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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往往是现实的,比想像的现实。原来公司就是工厂,小职员就是大龄工人。一家还算大的工厂几百兼容刚出校门的孩子和贫妇人的工人团队,只会骂人的领导层,一个据说很厉害却死而令人后快的老总。
老总姓钱,倒也名副其实。他是南津本地人,小时候家里很穷,属于白手起家一行。起初种地,当承包之风刮起时,借风长势赚了些钱。之后远渡南方取经,学到一些商术,遂展开拳脚,雪滚球,球滚雪,积得富足的财产。老总只有小学文化,却娶了一个研究生,助其敛财。传言不一,亦不详。有人说老总确实厉害,有人说老总年轻时很耐看,有人说老总有才华,有人说老总死缠烂打,有人说老总乐取迂回路线,有人说老总先斩后奏。
由于是新员工,车间主任把白乐安排在了最后边,从最底层做起。主任还宽慰白乐:“从最基本做起,都是这样一步步来的。虽然你的学历很高,哪怕整个车间甚至工厂里都是最高的,但咱们也得按规矩来。说不定干得好哪天被领导看到了,就调前边去了。”说完把白乐交给小组长就走了。白乐感觉那些语言像是讽刺一样,但又不得不点头称是,最后还陪上一个尴尬的笑。
组长去帮白乐领了工作鞋服,把白乐分配到了底层的底层——刷洗电路板。毕竟还是九月份的天气,车间里温度又颇高,不一会,白乐额头的汗就流了下来。白乐用手背拭了一下,又接着干。白乐从没干过这个,很不得要领,费了比别人多的劲却还是刷不干净。
等板子终于刷完了,其他人都去忙别的了,白乐去机器后边洗手。好不容易歇口气,累得半死,也渴得不行,就用又手掬了水喝。等到喝足水时才抬头看到水管上方贴的一张纸,上面写着“禁止饮用”。
一连三天,天天都是刷板子。白乐累得晚上躺下都睡不着,早晨醒不了。夜里腿上的一块肌肉自己都会动,把白乐动醒。终于第四天情况有所好转,除了刷板子,白乐还被安排了其他一些杂活。这样交叉干起来,白乐感觉轻松了许多。也是在第四天快下班的时候,钱总来了工厂。小组的同伴指给白乐看,白乐第一次看到了钱总。钱总召集白乐所在的小组开会,好像是要训话的样子。近距离面对钱总,白乐细细打量起来。一身棕色休闲西服,配一条浅黄色板裤,纯黑色袜子从拖鞋里露出来。西服里边是白衬衫,衬衫下端束进裤子。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给人一种上翘的感觉。右手握了左手腕搭在腰上,正好由臀部顶着。脖子伸的很长头向前探。鼻子很大鼻尖很高。一副眼镜挂在鼻尖上,看人时眼睛向上翻,视线直接翻过眼镜上边框。
2
白乐被安排到了线上去了。小组里无事可做,组长把小组成员分派到线上去帮忙。白乐和张经被安排到了第一线。第一线组长指着白乐说:“你去帮她打下手,她会教你怎么做的。”说着又指了一个方向。
白乐顺着一线组长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去找了把椅子挨着坐下。白乐刚想问一下自己的工作,女孩转过头来,白乐一下子愣住了,脱口而出的是“唐优?”
女孩愣了一下,继而表现出迷惑的表情。“我不是唐优,你认错人了吧?”女孩看白乐一脸惊讶的表情消失了,转而又是一脸的惊讶,问:“你来我们线上做什么?”
白乐发觉自己的表情失态,连忙回答说:“我们组没活了,来你们线帮忙,你们组长让我来帮你。”
“哦,那你贴胶纸吧。我贴这些,你贴剩下的。”女孩指给白乐要贴胶纸的地方。
“好吧,不过你真不是唐优?”
“什么唐优?我叫方纳。”
“原来世上真有这么像的人呀。”
“她和我长的很像?她是谁呀?”
“是啊,太像了。她是我高中同学,不过两年没见了,也没联系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你和两年前的她长的一模一样,所以才把你错认为是她了。”
“你看你说的,大概你自己都不会信吧?别人又怎么会信呢?本来我以为你说的是真的,还想要认识一下你说的那个唐优呢,没想到你是编的。”
“什么?你不信?我骗你做什么?”
“谁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那你说我编的哪里有破绽?”
“承认是编的了?两年没联系过就是破绽。”
“两年不联系怎么了?你就没有两年不联系的朋友么?”
“两年不联系没什么,很正常,但它使你所说的话死无对证就不正常了。很像是为了某种目的编的谎言怕被人识破,又故意毁尸灭迹。”
“哦……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接近你吧?是我们组长让我来你们组的,是你们组长让我来帮你忙的。再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随你怎么说,我又不能去查证。”
“好,证明给你看。”说着,白乐掏出手机,把自己和张静雪的照片翻给方纳看。“相信了吧?”
“初步相信了,也不排除电脑合成的情况。”
“美女,你太有想像力了。不过也不排除某些人太过自信而自恋的情况。”
“事实真相只有自己清楚。无论你怎么辩解,或许可以骗过别人,但骗不了自己。”
“真相只有一个。”白乐学着动画里柯南的手势边比划边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
进工厂一周多了,白乐渐渐有了熟悉感。组长分配给白乐的工作也从刚开始的单一刷板子变成了以刷板子为主,其他工作为辅,多种工作相结合。白乐也开始学习鉴别板子焊接的好坏。在对工作熟悉的同时,白乐也和组里的同事熟悉了起来。组里其他同事大都是初中毕业,或是未毕业就出来打工的,论岁数白乐紧紧排在组长之后。
白乐的组长名叫陶立顺,是车间里的名人。车间里没有不认识陶立顺的,也没有陶立顺不认识的。车间里的男工刚进厂时大都先进他的组;就是线上的女工,不管是孩子级别,少女级别,妇女级别,还是大妈级别,陶立顺都能搭一耙子。惟一不足的是快一年的时间了,陶立顺心仪的女孩还没有松口。在工厂里听到最多的两个字是“立顺”,立顺说的最多的两个字是“家伙”。这家伙,那家伙,死家伙,好家伙……
张经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整天一门心思扑在第一线一个叫梁琴的女孩身上。总想到第一线去帮忙,借机接近梁琴。如果什么时候发现张经正在发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可以找到梁琴。而梁琴总是不温不火的,时远时近。弄得张经很是敏感,像观察敌情一样注意梁琴的变化,却还是应付不来。
刘特明有很高的个子,让人感觉成熟的外表。总是问白乐有没有女朋友。白乐第一次说没有,刘特明要帮忙介绍。以后白乐就说有,刘特明就提出要见一见。而当白乐问起刘特明时,他就回答没有,岁数还小呢。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刘特明喜欢第二线的李梅,一个白乐认为上下身比例接近黄金分割的女孩。
安朝轩似乎眼光很高,不见他对任何女孩有任何迹象。反而第二线的闫红很是主动,故意接近安朝轩,还向线上人散播谣言,说安朝轩喜欢自己。车间里风都刮乱了,却始终没有下雨,因为安朝轩不喜欢闫红,更反感闫红的做法,总是对她不理不睬的。之后风停了,闫红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自己反而没有退路,耐于情面辞职了。
高庆中倒是和张经品味一样。梁琴总是带着崇拜的眼神去看高庆中,高庆中就误认为是喜欢。张经也误会这种眼神。 。。
1
放了两天的假,白乐先去网吧通了个宵,正好碰到周牧也在上网。
“白总,在南津怎么样?”
“周董好。我还行吧,你老人家呢?”
“我也还行。自从你走后又被炒了两次。”
“第二次就不叫炒了,应该说热一下。懂不?”
“懂。我看非要等我哪天馊了,他们也就不再热了。”
“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么?早就分了呢。”
“还没和好呢?”
“和不好了。”
“我劝你还是主动点,先认个错,毕竟你还是忘了了她。其实你们只要有一个人先打电话,或是发短信,哪怕打骚扰,也就和好了。总这么绷着容易断。”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和你聊了,聊不来。”
“又玩游戏?”
“婆婆,您别累着,我替你说吧。别总是玩游戏,有时间多听听音乐,看看电影。满意了吧?”
“抢台词?”
“其实废品和废品都是废品!”
“这么深奥的道理你都懂?”
“拜。”
周牧的头像暗了,可能下线也可能隐身了。白乐开始看电影,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张静雪。她有好几天没有和自己联系了。
白乐从网吧回到住处就睡下了。睡了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
“诶?”
“喂,你好,找一下白乐乐。”
白乐听出了是张静雪的声音,“噢,他不在。你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转告他。”
“好吧,你让他尽快到车站接一位美女。”
“什么?你来南津了?”
“回答正确。”
“怎么不提前说一下?”
“你不惊喜么?”
“哇!好大的惊喜呀!多大了还玩这个?你就在那儿傻等吧。”
“你快来吧,待会让人把我拐走了。”
“你站在那儿别动,看周围有没有电线杆什么的抱一下,抱紧啊!”
“好吧,你快来哦。”张静雪挂上了电话,“来了再收拾你。”
白乐穿上衣服冲出了车门。
“你就这么傻,一直在这儿站着?想感动我也不用这样啊。”白乐找到了在路边站着的张静雪。
“那家店的咖啡很好喝,服务员很漂亮。”张静雪指着路边的一家咖啡店说。
“噢,我说怎么没出汗呢,原来是刚出来呀。好喝那就再去喝一杯吧?”
“你不是不喜欢喝么?”
“为了你呀!”
“为了我就别去。就你这样的最不让人放心了,听说谁好看就急得和什么似的,要是看见了还不着了火?”
“哟,酸倒牙了吧?大街上这么多美女,我也没怎么着呀。快走,回去吧。”
“我刚来你就让我回去?就一点不想我么?”张静雪假装委屈地说。
“跟我回我住那儿。”白乐说完就拉着白乐往公交站走。
“怎么看你气色不大好啊?热的?”
“累的,工厂里工作多,活又重,时间还长。”
“是么?真是辛苦你了。去给自己买个冰激凌吧,我替你吃。”
“遵命,谢主隆恩。”……
“快走啊!”白乐回过头看张静雪落在后边忙催促。
“都拐了好几个弯了,怎么还没到?有点被拐卖的感觉。”
“你怎么总是说话不经大脑?谁敢拐你?又卖不出去,在家供着?”
张静雪跑了两步追上白乐,一拳捶在白乐的背上,“你就是个拐子,我就是被你拐了。来这种破地方,这是边远郊区吧?”
“什么?破地方?这叫曲径通幽。才刚出环道,怎么就是边远郊区了呢?”说着,白乐拉起张静雪的手,“快走,马上就到了。让你免费参观我的卧室、厨房、客厅。别人可都没这待遇,只能看看客厅。”
张静雪被白乐拉着,拖着步子来到白乐的住处。
“哇,好大呀!这得有一千多平方分米吧?还是碱厅合一的多功能厅啊!”
“对了,这是我特地结合了新一代的住房理念而选择的,既节省又减少孤独感。”
“哇,哇,这床还是席梦思的呢,会享受了呀!”
“据房东说,这是一位前辈留下的。不过就一个床垫,下边就是铺板。”
“那厕所呢?怎么不也融合进来?”
“考虑到环境问题,我把它放在了外边。只要五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充分保证了空气质量,又不算太远。”
“那晚上要上厕所还要跑一里地呀?夏天还好说,冬天怎么办呀?”
“等到冬天再说吧。今天是个好天气就行!哎,我想起个事。有一天晚上我肚子疼,赶紧跑去厕所。心想大半夜的,不可能有别人来上厕所,就哼个小曲壮胆。刚哼两句,就听隔壁班的同学嘣嘣梆梆地响起来了,声音特别大。”
“你就会讲这些恶心的事。”
“说来笑笑嘛,是你往恶心的地方想了,我的意思是笑一笑。”
“你们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