阁清洗,低头时却在其中发现了一张不起眼的小纸条。
她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将它扔掉,好奇地翻开看看,却见纸上写了一行大字,字迹龙飞凤舞,行如流水,力透纸背,极有气势。只可惜她琢磨了半天却唯独识得其中一个“我”字,只好壮着胆子打扰了正闭目养神的容四海,将纸条抚平,递到她面前。
“主子,这是从您衣服里翻出来的,您看看是不是要紧的东西,丢掉还是留着?”
容四海接过来,定睛看了一遍,双颊顿时涨得通红,几乎能媲美熟透了的水蜜桃。
原来,那纸上竟写着如下一行字:
小四宝贝,当你察觉此条时,本王已达京城。勿忧,虽两地阻隔千里,但本王会将对你的思恋化为力量,宣泄直至手酸。
“……流氓!”容四海又羞又恼,握拳猛地砸向水面,溅起一滩浪花。
“主子,怎么了?”那丫鬟见容四海反应如此剧烈,顿时也忐忑不安起来。
容四海抬眸看了她一眼,挥挥手道:“没什么大事,被调戏了一顿罢了。”
丫鬟显然无法理解,疑惑地“啊?”了一声。
容四海懒得同一个不相干的下人多作解释,只吩咐道:“把这纸条叠回原样,放在我枕头下边压着。”
“是。”丫鬟唯唯诺诺地点头,按照容四海说的去做了。
沐浴过后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容四海将沾满水珠的身子擦拭干净,换上崭新且喜庆的玫瑰红蹙金刺五凤吉服,在外披上碧霞云纹镶银狐毛斗篷,尽显华贵尊容。
心灵手巧的梨冬为她梳了个双鬟望仙髻,左配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右插日月升恒如意簪,耳戴金镶红宝石耳坠。脸上粉白黛黑,唇施芳泽,如同盛开的牡丹般芳菲妩媚,暗香袭人。
如此盛服浓妆、丰容靓饰,是为了戌时的除夕晚宴而做准备。容四海乃一家之主,自然得慎重对待。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美则美矣,却太过束缚了,甚至于觉得扭扭脖子都是一种重任。
此时离晚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为了避免精心塑造的妆容有损,在剩余的时间里,容四海理应足不出户地呆在内阁中精等。
但她猛然想起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未办,左右盼了盼,连忙将梨冬叫到耳边,低声道:“吩咐底下的小厮,赶紧把靠找来,现在就去,一秒钟也别耽搁!”
梨冬领了命,一阵小碎步疾奔出去,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将靠带到了容四海的面前。
容四海有话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开口,先挥手遣退了一概丫鬟和小厮,内室中顿时只剩她与靠两人。
靠惴惴不安地垂下头,耳听两侧脚步声渐渐归于静息,前方容四海带着许些温和笑意的声音响起。
“走近些,站那么远做什么,我有那么恐怖么?”
靠向来对容四海这个权势得利的主子心怀半分敬重半分畏惧,自从昨晚他和雪泠的事情被颜如玉撞破后便愈加提心吊胆,反复猜疑着容四海究竟有没有听到风声。此刻面对容四海,自然提着十二分的警惕心。
见靠不敢靠近自己,容四海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唯有主动站起身,走到他旁边。
“把你叫来,是因事有求于你,不知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了?”
靠微愣,抬起头来,满腹茫然。“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