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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宝剑每一次挥舞，都击倒了一个吸血鬼。终於，她越过了卡斯的坐骑。那一个短暂的交错瞬间，两人的剑猛烈地撞击了一下，黑夜中的火花宛如耀眼的烟火。
海瑟薇左手微一用力，勒住了繮绳，将马身转了过来，开始挥剑攻击对方的将领。
的确，没有了流苏的吸血鬼军队，在海瑟薇指挥的璃珞大军面前，变得弱了很多。加上海瑟薇一直缠著主将卡斯，一旁又有凯迪伦、垂蓝和绫，形势非常有利！但吸血鬼军一向比较难对付，所以尽管实力悬殊，但胜负一时间还分不出来。
在交战期间，卡斯一直以怪异的眼神紧盯著她，海瑟薇看著他奇怪的神色，不禁开口问道：''你在想什麼？''语毕，一剑刺去，卡斯挥剑挡掉。
吸血鬼的力气要比人类大得多，海瑟薇手中的剑有些不稳，身形一偏，差点就受伤了。
这时，卡斯才问口道：''我在想以前。''他淡笑著说道，也许是因为在夜雾的渲染下，他的笑容竟看起来是那样的朦胧，近乎优伤，'为什麼你会喜欢哥哥？即使他站在我们这边，你还是受著他？别否认，刚才当你第一眼看到我的眼睛时，我就知道你把我错认成哥哥了，而你的眼神。。。。。。我看得出来诡异之中依然有著无法掩饰的担忧。''
一声脆响，两人的剑相撞在一起后又分开了。
''即使他是我的敌人，我还是爱他！''经过安纳之海的事件后，海瑟薇终於将自己的心意坚定地说了出来，''可是………我不会心软。我还是会毫犹豫地和他决斗，决不留情！''
语毕，她的剑再次看准了一个空当，直直地刺向了卡斯的肩膀处。
''是吗？原来是这样。。。。。。''卡斯淡淡一笑，以他的速度与力量，眼前的这一剑他是绝对躲得过去的，但出乎海瑟薇意料之外的是，卡斯不仅没有挥剑格档，相反，他的身形猛地往前一倾，几乎是下一瞬间，海瑟薇的剑狠狠地刺入了卡斯的心口！
海瑟薇彻底呆住了，连握剑的手都无法动弹，直到卡斯微笑著抬手将剑拔出，然后重重地从马上摔了下来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她坐在马上，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著躺在草地上的卡斯，周围战火纷飞，而她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冷凝固了。
只听他在轻声地说著什麼，而声音之轻彷佛只有她才能够听得到。
''当初。。。。。。我刺你的那一剑，现在总算还了。。。。。。海瑟薇。。。。。。。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卡斯笑意更浓，''尽管你从来没有留意过我。。。。。。。''“卡斯。。。。。”她淡淡地唤着他的名字，眼前的少年仿佛回到了以前一般，那样的天真、单纯，而不是后来那个变得有点嗜血残忍的二殿下。回忆的片段如落英般在她脑海里飘荡起来—
“这样吧，我也参加了比赛，如果。。。。。。我赢了，就把它送给你！”
“我想说，那一晚。。。。。。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你为什么还要去喜欢他呢？我有那一点比不上哥哥？！”
“因为，你是我的。”
一切，都随风远去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着他，眼神淡淡的，说不出喜怒哀乐。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的，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爱上哥哥。。。。。。。”
话音还在耳畔回荡着，海瑟薇以极快的速度丛飞马上跃了下来，冲到了卡斯那具浴血的躯体旁。
“卡斯！卡斯！你不能死！”她慌张的抓着他的臂膀，颤抖着说道。“你从来欠我什么，不必还的。。。。。。不必还的。。。。。”看着她红了的眼眶，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欠你的人是我。。。。。。卡斯，你不能死！”海瑟薇大声地喊道，却根本无法挽回一条将死的生命。身后的勿言睁着一双紫色的眼眼睛， 凝视着两人，去什么也没有说。卡斯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一切的阴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抹很久很久以前的天真重新回到蓝绿色的眼眸中…他终于，得到解脱了。。。。卡斯。。。。。。''一滴泪从海瑟薇眼中落下，她慢慢低下头，将脸贴著卡斯冰冷的脸庞，轻声说道，''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会尽力还你的。。。。。。''
终於，又一场死伤无数的惨烈战争结束了。璃珞大军收复了灵亚之森。
垂蓝看著从东方升起来的旭日，又看了看那个怀抱著敌军主帅的海瑟薇，双手突然开始有些发颤。要来的始终会来。。。。。。
海瑟薇死亡的那一个时刻，是否终将到来？ 你说什麼？！卡斯死了？！''流苏难以置信地看著回来汇报的士兵，激动地再次扯痛了胸前的伤口。虽然他复原得很快，相比起当初浑身是血伤、浮上海面的模样，此时的他只有胸口处还围著绷带，其余的地方都没什麼大碍了。
但是这一刻，听到了自己亲弟弟的死讯时，他只觉得一股沉痛的哀伤涌上了喉头。为什麼会这样。。。。。。卡斯为什麼要这样做。。。。。。
以海瑟薇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伤害卡斯的，可是除了她又有谁能伤得了卡斯，几下思索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这是他弟弟自己的主意了。
颓然地将脸埋进了双掌之间，流苏感觉很疲惫，他什麼也不想听，什麼也不想去思考，只觉得这个世界一片灰暗，曾经和弟弟快乐打闹、在学院和海瑟薇共处的点点滴滴，似乎都是那麼久远以前的事了。。。。。。
''陛下。。。。。。萤大人让您去找他。。。。。。''那士兵看著流苏的样子，只敢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他无力地回道，站起来，将衣架上的暗红色丝绸衬衣穿上，推开了房门向父亲的房间走去。
流苏看到柯威顿的时候，有些诡异，毕竟以柯威顿向来的阴狠毒辣，即使他得知自己儿子的死讯，也不会那麼轻易落泪的。但此刻的他却泣不成声，肩膀颤抖著，看上去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父亲，你别难过了。。。。。。''流业心中一痛，走上前去，扶住了父亲的双肩。
''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如果不是我。。。。。。卡斯就不会这样惨死了。。。。。。''柯威顿低声懊悔道，''我有些时候也在想，我这样做到底有什麼意思？''
''父亲。。。。。。''流苏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红了双眼，泪水如泉般涌出。
他的弟弟，他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弟弟。。。。。。就这样离开了。。。。。。
''流苏，这场战争我不打了。''忽然，柯威顿语出惊人。
''什麼？''流苏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父亲，没想到自己一直等待的事情，竟那麼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卡斯的死给了我太大的感触，我觉得统治异域其实根本没有意义。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要一家平安。''柯威顿的眼眸间落下了泪珠，慈爱地抬手拍了拍流苏的肩膀。
那一刻，流苏只觉得那个曾经让自己敬畏、爱戴的父亲又回来了。。。。。。
''父亲，你能这麼想实在太好了！''流苏一扫刚才的悲伤，立刻振奋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和对方的主帅，也就是海瑟薇当面谈和，你今晚挑个时间私底下找她先说明白，再约个时间吧。你知道的，他们也许不会轻易相信我。。。。。。''
流苏不是没有怀疑过柯威顿在骗他，只是出生以来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是那麼的刚强凌厉，而这次失去亲人却让柯威顿这样的人物也流泪了。。。。。。而且如今，吸血鬼的实力明显还是比人类强上好多倍，父亲根本不需要演戏骗自己。更重要的曷，流苏实在想不明白，由他去议和又怎麼能伤害到海瑟薇呢。如果父亲是派别人假装议和再刺杀海瑟薇倒还有些可能。。。。。。
於是，他很快答应道：''我明白了，那我今晚就去找她。''
一想到可以再次看到海瑟薇、可以不必再假装与她敌对，那一瞬间，流苏只觉得喜悦盈满了胸腔，就连伤口都没那麼痛1。
只是流苏不知道，当他离开的时候，柯威顿脸上的忧伤便在一瞬间消失了，一丝阴险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浮了起来。。。。。。 鹅黄的灯起被点亮，房间中充满了温馨和暖意，但海瑟薇的心却冰凉一片。
''垂蓝，你不用担心，出去吧。。。。。。''海瑟薇面对著眼前一脸担忧的少年，说道。
''不，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不会离开你，直到后天为止！''香槟色的眼眸中透著坚定以及不容退步。
''为什麼？''海瑟薇一怔，不禁问道。
''为什麼！''垂蓝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惨淡的笑，他起身来到她面前，低头看著坐在床沿边的少女，突然，伸手将她的头抱在怀里，说道，''你忘了吗？如果一切都恰好提前了两年的话，那麼明天就是那个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日子！根据未来的记载。。。。。。你将会无缘无故地死去。''
海瑟薇一愣，忽然笑了起来：''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正如卡斯所说的那样。而且。。。。。。我害了那麼多人迪莉丝、勿言，还有今天的卡斯。。。。。。''
''那些都不关你的事！''垂蓝将她拥得更紧，大声怒喊道，''不许你说'死了也好'！不许你把一切过错都揽在身上！我不允许！''
海瑟薇茫然地听著耳畔垂蓝的怒喊，忽然想起自己恢复真身的时间快到了，连忙推开了他：''你真的要守在这里？''
''是。''这时的垂蓝固执得像一个孩子。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她一边说充，还一边假装羞涩地看著垂蓝，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秘密，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坐在门口守著。
''什麼？不可以！''海瑟薇立刻拒绝。高高在上的光神怎麼可以坐在别人门口？这太失身份了！她不能接受垂蓝为她如此！
''那好吧，我在你房中设下结界，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守著你！''语毕，他不再理会海瑟薇，转身关门后指尖微动，施下了包围住整个屋子的结界。
海瑟薇从窗口无奈地看著他逐渐远离的背影，内心的愧疚越发浓烈起来。她出神地坐在镜子前，只见那双深蓝似海的眼眸逐渐变得血红，彷佛要滴出血来一般。很久很久，她只是看著镜中的自己默默发呆，直到那一声低吼传来……''你怎麼会变成这样？！''
海瑟薇大惊，她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所以她更加不敢回头去看。只是透过昏黄的灯光，前方墙上的人影旁那一道可怕影子早已告诉她一切都太迟了。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海瑟薇微微抬头，镜子中的血红双瞳对上了一双蓝绿色的眼眸。
（第９章完）1026楼
第10章？？？？ 吸血鬼的赎罪
''到底。。。。。。。发生了什麼事？''
流苏低沉诡异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海瑟薇不敢回头，她不想姒这副模样面对那个人，那个。。。。。。无时无刻不牵动她心弦的吸血鬼。。。。。。
眼中满载著血红，又如何能够面对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眸？
不！她不要！
想到这里，她一瞬间转身冲出了门口，一直向前奔跑，跑出了垂蓝的保护屏障，向森林深处跑去，然而身后紧随的脚步声却一直没有消失，相反地，越来越近！
草地上，月光洒落的同时，海瑟薇看到了自己那可怕的影子九尾，双翼，像怪物一样！
流苏一个轻盈的跳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在了她的面前。
夜风拂过他的发丝，蓝绿色的眼眸中深邃一片。
终於，无路可逃了。
她有些无助地睁著那双鲜红的眼眸，出神地望著流苏。两人之间保持著沉默，只有虫鸣在叶隙间蔓延。
''难道，这就是救泉勿言所付出的代价？''流苏忍著满心的悲痛，低声询问。
她颓然地低下头，双手掩面，话音中带著低低的啜泣：''别看了，别再看了。。。。。。''
长久以来积压的痛苦一下子爆发出来。在遇见他的那一刻，她高高筑起的完美围墙瞬间便毁得一塌糊涂。。。。。。
流苏不禁一怔。
眼前的少女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地痛哭著，这与他心中一直以来的海瑟薇完全不同。
他所认识的一个少女很爱笑，总是那麼朝气蓬勃，眼中的光彩永不消散，是那样的无畏与坚强。
然而，此刻的她却哭了。。。。。。
那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让流苏毫不犹豫地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了她，哪怕是沉重的痛苦，他也愿意和她分享。
''没有关系的，无论你变成怎样，你永远都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海瑟薇。''
只是一句很简单的安慰话语，此刻却直达海瑟薇的心灵深处内心复杂的情绪在翻滚著，流苏的背叛、后来的舍身相救，以及此时的安慰拥抱，都让她无法克制地泪流满面。
只是，在这万分静谧的时分，他们都没有察觉到，从流苏的身上飞出了一只带有紫色光纹的透明飞蛾。它轻巧地落在了海瑟薇的背部，然后幻化成一道华光，如水般渗进了她的体内。
过了很久，海瑟薇终於抬起手，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了流苏。
''你走吧。''她低垂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