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呀,都成公园了!”林玥跟着跳下车。
“看那!”
林玥顺着霍剑手指的方向,两棵大树参天,绿荫连成了片。
“老樟树还在!”林玥兴奋地奔过去。
“500年了,他们一直在这里……”
樟树下,青石长椅,霍剑和林玥一人一端,五十厘米,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的距离。对面是翻新的教堂,哥特式建筑,尖肋拱顶、飞扶壁、修长束柱,空阔而清冷。
如果虔诚,上帝会不会听见?霍剑看得恍惚,仿佛有个人影挥之不去……
“霍剑哥哥,那个以前是武警的宿舍吧?”
林玥的声音拽回了霍剑的魂魄,“嗯,门前有条很凶悍的军犬。”
“我觉得那像鬼屋,阴森诡异,冷不防还窜出条恶狗……追的我呀……”林玥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它当年干嘛追你?”
“我,我没干啥,就探了个头而已……那狗立起来都比我人高了,太可怕了……幸亏,碰到霍剑哥哥,帮我把狗引开……”
“……其实,我也有点怕……不要告诉别人,呵呵。”
“霍剑哥哥,你回来时的那些伤是被狗咬的吗?”
“……不是,摔的!”霍剑有些心虚。
林玥突然觉得有些哽咽,当年那个小小的霍剑又浮现在眼前,“圆圆,我没事……”浑身是伤,脸上却挂着笑……
气氛微醺,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影影绰绰地落在霍剑的脸上。霍剑闭着眼睛,安详而落寞。如果就这样沉沉睡去,会不会遇见思昂?这样挺好,不用醒来,不会寂寞,不会心痛……霍剑的嘴角扬起了笑意,却是自我嘲笑,原来他也会懦弱地想要解脱……
“咔!”快门声击碎了霍剑的梦。
“嗯?……”
“回家总要汇报一下的吧,我娘亲惦记着你呢!”
“没污染你的镜头吧?”霍剑居然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很帅!呵呵。”
“霍剑哥哥,每棵古老的树都是精灵,他们能听懂你的话,信不信?”林玥的眼里闪着灵异的光。
“……呵呵。”
“来,试一下,闭上眼睛,呼吸放慢……”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微风在穿流,温顺的;枝叶在摇曳,柔和的。像抚摸,像私语。
思昂,是你吗?你听到了,是不是?……
“圆圆,好奇怪……”
“嗯?”
“和布兜在一块,我也笑,但心里想的只是不要让她担心。和你在一块,我真的能平静,平静地想思昂……”
“……霍剑哥哥,不要为难自己……”
霍剑向左移动了约摸四十厘米,揽过林玥的肩。两个人,不说话,没有更多的身体接触,看起来像相互安慰。
“霍剑哥哥,我明天要走了。”
“……这么快?”
“嗯,该办的事办完了……”
“你不会是……为了来看我吧?!”霍剑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厚颜无耻。
“……嗯……”林玥的声音很低,好像是故意不想让霍剑听见。
“……什么时间?”
“下午。”
“……我送你。”
“嗯……”
四.
离别总是伤感而不可避免。
“还会再回来吗?”
“……也许……”
“记得,保持联络。”
“嗯……霍剑哥哥,少抽烟……”
“嗯。再见,路上小心。”
“嗯,再见。”
林玥转身,泪水决堤,不敢再看霍剑的表情,不敢再听霍剑的声音,只是往前走,一直,让自己在霍剑的视野里消失殆尽……
圆圆,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吗?我见着你的霍剑哥哥了,从前你一直说起的霍剑哥哥。他不好,你是不是也觉得难过?圆圆,我们是双生不是嘛,所以,或许……我也会爱上你所爱的……
林玥在踏进机舱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她知道看不见,却还是想要回头……
五.
时间飞逝,一个半月仿佛弹指一挥。
“铃……”电话铃声总是敬业而嘶声力竭。
“喂?”
“霍剑哥!”
“小羽?”霍剑流露出一丝或许自己也不会承认的失落。
“我筹备的那个画展要开幕了啊!赏个脸呗!”
“好。”霍剑应得干脆。
“……”这是霍剑?!百请不动的霍剑?!楼心羽打好腹稿的说词都到嗓子眼了,硬生生地给塞了回去,顿时哑了。
“……那个,我让布兜后天顺便稍你。” 楼心羽觉得还是有些不稳当。
“我认路,告诉我地址。”霍剑是了解楼心羽的,所以也乐得兜着圈子和她玩。
霍剑已不是原来的霍剑,不是当初和思昂在一起的霍剑,更不是刚失去思昂那时候的霍剑。满屋子的阴郁散了,驻留的只是过滤的思念。
天气晴好,霍剑锁上门,阳光洒在脸上,让人慵懒地想打个嚏,掏出口袋里的烟,顺手投进了路边的垃圾箱。这条路再熟悉不过,只是,从前他和思昂一起,现在,他和自己的影子一起。霍剑轻笑,如今已轻松了许多。
画展的地方不大,但布置算得上别致。霍剑不是艺术细胞发达的类型,但也懂得欣赏看着舒服的东西。霍剑慢慢踱着步,看展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地流动,腾出了让人共鸣和思考的空间。远远的,看见楼心羽和景书,一个知性,一个干练。布兜和小羽都长大了,霍剑舒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
绕了道,霍剑转去左厅,厅的尽头有一个匠心独具的隔间。隔间里出来两位参观者,与霍剑擦肩,他们相互换了个眼色,窃窃私语地走开。隔间的灯光打得通透,让人产生一种游离感。里面只有一幅画,简单的肖像,色彩干净:浸着金色的斑驳树影落在脸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霍剑眯起眼,光模糊成了点,犹如时光隧道。老樟树,教堂,林玥,一一浮现。
思昂……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泪无声滑落,冷冷的,只是霍剑也不知道,是为了思昂,自己,还是林玥……
霍剑的目光最终落在作者的名字上,心在躯壳里颤动了一下,剧烈的。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一个梦醒了,另一个仍是迷雾。林然,简单的两个字,却在彼岸……
番外之番外 意外邂逅
袁朗和景书又一个探亲假的时候,正好赶上景父景母在国内,于是在休假的第二天袁朗便陪景书回了娘家。
小两口刚进家门还没坐消停,就听景书妈念叨着沈娜生了小孩。于是俩人第二天便拎着礼物去医院看了沈娜。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袁朗和景书正边走边说笑呢,袁朗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原来是高城来电,说有事儿找他还挺急。袁朗挺无奈的看看景书,景书咧嘴一乐,放了行,“行,去吧,我先去买点东西。”
袁朗摸了摸景书头,“行,完事儿我给你电话,赶上了就来接你,赶不上你自己回去吧。”
景书绝对的贤妻良母状的点头称是。等袁朗走后,景书咧着嘴撒丫子就跑到商场的化妆品专柜开始大肆搜刮面膜,一边儿搜刮还一边儿嘟囔着,“估计我是个面膜控……”
拎了满手的袋子,急急的转身,却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景书低着头嘟囔着,“对不起啊。”却不想对方准确叫出了她的名字,“景书?”
景书抬头,瞬间愣住,那人,竟是杜涛,也曾是她第一个名义上的男友。
景书嘴角轻弯,“杜涛?好巧,好久没见了吧。”
杜涛低头笑语,“嗯,很久了,五年零三个月。”
景书乐一下,“你记得够清楚的了。”
杜涛挑着嘴角,目光却淡然,“当然,当然记得清楚了。好不好找个地方坐坐,喝点东西?”
景书四下看看,点点头,落落大方,“好啊。”
商场的六楼,有间挺有格调的茶座,音乐静静流淌着,是刘若英的《后来》。
景书要了杯蓝山,杜涛点了杯英式红茶。
杜涛看着景书面前的蓝山,缓缓说道:“这么多年,还是蓝山。”
景书抿嘴一乐,“好像你也是啊。”
积习,有时候真的很难改。
杜涛点着头,笑得暧昧,“原来你还记得。”
景书爽朗一笑,“是忽然想起来而已。怎么样?在哪儿高就啊?”
杜涛挠挠头发,“现在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你呢?听说你好像去当兵了?”
景书点点头,“对,军医。”
杜涛看着景书的眼神更显欣赏,“你看起来比过去变了不少。”
景书抿了口咖啡,“是吗?希望是个好的变化吧。”
杜涛点头,“是,是个很好的变化。你现在过的好吗?”
景书一愣,想到袁朗,也想到A大队里每个战友,眼神温暖,“好啊。嗯,应该说,非常好。”
杜涛似乎是有放心也有些失落,淡淡的开口,“景书,我跟她分了。你到美国的第二天我就跟她分手了,我,我甚至想去美国找你。我……景书,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办法把你从记忆里抹去。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噗……”景书嘴里咖啡几乎是呈喷射状喷到了桌子上,“咳咳,咳咳咳咳……”景书拍着胸口慢慢顺着气,心里直想发笑,有没有搞错?
杜涛垂着头,连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说的很突兀。但我真的不想浪费时间了,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等等等……”景书连忙冲杜涛摆着手,“你说你要跟我……重新开始?”
杜涛很诚恳的点着头,“我会好好爱你,我会尽量读懂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不是不是,”景书忙摆着手,“这个问题吧,我说了不算。”
杜涛毕竟是做律师的,知道景书话里有话,于是便灼灼的看着她。
景书摆摆手,“你看我也没用。你要跟我重新开始啊,你得先问问我老公,看他答应不答应。”
杜涛一震,声调颇高,“你结婚了?”
景书咧开嘴乐,“对啊。”
杜涛脸变了变,“他是做什么的?”
景书一拍手,“他也是个军人。哦,对了,你是律师你该明白哦,你这可是有破坏军婚的嫌疑啊。”
杜涛使劲压了压桌子,“景书,你别是骗我。”
景书翻了个白眼,“我干嘛骗你啊。”
杜涛脸色不善,急急的质问,“景书,你当时一直说我不懂你。那他懂你吗?你确定他懂你吗?”
景书坚定的眼神看着杜涛,一字一句的说,“他懂,他非常懂。我们彼此还不算熟的时候,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内心,那时候给我的震撼是无法说明的。”
杜涛的眼神失去了焦点,似乎是在自语,“我等了你那么久……”
景书笑了笑,喝了口咖啡,认真的看着杜涛,“杜涛,当时我没说,我以为这辈子都不用说了呢。可谁知道……杜涛,当时你接近我,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看中了我家的背景?”
杜涛一震,原来那时候景书都已经看出来了?
“景书,我承认,认识你的初衷是因为你家的背景,可是后来,我的确是被你所吸引。这些年我更明白了,你的洒脱,你的认真,是多么吸引着我。”
景书嗤笑了一声,摇着头,“认真?我从不觉得那几年我活得多么认真。”
杜涛一把握住景书的手,“景书,我真的爱你。”
景书慢慢的抽出手,“杜涛,你知道吗?我知道你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伤心,真的,不但不伤心,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可惜,我那所谓的初恋啊!是吧,我是有点恨你,但你别误会,不是因为你背叛我啊什么的,只是因为你糟蹋了这个‘初恋’的名词了。”点点头,景书继续说道,“而且,你的爱太廉价了,太轻易了,太容易说出口了,所以,就不值钱了。我要听的爱,不用多,一次就足够足够了。”
杜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狠狠地咬着牙,“一次就够了?你丈夫就这么骗你的?”
景书呵呵一乐,“他很少说爱我,很少很少。但是他会用他的血来告诉我,他爱我。”
杜涛哼道,“你就那么确定他不是看中了你家的背景?”
景书眼睛一眯,想起了袁朗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他那人,家世背景在他面前都不值得一提的。”
景书还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景书掏出来一看,是袁朗。举着手机冲杜涛晃了晃,“我老公。”
接起来,袁朗的声音带着笑,“景景,你在哪呢?用不用我去接你?对了,你猜高城给你拿了点什么?”那声音把景书的五脏六腑都熏得暖暖的。
“我还没回家呢,还在新世界这边,你来接我好了。别告诉我他给我拿了他们营的酱醋萝卜干啊。”
袁朗乐着称赞,“媳妇儿聪明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