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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附近这条巷子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忽视,他们的脑子里装着知识与光辉前途,说不定他们明天都会出息成大人物,说不定会左右他们的命运呀。
邹蒙还没有来,我看出几位师妹有些不耐烦,都七嘴八舌的埋怨我没管住邹蒙。我又给邹蒙要了电话,结果还是关机。我吸吸嘴说:“真该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把头扬扬说:“我们不等他了,就他,小KISS,一抓一把。”我去到烤肉的摊前,点了些肉筋与软骨,兰亭跑到巷外的小卖部里提来了几瓶酒。
我喝了几口,抬头看看巷尾,还是没有邹蒙的影儿,我把一串肉撕下来恨恨地嚼着,心里想着怎么对付他。就在这时,我发现一位中国模样的女孩子与一洋人走来。那洋人用手摸着姑娘紧绷绷的屁股,很是轻佻。这种景象在北京大街上是不难见到,没办法,涉外婚姻合法化后,改革大潮的冲击后,观念的改变后,很多胞姐胞妹都感到嫁个外国人很荣耀。说白了,我们中国还不太富呀,像唐朝盛世的时候,唐僧都有那么多洋妮儿追呀,那时候国人想娶洋妞,人家洋妞都乐得屁巅屁巅的。我个人的原则是,绝不嫁老外,因为我喜欢他们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混血儿孩子。就算日本韩国的我都不会嫁,因为心灵上没有归属感。兰亭对混血儿更有一番研究,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混血儿死后进不了天堂。
兰亭看着走进的洋人与亚洲女人,说:“肯定是日本的或韩国的,中国人没这么贱!”
我说:“中国的。”
兰亭说:“不是中国的。”
我说:“就是中国的。”
其它室友来劲了,鼓动我们打赌,如果被老外摸屁股的姑娘是中国的,就让兰亭请我们去舞厅蹦迪,否则,就由我来做东。我顿时从气愤邹蒙的情绪里跳出来,开始跟兰亭打起赌来。我与兰亭迎着那对男女走过去,挡在他们的面前问那位小姐:“请问,你认识一位叫高山的学生吗?”事实上,这个名字是杜撰的,我们旨在听听那位小姐的发音。因为外国人无论中国话说得多么好,但其中的几个音都无法地道。那位姑娘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对不起,我不认识。”兰亭的笑容顿是绽开,拉着我往回赶,对其它室友大声说:“绝对不是中国的,我们中国人不会在大街上让老外摸屁股的。”
兰亭请客(3)
我说:“这叫国际接轨。”
兰亭说:“本人声明,就算嫁给中国傻瓜,也不嫁给外国总统。”
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赌注,领着她们向舞厅走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小姐事实上确是中国姑娘,不过她并不是学生,而是做那种生意的人。她故意把国语讲得那么差,似乎也算得上是爱国的。
舞厅是美国一位留学生的父亲开的,里面有个不大的吧台,几张便座上早占满了人。我们站在吧台前,看到闪烁的灯光下,不同肤色的人混在里面疯狂扭动着。有些人抱在一起并不跳舞,随着音乐原地踏步。几位室友与自己的“宝贝”旋进舞池,被灯光分成一块一块的色斑。
有人来请我跳舞,我摇了摇头说:“SORRY。”
我与兰亭去到了一个空出的便座上,要了酒水慢慢地喝着。迪曲变成圆舞曲后,一位黑影来到我的身边,弯了弯腰,伸出一只手说:“您好,我想请您跳舞?”
我回头看到是希尔顿,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瞪着我。我对他说:“跟我的师妹兰亭跳去。”
兰亭瞪眼说:“我有原则。”
我说:“希尔顿,你先跟我师妹跳,等会儿我再跟你跳。”
希尔顿耸耸肩,对兰亭说:“我请您跳,请赏脸。”
兰亭说:“我不会跳。”
希尔顿说:“我教你,我教你。”
我用力把兰亭从座位上抱起来推向希尔顿,然后看着他们走进了舞厅。希尔顿不时回头看看我,兰亭在高大的希尔顿拥簇下,显得更加缈小了。我突然坏坏地笑了,因为我感到希尔顿应该追求兰亭,毕竟他们的肤色相似呀。我就在这个想法的愉悦下起身离开了舞厅。
震撼的迪曲渐渐地被我走淡了,我顺着小巷向我的租房走去。突然,我看到刘朋正搂着一位欧洲姑娘走来。那姑娘身材高大,整整比刘朋高了半头,像极了大女人领着孩子。想想刘朋追女人的本事,我感到这没有什么意外的。
刘朋是很疯狂很浪漫的那种,记得有一次我脱了鞋坐在草地上看书,他走过来坐在我的跟前,拿起我的鞋说:“美丽的公主,我愿意吻你脚下的土。”说着他把我的凉鞋拾起来,放到嘴上吻了吻。我觉得他很无耻,因为中国人历来都把脚看得很尊贵,虽说现在放开了,敢穿超短裙也敢露出乳防了,但我还是感到很不自在。我夺过鞋来穿上,在他身上踹了几脚,骂了一句“Wretch”便走了。
后来他竟然拿着一瓶药对我说,如果我不嫁给他就自杀。他站在一棵古槐下做出悲痛欲绝状。那瓶琥珀色的瓶子被阳光照出一个亮点。他的另一支手里放了很多红红的药片。
我耸耸肩说:“现在的假药很多,但愿你能买到真的。”
他张开嘴哇哇假哭了几声,用手在眼上抹两下。手放下时,脸上却挂着胜利般的笑容。他把药放进嘴里嚼着,对我说:“很甜的,你吃吗?”
我说:“无聊!”
他说:“至今还没有出现让我徇情的女人。当然,你就更不值得了,瞧你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没人对你感兴趣。”
我当时很想说吃不上葡萄说那玩意儿酸,但我没说。不过,我知道,他那一套对我不管用,可对付洋妞肯定好使,因为他这种求爱方式符合西欧习惯。
刘朋搂着那位高大的洋妞走近我身边的时候,对我挤挤眼,用手搂紧了那位洋妞,并吻了一下泮妞的脸。我知道他这一吻是不容易的,洋妞的个子很高,他需要抬起脚跟。然后他自豪地昂起了头。我想,确实值得自豪,不能老让我们的女同胞往人家怀里钻,也让我们的男士震震国威才是呀。我向他伸出了大拇指,刘朋得意极了,把一只手放在了那洋妞的屁股上,那洋妞发出几声张扬的笑声。
第一次性(1)
说实话,我没想到第一次性生活是这样的,疼痛、委屈会在脑子里留下深深的烙印,让你一生都无法忘记。别人的第一次我不晓得,但当时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以至于很多年后,每当我回忆起那个夜晚的时候,心里都会泛出疼痛的感觉。那是与邹蒙一起听完职业演讲的夜晚,也是我终生难忘的夜晚。
在北大,几乎每年临近毕业的这段时间,都会有企业前来进行招聘。每个系里都有高材生签单的例子,特别是那些计算机系的学生,他们签单的机率更大。同时,那些职业指导与出国留学中介机构也常来学校进行演讲。组织这些活动的一般是校方与地方电脑软件开发商或硬件推介公司。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向世人说,产品受到了北京大学学生的认可什么的,借以促销。
一天,国内知名的就业指导讲师来校演讲,我便联系邹蒙,想着让他听听那些求职的知识,以备将来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我去到邹蒙的宿舍,发现他趴在桌前写东西。他这人就这德性,不爱群体活动,总爱一个人孤独地处在那里。走到跟前,我发现他正在查资料写论文,便说:“邹蒙,有职业指导讲师演讲,我们去听听吧,说不定找工作时就能用得上。”
邹蒙摇头说:“我没时间。”
我说:“好啦,我们出去走走。”
邹蒙叹了一口气,把刚写的半张字撕掉揉成团扔进纸篓,跟着我向外走去。走出宿舍,邹蒙提出要去三角地看看信息。我对上面的东西不感兴趣,除了有房出租,变卖家当,家教招聘什么的,就是要毕业的学生们处理旧的学习用具。在邹蒙站在那些花花白白的信息前,我去对面的书店转了一会儿,翻看了熟识的几位教授新出的书。出来时,发现邹蒙正从一则招聘信息上撕电话号。很多信息都把电话竖着打在信息的下面,然后用刀子割成条,以备有意者撕下来拿走。
我走过去问:“什么信息?”
邹蒙说:“肖梅,我不想去听职业演讲会了。”
我问:“为什么?”
他低头说:“我需要找份家教。”
我说:“贷款不是都还上了吗?”
他说:“我想出国留学。”
我哼了一声:“就凭你当家教赚钱留学,真是笑话。我看出国未比就有好处,很多出国回来的人都不舒服,他们的脑子受异域的文化冲击后,回到国内什么都看不惯,后来便满嘴的牢骚。我看,如果你真想出国,不会考取奖学金吗。”
邹蒙痛苦地摇摇头说:“我平时忙着打工赚钱,学习成绩并不理想,我想奖学金是没门儿。可是你要知道,我必须出国,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所以,我要加倍的努力,我,必须出国!”
我们慢慢地走到未名湖,找一处僻静的长椅上坐下。邹蒙低着头不肯说话。我抬头看看未名湖淡绿色的水面,发现有些浑浊。有几条小鱼用嘴碰碰浮在水面上的红色塑料袋,翻个浪花消失了。岸边,有戴着夏令营太阳帽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站在刻有未名湖的那块粗砺的石块前留影。几乎每年,都会有人组织某些地区的中小学生前来北大参观。
记得小时候,父母也专程把我领来北大,整整玩了几天。那时候北大还没有这么多新建筑,却比现在更显得古色古香,更像一个历史悠久的公园。母亲从中学时代就是北大迷,对北大的发源与发展都很熟。她曾谈过北大以前是大学堂,在北海附近,并跟我说了历界校长的事迹。走着走着她会停下来,用温热的手抚着我的肩说:“记住了,我们脚下的路,是多少大学者曾经走过的;来这所学校上学的人,都是最优秀的人才。”也就是在母亲的诉说中,我感受到考进北大是比较荣耀的事情,最其码能让母亲高兴,于是我抱着这个信念,确实在高中时下了一番功夫。
突然,邹蒙说:“肖梅,我们不合适。”
我问:“为什么?”
他摇摇头说:“家庭背景差距太大。”
我说:“这有关系吗?”
他叹了口气,伸手搓了搓脸,脸上便泛出厚厚的痛苦表情。
我搂住他的肩吻他一下说:“你如果真想出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们得把关系确定下来,抽时间你去我家一趟,让母亲看看你这未来的女婿。”
邹蒙点点头,抱着我吻了我,但只是蜻蜓点水,嘴一沾着我的嘴便退缩了。
生活环境给人造成的损害真够严重,邹蒙由于来自于贫困的山区农村,来时便为学业背上了债,因此总是自信不起来。无论干什么都能够显出他来自内心深处的自卑,就连吻一个女孩子都这么的小心翼翼。
随后,邹蒙说:“时间不早了,还是别去听演讲了吧。”
我说:“听听并没有什么坏处嘛。”
那天,正好是一位电脑主板商家赞助的活动,进场的时候,我们领到了印有主板标识的钥匙挂,还有一张“超级解霸”光盘。负责接待工作的小姐让我们填表格,并告诉我们,在大会结束时会抽取大奖电脑主板。邹蒙笑了笑,把他的那张放到我面前,我就把两张都填了自己的名字,扔进了那个投票箱似的纸盒里。
走进教室,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讲台上放着一款投影机,上面正放着主板的各项参数。等到室内的位子几乎坐满了,那位曾在报纸上被报导过的职业讲师上台了。他首先讲了自己的历史,他说:“我毕业于一所普通大学,我来到北京求职的公司不下于七十家,开始是人家炒我,后来都是我炒老板。现在,我厌烦了那种被炒或炒人,于是总结求职的经验做了现在的行业。”他还说,求职前要熟悉目标单位的企业文化,面试时进门要笑,因为人对人的印象往往在几秒种就完成。他讲得很实在,也很精彩,有很多学生都肯拍巴掌。
第一次性(2)
随后,赞助方开始提有关主板的问题,答对了就可以得到他们发的小奖品。最后,他们抱出箱子,从里面抽大奖。我听到主席台上的人念到了我的名字,并读了我的身份证号。我便走上台去。当我抱着那款最新式的主板时,我看到下面有一人站起来拍巴掌,是我的师妹兰亭。
我回答了销售商几个问题,抱着那款主板回到座上,对邹蒙说:“给你攒台电脑。”邹蒙看了看那款主板,没有吱声。
散会后,我把主板塞到邹蒙手里走出教室,兰亭走上来从邹蒙手里拿过主板,看了看说:“以前常听母亲说,外财不发命穷人,没想到在这里得了验证。你最不需要救济,却得到了一等奖,命运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