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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真相后提出分手,他让我给他时间离婚。当时我太爱他了,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于是我给了他一段时间,但是他没有离婚,他的压力太大,而且他很现实,知道孰重孰轻,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他妻子又跑到公司打我,我声名狼藉。我清醒了,同时也绝望了,坚决与他分手,但是他不同意,我已下决心,他于是想办法把我骗到他一个朋友的公寓,把我关了两个星期,而且,还打了我。不会吧,还有这种事,让人难以置信。
是的,如果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会相信的。他拿走了我的手机,切断了房子里的电话,切断了我和外界的联系。你知道失去自由的感受吗?看着窗外的天空,想飞,却飞不出去,我身心疲惫,想到了死亡。在那些没有自由的日子里,我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他的爱并不是真正的爱,而是贪婪的占有,他想一直占有我。爱一个人不应该这样,对不对?对。所以我不爱他了,我对他的爱变成了恨。
所以你产生了杀他的念头?
不是,杀他是误杀。有天他强行要和我做那种事,我反抗他就又打我,我挣脱出来,拿出一把水果刀威胁他,本来那把水果刀是我从屋子里找到后想用来自杀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绝望了。他知道我是威胁他,不会真动手的,可是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把刀扎进了他的胸部。我看到他倒在地上,血流在了地上,我看到他闭上了眼睛,我以为他死了,然后我逃了出来……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不不,我没有这样想,我在想你的那种力量是从哪里来的。我的感觉中你是一个文静柔弱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拿刀杀人。我也不知道,也没法想象,但当时我毕竟那样做了。
所以后来你就离开了北京,跑到了上海?
是的,我不想在监狱里度过我的一生,我还没有遇到真正值得我爱的男人,我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子,没有享受完整的人生,所以我逃了出来,逃到了上海。一直以来,我生活在噩梦里……当他昨天站在我面前时,我以为是我的幻觉,可是我知道是事实时又觉得很辛酸,也很难过。你并非真心要杀他,所以他没有死,对于你来说是一种解脱,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我知道,可我感到更多的是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法控制自己,真的很难过。不用难过了,你和他已经完结了,你不是已经不爱他了吗?有没有尝试找一段新的爱情,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新的爱情会让你忘记以前所有不愉快的一切。
还没有。
那现在就开始吧,还来得及。你会遇到值得你爱的男人,然后和他结婚生子,然后和他分享生活的快乐悲伤,然后你们有了孩子,然后你们有了孙子,然后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和他都老了,夕阳照在他的身上,你发现他是个很帅的老头。你描绘得很美,但是爱情哪像你说的那么容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如果你把它想象得容易,它就容易,想象得难,它当然就难了。
你有过几段爱情?
不记得了。
很多?
可能吧,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都算不上爱情。
为什么?
和一个人上床应该不叫爱情吧,爱情太奢侈了。
你对女人很挑剔?
可能吧,能让我动心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
什么样的女孩子会让你动心?
没法确切的说,总之那是一种感觉,爱的感觉。
我的同事也这样对我说过,说爱是一种感觉。
男同事?
是的。
那个让你坐顺风车的吗?
不是,是我老板。
他喜欢你?
不知道。
他为何对你说那句话。
他见我难过,带我去江边吹风,安慰我,所以那样说了。
他可能爱上你了。
不会的。
我们打赌,如何?
赌什么?
赌一段爱情。
赌爱情,听起来有点滑稽,你不是不相信爱情了吗,如何赌?
正因为不相信,所以要赌,如果你输了,你要对我说你爱我。
越说越离谱,太可笑了,有这样的赌注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爱你,下了网,我们是两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陌生人。也许你会爱上我的,哪怕是那么一点点。
你说得真好笑。
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我喜欢听你对我说出那三个字。
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你在自欺欺人。
好过太清醒,否则只会绝望,答应我吧,就三个字,还不行?
你是一个怪人。
是的。答应吧。
好吧,但是你要知道,那三个字不会是发自内心的。
无所谓,不过……
不过什么?
呵呵,先不说了,我还有另一个赌。
什么赌?
这个不便告诉你,是我和自己的赌,不过我希望我不要赢。
你真是一个怪人啊。
呵呵,我也这样认为。
我觉得你刚才和我的赌你会输,如果你输了,该如何罚你?
我不会输的,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再准的感觉也会出错的。
那好吧,如果我输了,我任你处置。
那咱们走着瞧吧,明天我和他去苏州。
爱情的序幕已经徐徐拉开了,你们去干什么?
去一个小镇,看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你小时候住苏州?
是的,和我外婆一起住。
她还健在吗?
不在了。
那里还有你外婆的房子吗?
没有了,外婆去世后舅舅把它卖了,卖得很便宜。如果我当时有钱我一定不会让他卖掉的,可惜我没有钱,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卖掉。替你难过,如果你早点认识我,也许我会帮你的。
你为什么会帮我,你我素不相识,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我没办法。你外婆在苏州的哪个小镇,看我去过没有,我喜欢旅游,去过很多地方。宓水河。很秀气的一个小镇,有些卖绣品的店铺,那条宓水河在小镇的西头,河水很清,可以看到河底的水草,我说的没有错吧。没错,看来你真的去过。我小时候常去河边玩,两岸有很多垂柳,还有野花,河水很清,不仅可以看到水草,还可以看到鱼。我有时和伙伴去河里捉鱼,外婆知道了不高兴,她怕我被水淹死。
我是五年前去的,不知道那条河现在有没有被污染,很多江南小镇已经被旅游开发破坏得面目全非了。你五年前去过,是几月份?大概是四、五月份吧,正下着雨,不大,很小的雨丝,感觉很好,有烟雨江南的味道。我看到了烟雨中的那条河,垂柳长长的柳枝垂到了水里,有一些老人在河边钓鱼。
是吗,五年前的四月份,我也去过一次宓水河,我外婆去世一周年,我回去祭奠她。喔,那太巧了,没准我俩还遇到了。没那么巧的事吧,而且即使遇到了,也不会记得的。五年前和你擦肩而过的一个陌生人,你哪会记得住呢。不过,我有可能从你外婆家经过呢。
那倒是有可能,小镇就那么大,没几条街,当时外婆开了个卖绣品的店铺,如果你把镇上每条街都走遍了,估计会经过外婆家。 我几乎都走遍了,店铺叫什么名字来着,看我还能否记得。
五年前那间店铺已经改头换面了,换了家卖布店,没有名字,估计你是记不得的。喔,那有可能。明天故地重游,很兴奋吧?有一些,不过觉得有些凄凉。
物是人非,很伤感,是吧?别太伤感了,人总是要死的。
外婆很善良,人缘很好,街坊邻居都很喜欢她,她的店铺生意比别的绣品店要好。她很有福气,有你这样一个好外孙。我算不上是好外孙,没能让她享福。
你这么挂念她就是她最大的福了。人死如灯灭,有几个人会时常怀念一个过世了的人。你很会安慰人。呵呵,和我聊天心情不错吧。
嗯,谢谢你。
大恩不言谢。
这算不上大恩大德吧,不过,我还是谢谢你,我在上海没朋友,有些话无人可诉。你尽可以向我倾吐,你就是有一江的苦水我也容纳得了。我哪有那么多苦水,不过你肚量好像不小。
当然,否则怎么能成为你的听众。
你越来越得意。
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我没有千金,所以只好拼命容纳你的苦水了。
你怎知我非东施?
反正隔了一张网,任你东施西施,我都当成倾国倾城的佳人,不过我相信我的感觉,你不会很难看。你确信?那当然,我相信我的感觉,我的感觉一直很准。
你有些自负。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相信我自己。呵呵,好了,我得下了,再见!
再见!
他图像变成了灰色,我也下了线,站在窗边梳理思绪,海棠悄无声息地开着。 宓水河
DAVY开车带我去了苏州,走沪宁高速,两三个小时就到了苏州。
DAVY先带我去一家丝绸贸易公司,和贸易公司的老板谈了一批丝绸生意。两家公司客户部的人先前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所以DAVY过来只是和贸易公司的老板见见面,顺便检验一下货物,看丝绸质量如何,以免上当受骗。如今市场上什么都不缺,就是缺“诚信”二字,尽管对方信誓旦旦说他如何讲信用,但小心不为过,免得日后后悔。
不过,这种验货之类的事情并非DAVY分内之事,他尽可叫客户部的人把关,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苏州了。 生意谈妥,贸易公司的老板很热情,一定要请DAVY和我吃午饭,而且还弄得格外隆重。我一心只想去宓水河,所以任餐桌上是山珍海味,我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拿着筷子装模作样地吃了一点点。好不容易,一顿格外漫长的午饭吃完了,DAVY于是带我去宓水河。宓水河距苏州市区有一百多公里,车子出了苏州市区,行驶在市级公路上,渐渐,高楼大厦远去了,城市的身影远去了,城市的喧嚣也远了;渐渐,路边有了轻轻唱着歌儿的河流,有了青翠的稻田,有了掩映在绿树中的农舍村庄。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着,宓水河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激动。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我终于看到了宓水河。
我看到了小镇上错落的高高低低的房子,看到了翘着的青瓦屋檐,看到了铺着青石板的街道,看到了雕刻精致的石桥,看到了雕花木格门窗的店铺,看到了温柔地垂着长枝的青青杨柳,看到了温婉如带的悠悠碧水。小镇是个非常偏僻非常普通的江南小镇,没有什么著名的东西。既没有画家来画过这里的桥,也没有导演拍过这里的房子,既没有大规模的旅游团游人的脚步,也没有喧嚣的汽车喇叭声,只有人们淳朴的言语和宁静安谧的流水。小镇保持着最原始的模样,简单古朴,意蕴深远,像一幅年代久远的版画,像一首经典绵长的老歌。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两旁是白墙青瓦十分古朴的房子,有些是商铺,有些是住家房子,有老人和妇女坐在自家房子的台阶上刺绣或编制竹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恬淡自然的气息。
因为街道太窄,DAVY把车停在了一家旅馆前。我们穿过几条小巷,到了另一条街上,没几步就到了外婆的房子前。外婆的那间店铺还开着,不过既不是外婆的绣品店也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卖布店,而是一家杂货店,店里琳琅满目。不过店面仍然是雕花的木格门窗,还保留着老房子的痕迹。
我抬起脚越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手放到木门上,摸到门后面的一根木头门栓,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滋味,我似乎在木头门栓上摸到了外婆手指留下的痕迹,有种亲切的感觉。
一个眉眼精致、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一脸笑容地问我:“姑娘,你要买什么东西吗?”我看了看她的脸,记得她以前住在对面的一条街上,来外婆的绣品店卖过一些绣品。她的绣工一般,但是外婆仍然收下了她的绣品,因为她实在需要钱,她的生活很困难。我不知道她现在哪来的钱买下或者租下了外婆的店铺。尽管我还记得她,但她没有认出我来。
我摇了摇头说道:“老板,我想麻烦您一下,能不能让我到后面的院子里去一下。”她意识到我不是来买东西,愣了一下,说道:“姑娘,这里没有到后面院子里去的门。”我看了看四周,的确屋子里只有朝着街面开的一个门,另外三面是严严实实的墙。我说道:“记得以前这里有个门通到后面院子里去的。”当时这个门是到后院去的唯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