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在这方面总是富有太大的想象力。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吗?他就是今天不顾老爸在业界形象而让在机场驻守的记者们白等了半天的主,圣铂寒……”走过去的两位身着晚礼服的贵宾讨论着他,把穿着一身休闲的安琪儿衬托到了傻的极致。
本来不穿正装是不会被允许进入会场,但无人会对这个亲密地挽着安承功胳膊的小女士加以阻碍。安承功,这个坐拥着本市60%房地产开发所有权的人,是安琪儿亲爱的老爹。
安齐风清了清嗓,“你哥我不帅吗?”
“帅啦帅啦。诶?你要吃这闲醋哦?没劲透了你。对啦,恭喜老哥今天赢球。”安琪儿敷衍了事。她对安齐风那一身上衣西装下身牛仔的行头充满了鄙视。
“说到这里我才想到,花痴,今天是你的第三千六百八十一次迟到。”他看着安琪儿风云变幻的一张脸瞬时拉了下来,得意地冷哼了一声。安琪儿立刻瞪大眼睛,“我路上有事啦!”
“什么事?又被隔壁王妈妈家的那只狼狗追?”
“差不多啦!”安琪儿白了他一眼。正窃笑的安齐风被踢了一脚。
正与安承功碰杯的圣行凯接过安琪儿发花痴的话头:“小七喜欢啊?那我让他把你娶回家给我当儿媳妇吧。”
她脸上的表情介于羞怯与兴 奋之间,不过依那形势来看,据保守估计应该是后者。“真的吗?”
安承功咳嗽一声,“琪儿,别没大没小的。”
“圣叔叔,我开玩笑的,嗯。”安琪儿慢半拍的脑袋终于意识到了这样的失礼,又开始努力学着其他女生一样稳重。可当她看着那些女生踩着她认为绝对会崴脚的高跟鞋、穿着那么修身的晚礼服,还能那般闲庭信步后,便打消了她装淑女的念头。
圣行凯笑着,“女孩儿多好啊,省心。”
“哈哈,是啊是啊。”
安齐风把安琪儿拉过来,悄声道,“那意思说我不省心呢。”
圣铂寒走过来,“安伯父好。圣董事长好。”他对圣行凯点了下头。转身看见安琪儿的时候表情稍滞,末了,有些表情僵硬地看向安齐风,“嗨,MVP。最近比赛打的怎么样?”
“先别说我,我妹妹已对某帅哥花痴半天了。”安齐风的脚又被她狠狠地踩了一下。
“哥!”她现在恨不得把安齐风的嘴巴贴上封条。
“呵,谁哦。”
安齐风比划了一下身边的红番茄女士。他显然没有放弃这次能报复反击的绝好机会。
“啊……大哥哥……不是,帅哥……也不是……不是不是,是帅哥!”安琪儿变得语无伦次,脸像是被一罐红水彩泼了一样,她现在想用那高级沙发垫子把自己闷死抑或把安齐风闷死。
“我叫圣铂寒,你呢?”看来这个嚣张跋扈的人也不过如此。圣铂寒想着。
“我?哦;我,叫,叫……哥啊!”她一把拽住安齐风的袖子。
“哥?”圣铂寒一头雾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个已经被他界定成那种白痴女的悍妇。此时他正感叹着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上午还被说碰到就会倒大霉的人,此时正以何等姿态对自己发花痴。
“那个,我我我叫什么来着?”她把头埋得更低,完了,糗大了。她遇上圣铂寒绝对算是一场“浩劫”。
安齐风险些从沙发上扑下去。“她叫安琪儿。Angel,16岁……至今单身,未婚。”
天晴,人生若只如初见 ③
安琪儿愤怒于他那一种说得过于平静的语气。“你是不是要转行当媒婆?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啊!”她狠狠地在安齐风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安齐风吃痛地咧着嘴,“外加其天生的母夜叉性格。兄弟,记住别娶这种女人当老婆……”
圣铂寒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可以叫我小七……坐,坐啊。”安琪儿依然结巴着。把头慢慢垂了下去,看着纯白的大理石地板上那个与她一样窘迫的影子发着呆。
“嗯,小七。”他坐在安齐风的旁边,看着大厅里人来人往。男人们对自己的企业成就谈笑风生,女人们则带着攀比的心理挑起一些时尚话题。
安齐风侧过身子,“圣铂寒,你爸把你送到国外学什么啊?你走了这几年连信都不来一个。”
“有初中的必修课和高中的基础课,还有经济学,营销管理。如果不是课程上的问题,我就可以上高二了。”
“三位开学时,要统一就读圣纪高中。”安承功以父亲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着。
安琪儿听到圣纪这个校名时嘴角不断上抽。她在初三模拟考的那段时间,可是见识过那帮尖子生对那所学校的热烈向往,为了那几个名额,犹如百万雄师走钢丝,争个头破血流。
倒是那些一直对自己的梦想报以期待的人,统一折路选择了云启高中。
安齐风打住安承功的话,他的脸上一扫本来的阳光,正渐渐附上阴云满天。“我在云启好好的为什么去圣纪啊?”
“对了,转学手续前些日子爸已经给你办好了。”安承功搓搓手掌,自然得找不到一丝愧疚。
“而……”安齐风刚想说的话被生生地哽住在喉咙里。转学不先通知本人,连手续都办好了。他只是觉得荒谬得可笑。而他也终于明白了乔捷说的那些“挖墙角”的话。
这样说来,圣纪校方应该早就清楚了。若云启输了这场比赛,对于他安齐风,更对于安承功,会颜面无光。自己更可笑,只有他还乐观地像个猴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今天的比赛为什么会赢。圣纪的实力远比今天更强,那一球以乔捷的能力是能稳守的。是因为他腿上有伤,还是……根本就是在故意让他?
“我宁可退学。”安齐风忿然起身。毫不顾忌大厅中的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好啊,过段日子来公司帮忙。”安承功轻缓地说。
圣铂寒拍了他胳膊一下。嘴角划过一抹不屑,他们真不愧是兄妹啊,都如此沉不住气和让人难以理解。
“哥,咱们可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啊!” 安琪儿拽拽他的衣角,对他的举动有些不安。
安齐风选择与其继续僵持,“那我需要一个解释,合理的解释!”
空气中似乎夹杂了几颗悄然划过的火星。等待着恰当的时机引爆。
“你们以后都要继承家族企业,圣纪更适合你们。”圣行凯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很稳地斟了小半杯红酒。
“我给你放半个月的假,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等你回来后给我一个你想好的答案,到时候你如果再说退学,可以。”安承功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反而带着和蔼的笑意。“在这半个月里,琪儿和圣铂寒,你们要去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我们会给你们一百元生活费。”
圣铂寒低下头合上眼睛。他只对两天没能很好地休息而感到疲乏,“我没意见,我去。”
圣行凯凛然一副商家的冰冷面孔对着圣铂寒,“你是不会去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靠关系的吧。”带着疑问,但这句话的语气却是百分百的陈述句。
“呵,放心,我在美国也没被饿死。在这里自然也不会丢你的颜面。”圣铂寒微微抬起眼,他的语气很轻但话中带刺。“圣纪是你几年前就想让我去的地方吧。听说……那里不是天才的人通通被规划成废物,我是不是在你的心里等同于废物?”
圣行凯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他那个看似无关痛痒的问题。他并不迷信,但什么死不死的,家长们都听不得孩子说这种话,也算是一种忌讳。
他才注意到,圣铂寒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令他陌生的冷漠。他是自己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仅凭此,便有权有责规划出他的未来。
安琪儿尴尬地看着这两对父子的明枪暗箭。像是空荡荡的角斗场上的厮杀,没有观众没有阳光。
她托着下巴忧心,在她花钱如流水的生活里,一百元她从来都没在乎过。可能只是逛一次超市买几包零食的金额。能维持半个月的可能性等于零。况且她早就把自己规划成无用废物堆里并十分乐意着。
她也很想摆脱父母的控制去外面闯,或许在某年某月,她也会像在这场聚会中的大人们那样,受到别人的尊重。但对于能力和经验都太过狭隘的她来说,实在太难。
这次突如其来的打工真的让她头大。一想到在以后的半个月里所要受到的那些苦,她内心的潜台词只有那一声雄伟且嘹亮地——
天啊!我不想饿死街头啊!
天晴,人生若只如初见 ④
在乔捷错综复杂的梦境中有这样一个类似于电视剧镜头的片段。
只依稀见得有几个看着像十过六七,穿着一身校服却一脸痞样的人把一个男生围了起来。篮球场的木质地板上隐约映着由他们手中的钢棍所折出的光。
然后,那种不用费力就能让人脑如椰子壳般碎裂的学校禁品所带来的痛感悉数从膝盖处传来。
那种痛来自现实,从神经传输到大脑。
这个梦境在半个月前真切的在他身上上演过。在和鼎延高中的暴力球队比赛之后,他被截在人群散尽的空旷的篮球场里。那群人选择用最龌龊的方法来发泄自己输赛后的愤怒。只是他无所招架。在作用不大的抵抗过后,还要承受一份痛苦。
他对那种金属撞击骨骼所发出的破碎声仍感到头皮发麻。不停地发出耳鸣声。
眼睛被一股强光刺痛,乔捷津了津眉,睁开眼。望着高级护理病房内苍白如纸的天花板发呆。
斜过头,视线里一个肩膀很有线条感的男生正在拖动窗帘。阳光落在他身上所带来的温暖像是能把冰激凌一层层融化。
乔捷坐起身,他从和云启比完赛之后就一直躺在病床上,被吊起半米高的左腿传来一阵酸痛和麻涨感。“老大,你打高光装天使啊?”他随即咧嘴一笑。
那个挺拔落拓的背影微微一怔,肩膀的线条也僵硬起来。乔捷自然看得出这种细微的变化,“完了,老大看我不爽?”
被叫做“老大”的男生转过身,森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无其他表情。绷紧的下巴让他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他走近乔捷,俯下身发狠地把乔捷的衣领提起来,“你很能逞强啊?你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你是想和你的腿来个至死方休是不是!”他发现自己抓着的是乔捷的病号服,心里一软便放轻了力道。
在他想收回手就此作罢时,乔捷冲着对面那张逆着光的脸庞飞了一吻。他迅即把手一缩,挺直了身子咳了两声。
“老大,你至不至于这样啊,我又没死。我真怀疑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妄图一巴掌打醒我。哈……”头磕在床角的乔捷正捂着脑袋笑到快背过气去。
要知道被他气到的这个人,是省统考第一名的资优生,是圣纪高中学生会最有权的会长,更是打架可以把人倒过来提着腿从地上拖出十几米直到对方头破血流,被记大过小过无数次的慕落夕。
就这么一位作风矛盾的角儿,偏偏拿他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一阵门锁的摩擦音后,一个长相乖巧的女孩子进来。“乔乔,I’m ing。” 乔捷终于听到了他想听到的声音。
孟菲扬刚关好门一回身,就被慕落夕脸上那一副“我想杀人”的表情吓了个半跳。若那股怒气是刀子,乔捷恐怕早已魂归他乡。
那个屠夫皱着眉,看着乔捷脸上活色生香的邪笑在撞见孟菲扬手上的保温饭盒时,变成了分外纯洁的……傻笑。
乔捷立刻变得正经起来,孟菲扬走到他身边,帮他把背后的靠枕抬高一些。乔捷很是腼腆地笑了一下,老实巴交地接过孟菲扬手里的饭盒,夹起里面冒着热气的鲜虾饺安安分分地吃起来。
孟菲扬把慕落夕连拉带拽地带到门外。
乔捷停下他的胡吃海塞,往虚掩的病房门外瞟了两眼。病房内外的隔音效果良好,他听不清什么。所以在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会有一种快聋掉的错觉。
后来慕落夕来的时候,就会带上他喜欢的CD。
他回过头看看枕边那块写着校际联赛的银质奖牌,“亚军”二字让他注视了很久。
“落夕,你怎么了?……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样子很恐怖诶。没事吧?”孟菲扬忧心忡忡地握住慕落夕的胳膊。
“医生说他腿部伤势加重的原因是因为最近的剧烈运动。照他这么折腾下去,他高中毕业前都甭想碰篮球。”慕落夕的语气薄凉如水,“现在韧带拉伤,也折腾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