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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托付于他。而这一刻,我只要望见简森的身体,神经都会纠结在一起,无法舒展开来。我开始敏感,森只要一碰触到我的身体,我就会潜意识的极度抗拒。晚上十一点,路海用他的车把我和森各自送回。
4。
我一直是个易深陷而难自拔的人。于情感事件或者支离破碎的思想。森。我开始反复念叨着这个字。我开始失眠,长久的疲倦却无法入睡。身体像生了病,拼命渴望药物的麻痹。我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吐出很多形状各异的烟圈,瞬间成型,瞬间散灭。可我分明又同时很是想念昨天森临时日租的那间幽暗小屋。那场慌张的缱绻和惑众的纠结。
欲望横生的人都是带罪的病人。森。苏言。男人。莋爱。欲望。罪恶。路安琪的一记耳光。矛盾又纠结的意识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头又开始疼痛的剧烈。恍惚间,我仿佛又一次看见那个镜子里的陶瓷娃娃。那个错觉。霎时一个强劲的念头闪过,指引我不可以精神自虐。
我从衣柜底层拿出前些日子购下的一打啤酒,一瓶一瓶灌下。我很难受,可是我没有办法醉掉。我强烈地厌恶自己,疯狂的。仿佛那个淡定从容的三木已经死掉,而此刻,赤裸于天地日夜光华之间的是一个灵魂畸形,躯体破损的怪物。我重新翻出玛丽莲·曼森的碟,彻夜聆听。对自己,我突然就无能为力,并且心力交瘁。身体残存的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告诉我,这些难过,不过只是关于这繁盛纠结是源自那不寻常的身体接触带来的对于情爱与日光的困惑。我使劲气力逼迫自己拿起手机拨通森的电话。
森,我想你。
你怎么了?
我开始觉得自己脏,很脏很脏。你快告诉我,我们,那是爱情。
是。只是爱情。最最纯洁的爱情。我们都是最干净的男子。只是我们相爱了,仅此而已。
是。仅此而已。
我开始想要写字。编织美好故事。关于世间仍旧风清月朗,情深意长,关于男子之间或者女子之间无碍风月的清净爱情。只有写字,我会快乐。于是我打开电脑。桌面的男童在笑,清澈瞳孔映照出古镇的透彻灵气。他说,什么都没有什么,习惯就好。我写下这一句,开始用最美丽的文字编织最幼稚的谎言。我渐渐学会用旁观者的心经历我笔下的人物的生离死别,在自己的故事和他们的故事里微笑或者哭泣。
男人亲手毒死了心爱女子肚里的骨肉,他默不作声地看她把毒药喝下,然后抱着她问,味道如何。女子回答,温暖如心。于是男人泪流满面。责任,这个词语的力量太过重大,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负担得起。但,这是生命寻存于世最必须的素质。于是,我杀死了男人。这是他应当有的代价。善恶有报。只是,这都是小说里的事。
我听见楼道里有微弱的声响,窸窸窣窣,持续了长久时间。早读的学生们已经起床。我缩紧双腿,关掉电脑,爬到铺上,盖上被子,笑了笑,睡下。
5。
浅睡深眠的恍惚之间,一些延续的光景重新浮现,就像一个梦。关于苏言,关于我单纯而慌张的初恋。是,苏言是我的初恋。曾有过这般的觉醒。一个场面里,那人,那动作,那眼神,那语言,那氛围,仿佛若干时间之前的某个不起眼的点恍然曾经经历过。梦境即便清晰明朗,但我依旧清楚,那只是现实的又一次复制,提醒我有些被丢到遗忘边缘的事件仍旧存有被铭刻的涵义。
那条小马路上,苏言在唱歌,歌声很快乐。当一件久违的事物或场景突兀出现的时候,你若不够强悍,只能任那些你无法辨认的过往把血管堵塞。直到,呼吸困难。
苏言唱着《乘客》,于是我满心欢慰的疾步上前,扳过她的身体。精致五官透露出似Faye的清冷气质。那是一种强大磁场。我清晰而深刻记住她锁骨的形状。我向她询问她的姓名。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苏言。我在心里小心篆刻。我向她说我是多么欢喜那个微闭眼目,轻握MIC,聚敛万千光束的天籁女子。我想她必定深刻地记下了我。是。她说不会忘记。
次日,彼此做了第一次交换。我送给她我写的故事。她送给我她录的CD。然后我们做朋友。但她说不,不,我已经爱了你,用了一个眼神的时间,所以,你要么爱我,要么离开。然后我们彼此深切凝望,仿佛要从那深渊里寻得救赎。于是,我们开始恋爱。而这所有的事情被我们鲁莽的行事,如同儿戏。不自知,不自觉,不自省。
高架桥过去了,路口还有好多个。这旅途不曲折,一转眼就到了。漫长路途,谁为谁开着车,谁是谁的乘客。黑夜长于白昼,北极星亮到永久。森林。沼泽。冰原。沙漠。那时候,我想陪你仰望着,看天变成血红色,看星褪成灰银色。我曾在日记里这般写下,我喜欢上这个叫做苏言的女子。我慌张的开始自己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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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乘客(3)
我们走了很多路,并肩走。我们暖了那么久,牵着手。可是,突然有一天,他走过来,对她说,跟他一起走。她回头告诉我,这男子是她的哥哥。简森就是苏言的哥哥。我问简森为何从未对我提及。简森说这女孩的母亲夺走了他亡母半辈子的幸福,所以他不能轻易地言说此段冤孽缘份。但仍不止这些。还有别的。我知道。
那你为何突兀地从我的手里牵过苏言的手并且带她走。他望着我的瞳孔,深深呼进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我们已经十二年同桌,我不想失去你。他说,他不想失去我。那一刻,我的身体瞬间缺氧。我说,简森,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知道。我说我喜欢你。他说他喜欢我。那些话仿佛一道又一道炽热的光,穿透了我皮肤、骨骼、血液和魂魄。通体灼热。
在他的面前,我似乎从来都不具备抵抗的力量。我对他的相信根深蒂固。这仿佛我们十二年里不经意间就养成的习惯。如同与生俱来,心照不宣。我把他的每一句话都刻进心里。确信无疑。
终于,我的初恋在虚空的表象和名义下掩藏着本质的夭折。我把掌心的线路扭曲出血辙。我和苏言恋爱,我同简森谈情。那是一段忽明忽暗的梦境。我兀自徜徉留恋了久长的时间。
第一盏路灯开了。你在想什么。歌声好快乐。那歌手结婚了。天色暗了,我苏醒了,哪里的音响大得把我吵醒了,我的头怎么又痛了。苏言。简森。乘客。我是又做梦了,再一场延续或者覆辙。日光深处,我独自深眠。待月光跃进窗口,我打开电脑,听了一夜的《乘客》。
高架桥过去了,路口还有好多个,这旅途不曲折,一转眼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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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空城(1)
>;>;>;>;03。空城。
1。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又过了许多许多个。苏言始终不肯再见我。我很想去她的宿舍楼下喊她出来见我。但是我害怕。我害怕她撵走我,更害怕路安琪下来用掌掴我。然后禁止我靠近苏言。我害怕她说,你是这般丑陋和罪恶。
我是桎梏的,也是怯懦的。
风很轻淡。楼前的花坛里生花似锦。大朵大朵,洁白的,无暇的,洁净的,像栀子。没有芳香,只有颜色。没有呼吸,只有形态。荼蘼展开,意兴阑珊,独自招摇,无以为继。我恍然望见某个女子的身体,以及某个痣,长于肩胛,藏于锁骨下。这只是个幻象。我无数次遇见某个隐藏巨大悲伤的日光之下,以及暗夜疼痛时,像是一片无止尽的暗流。不停汹涌,湮没,似乎我属于那副身体。或者,我想一寸寸启动那里。我很痴迷。
女子公寓里时常会飘出一些香气,这也让我着迷。沐浴露或者洗发水。夏奈儿或者安娜苏和象牙。没有价码和商标,只是涂抹上诱惑。女子的概念让我对时间和年龄失去领悟。开始欲望滂沱。
我逃避负重太久。苏这样的女子若是从此从我生命里退出,那会是怎样一种巨大的悲伤与失望。我当如何承受。于是我会请求她原谅我的错误与罪恶。若是她举目望我,我当愿流血示众。生命没有覆辙,擦肩便错过。此刻,我这般强烈地需要她。挂掉森的电话,拨通了苏言的号码。
出来见我。
为什么?
我需要你。
那个窗口紧闭,我看不见什么,无从得知里面会是怎样。路安琪在咒骂或者苏言在重新摆放她与我较量的筹码。我在考量,考量我灵魂深处先知的预见。神说,你掌心曲线不乱,而是织成一张网。结,有无数,大小不一,形容各异。我需要怎么做?神说,你预见,然后从罅隙里钻过,不去解开。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能力。
她对我说不可以走远。没有路安琪在,她觉得没有安全感,她是我的神。她一字一字地砸向我。路安琪。这女子真是个魔鬼。她魅惑了苏的清冷与凛冽。苏轻易说出某个远处观望的人是自己的神。而那个人,不是我,不是三木。那感觉很难过。深刻的苦楚。我开始内心焦灼,聒噪不安,紧张惶惑。急迫地需要释放。
苏言说不要走远。于是此刻,她蹲下身子把脸埋于手心,然后哭了。我说,苏,怎么了。因为我走出了太远的距离。这会使我迷路。她开始不安和害怕,她开始拼命的惶惑和无助,拼命的寂寞和孤独。总要抓住或者依靠什么。连站也要附着墙壁或者另一副身体。路安琪可以,但是三木,你,不可以。她说。
她说,三木,你不可以。轻描淡写,伤人三分。曾经我固执地以为走路是件幸福的事情。此刻,我终于知道。那幸福的事情,只存在于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不是我和苏。我们彼此之间那种联系,终归总有不对的地方。我害怕面对苏哭泣的时刻,那样子叫我太心疼。我说,苏,我带你去酒吧。我们喝酒。
2。
酒吧名字叫A。A。浓重的暧昧气味。我给苏言叫一杯啤酒。苏说,三木,我会醉的。可是苏,我不会。这酒,烈而刺激。苏言的脸渐渐灿若桃花。我依旧深刻地记得,我喜欢过眼前的女孩,然后欺骗过这个女孩,可是始终没有爱过这个女孩。而这,太罪过。
时间过去。意识逐渐散去的时候,我领着苏言来到那个暗绿的房间。房间没有灯盏。纯白窗帘,壁灯昏暗。苍白的月光滤进。透过幽暗光线,我依旧望得清她的身体,像一朵清洁的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说,苏,你准备好了么。她说,没有,但你可以抚摸。她说这并不是选择题。
我一寸一寸的地抚过她柔滑酥软的肌肤。她的头发像丝缎,像海藻,丝茧紧合。她的唇线清细浅淡,仿佛她曾经凝视我的目光一般轻柔。她摸过我手臂上的那株刺青。她问我那是什么。我说是药方,用来治疗遗忘。她抚过我的胸脯我的眉骨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目。我说,苏,我想要启动最深处。但,苏说不可以。这不可以。绝不可以。我不能将身体托付给陌生人。是。你是陌生人。我再无法去信任。
她说,三木,我没有能力去轻易托付。我们没有担当的基础。纵使你如此性感,这样英俊。我无法相信一个关上窗帘,便轻易把我启动的男人。我们的欲望,起点不一,终点迥异。除了那爱,一切都是荒芜。是。我嗜爱成瘾。我空洞的身体无法为我填补虚空。一切都是空的,肉体灵魂一同空掉。但此刻,我是美的,清冷的,洁净的,高傲的。
谁比谁清醒,于是,谁比谁残酷。
面对爱情,我比你清醒。面对身体,你比我残酷。
3。
又,A吧。平安夜。
它是一个夜晚,一个酒吧,一个男人,一场扎眼的光怪陆离。它如同一株仙人掌。聒噪又突兀地出现我如同黄黄大漠一般干涩荒芜的意识里。它的坚挺刺入我的柔软里。灵魂被划出一道沟壑。汹涌出黑暗浓稠的水流。
我想起书里的一段话。〃她拿出自己的小笔记本,撕下一页,写了她每天早上的祈祷文给我。她说,念诵这段话,它会让你的心变成一朵从黑暗沼泽里盛放出来的白莲花。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由两种不同方向的矛盾重重的力量支配。挣扎是来自于你跟随向上的力量还是向下的力量。但你必须要保持自己内心的纯洁,愉悦与坚定,而不管外界环境如何。〃我卑微而单薄。望尘莫及。冲动,理智。矛盾,罪恶。爱情,身体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