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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我们回去慢慢说吧。”他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又看了卞无良一眼。然后,挥了挥肥爪子,对他说:“卞老师,咱们先走啦。”
卞无良沉着脸,点了点头。
牛穿穿一回到宿舍,没来得及诉说自己的境况,就抓着憨憨紧张地问:“昨天晚上,就你们俩,在篮球馆里过了一夜?”
“……呃……怎么了?”
穿穿小小的鼻尖都冒汗了:“那、那他没欺负你吧?”憨憨摇了摇头。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是她接下来的话差点儿让他跳了起来,她说:“可是,那样的气氛中,他……他……他差一点……”她说不下去了。
穿穿明白了。看着憨憨困扰的样子,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充满耐心地说:“根据科学研究表明,极度危险和紧张的气氛会刺激人类的肾上腺素的激发,同时带动人的荷尔蒙的分泌……所以你们孤男寡女的,在那样的情况下,有那样的冲动是很正常的嘛。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你们俩,现在还是很纯洁的关系。”他嘴里不停念叨着,就像是在安慰她,也安慰自己一样:“比小白兔还纯洁,比雪花还纯洁,比爱婷大人的心灵还要纯洁……”
第十六章
憨憨晕晕乎乎地听着,又晕晕乎乎地想着昨晚的场景,魂游天外。牛穿穿却越说越起劲,开始在一旁唾沫横飞地大谈他昨晚如何英明神武,如何打妖降魔,如何威震八方……
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陶醉,不由地比划起来。他从桌上“哇呜”地一声跳下桌,得意地说:“……我就这样把他们制服了……憨憨,你看我厉不厉害?牛不牛叉?”
憨憨回过头来,一时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说:“啊,你真厉害!真牛叉!”穿穿看着她神情恍惚的样子,忽然间情绪一下低落了。他蔫头蔫脑地爬上了她的床:“你真没劲。不跟你说了,我先睡觉了。”
憨憨连忙拽住他的尾巴,把他拖下来:“你回自己窝睡觉去!别占着我的床!”
“喂!你伤心的时候,可是把我生拉硬拽地往你床上塞好不好?现在过河拆桥啦?”穿穿愤怒地说。
憨憨道:“不是过河拆桥,是因为你在野地里打滚了一整天,还没洗澡……”
穿穿只好怏怏不乐地下来了,一边回窝,一边对天嚎叫:“女人,你们的名字叫做残忍!”他的叫声是如此的悲怆,憨憨还差点儿以为他真的伤心了呢。
憨憨连续跷了三天的课,其中有两天是卞无良老师的课。她足不出户,成天就在床上闷头狂睡、怒睡、往死里睡。
严柳见她这个样子,有些奇怪:“同学,你养颜哪?这么个睡法?”
憨憨在被窝里闷闷地哼了一声。
严柳说:“得。你接着睡吧。你可真牛。我听你班上的同学说,你这两天没来上课,卞老师既不点名,也不抓你。还经常看着你的空座若有所思……喂我说,你们这出琼瑶版《窗外》唱到哪儿啦?”
憨憨悲愤地扔了个枕头下来。严柳呵呵呵笑了:“好啦,别闷着啦。跟我出去走走,咱们学校有这么多帅哥,看着多养眼啊!我觉得养眼比养颜强,你觉得呢?”
憨憨觉得有道理哇。于是下来,认真梳洗了一番,跟着严柳出去散步了。牛穿穿在她后头一叠声叫着:“等等我……我也要去!”
严柳看着这只在憨憨脚下打转的猫,不由地笑:“你们俩还真是形影不离啊!可惜是只猫,要不直接把他升级成男友算了。”
牛穿穿闻言,不由地娇羞不已,刷地一下红了猫脸——幸好他脸上长满了毛,要不被憨憨看到他脸红一定会笑死了。
他们两人一猫在校园里遛达了一圈又一圈,憨憨看到校园里东倒西歪的树木们都已经被扶起了,那些残花败柳在喘息之后也渐渐恢复了生机。真不容易啊,但是万物的生命力又是多么顽强啊!
牛穿穿撒着欢,跑在憨憨和严柳的前头,偶尔扑个蝴蝶,吓跑蜻蜓什么的,玩儿得可开心了。严柳忽然说:“憨憨,你不觉得你养的这只猫很特别吗?”
憨憨愣了愣:“当然很特别,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严柳叹道:“你看,他有的时候很温柔,你跟他说话,他就乖乖听着,就像你的闺蜜;有的时候又很活泼,比如现在,而且他好像还很彪悍,我看别的动物没有敢跟他打架的。没准训练一下,他还可以当牧羊犬呢。”她赞叹了一番,最后总结道:“他真是居家旅行、解人烦忧的万能宠物啊。”
万能宠物回头向她们俩甜甜地一笑,然后继续撒着欢往前跑去。可是不一会儿,他又从前方掉头跑回来了,截住憨憨,很认真地问:“憨憨,你知道什么是墨菲定律吗?”
憨憨摇了摇头。穿穿就开始深入浅出地告诉她说:“墨菲定律,简单说就是倒霉定律。也就是事情如果可以向更倒霉的方向发展,它绝不会变得更不倒霉。”
比方说有一个工具箱在收工后没有及时地收走而是被遗忘在某个高处,根据墨菲定理该工具箱一定会自行从高处落下来,工具箱不会只是在地面上摔个稀巴烂,按墨菲定理工具箱应该是落在某人的脑袋上,当然受害者不会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墨菲定理指出受害者会是一位来视察的政界要人,接踵而至的是死者难缠的寡妇能干的律师愤怒的同僚和刻薄的记者,最后由于事发一周前人们在千里之外的首都对法律作过的一项修订,于是有关人士在巨额赔偿的同时还得面临二级谋杀的指控。(注:以上一段摘自百度大婶,让我们一起鼓掌感谢李彦宏帅哥。)
好啦,现在大家已经了解这倒霉的定律了。然后穿穿说:“根据墨菲定律,你现在最不想见到什么人?好吧,我知道了,他马上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憨憨的脸刷的白了。她一抬头,果然看见了前方走来了她敬爱的卞无良老师。卞老师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脸也跟着白了。
然后严柳看着他们俩这么四目相对,默默无言,非常知趣地说:“卞老师好!憨憨,你们慢慢聊哈,我先走了。”
穿穿杵在原地没有动,神情警惕地看着卞无良。
卞无良走过来,一向潇洒的他,看上去竟然有些木讷:“憨憨,几天没见你来上课,还好吗?”
憨憨也口吃得厉害:“我我我,我挺好的……呃不,我不好……呃不,我现在好了,不是故意跷课……”
卞无良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一片树叶落在了她的头发上,他伸出手去,像是想帮她把叶子拿下来;但他伸了伸胳膊,迟疑了一下,又放下了。
牛穿穿一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俩。此刻见到两人间这暗潮汹涌的情势,不由地更加紧张起来。他咳了咳,说:“卞老师,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我跟憨憨继续遛一遛。”
卞无良点一点头,说道:“好吧。你、多保重。”然后真个走了。憨憨看着他从身边,飘然擦肩而过,挥一挥袖,仿佛有着不带走一片云朵一般的利落。
但是他走出几步,又踌躇了;站在原地半晌,思量一下又转过身来;回头见她正巴巴地望着他,心一下软了,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穿穿连忙帮他说了:“啊,你是要跟我们再见是吧?好吧,卞老师再见、byebye、撒油啦啦!”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浅浅地说:“再见。”——这一下,真的走掉了。
憨憨一声也没吭。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着头,继续向前走。但是穿穿不知趣地又拦住了她的去路:“憨憨,如果我告诉你,墨菲定律还要继续生效,你会很难过吗?”
憨憨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觉得我不会这么倒霉吧?今天还会碰见谁?何未远吗?”
牛穿穿同情地看着她:“还要更糟一点点。是何未远和那个彪悍的女人。”
于是,憨憨抬起头,果真看见了何未远和苗凤梧结伴而来。她不能不由衷赞叹一句:这墨菲定律,真乃宇宙第一鬼斧神工之定律也!
可是狭路相逢,又不能不打招呼。等到他们走得近了,憨憨只能憋出一句:“嗨……未远呃……凤梧……今天天气……哈哈哈……”
何未远连天气都说不上来,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一向挺机灵的小伙儿,这会儿好像突然变傻了。牛穿穿又开始紧张了,他赶紧跟苗凤梧打招呼:“嗨,拽女,带男朋友出来啊?”
苗凤梧答道:“是啊,傻猫,你也出来晒毛了?”
牛穿穿说:“带男朋友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定要看紧一点儿啊。”
苗凤梧答道:“那当然。他可不像那些个野猫野狗的,跑丢了也没人心疼。”
她这一大碗人参公鸡汤,上得可真够猛的,当场呛得穿穿几乎吐血。他含泪道:“蒜、泥、狠!!!”然后拉着憨憨就走。
憨憨身不由己地被他带着跑。何未远想开口叫住她,却又欲言又止;只能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第十七章
憨憨跟着穿穿回到了宿舍里,被那个该死的墨菲定律搞得心有余悸。她长叹了一声:“还是在宿舍睡觉最安全啊!”于是她又爬上床睡觉了。
夜里,她忽然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又觉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难受得很。她勉力支撑了一会儿,终于撑不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牛穿穿同志听到响动,飞快地蹿上了床看她。他用冰凉的鼻子碰了碰她的滚热的额头,暗叫不好:她发烧发得好像很严重啊!
他忍不住慨叹道:“真是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墨菲同志啊!!!”急忙爬到憨憨的下铺,使劲地拱啊拱,把严柳给拱醒了。严柳一睁眼,就见这只猫着急地冲着她咪呜大叫,又不停地用爪子拍着憨憨的床铺。她急忙过来一看,发现憨憨浑身滚烫地躺在床上,连忙叫上隔壁宿舍的同学,一起将她送往了医院。
憨憨只觉得自己一直迷迷糊糊的,几乎烧得糊涂了。退烧针打了两针下去,烧还不见退;憨憨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浑身都快烧着了。浑浑噩噩间忽然身旁多了一个毛茸茸的冰袋,她伸手就抱着了,终于觉得冰凉清爽一些,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半夜,憨憨醒过来一次,看见穿穿跑到门外冻得哆哆嗦嗦,然后又飞快地钻进被窝,给她降温;过了一会儿,又爬出被窝,冲到门外……
憨憨朦胧中,又想起了那本古代八卦杂志《世说新语》里头那个把自己冻凉了给老婆降温的荀奉倩的,差点儿就哭了。她有气无力地说:“穿穿,别这样,你这样,会把自己冻坏的……我打了针了,应该一会儿就能退烧的……”说完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夜,憨憨一直烧得不省人事,昏迷中偶尔会哭着叫妈妈,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可怜巴巴地叫爸爸。等到略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也不想睁开眼,听着点滴瓶“嗒嗒”地响着,心里烦躁得很,只想把它抓走扔掉。但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忽然不知从哪儿伸过来,紧紧地按住了她。
憨憨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攥住了那双手不肯放松。她一边握着,一边心酸地想:是不是我快要死了?所以才会感觉到爸爸的手?那双手是那么强壮而有力,给她梦中所渴望的安全感。她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
清晨,她终于醒来,睁眼就看到怀中的牛穿穿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啊,你终于醒了,烧到了快四十度,差点儿把我吓死了!”她勉力对他笑了一下,以示安慰。她这时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抓着一双大手——原来这不是梦境。她慢慢地抬头,顺着手臂看到了这双手的主人——卞无良正靠在她的床头,一边紧握着她,一边向她微笑。
她忽然就又想哭,抽了抽鼻子,忍住了,问:“你怎么来了?”
他微笑道:“是你的室友给我打的电话。我就过来了。她也守了你半夜,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憨憨暗想这严柳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我生病应该把我妈叫来啊,怎么把我老师给叫来了?但是心里又隐隐有些欢喜,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卞无良坐在她床头,给她削着水果,削一会儿水果,又放下水果刀握着她的手。这么看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微微笑。
憨憨看着他,心里觉得很安定——如果他一直守着我,如果我可以一直病下去,该有多好啊!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病房,憨憨觉得神清气爽多了。放下心来的牛穿穿,又开始在房间里蹦蹦跳跳,罗哩罗嗦:“我说卞老大,你已经可以把人家小姑娘的手放下了……喂,你们俩听见了没有?还攥着不放啊?憨憨你也真是的,真不识货,我的手比他好看多了,又温又软又性感,竟然不抓我抓他……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