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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绮在大叫大嚷地抱怨了几声“你连我也瞒!”之后,就开始了恐怖的逼供,而其他所有看见她的人,无不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好像她是长了三只眼睛的怪物。
而更多在晨会上没有看清楚她的人,竟都不约而同的在放学后围堵在了一年二班的教室门口。
“叶千沫在哪里?”
“谁是叶千沫?”
叽叽,咕咕。
叽叽叽,咕咕咕。
一整天,塞满大脑的就是这些让人头晕眼花的轰炸声。
好不容易从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教室中脱身,千沫拿着书包和琴盒,气喘吁吁地躲在角落里喘气。
好……好恐怖……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胸口还是急促地起伏着,想到刚才的狼狈,心里就有阵阵怒火冒出来,可恶的宿西雨!就因为他的莫名其妙,才会让她陷入这样奇怪的境地里。
听着从远处传来的隐约喧嚣,她忍不住哀叹了一声,看来,还要再躲一会才能回家!
这里是学校最僻静的一处角落,废弃的陈旧喷泉喷溅出零星水花,落在参差不齐的草坪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仿佛古老的时钟,轻敲出时间的流逝。
周围杂乱青草缠绕的间隙,盛开着有几株委靡的凌霄花。
不复湖畔边那样的纯粹雪白,这里的花叶,似乎都被染上了特有的颓靡色彩,柔软的花瓣上,始终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浅灰。
夕阳安静的余辉中,有细微的尘埃坠落。
花瓣,仿佛被烫痛般地蜷缩了起来,轻轻在微风中颤抖着枝叶。
叶千沫一抬头,就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少年静静靠在笔直的云杉树边,微低着头,半边侧脸,在淡红霞光的映衬下,干净而美好。
纤长细致的手指间,却轻夹着一支点燃的烟,淡青色的雾气弥漫开,几乎迷离了那张绝美清澈的脸。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北晨瑾——居然在抽烟?
“你怎么可以抽烟!”她想也不想的冲到了他面前,呛人的烟雾沁入肺里,几乎让她咳嗽起来,“要是被学校发现,会被记大过的!”
因为爸爸是医生的关系,所以从小到大,她最不喜欢看到别人做有损健康的事情了。
尤其是抽烟。
不管他的姿势,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优雅淡定。
手指轻弹,北晨瑾偏过头,微扬唇角。
“又是你?”
“你怎么可以抽烟?”这次换成了疑问句,她好像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烟这样的东西,和眼前的俊雅少年联系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他轻笑着反问,茶色琉璃般的眼珠里,却流转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嘿,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所以,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她不死心地睁大眼睛,急急将琴盒打开,递到了他的眼前,“这是你曾经给我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纯白色的小提琴,在微红霞光的映照下,张扬出低调的华丽。
“我想你弄错了……”他瞬间变得冷漠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厌恶,“我讨厌小提琴。”
千沫的心沉了下去。
“你叫北晨瑾吗?你家,是住在北园吗?”
他点头。
“那就没错啊!”她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光彩,“是你告诉我,你叫瑾,是你告诉我,你家住在北园!”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一下轻声惊呼。
“我知道了,你一定受过伤对不对?”
“那又怎么样?”他无谓地一笑,从小到大他所受过的伤,已经多到无法数清了。
“一定伤到过脑袋!”她很郑重的一点头,表情严肃的仿佛正在分析病例的医生,“你现在,很明显就是失忆的症状啊!”
“你真可爱,”他忍俊不禁,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按了一下她抬得高高的脑袋,“不过,以后别看那么多偶像剧了。”
话音刚落,手中的烟却在瞬间被夺了去。
接着,还燃着火星的烟蒂,竟被她牢牢握进了手心里!
北晨瑾一怔,她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那个会烫死自己吗?
可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了原因。
“老师……好。”她艰难地对着他身后的某处,轻轻叫了一声,声音里有克制不了的痛楚颤抖。
“叶千沫,还不回家?”数学老师看起来心情甚好,夹着公事包走了过来,“你这次考试成绩非常不错啊,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我会的,老师再见。”她看起来很礼貌地低垂着头,其实是在掩饰着几乎要涌出来的眼泪,天知道,她已经疼的快死了。
瞥了一眼站在旁边完全面无表情的北晨瑾,老教师尽管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推了推眼镜,离开了。
看到她立刻用力甩掉烟蒂后慢慢蹲了下去,他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翻过了她的手掌。
那片触目惊心的灼伤痕迹,加上之前已经结瘀的伤口被烫破而再次裂开,淤血蔓延在红肿的伤口上,让原本白皙的掌心看起来,就仿佛被凌虐过的残破花瓣,让人不忍目睹。
他似乎一下说不出话了,沉重的呼吸声,变得缓慢而压抑。
“今天,好像都是手在倒霉啊……”千沫虚弱地笑了笑,剧烈的痛楚一波接一波的从掌心涌到心口,让她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可是,她发过誓以后绝不再哭的,所以,她不能哭。
“你在干什么!”
北晨瑾几乎是咬牙低吼出了这句话,他甩开她的手,一种莫明的愤怒,划破了他贯有的平静。
“谁要你做这种事情!”
“北晨瑾……”她低垂着头,手指颤抖着,像折翼在阳光下的鸟,无助的,痛楚地颤抖着,可是声音,却轻而坚定。
“我在……很久以前就决定了,如果上帝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那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我会用尽所有的力气,好好爱一个人。
我会虔诚的用尽所有感情,去好好爱他。
在我心里,也早已决定了那个人选。
北晨瑾。
就是你。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曾经给过一个病重的女孩子多大的力量。
“我叫叶千沫,以后,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她起了头,乌黑的眼珠里,是一股澄澈的倔强,苍白的肌肤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恍若开在水雾中的纯白玫瑰,那样的轻盈美丽。
“因为这一次,换我给你力量,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
他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淡淡恍惚。
那双黑的透明的瞳仁中,绽放出坚定的光芒,那样仿佛永远不会放弃的光亮,就像教堂礼拜时点燃的烛光,充满了圣洁宁静的味道。
那样熟悉的光芒。
他一定,曾经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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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暗夜中的纯色蔷薇1
接下来的几天里,叶千沫发现自己非常迅速的成为了帝安学院的“名人。”
即使她早已经把那枚皇冠耳钉拿了下来,但是,却还仿佛被标记了一般,几乎每个帝安的学生都可以认出她。
非常奇怪的,她就获得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便利。
比如说,当她报名参加话剧社后,甚至连入社考核都被免除,就直接入选了。
于是,就出现了今天这样的场面——
“今年,校园祭优胜评选的方法很特别,就是看哪个社团可以吸引到足够多的观众,所以我们话剧社,一定要在开场演出时就把观众都吸引过来……”
社长玟璐学姐在最前面高谈阔论,叶千沫则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转动着眼珠,好奇怪,因为在社员名单上看到过北晨瑾的名字,所以她才会想到加入话剧社……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在社团里看到过他呢?
“等一等,我有个问题先要弄清楚,”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话剧社的当家花旦喻欣越众而出,美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挑衅的神气,“我们话剧社可以蝉联校园祭冠军宝座这么久,是因为我们社团里都是最优秀的精英,但是现在,为什么会有一个甚至连考核都不需要的新人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队伍最末处,那个面容清秀精灵的女孩脸上。
叶千沫仿佛才醒过来般地眨了一下眼。
“你在问我吗?”
“废话,”喻欣傲慢地抬高了下巴,“除了你,话剧社的所有人都是靠实力进来的!”
“可是……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应该问社长才对啊。”
她指了指表情略有些尴尬的玟璐,无辜地耸了耸肩,“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需要参加入社考核。”
喻欣的目光却依旧不依不饶,好像根本没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那你会唱歌么?会表演么?你什么都不会凭什么待在这里?”
周围众人顿时小声地议论起来。
“就是,我们可都是自己考进来的。”
“社长怎么会让她进来啊。”
喻欣的表情得意起来。
“除非你可以证明自己对社团真的有用,否则,就没有资格留下来。”
叶千沫静静地听着。
本来,她就只是单纯地追寻着北晨瑾的脚步,又不是对话剧社有多大的执着,走,并无所谓。
只是,自己离开是一回事,被别人赶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么,要怎么证明呢?”她抬起头,乌黑的眼珠里,是一股安静明亮的神气。
在叶千沫的人生里,没有不战而降的事情。
“那么,这样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玟璐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轻柔悦耳,似乎只是随口的一个建议,那样的轻描淡写。
“如果你可以争取到请宿西雨为我们做开场show,那么,就没有人再有资格质疑你对社团的贡献。”
叶千沫的眼眸微闪,唇角慢慢轻扬。
原来,这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
包括不用考核,包括刻意挑衅。
因为她们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她和宿西雨的关系特别。
如果可以成功的邀请到他做开场表演,那么话剧社会毫无悬念的取得胜利,她抬眸看了看笑容温和的玟璐,心里无法不佩服她的心思缜密。
“你真的很厉害,玟学姐,”千沫微微一笑,“难怪话剧社在你的带领下,每年都可以成为学园祭的冠军。”
玟璐轻轻抿唇,温柔的笑靥,恬美异常。
“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千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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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暗夜中的纯色蔷薇2
骑虎难下,大约就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吧!
叶千沫重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死要面子呢?直接认输的话,现在就不用心烦了!
用力一甩头,她立刻打消掉了这样没志气的念头。反正她本来也要去找宿西雨,把耳钉还给他。
他最近几乎不在教室出现,所以当她流露出想要找他的意思后,金属男立刻非常殷勤的告诉她,这个时间,他应该会在一个地方。
音乐教室。
一地明媚的阳光。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水蓝色吉他,少年的指尖在琴弦上轻灵滑动,那一连串流淌而出的忧悒音符,仿佛一片片脆弱破碎的琉璃,在午后的微风中,静静飞扬着悲伤。
薄如蝉翼的透明纱帘随风轻舞,淡淡的荧蓝色,在他垂落眼眸的发丝间飘拂,闪烁出迷离梦幻的光。
那些透明的忧郁,似乎和阳光融在了一起,无所不在的充盈在每一颗尘埃里,如此明澈的忧伤旋律,让叶千沫不由的在门边停下了脚步。
飞扬的音符中,有着眼泪和思念的味道,恍若一阵爱琴海的风,在瞳孔中吹拂出了一片湿润的雾气。
似乎是第一次,清楚看到了宿西雨霸道桀骜下的脆弱和纤细,透过音乐,那样毫无遮掩,淋漓尽致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指尖停顿。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消逝,突然的寂静,迅速在偌大的空间里蔓延。
抬起眼眸,他看到站在门边的千沫,表情开始慢慢变得有些玩味。
“你找我?”
“你知道的。”她的眼睛澄亮,犹如透澈的湖水,安静明亮,“你知道我会来找你的。”
“为什么我会知道?”他放下了吉他,偏过头,感兴趣地伸手托颔。阳光流泻在他的身上,纱帘在背后旋转轻扬,仿佛他是微笑着的天使,而纱帘,是他舒展开的纯白羽翼。
那样一幅画面,唯美犹如卢浮宫内收藏的油画。
他的眼神却有些狡黠。
“我早该想到的,”她的唇边有微微的笑意,幽黑的眼珠却静漠如水,“如果没有你的允许,话剧社绝对不敢把北晨瑾的名字写在社员名单上,你猜到那样会让我想加入的,是吗?这场戏幕后真正的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