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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震龙:“我送你。”
我说:“不用。”
他对几位记者点点头,还是跟着我出来了。赵震龙出来后,用鼻子喷口气,说:“我知道你什么出来,因为你看到你的前男友邹蒙了。说句实话,我听说这事后很生气,像师妹你这样的姑娘不爱,非要爱那位俗不可耐的姑娘。那个姑娘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是某个舞厅的小姐,是肯坐台的那种小姐。我想,邹蒙能够跟她混到一起,说明他们臭味相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由此可以说明,邹蒙这种人是不值得你爱的,要事业没事业,要学业没有学业,要道德没道德,就算读了北大也不见得准有出息成人才。”
我说:“不要讲了,我不想听。”
赵震龙说:“只要你说句话,我就让邹蒙付出代价。”
我说:“算啦,他爱上谁是他的自由,跟我没有关系。”
赵震龙说:“肖梅,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毕竟咱们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我们有什么事相互照顾是应该的。好了,我开车送你。”
我说:“不用。”
我刚走到路边,赵震龙便开车横在我的面前,并很麻利地把门打开。我说:“对不起,你喝了那么多酒,我不为你的安全着想,还要为我的安全着想。”说完,我绕过车站在路口,伸出手来拦车。
赵震龙把头伸出车窗外喊:“肖梅,你去哪儿,回来。”
我当然没有回去,我坐上一辆的士离赵震龙越来越远了。心里在想,无论他赵震龙多么爱我,心甘情愿为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爱上他的。我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追求。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泛出一种伤感,我的追求在哪里,我真得感到有些茫然了。虽然与邹蒙在一起时并没有感到多么开心,但是,现在突然失去了他,心里却感到有些失落。
回到我的租房里,我并没有脱衣便躺在床上。由于一天来过多地讲话,我真得疲劳了,躺下便感到两眼发粘。我想,今天夜里我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出国潮(1)
系里的大多数同学都准备出国,并把意向选在了美国。这让我愤愤不平,为什么都要去美国,那里的费用之高,受弃视的程度要比别的国家更甚之。再说了,至今美国教育培训机构在中国连本官方的英语辅导教材都不出,据说就连新东方英语学校用的教材都不是正版的教材。想想我们唐朝时候,周边国家都乐意前来进贡,如果我们现在像唐朝时候那么富强,相信各国的学生都会费尽心机来中国留学,我们就该弃视他们了。话说回来,就算中国学生想着去美国学先进的科技经验,但也不能都往那里挤呀。别的国家就没有先进的经验可以学吗?
兰亭也打好行装准备随拉丝去美国,并眉飞色舞地跑来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摇摇头说:“我还没有出国的计划。”
兰亭小声对我说:“现在邹蒙都准备好了,恐怕最近就要去美国。他那种条件都能出国,你为什么不去呢。趁着年轻,我们去外面长长见识,镀层金回来,也会受到重视。你没听说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吗,师姐咱们一起出去吧,也有个照应呀。”
我皱着眉头在想邹蒙的问题。
兰亭说:“没办法,我们许多中国留学生都那德性,宁愿在国外当小时工也不肯回国。从另一个方面讲,说明人家那里确实有值得留恋的东西呀。”
我在想邹蒙出国的费用从何而来,就算他再拼命的打工赚钱,也不会筹足出国的费用呀。我突然想起了那位美眉,她很可能像我一样,家庭背境不同一般,就像永不瞑目里的欧阳兰兰。我想,说不定她跟我一样傻乎乎的,就看好邹蒙这种德性了。
兰亭说:“师姐你说话呀。”
我叹口气说:“兰亭,我得祝贺你。你认识了拉丝也算没白费时间,到了美国后常跟师姐联系。”
兰亭:“瞧你说的,就算我出国,你还是我的师姐呀。”
我没有心思再听兰亭说下去了,便匆匆向兰亭告辞。走在学校里的巷道里,我感到身体里没有一丝力气。找个排椅坐下,抬头看看前面的蓝球场,里面活跃着许多穿着短衣打球的男生。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者去哪里。马上,班里的同学都会天南海北,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留校考研。我想,我现在已经在预支以后的孤独感了。
我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妈,我马上就毕业了,我不知道干什么。”
母亲在电话里说:“干什么都成,你想干什么?”
我说:“大家都出国了。”
母亲说:“出国有什么意思。”
我说:“我在国内干什么?”
母亲说:“你随便找个项目干,我们都会高兴,都会支持你。至于出国,我听国外的朋友说,中国学生在国外是很受歧视的,被人家称为三等公民,我不想你去那种地方受委屈。他们出国的目的就是想着去国外转一遭,回来找份好的工作,过上好日子。我们的生活还算可以,没有必要出去嘛,国内挺好的,安定团结,机会多。”
我知道,母亲从来都不想我出国。原因是她有位在日本的姐妹经常对她说,国外如何的好,在那里刷盘子洗马桶都不想回来。母亲就我一个女儿,又跟父亲离婚了,她是怕我去到国外不回来了。当然,如果我坚持出国她也是拦不住的。
母亲又说:“过两天我来看看你。”
我说:“来干什么,我挺好的,没什么好看的。”
母亲说:“我看看我的女儿怎么了?”
我说:“过几天我回去看看你不就得了。”
母亲说:“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爸那个臭女人遭车祸了,把腿给折了。现在你爸不要她了,听说又找了一位,长得像妖精。你爸这个老色鬼,非死在姑娘身上不可。他也没想想都什么年龄了,还这么扯腾。你没事的时候就跟他要钱,要不,那些钱都让你爸给了那个臭女人。”
我懒得再听母亲这些话,就把电话挂了。
突然,我发现眼前有一双锃亮的皮鞋。我的目光顺着那双皮鞋爬上去,看到赵震龙那张胖乎乎的脸。
我皱眉说:“赵震龙,你整天盯着我干什么,没有正事干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是不会看上你的。是的,我现没有男朋友,可是只要我想找男朋友,我会很容易便能找到比你年轻比你优秀的男生。”
赵震龙坐在我旁边,依旧那么笑着。慢吞吞地说:“肖梅,我知道你现在很烦,所以把工作放下来陪你说说话。在你面前我是个很好的听众,你有什么情绪都可以对我发。因为我理解你,你心里很压抑。”
我问:“那你说我现在想什么?”
他说:“你听说同学们大多都想出国,而你又不想出国。所以你不知道你以后干什么。可是,如果你想出国,这不是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助你。事实上,在北大读个学位也不错,何必非要去国外呢。”
我感到他烦死我了,便对他说:“谁说我不想出国了,这几天我就准备出去,可以说我决定了。刚才我征求了母亲的意见,她也同意我去国外呆几年。”
他问:“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邹蒙,听说他要出国,你跟着去。事实上,他不值得你爱的。”
我说:“是的,他出国,我为什么不出国。”
他说:“你是不是想跟他去国外重温旧情?”
出国潮(2)
我说:“就是想去重温旧情。”
他问:“你们商量好了?”
我说:“是的,我们商量好了。”
赵震龙没有再说什么,他摇摇头说:“肖梅,你都不知道邹蒙背着你干的什么。说句实话,他发现我在追求你,便对我说,如果我能支付他的出国费用,他就永远离开你。说白了,他是把你卖了,你还想跟他一起出国,这似乎不是你肖梅办事的原则。”
我冷笑:“这跟我没有关系。”
赵震龙说:“你要知道,我是不会给他钱的。因为我感到他的提议很荒唐,逗着他玩的。一个男人竟然拿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换钱,他这种人根本就不叫人,所以,我是不会给他出钱的。我喜欢你,我完全可以正正当当地追求你,我不需要用那些歪点子。”
我说:“随你们怎么交易吧,反正我没有兴趣听。不过你要记住,我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的,我在你身上连错觉都不会产生,请你回去干好你的工作,真寂寞了也可以找几位漂亮姑娘吗。现在的很多姑娘都会见钱开放。”说完,我离赵震龙而去。走出老远了,我还看着赵震龙站在那里呆着。我摇摇头,心想,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竟然在我多次拒绝的情况下,还厚着脸皮来讨好于我。
不堪的一幕(1)
没想到这次回家,会发生这种事情。后来,每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都感到自己是不应该回去。最少我应该提前给母亲打个电话,让她把房子收拾好,买上我爱吃的东西。那样,家还是那个家,而多了一种温馨,增了母女的感情。可是,事情总是在难以预料中进行着。
感情用事,感情做事向来是我的个性。那天,我看到同学纷纷想离开北大去外面求学。又有赵震龙前来骚扰我,于是我产生了立马回家的欲望。我想回家就回了,并买了当天夜里的机票,并没有给母亲打电话。当时我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因为我很想看到母亲发现我突然站在面前的那种表情,那种表情对我来说是种享受。
我打的来到机场,没有人来送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同室的几位姐妹都来了,并多多少少给我母亲买了礼物。当然,我从西安回来的时候,也给他们买了些当地的特产。如今,我坐在候机室里,回想起大学一年级时候的情景,感到那时候比现在要好,因为大家没有面临着许多问题,都很单纯。我身旁坐着位外国女孩,她端着一本画报,问她母亲画上的风景。我侧身看过去,发现她拿着的是一本西安名胜画报。也许我的心中确实寂寞,便主动得跟那位女孩子打了招呼。她发现我的英语很流利,顿时对我感兴趣了,把身子向我靠来,歪着头,瞪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问:“你是中国人?”
我说:“我当然是中国人。”
她说:“我来自美国加州,刚玩过北京了,我还想去西安看看。听说西安是个很古老的城市。”
我说:“太好了,我老家在西安,我们正好同路。”
她听到这里,天真得笑了笑。由于她的门牙空着一个,那笑便更显得天真可爱了。随后,她从包里掏出巧克力让我吃,我摇摇头。她说:“你放心,就算你不与我同路,你不给我做向导我都会请你吃的。因为我喜欢你,真的。”孩子的母亲友好地对我点点头。我看着那本画册,给她讲了西安的历史。小女孩子突然问:“能不能讲讲秦始皇墓,听说里面很好玩,你们国家为什么不开发,是不是没钱开发?”
我开始对这个小女孩反感了。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最不愿意外国人说我们中国人没钱。记得大学一年级时,一位外国留学生拿出笔记本电脑问我,你会用吗?我当时便说,你这破玩意我当然不会用。当天我便去中关村抱来了三万多元钱的IBM笔记本电脑。并且抱着它专门找到那位留学生,问他,喂,你会用我的笔记本吗?那位留学生尴尬地咧了咧嘴低着头走了。我对这位女孩说:“对不起,不是我们没有钱,而是我们不想打挠他们。他们死去了,他们有权力在地下好好的休眠。”
小女孩非常不理解,摇头说:“天呢,如果开发出来,会赚好多钱的。”
事实上,我心里也明白,不是不想开发,因为我们技术还不成熟。面积那么大,需要一笔很大的费用不说,如果没有完善的保护措施,那些珍贵的文物会遭到破坏的。
我说:“对不起,我有点事。”
我走到候机室的另一侧,掏出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看着。同学们多次说这本书写得好,让我看看,但我每次都看不进去,读到一半的时候就没有心情了。我想,我现在正值孤独的时候,可能会看得进去这本孤独。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突然打来,我接过电话,里面沉默了足有几秒,突然传来了邹蒙的声音。他说:“肖梅,我想见你。”
随后,他又沉默了。我知道他是想跟我告别的,我不想听他那种假惺惺的告别,于是我说:“是不是想让我祝贺你的美国之行,我永远都在咒你,希望你在国外让车把腿扎了。我这个人就是这种性格,恋人做不成,朋友也没得做。同学这层关系不好取缔,但我心里不会拿你当朋友的。好了,我听到你在美国的任何不测都会高兴的。”说完我把手机关了。
想想邹蒙现到突然给我打电话,心里不由气愤难当。我想,他肯定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