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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红杏入墙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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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二本南风是李家书肆特与他商讨的题材,且说其中第一本发行未久,竟因皇帝与礼部侍郎的绯闻事件而大卖。书肆赚了钱,掌柜当然乘胜追击央他再写,还给他出主意,让他依据君臣恋(奸)情又写了第二本艳情小说《牡丹艳想》,销售量热火朝天。

  太平盛世南风盛行,连皇帝都爱男人了,各类型龙阳小书自然大行其道,造成一时洛阳纸贵,即便文人学究唾骂其乃孽文妖书,狎邪淫秽不堪入目,可依然流传极广,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尤其许多姊姊妹妹婆婆妈妈趋之若鹜,没看过就落伍了。

  他写南风,并不代表他就真的爱和男人分桃子吃,一年多前撰写第一本时,不停反复推敲,甚至到青楼找小倌亲身实践。上男人舒服是挺舒服的,但那些小倌实在和个没胸没屁股的女人没多大差别,所以还是怎么写都抓不到要领。

  正欲放弃时,不期然一次因缘际会,他终于真正体验到所谓的龙阳之乐,才豁然开窍,下笔成章,而且竟写出了趣味来,打算再写第三本,题名《锦帐春》,讲述一个流落梨园当优伶的官家子弟的遭遇。

  问题是明明都有想法了,却怎么写怎么不对,修修改改的愈写愈乱套,索性丢开手暂时不写了,今日听掌柜催讨询问,内心不由得又苦恼起来。

  再与掌柜闲聊片刻,柳寄悠起身告辞。「这些书请掌柜派人送到柳家,书钱直接向柳家账房认纳即可。」

  掌柜亲自送到店铺门口。「好的,柳少爷慢走。」

  柳寄悠若有所思的打道回府,来时步伐轻快无忧,返时却显有几许淡郁,似带了份心事一同回家。

  仰首望天,但见秋色染上梢头,渐做憔悴,金风卷落,满地片片闲愁……

  「哈啾哈啾!」吃了风,乍地连打二个响亮喷嚏,还来不及欲赋新词强说愁一番,悲春伤秋的气氛便应声打散了,真真是天凉好个秋呵。

  忍不住摇摇头,自嘲轻笑了声,心道,不过是写个落魄梨园的戏子优伶,有何难?重新执笔书写便是了,何必自寻烦恼杞人忧天呢?

  此般一想,双眼又宛如二抹浅浅月牙湾了。



  回到家,吃过午饭,柳寄悠马上备纸研墨,壮志凌云的提笔。

  写了几句,然后就卡住了。

  揉一揉丢开,拿来新纸再勉强写几句,然后,又卡住了。

  不行,无论如何都得努力写下去,本少爷一定能办到!他自我勉励着,可每写几句就卡呀卡的,写着写着,一张纸揉过一张纸,不住频频皱眉,总觉得怎么写都不好,不由自主的心浮气躁起来,字迹越写越潦草。

  最后终于卡得受不了,甩了手中的小楷狼毫,烦躁地将只写了寥寥数字的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开。

  烦! 

  一手撑着下巴,清秀的眉眼间,满是焦恼之色,这篇《锦帐春》已琢磨了快半年,虽然心里对起承转合皆想得脉络分明,条理有序,可下笔后老是文不对盘,字句不顺,狗屁不通,想到李家书肆掌柜的催讨,就更心烦意躁,苦恼不已。

  哎,实在不是他不给,而是写不出来呀。

  瞥见丢了满地一球球的废纸团,真丧气,方才的雄心万丈全磨没了,心灰意懒的倦闷闷喊道:「小冬瓜,小竹竿,进来收拾收拾。」

  「来咧!」在外头庭院玩耍的两个小书僮应声,立刻跑进书房捡拾纸团。

  「嗳,你们说,你们少爷是不是江郎才尽啦?」柳寄悠双肩沮丧一颓,下巴从手掌搁上书桌,一整个软趴趴的烂泥德性,简直坐没坐相。

  「哪有,少爷才气纵横,学富三车。」

  「没错没错,而且才高五斗,惊什么绝什么的。」

  「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惊才绝艳。」懒声纠正,学少二车才缺三斗,俩小笨蛋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啊?

  「对对,少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惊才绝艳,才不是那个啥子江郎呢!」两个还扎着冲天辫的小脑袋用力点。

  纵使小书僮不遗余力的狗腿,但他依然垂头丧气,万般忧烦又百无聊赖,文章既写不下去,更没心思做什么其它的事,心情十分颓靡。

  说起来,他也不是非写不可,微薄的稿酬他并不放在眼里,想他们柳家虽不到富比王侯的程度,可也算得富甲一方,就算他挥金如土,也能让他挥到全身关节脱臼仍挥不完。

  按照常理来说,像他这样的孩子极易宠成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来,难得他没变成这种顽劣败家子,因为自识字开始,他就喜欢看书,总会自动自发拿书来读,心无旁骛。

  柳家人见之乖巧好学,心里更喜欢,不但不强迫他日后必得考取功名,任由爱瞅什么书瞅什么书。柳老爷甚且为他修建一栋大书阁,内行人都晓得,要送礼给柳家当送奇书珍本,能讨一个柳家小祖宗欢心,等于讨了柳家十八代大祖宗都欢心。

  从四书五经看到小说话本,从正经的经史子集到不正经的稗官诨词,十六岁时,几已读遍他能读想读的书,一日他突发奇想,何不自己来写写看呢?

  于是乎,构思半天之后,他提起笔,写下生平第一篇名为《妖战录》的志怪小说,将平时天马行空的幻想付诸于文字。

  文章原是他写来自娱自乐的,未料哥哥姊姊们瞧见了,欣慰感叹柳家出了个文坛奇才,献宝般给柳府上下左邻右舍传了开,这种炫耀心态,大抵和情人眼里出西施差不多,姊姊们皆一脸莫名骄傲,只有柳大少柳寄怀保持点理性,说:

  「我家弟弟还不到文坛奇才的境界,只能称之为文坛天才。」

  柳家一整家子都是我有弟弟我最强的弟控,就算他写的东西牛头不对马嘴,可在这群弟控来看,那绝对是惊世奇文啊!

  兄姊眼中的惊世奇文一传十,十传百,爱书成痴的柳寄悠是汾临李家书肆的大户客人,掌柜自然与他相识,自然也看到了他的手稿,虽显稚拙生涩,可已然风格独具,灵活讨喜,往后大有可为,掌柜慧眼识英雄,决定亲自拜访,向他将此文邀去印制发行。

  他对此可有可无,反正只是写好玩,随意取了「柳心阁闲云散人」当笔名,「柳心阁」是他的书房,「闲云散人」则是他的生活与性情。后来当他将印制精美的书册拿在手中时,瞬间错觉脑子似乎给雷劈到,轰地一声,立下志愿——

  他要成为一个小说作者! 

  因此,写作是他的一生志向,是使他不至于浑噩度日的生活目标。

  话说回来,令柳家骄傲的小少爷此刻仍歪在那儿,犹自苦恼得不得了,谁说他是啥奇才天才来着,他觉得自己根本是蠢才,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怎么办呢?」喃喃自语,目光空洞地飘来飘去,飘到两个小书僮身上,异想天开的想把死马当活马医看看,懒懒令道:「你们两个,抱一块儿,做个样子给你们少爷瞧瞧。」

  小冬瓜和小竹竿暗自翻了个白眼,一脸「少爷又来了」的无奈表情,不过也没违逆主子的意思,面对面张开手臂,抱住对方,还很敬业的捏起嗓子,学人家唱戏般嚎道:

  「冬瓜哥哥~~你好像又胖了,昨晚我的鸡腿一定又是你偷吃了,你真讨厌~~」

  「竹竿弟弟~~你好像又瘦了,我以为那根鸡腿是你特地留给我,我好开心~~」

  柳寄悠看着他们装疯卖傻,小竹竿不知从何处学来,竟然抬起一脚勾上小冬瓜的肥腰,可一个圆滚圆溜的就是颗小冬瓜,一个瘦叽瘦巴的就是根小竹竿,竹竿腿绕油冬瓜,哪有什么香艳情态可言,真让人忍俊不住,噗嗤一声大笑出来,郁闷的心情顿时开怀了不少。

  俩小孩听到主子的笑声,不演了,就势玩起摔跤来,摔来摔去径自完成了一团。

  「臭小子,叫你们摆个风花雪月的谱给我看,倒给我玩起迭蛤蟆来。」柳寄悠揉了一团纸扔到他们身上笑骂。

  「少爷,我们还是小孩子,哪懂你那些雪什么花什么的谱呀。」

  「还顶嘴,都过来收拾收拾,我要出门。」

  「少爷去哪里?」

  「去找你们少爷懂的风花雪月。」言下之意,他要去不仅能好好滋养眼睛,还能激发灵感的好地方。

  柳寄悠这人呀,愁尽管愁,但只愿意愁一下下,总要想办法使自己舒心,过日子嘛,何必老苦着一张脸过呢?

  小冬瓜和小竹竿端来清水净布,侍候他擦洗脸面双手,换了身文雅飘逸的外出衣裳,心忖,该到邀香楼好呢?还是去鹿芳苑?

  邀香楼在城北,鹿芳苑在城南,前者是汾临县最好的女娼楼,后者则是汾临县最好的男妓馆。

  想一想,既然他要写的是龙阳南风,那么,到鹿芳苑不正最适合不过了吗?



  柳寄悠才跨出柳心阁没几步,即被行色匆匆的柳寄怀拦住。「小弟,我恰好要过去找你,陪大哥去县令府拜见五王爷。」

  「咦,他不是谁都不接见?」

  「你也知道五王爷来咱汾临县?」

  「李家书肆的掌柜告诉我的。」

  「我早上亲自去递了帖,确实是被拒于门外,不过刚刚那里派人过来说,五王爷肯召见我,又说县令公子刚好有事找你,叫我们一起过去。」

  「哦,那走吧。」柳寄悠没有拒绝,陪同哥哥前往县令府,他和县令公子算颇为熟识的朋友,县令府中常办诗文会,他是常常获邀的座上宾之一。

  那小子可能想向他炫耀贵宾临门吧。他想,指不定还能沾光,远远窥见贵人一面,这辈子还没见过王爷这种人,嗳,这样说好了,他很少走出汾临县,没见过的人事物可多着了。

  兄弟俩为尽快到达县令府,驾了马车出去。

  坐在马车上,柳寄悠问:「大哥,你是不是想求王爷替我们向渡头那边说说,尽快让咱们家的货能出去?」

  柳寄怀面色凝重,回道:「嗯,不过我不敢抱持太大冀望,虽然大绍的米粮货运归五王爷掌理,但他毕竟是个王爷,这种事在他眼中小如芝麻,他可能不会想管。」

  「那他做么召见你?」

  「听报信的人说,王爷想听听柳家种植良米的方法。」

  「哥,渡头那边是不是想私下多要些盘银?」

  「早塞了,他们却不敢收,说上头正查得紧,要查到了,那是受贿贪渎的大罪。」

  原来,近日柳家有一批千石粮米以河运出货,然而这批货却一直被挡在渡头,柳寄怀多次周旋询问,渡头官总推说上头还没核下准条,不能放行,而粮米已搬至船上,也不许再搬下来,总之就是卡死在那儿了。

  粮米最忌水气受潮,不管发霉或发芽都是坏,再拖些时日下去,即使运出去了,恐怕发到目的地时也坏了,如此一来,柳家损失极大。

  在这个迫在眉睫的节骨眼上,柳寄怀只能把希望放到五王爷身上,祈望突然大驾光临的大贵人能帮他通融一下。

  五王爷有名的,不只于他俊美的相貌,还有他精明大气的手腕,大绍的盐铁米粮及货运商政皆由他管理掌控,手握大绍的经济命脉,当朝皇帝对这个弟弟十分信任,势高权重,一言万金。

  套句现代话,那叫一分钟几百万上下。

  兄弟两人谈论着,很快即到达县令府邸,一名府邸管事已于门口候着他们,客气有礼的引领他们进府。

  三人步上连接内院的回廊,经过一个叉路时,一个端了盆水的丫头恰好从另一方回廊走来,不知怎地,身子突然一个踉跄,整盆水哗啦啦全倒在柳寄悠身上,泼了他浑身湿淋淋。

  丫头惊慌失措的跪下道歉,吓得都快哭了。

  「别害怕,不要紧的。」柳寄悠不恼怒,温和微笑地扶起她。

  管事斥责她几句后,对柳寄悠说:「柳少爷,真的很抱歉,请您至偏听稍等,小的立刻拿干净衣服与您换下,顺便请我家少爷过去找您。」

  「那就劳烦管事了。」柳寄悠应允,和大哥约定稍晚一道回家,便随那冒冒失失的丫头往另一边走。

  不久,丫头领他来到一间小偏厅,取一件毯子给他。「柳少爷,请您先脱下湿衣,免得受寒,奴婢去拿我家少爷的衣服过来,请您稍等一下。」

  「嗯,多谢。」

  待丫头离开后,他才脱下二层几近湿透了的长袍外衣,只留一层里衣亵裤,虽然这两件也有点湿,但在别人家里脱光光不大好,于是只好暂时忍耐,用毯子把身体包起来。

  厅内墙壁上挂了数幅山水挂画,他包着毯子近前观看,索性利用等待的空闲观赏。县令虽非很大的官,可怎么也是个地方父母,县城里帽子戴得最高的人,不少名士商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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