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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新年现在开始了……
行人稀疏的街道,我和落落手牵着手,中间是手套的隔膜,不过还是感受得到微微的温暖。不是手套的温暖,而是心中的温暖。
慢慢步回了我的家。站在门口,落落依依不舍的和我缠绵了一会,才放开我的手,嘟着嘴跟我说拜拜,然后没有回头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捂着嘴,在他消失后,还是痴痴的盯着那个方向。
久久不矣。我掏出钥匙,转身走回自己的家,正要将钥匙插入匙孔,左侧的一角细碎的声音。我一下子警觉了,戒备地摆出随时随地作战的架势。紧盯着那个黑暗的地方,好像有人从那里慢慢地行走出来。
感受到轻微的敌意,我的神经绷紧了。
我看见那双鞋子,觉得眼熟。我顺着脚往上看去。
“猪头!”又喝醉了的猪头。一身灰白色的休闲装着在他那看似单薄的身,一股慵懒之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是很迷人的那种慵懒,他东倒西歪地来到我的身前,噗一下睡着了。
我无语。每次在没事找他的时候见着他,他总是醉熏熏的,没有一次真正的清醒过,整个人都生活在酒的世界里。在我从火场中拉出来后,我所看到的他就是这个样子,以前的他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真的很神秘。
他到底是谁,我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只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的性别外。
我蹲下身,手指尖戳戳他那令众多女孩都嫉妒的脸蛋上,很有弹性,很有嫩度。最后戳上瘾,一直在他的脸上弹钢琴,累了,才把他撑在自己的肩上,困难地立起来。直不了腰,两腿都发抖了。
“你这小子到底吃了什么?昨晚扶你的时候还没有这么重呢~”我咬着下唇,本不会流汗的,此时却是汗水淋淋。本来在平时短短的几步路,现在走起来竟是遥不可及的那么远。在到了哥哥的房间,把他扔进床里,我已经是又洗了一次澡——汗水澡。
扭扭脖子,甩甩手,喘着对那个睡得跟死猪没两样的猪头,咒骂:“死猪头,平时就算你喝死了,我也不会管你。可是喝到我这里来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喝完酒后,居然还有那个意识来我这边,我要不要颁发奖状给你啊?
真的是,侍候你这个大少爷,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累。……呼~累死我了。”重重坐在床边,叹出一口气,然后往后仰去,侧过头,看见猪头的脸。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酒味,我作呕地转个身,爬了起来。
再看他一眼,帮他盖上被子。这一次,他没有抓我的手。他的手擦过我的手背,放在枕头边,继续睡他的觉。
总觉得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发现这个,我连忙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最后还是不行,便跑去冲水。那冰刀似的冷水一下子让我镇下了那莫明其妙的感觉,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蛋,从卫生间里出来,走过那个没有关上的房间,看了一眼里面,走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被无限放大的脸骇了一下心脏。在早上时,不是很强壮的心脏受不了了,我放声大叫出来。
“啊———————————————————————”
“啊———————————————————————”
除了自己的声音,还听到夹在里面的男声。我扼住声音,半眯了眼睛——
过了一会,我穿戴好的坐在沙发上,沉着脸喝猪头唯一手艺——奶茶。我最喜欢喝他泡制的奶茶。问他是怎么泡的,他却不肯教我。那香浓奶味,却不失里面的茶香,这两种很好的溶解成一体。
喝入口,香滑了干涩的口腔。我满足地放下杯子,看向一苦瓜脸的猪头,他揉着被我揍的后脑,坐在我的对面,正嘟着好看的薄唇,看我的眼神那个叫作哀怨。
“那么用力,一点也没有女人的样子。跟暴力狂有什么区别啊……”
听到猪头的不满,我假咳了一下,睁着一只眼睨视他。见他连忙做出禁口的动作,我才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又端起茶杯喝着里面的奶茶,耳朵又听见猪头的声音。
“喂,我饿了,做点吃的给我。”有气无力的声音告诉我他是真的饿了。我拿下杯子放在腿上,问道:“你多久没有吃了?”这个家伙在吃饭的时候总是不乖。我看他掐手指的动作,有点发晕。
“已经有四天没吃了。”他说完,整个人都滑落,陷入沙发中,做出“我真的饿了”的动作。我咋咋舌,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什么?说“你怎么不爱惜自己?你这个样子到底是要让谁来心疼你?连自己都不爱护自己的人还会有人来关心你吗?你真是一个傻瓜”吗——
无奈,离开客厅,去厨房乒乒乓乓了好一会,才端了一碗热粥出来。猪头见了,立马坐了起来,不像刚刚那个快要死掉的猪头。这时的他貌似充完了气,非常饱满地盯着我——手中的碗,两眼发光。
“呐。”放在他面前的玻璃桌上,他接过勺子,快速盛了一勺放进嘴里,叫了几声“好烫”,然后咽下了肚,再舀了一勺吃,然后又叫“好烫好烫”的吞下去。在旁边看的我,忍不住地皱了眉头。
“真的很饿吗?”
猪头没有回答我,只是用头不住地点,然后又大叫一声“好烫”。我见状,递上那杯没有喝完的奶茶,他一口便将它给消灭了。
又过了一会,一直埋头“苦干”的猪头抬起头,将空掉的碗伸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还要。”
“你还真的是毫不客气。”我半冷地说道。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然后晃了晃手中的碗,示意我再帮他盛一碗粥。“你跟我才要客气点。小心我踢你出门。”我作了个狠样,瞪他。他反倒笑了,笑得很自信的那一种。“笑什么?”我奇怪问道。
“纪重奏,你和我打起来的话,不知道是谁嬴是输呢?”他放下碗,很舒适地靠在靠背上,揶揄着,嘴边又是平时那个笑,眼睛轻挑看我,不是平时蔑视,而是透着一种大风大浪的睿智。我直愣了。一个激灵,我回神。
猪头已经不见了,只留那个空空的饭碗孤零零的在那里。
“刚刚那个猪头我认识吗?”我咬着手指头,呢喃。“那个不像平时的猪头。虽然笑得跟平时没两样。可是就是有一点不一样。刚刚的他……的魅力好像变大了……”
原来我这么用力的去想哪里不同,想到的就是猪头的魅力大增啊?!
“天啊~有点想晕掉……”
第十二章节 他 第2话
“哈~~~~啊——”
无聊极了的趴在床上滚来滚去,本来是想睡一个午觉,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一个心烦,将被覆盖过自己的头部,闷住自己的呼吸。
“啊~好冷啊!”受不了的坐了起来,叹息。其实身上穿了厚厚的外衣,连脚都穿着羊毛袜。全身上下都这么的暖和,却在叫冷。我想我是神经错乱,我烦得不得了地挠挠头。发出哀嚎:“啊~为什么啊——”
然后……我一直在房内踱来踱去。嘴里念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话。猛地,我刹住了脚步,重重一点头,抓过衣架上的外套,便往大门走去。
开门了便要走出去,可是眼前的一个黑影在我眼睛里闪过,突然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我一个趔趄,差点被那人压倒,跌坐在地上。我低头看胸前的人,不料一低头,浓烈的酒味立即袭来。
我抬头对天花板翻个大白眼,深吸一口气——
“你到底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啊——”连屋顶都震荡。胸前人一个抖动,滑倒在了地板上,依旧在睡觉。我的胸口大大起伏,气愤的瞪大眼睛,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一个孔来。但他一动不动。我泄气地垮下双肩,弯腰将他拖进室内。
“累死人了……”
回房倒下,大字体睡在床上,这一下子,脑袋昏沉沉,意识模糊,我睡着了……迷糊中,感觉有东西在我的脸上游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打不开,在挣扎几下后,决定放弃……我晕了过去……
叮—呤——
我被吓醒了。迷糊的开了门,门外一张笑脸,一个激灵,我清醒了。立马露出笑容,说道:“落落,你怎么来了?”落落从不在周六周日这些假期来找我。他的突然出现真的令我惊喜。我牵过他的手,拉他进屋。
正在和落落说说笑笑时,裕室的门忽被从里头打开了,一个只着上身,下身也仅是一条热裤,一条白色大毛巾遮住头部的人走了出来。我瞠目。连落落也不禁在我和那个人之间来回看了好一会,才结巴指着那个人道:“你……他……你们……”
“不不不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怎么忘了家里还有这号人物啊。“猪头——”我冲到他的跟前,指着他身上穿的样子,对他吼道。猪头悠悠拉下头顶的擦巾,服贴的黑发微卷,充满了野性。
水珠滴,滴落在他那精瘦却结实的胸部,水滴顺着那胸肌的纹条滑到那肚皮上的六块腹肌……我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盯着他的脸。
也许是刚刚洗完澡,也许是浴室内涌出的蒸汽,此时的猪头看起来像头狼,狼群中的狼王,野性十足,眼中透出的那股像是在撕裂敌人的感觉令我一惊。虽隐约感觉到猪头并非池中之物,但是突然意识到他另一面,我有的只是紧张。
狼狈败下阵。正在我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之际,落落的声音有如天簌之音般,让我泪汪汪。
“你是那一天的那个……”落落不敢太确定,他望了我一眼,我无法理解他眼神的意思,只能歪了一下脑袋。
“哦……你是那一天的那个啊。你来这里干嘛?”猪头轻挑了眼睛,看到落落时,扯动左嘴角,敛了敛眼神。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看了看那只手,然后无语。动了一下肩膀,那只手掉了。又搭上来,我瞪了他一眼。他反而笑看我。
“小重……”忽闻落落微弱的声音,我拉回了与猪头的对峙,对落落露出笑脸,要走向落落的脚步被拉住了。我回头怒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乖乖松了手,耸耸肩。
“怎么了?”我在落落跟前定住了脚步,关心的询问他。他摇摇头,轻轻咬着下唇,表情委屈。我奇怪地看着他。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先摇摇头,转即又点点头,再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都被他摇头又点头的给弄昏了眼睛,禁不住揉揉眼睛。猪头已经穿上衣服,返回大厅。他走过来,站在我的身后,将下巴压在我的肩膀上,受不了的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啊?”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愣愣看他的落落,又道:“是个男人就不要像女人一样,犹豫不决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走出去,谁会说你是个男人?”
我在肚子里补了一句——落落本来就看不出男子汉的气概,长得令男人都觉得心动不已的脸,谁会说他是个男子汉啊?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个瞎子。
“说。是不是有心事?”猪头逼着问道,落落的眼眶里开始溢满眼泪。我说猪头啊,就你一个人男子汉,也不能逼着别人跟你一样啊。如果世上的男人跟像你一样,大男人主义,那不就剩下沙猪了。我上哪找喜欢的人啊?
“没有……”落落委屈的看我一眼,那一眼,那一眼将我的心都软了。我压下猪头的手,示意他不要说了。猪头切一声,别过了头。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现在几点了?猪头。”面对猪头的不理不踩,我踩了他一脚。他哀嚎着跺了一下被踩的脚,瞪我的眼神竟带了几分风情。我悻悻地不去看他。“快七点了。”落落看了一下手表,对我说道。
没办法,我家没有装挂钟。手机在拖猪头的时候,不知被他扔哪了。我没有去找它。“这么晚了啊……”我微讶。“落落你吃了没有?(他摇摇头)——那我现在去买点菜,你在这里吃吧!”我提议。猪头倒是先回答了——“好啊。我也正好肚子饿了。今晚我想吃糖醋鱼。”我白他一眼。落落貌似想了想,才点点头。
最后呢?最后,落落不想出门,便留在家中看家,我和硬缠上来的猪头上商场买东西。走在路上,我是低着头的。耳朵里是一路来是女孩子的兴奋尖叫声。
“呀——”又来一个。不用看也知道猪头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是得意的眉毛更得意,蔑视的眼神更轻蔑,薄唇扬起迷倒众生的笑容……还不时撩到微卷的黑发。活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