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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遗憾。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外表看起来似乎粗心的他会有这么细腻的情感。我想我真是把他当“姐们”了。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说:“没关系,至少我们这样很好。”他转过头来,笑了!
于是,很多当时我自认为感动的东西便在这样的“尝试”里演绎着……
他偶尔也会战战兢兢拨通我家的电话号码,然后憋足了气,才小心地问:“你好,请问秦蓓诺在家吗?”那时有手机是件奢侈的事,父母把它当成了我们考上大学的战利品,以此激励我们向更高处攀登。以至于上大学二年级时,随着系组织去一个偏远的地区考察,看一小屁孩衣着褴褛,一个更小的孩子跑上前来,哭泣道:老大,狗蛋他们欺负我。孰料那小屁孩,摸摸口袋,抄出一把手机。“喂——叫狗子一起来把狗蛋摆平。”看得我和同行的几个姐们一愣一愣。想想那时我们的学习生活!跟打地道战似的,来一个敌人就消灭一个,敌人牺牲了,枪械还不是我们的。习惯上,“组织”为了防止我们“作战”分心,器械还是要按期上缴。那时的我们像极了土八路。冷语佳转学后告诉我,无比怀念曾经G中的高一。新环境的学生学习起来像美国的恐怖分子,武器先进不用说,什么时候出手,绝对机密,即便打败你了,也要先显摆出一副无事状。
为了接李尉南电话我忍受了多大的委屈。最好是爸妈不在,更怕有风吹草动。只要电话铃一响,我便一个箭步上前,是李尉南练就的,不管是不是他的,我都特敏感,其实我是害怕。爸妈的不放心,让我反感。妈妈一个狐疑,一脸不悦的表情。我尴尬地吐舌头,僵硬地微笑。自小我就有个谜团,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他们从来不与我促膝谈心,不关心我情感的波动,内心的想法。他们只问:这次测验数学考得怎么样了?年度按排名第几?他们只关心:从前邻居家那个谁谁考上了清华,毕业分配了什么工作……我便低下头来任凭他们“教诲”,这样的谈话方式总让我不快,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时看了央视的一档关于中学生早恋的谈话节目,大概是讨论男女生之间存不存在 “纯友谊”。我看时激潮澎湃,特别是辩手们谈到男女生之间存在单纯的好朋友时,我就恨不能立刻打电话告诉李尉南,恨不得爸妈就坐在这里和我一起看。我想我和李尉南那时就是这样的“纯友谊”,只是爸妈不懂!永远不懂!
4
这些都是高一往事了。纯属年少懵懂的情愫,不值挂齿。值得挂齿的还算这帮相处近10年的死党,我们的高中、大学、毕业出国……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后来会这么的怀念!
那时,我和冷语佳同桌,一个长相、性格颇像王菲的酷酷女生。冷语佳一直都挺强。还没转学那会儿,我见她单手支着下巴在课堂上默默睡去,然后会在下课捧着一堆的难题让老师难堪。英语老师会在课堂上自豪地宣布,此次考试冷语佳X题XX题XXX题全得满分。我看见冷语佳平静而轮廓明晰的脸庞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淡然。她会把数学卷上超难的题目一一详解却不懂抛物线的概念怎么写,着实让主任怀疑她的逻辑思维倒向。我想,语佳是那种在即使人群堆里默默无言、表情冷漠也会让人掘出光点的女孩。那会儿和她一起走过校走廊,总能感觉背后是一双双穷逼不舍灼热的目光。按他们的话说是,冷语佳走过的街,总是青春依旧的风。黄川枫便也是在那时候疯狂迷恋上了冷语佳。
那年学校进军了一级达标校,一夜间提升了地位。而我破格被本校录取了。据说那时我的名字也随之被校长拿到市里、省里去“传诵”。
“啊,这个,我们学校的秦蓓诺同学给学校争了光给省争了光……”开学第一天的新生见面大会上,校长在主席台上无比自豪地念出了他如此熟捻的一段话。我看到整个大梯教里人头涌动,前排的一女生转过头来问:“哇,好棒哦。知道他/她是谁吗?”
李尉南就是在这个时候踏进了我的学校。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劭、阿穆、冷语佳、郑允轩、黄川枫、李嘉、姚小森和心妍。按当时学校的话说:这一批同学都是从各大初中院校考到贵学府的——优秀学生(我估计他们是硬生生把“精英”两字咽下去的)如果学校没有顺利进军一级达标校,大家又该是怎样的被分配呢?也许我们再经历就不是这样一个片段了。所以开学那天大家都用余光扫视了彼此。想错了!决不是惺惺相惜,是什么不知道,但从他们后来对学校的各种硬件和软件设施的不满和怨怼就可以看出,“贵府”确不是他们想踏进的。
我和“白面”的冷语佳成了同桌。她回过头来朝我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转过头去马上收敛笑容。我心颤了一下,好冷啊!她留着飘逸的中长发,脸部轮廓并不柔和,从侧面看上去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发丝盖住了她一大半边的脸颊,以至到很熟以后才看清了她的脸型特征。微微呈“国”字形,但不明显,有点像——王菲。要认识语佳不难,但要熟悉她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转过头来看着一个个从教室走进来的新面孔。
一个戴着黑框眼睛,脸瘦削,双手夹着书的清瘦身影从对面晃了过来,径直朝第四组的方向走来,在我的背后坐下。我心里莫名地暗喜了一下。潜意识里,那时的我似乎还是喜欢这样带着浓重书卷气的男生,能和他同一组而且在我的后桌,是莫大的兴奋事。还没等我调整好情绪,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理着整齐的,典型的“西瓜太郎”发型的男生也双手夹着本杂志,面无表情的径直走了过来。他懒散的样子,让我觉得他是通过关系进来的自费生。人员陆续到齐,教室里“嗡嗡嘤嘤”一大片满是听不清的嘈杂声,很低却很明显。
“嘿——”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轻轻叫了我们。我和冷语佳同时转过头去。他问了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我说:“你认识台湾的娱乐主持水果奶奶吗?”他点了一下头。我说:“你很像他。他是六合彩中奖特码的预言家!”旁边的那个“西瓜头”大笑起来。彼此就这么熟洛了。戴黑框眼镜的叫黄川枫,“西瓜头”的叫李尉南。
黄川枫说话时开始不大注意我了,而频频盯着我旁边的冷语佳。他们似乎开始有探讨不完的数学问题,欲罢还休,很是热烈。而李尉南似乎很懒,没听过他谈及学习的事情,一上课就趴在桌上开始睡觉(当然大部分是在他不喜欢的英语和语文课上),一下课就跑到教室后面和那些男生打闹。以至于到最后不用转头我都会知道黄川枫肯定是神情专注地做着笔记,而尉南又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滔滔了。渐渐地我才知道原来“西瓜头”不是“买”进来的,他的名次虽不是很靠前,可是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睡”出这样的成绩确实让我感叹。我转头瞥了一眼冷语佳,她又开始支着下巴打盹了……
黄川枫带着黑框眼镜,木讷寡言。他说他的偶像是流川枫,所以“川枫”是他后来的更名,他的曾用名叫黄森。我说,不,你不像流川枫!他说,像!我说,你很木,很木,很木!黄川枫有着冷语佳一样优秀的成绩。只是语佳会玩,而川枫就着书本也可以安静在教室呆上一天。我叫他“木瓜”、“两脚书柜”。然后,他会露出好看的白牙齿,平静地说:“其实,其实我也不只是会读书而已。”我问:“那你还会什么?”他说:“很多的。”然后顿了顿,用低8度的声音道,“你不懂。”后来川枫就喜欢上了语佳。其实,这种事我懂的,可我没和他争过。他们习惯把我当成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这没什么不好。
川枫自高考后就没再见到了。他似乎是在刻意地拉开和我们的距离,在他眼里他是“大人物”,而我们只不过是“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后来听李尉南说,大学后他被大学的同学力荐为“牛排长”;大学毕业前,不时传来他要留学日本、美国、澳大利亚的消息。只是,哪儿他都没去!
许劭和阿穆算是我们这一伙中较高的“海拔”,被分布在教室靠后的位置。之所以把他们放一块谈,是因为他俩偶尔会显得比较“男人”!。许劭是当时高一的班长,就是高二、高三了,分班了,他还是班长。谁让人家天生长着张当官的脸——宽额方颐。更绝的是他的头发一长长就自然蜷曲,压根不用上理发店。他还特特立独行,穿着七分裤,踩着木履,额头光华十足。我老要呵呵笑他日本偷渡过来的?他就摸着他额头,夸张地说:“是的,是的,大和民族大大的好啊!”然后自然会有一帮男生冲上前痛扁:“亲日的判国贼。”
许劭似乎天生对女子就有一种太过于独到的看法,以至于对谁都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他对我最高的评价也不过是“哈——住在天津的隔壁!”
“什么?”
“天真啊!”
李嘉那时断定许劭这辈子是当和尚的命。不过是这样的,许劭作为干部,日理万机,哪有工夫“春心荡漾”。
阿穆来自少数民族,姓名跟一排火车一样长。他似乎具有山里人的特质,特别的不一样。平常里总能听到他大声的笑。他性格似乎很“阿达达”,一八的个头,大大的脑袋,有点樱木花道的味道。似乎总在吸收,似乎哪天就会爆发。他总是喜欢和我比划掌头大小,然后那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幸福般地说:“小诺,今天就假装当一回我的女朋友吧?”我总要爽快地答应:“好啊。”他像是很享受保护弱小的感觉。他时常说:“蓓诺,你别看我长着这么大一块头,其实头脑是很简单,内心也特别脆弱。”我哈哈大笑:“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其实阿穆应该叫“冷静”,没经历的事对他来说都叫“自然”。所以有心事找他倾诉实在是一大错误,他只会说:“自然,自然啊!”又仿佛包含着两层意味:事情总要这么发展;顺其自然。
阿穆高二就转学了。我永远都记得我去R中看他时,他是张开双臂跑出教室的表情那么的快乐和幸福。姚小森后来时常问我,为什么不选择阿穆?就是现在似乎也可以选择他。我摇了摇头,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我也形容不出了。我宁愿我们就这样是一辈子的哥们,友情要过渡到爱情只需一小步,而由爱情回归到友情也许是永生不能了。
阿穆时常到我所在的大学看望我。也许因为我在外语系,遍地都是女孩,阿穆的身影总是那么频繁的出现在我的公寓楼下。阿穆说,他们工科班只有4个女生,而且全是恐龙,而且全是有主的恐龙。那天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他无比失落的回转头说,“而你们班有45个女生!”我笑得喘不过气来,我说:“我们换吧。我去读工科。我们班只有4个男生!” 阿穆大学的感情生活,和我一样惨淡。没有爱情,就像秋风萧瑟呼啸,满地荒凉……
“贱男”是高二来的插班生,和李嘉是朋友。原名蓝天男。每次的聚会我都要让嘉把他也叫上。记得他刚转学来的那天,落落大方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阳光刚好打在了他的右侧脸。我无意间瞥见了张清秀的脸。韩寒?以至于整整一节课我都忍不住转头确定。
他说:“你好,我叫蓝天男。”
他有着韩寒一样阳光的脸部轮廓;只是遗憾没有韩寒一样优秀的文学才华。郝智智说他身材棒极了,穿什么都帅气。我说我至今还没见过一个可以算得上很丑的男生。郝智智说那是因为我 “审美”意识出现了问题。我不和他争,但我知道了,“贱男”算得上是帅气!
他该是这一伙死党当中较为“不务学习为正业”的一个。蓝天蓝?我哈哈大笑,天男你爸也太强调客观事实了吧,可天有时还是黑的呢!那时候台湾热播动画片《家有贱狗》,阿强贱狗的囧事,都能让我无端套上天男的脸。我说天男你真不该叫蓝天蓝,太污辱祖国文字了。给你改名了就叫贱男!没料,他还能超级“贱”地说,你狗日的,叫“贱男”就不污辱祖国文字了吗?我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帅气。原来真是郝智智审美观出现了问题啊。贱男狠狠拍了我三下头。
天男似乎也没有“性别意识”,至少从不把我当女生。高中紧张的日子里我努力维系年段前二十,努力赚取可能的轻松;和贱男吃便小镇的冰;坐在他单车的前杠上听着他喘着粗气的心跳声。我说你怎么跟头牛似地喘气。他说你坐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带我上坡不喘气试试。他时常会在背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