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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穿毕竟是当领导的,立刻就看出了憨憨那点儿小郁闷,说:“先别难过,对于你们人类这种高级灵长类哺乳动物来说:爱,是你们人类唯一的救赎。哦对了,还有责任,它能让你们更加勇敢。”
——只要心中有爱,就永远不会丧失对生活的热情;只要勇于承担,软弱的人也能焕发出生命的光彩。憨憨虚心受教。她抬头看着天空,心中仿佛有无数星光闪耀。
穿穿转过头来看住她,璀璨的猫眼就像夜空中的蓝宝石在闪光,他深情地说:“人是如此,神仙又何尝不是?曾几何时,是渡神使的职责,帮我穿越了绝望之谷?还是我的忧郁,打动了仙女,让她们的柔情维系着我的生命?或者百般算计不如一颗单纯的心……如果不是……那就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护佑着我,要我用勇气和决心来恢复天庭的光荣。如果是这样,oh my玉帝啊,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带着爱和尊严再次回归天庭……”
憨憨汗如雨下。她扑通一声跳下露台,一边泪奔一边喊:“我真的真的相信你曾经相当地热爱生活了!连《夜宴》您都看过,连这么销魂的台词您都会背,您是当之无愧的神猫哇!!!”
憨憨跑了很远,回头一望,只见满天的繁星之下,那只猫带着明媚的忧伤,猫毛飘飘,孤独地伫立在露台上。
他站了很久,憨憨亦看了很久。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有点儿酸胀,又有些个难过。她想了想,觉得这么把领导撂在更深露重的露台上,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她便偷偷地绕了个弯,从楼后遛到了露台下,准备等猫大人下来的时候,恭迎一把。
但她在墙角蹲了很久很久,也不见猫大人下来。不一会儿夜就深了,她就困了,打了个呵欠,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梦乡。朦胧中仿佛觉着有人依依凝视着她,用满腔的爱意和温柔。
半夜她醒来一次,只看见一只猫沉默地蹲在她的身边,才惊觉或许梦中的一切只是幻觉。她伸手摸了摸穿穿的大胖脸:“走吧,穿穿,咱们一起回家。”
穿穿忽然一下跳进了她的怀里,把胖嘟嘟的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他伸出了小肥爪,将她抱得那样紧,就像生怕被她抛下一样。
憨憨这学期变得更加忙碌起来。除了学习考试,她还有很多事要忙活儿。跟何未远一个系的舍友严柳昨天告诉她,何未远下个学期开始,要竞选校学生会主席,这学期正在做准备呢。
于是憨憨跑去找何未远,在人来人往的篮球场边好不容易截住了他:“未远,你下学期竞选的时候,需不需要一个私人助理?”
何未远有点儿愕然:“助理?不用了吧?好像很夸张啊。而且我的同学都已经帮我答应发传单贴海报什么的。”
“可是这些还不够啊。你去竞选的时候,形象也很重要啊……”憨憨越说声音越低,“我可以帮你洗衣服,洗球鞋,设计发型什么的……”
旁边有人走过,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奇地多看了他们两眼。憨憨觉得有些站不住了,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我会帮你打理很多事,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何未远好脾气地笑笑:“谢谢你,憨憨。我心领了,可是真的不用。竞选的事,有同学帮我;至于我”,他站在原地自信地一蹦,跳起了老高:“绝对能照顾好自己!”
憨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何未远跟着同学下场去打篮球了。憨憨正看着他出神,牛穿穿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遛达到她身后,幽幽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连我这只猫都配有助理,他怎么可以这么低调?”
憨憨蹲下身来,托着牛穿穿肥嘟嘟的猫下巴,叹道:“虽然你是那么聪明的神仙,可是在这个人世间,有很多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
打小憨憨就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人老实,话不多,不爱读书爱临考抱佛脚,可是功课好。这孩子心软,在路边只要看多了悲惨的乞丐,回家总是含着一泡眼泪。
师父唐之行住在跟她只有一条街隔着的院子里,从小看着她长大。有一年憨憨又犯了一回傻,连着一个月早上饿着肚子,把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的馒头送给街边一个瘫痪的老乞丐。一天早上她给老人喂过饭,正要去上学,一抬头就看见仙风道骨的唐之行站在离她不远处,微微笑着,叹道:“吾未见纯良如此子尔。”
后来唐之行就收了她做徒弟。照师父看来,憨憨的武功现在其实练得已经很是不错了,要搁古代那就一当世大侠,比不上杨过起码也够上李莫愁了。
可是憨憨还是一如既往地腼腆内向,还有些许自卑。这性格,往好里说叫“低调”;要按她妈妈苟凤凰的说法,就是:“这傻孩子咋这么蔫呢?”苟凤凰一边说,一边总要叹气。
憨憨觉得妈妈的强悍自己真是学不到:妈妈一个人张罗着生意兴隆的小饭馆,还把女儿独立抚养大,真的很不容易。
憨憨很爱妈妈,但并不代表她不渴望有爸爸。她早逝的爸爸连张照片都没留下,苟凤凰轻描淡写地说过,憨憨生下来没多久,家里就遭了火灾,都烧光了,什么都没留下。小时候,敏感又多愁善感的憨憨看见同学们拉着爸爸的手上学,偷偷躲在角落里哭了好几场。大一些的时候,她开始知道有这么好的妈妈已经足够幸运,可是心里明白:自己还是跟别的正常小孩,还是不一样的。
跟何未远尤其不一样。
憨憨刚考上重点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班里有个全校著名的的帅哥何未远。何帅哥成绩很好,体育很强,家境更是一流——据说是那种父母双全、四代同堂、其乐融融的优质豪门家庭。更巧的是,这家伙还跟自己是同桌。她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这家伙有多帅,还像班里其他小女生一样,在桌上矫情地划了一道三八线——泾渭分明,敬而远之。
刚上高中的时候,憨憨的成绩突然一落千丈,人都以为是帅哥在旁心不在焉了;其实不是。那时憨憨接了个给初中生补习的活儿,瞒住家里,想自己把学费给攒够了。没时间读书,不曾想高中课程难度与初中完全不同,重点中学里高手又如乌云密布一般;第一次期中考下来,憨憨的成绩几乎要垫底。
妈妈没有骂她。可是憨憨自己个儿心里难受,发下卷子的当天,就在自习课上,趴着桌上悄悄地哭了。过了会儿,何未远不声不响地递了张纸巾过来。她接过来擦了一把,将脸埋在手臂上,眼泪还是止不住。下课后严柳过来找她说话,她连头都不敢抬,怕满脸泪痕引人耻笑。
这时,何未远对着严柳嘘了一声:“别吵,她在睡觉呢。”严柳边走,边讪讪地说: “猪,上课还没睡够么?”
于是憨憨便对何未远存了好几分的感激。她推掉了补习的兼职,开始专心学习。遇到变态的数学题,也肯开口去问同桌了。她成绩终于上来了,这么厮混着两个人也渐渐熟了。不知什么时候起,桌上的三八线,慢慢被磨平了。
憨憨觉得何未远这个人心眼儿挺好,有点儿庆幸跟他做了同桌。高一下学期的一天,何未远打篮球伤了脚,两个礼拜没来上课。憨憨那几天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去打听了他家住址,想去看看他。可是她远远地看着他家高大的铁栅栏大门就忽然没来由地退缩了。远远徘徊了许久,到底也没走近。
高中三年,何未远读理她也跟着读理科;他们一直是同桌,从来没有分开过。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她也报了跟他一样的大学,所有人都笑她不自量力——除了他。他认真地说:“憨憨,我觉得你很聪明,很有潜力,别理别人怎么说。”
而她居然真的考上了。到大学报到的时候,何未远知道她家的情况,担心没有壮劳力帮她扛行李,就自告奋勇地帮她扛着行李送到了宿舍。一路上,引来注目礼无数,憨憨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家伙已经长成这么帅了!她又想起严柳的话:如果这家伙光是帅也就罢了,居然还有灵魂!
又聪明又帅又有爱心的何未远,是校园里很多小女生的偶像;这些小女生们总羡慕憨憨跟何未远关系好,可是她们不知道:何未远跟任何人都可以称兄道弟,不仅仅是跟她一个人。
又或许,在何未远心里,她永远只是那个只会趴在桌上偷偷哭着的小女生,一个心地善良、性格很好的老同学,而已。
如果不能当上他的助理或者小跟班,能这么三五不时地远远看着他,在憨憨小小的心底,真的已经足够好了。
第五章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
清晨,当刺耳的闹钟响起,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的憨憨哀鸣了一声,一边嘟哝着卢梭老兄的这句名言,一边痛苦地扒开被子爬了起来。下铺的严柳纳闷地问:“早上有课?你不跷课?这可太奇怪了。”
睡眼惺忪的憨憨简直要哭了:“严柳,你知道么?教我这学期思想道德修养的,是卞老师!”
严柳倒吸一口冷气:“你说的是A大四大名捕之首,号称变态之王的卞无良老师吗?”
憨憨呜咽道:“正是。”
严柳在被窝里浩然长叹:“去吧。晚了就不好了,听说他的课迟到等于补考,跷课等于重修。千万保重。”
卞老师的课,向来无人敢迟到,这开学第一堂课自然更不例外。其实卞无良长得也不甚骇然,甚至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但当他威风凛凛地往台上一站,向黑压压的教室一看,全场凛然无声。
什么叫气场?这就叫杀人于无形的气场。为何卞无良刚满三十就誉满全校?正是以其杀人如麻的玉面郎君形象而一炮而红,多年来,在他手下的补考加重修的冤魂不计其数。此刻,当他扫视全班,那股杀气简直扑面而来。吓得憨憨这等“必修课选跷,选修课必跷”的跷课之王胆战心惊。
卞无良点名完毕,开始授课。他从来不用各种多媒体课件,只拿着粉笔,就在黑板前纵横捭阖,气势逼人。
实事求是地说,卞老师上课很有激情,声音也铿锵有力,再加上他在黑板前舞动着的身姿是那么赏心悦目,基本上,上他的课想睡着是不太容易的。
但是,再牛的严师也阻止不了苟憨憨的生物钟的威力。今天是憨憨破天荒的早起,上了一会儿课,坐在最后一排的她,就困得不行了。她一边睁大眼垂死抵抗着排山倒海一般的睡意,一边使劲儿地掐自己:别睡着……别睡着……别……睡……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梦中的一瞬,又仿佛沧海桑田已然变幻。电光石火间,梦中的憨憨突然察觉到有人逼近,伸手向她天灵盖抓来!
高手之所以成为高手,便在于其过人的敏锐直觉与本能的反应。说时迟那时快,趴在桌上的憨憨一偏头,躲过这势在必得的一把抓,更伸出右臂一架,一招“擎天蔽日”格开那人;谁曾想那人变招奇快,左手变爪为掌,右手同时向下一压,几乎她生生拎起。
憨憨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过去练招都是和牛翔、飞鹅普斯这种温柔和善的师兄切磋,从没见过这等攻势凌厉的打法。刚睡醒的她一睁眼就见呼呼的大掌挥来,连忙屁滚尿流地蹲地一滚,堪堪地避开这一招。但她毕竟是天下第一高手唐之行的弟子,这么狼狈地滚开的同时,还能在百忙之中踢出一个兔子蹬腿,逼得来人只好拔地跳起,避过此招。
憨憨坐在最后一排,没滚多久就碰到教室后墙。她擦了一把冷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爬起一看,刚擦去的冷汗霎时间哗啦啦地迸涌而出:妈呀,她这一脚踹去的,难道就是敬爱的卞无良老师?
只见刚才高高跃起的卞无良,此刻如翩跹蝴蝶般轻轻飘落在地,姿态优美,不急不徐——简直帅呆了。
他面不改色地对着憨憨点点头:“很好。身手不错。不过你上课睡觉外加跟老师打架,莫非是很想重修?”
憨憨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卞老师,这是误会!误会啊!!!”
卞无良不再理她,就好像没发生这档子事儿一样,走回讲台继续上课。憨憨躲角落里自己撞墙去了,撞完了再掰着手指含泪算着:思品课总共四个学分,重修每个学分需要额外加两百块学费,四个学分就是八百块……
下课后,憨憨没精打采地回到宿舍,只见严柳满面红光地向她冲了过来:“偶像!!!听说你跟卞无良在课堂上大战了三百回合?”
憨憨瞠目结舌:没这么夸张吧?
严柳拉了她一把:“唉呀妈呀,你愣啥,都一战成名了。刚才校园bbs的十大话题之首就是你跟卞无良的课堂自由搏击。多少深受他荼毒的同学,如今都成了你的粉丝!”
唉呀妈呀,如果可以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