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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被他拒绝了。你们这些学习好的女生什么也不注意,现在在外面当“二奶”的大学生学校越好,价钱越高。上次刘全的一个远房表哥请他帮忙找一个女大学生,他当时也知道自己班里有一个女生刚和“老板”闹翻了,就答应帮表哥问问。那个女生先是答应了,后来他表哥想约出来见面的时候,那个女生却告诉他,她已经和另一个“老板”讲定了。”大草莓连大气都没喘一口,也不管我听没听,自己边说边乐,显得还挺高兴。
其实我也听宿舍里其他人说,有校外的男生找过她们,传话时的说辞各异,有的说那些人是厌倦了商场的尔虞我诈,认为大学生比较清纯,比较有思想,想养一个女大学生为自己造一个可以偶尔休息的窝,使自己的身心都可以得到休息。有的就更加赤裸。
我不知道宿舍楼里谁会做这种事,人都有尊严,为了钱实在用不着去出卖自己。
我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用目光打量着所有女生的背影,看不出什么,除了年轻。喝了一口水,我看见杯子里的茉莉花和茶叶在一起正在很小心很饱满地盛开。又听见旁边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你老公现在……”,那个词被清澈的声音表诉得很轻柔,他们的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样子,我的“老公”什么时候会出现呢?看着校园里经常嬉笑而过的情侣,我都非常羡慕地多看几眼,总能从那些高兴的女生身上找出不如我的地方,可为什么我还是孤独的。我好想去爱一个人,有的时候,能够思念也是一种幸福。
十、11月22日 风
小四川早出晚归了两天,她停下来的时候,我们都特别好奇。因为小四川整天守着电话,谁的使用时间超过一分钟她就开始含蓄地在你身边频繁走动,甚至不管打电话的人在说什么,她在一旁都像自言自语一样搭着话,我们都以为小四川破天荒地恋爱了。
后来才知道,她去应聘兼职的行政助理。
小四川是我们寝室中第一个“下海”的人,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就她一个人坐着靠着墙。扁框眼镜闪着楼道里的灯光,她给我们介绍了,她当实习生的过程。
下午4:00,我如约来到俱乐部。负责招聘的行政部A主管倒是毫无戒心,大大咧咧地说:“‘行政经理’的主要工作是陪喝酒聊天,核心是让客人高兴。‘行政经理’的薪水是每月1000元加15%的客人消费提成,让客人喝的酒越多,收入就越高。”他强调说,“你们的工作绝对是一个非常正经的工作。”
面试和培训就这样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A主管告诉我,晚上就可以来上班。
晚上8:00,我准时来到俱乐部。看着光怪陆离的大厅和成群衣着暴露的小姐,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晚上9:30左右,大厅中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一些小姐和他们觥筹交错,也有一些小姐陆续被点进包间。
晚上10:10左右,俱乐部的表演开始了。脱衣秀是第一个节目。一个叫KATE的小姐叼着烟上场,她上身只穿一件紧身胸衣,下身穿一件已无法叫裙子的裙子,伴着疯狂的音乐开始扭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小姐也上场了,两人走到一起,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姿势。第一次看这种艳舞,我不禁有点面红耳赤。
凌晨0:10,客人走了几批,这时A主管过来告诉我,今天算是“实习”,明天正式开始。我就撤了,要是我哥知道我打算干这个还不一脚把我踢出家,我是来上学的,这样的钱一辈子不能赚。
我听见老五开始起哄,然后是张移、老四,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问小四川“要干的话能拿多少钱。”我知道大家只是好奇。
夜晚是属于我的,只有在黑暗里,我的思绪才能独立,才能躲开那些英语单词,躲开那些令人搞不清放在左右的会计科目。我像鱼一样在自己的领地里游弋,想属于我的事情。
玫玫已经又有很长时间没给我发邮件了,不知道她这些在干什么。大概因为她家里的原因,她从小就表现得很从容,无论听到什么看见什么,她会跟什么都很懂似的说上几句,所以我一直都崇拜她。是她第一次不说男生,而说男人,她说的时候我想到的是爸爸,我觉得只有40多岁的人才能叫男人,而且“男人”这个词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很别扭。
我是一直跟在玫玫身后跌跌撞撞长大的。不知道她们学校有没有招“行政助理”的,有的话她一定又有一大堆的想法,没准她会举手赞成呢,她总是跟普通人不一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一、11月23日 惊喜
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周五周杰伦在工体演唱会的事,海报简直比任何一次托福考试的宣传力度都大,明明是在北京的一场演出,好像变成了一场校园活动。
我刚进文学社的办公室,苏简就站在阳光里举着两张红色的票问:“看不看?”他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危险的美感。
无法拒绝,我觉得其实他说什么我都无法拒绝,因为他帅气得令人惊慌。苏简一直是直接的,固执的,果断的,像旷野中的疾风,你无法躲藏,只能任它吹打。“我当然去看,不用自己花钱,有美男陪伴,还能顺便回家,这样的事谁会不答应呢。”我点了点头。他非要把票放在我这里,周五放学一起走。接过票的时候,我们的手碰到一起,皮肤们是陌生的,他的右手和我的右手也是陌生的,我能感觉到停留在手上我们瞬间的温度差异,他的温和,我的凛冽。手在相遇的一刻分开了,速度干净利索,我的心能感到眼睛里划过一丝怅然,是的,我知道那是我自己。
我们都没说什么,笑笑,埋在计算机里工作。
一个老师进来了,问有没有热水,我说:“没有”,苏简说:“有”。然后三个人谁也没去看暖壶,对视着大笑。其实暖壶里是真的没水了,进门的时候我碰了一下,空荡荡的。苏简去打水,那个老师在他的电脑上挖雷。短短几分钟里,我听见好几次“新游戏”的声音。
快周末了,床下的旅行袋里又攒了一大包脏衣服。楼下学生服务中心已经有洗衣服的项目了,牛仔裤三块钱一条,两条五元。我们几乎是穿半个月才洗一回,所以这样又硬又厚的衣服我们都在楼下解决了,不带回家。小件的内衣一般一晚上也就干了,所以它们晚上经常出现在自己床的上面,我们用升腾的体温把内衣们烘干。
晚上看着掉在上铺的内衣,像催眠一样,在它轻微的晃动中我就睡着了。明天周五。 。 想看书来
十二、11月24日 风
一天都在忐忑不安。演唱会是晚上7:30的,我们五点下课后在经济系的圆楼下面碰面,我倒换着手拎着行李,甚至连身体都要往用力的反方向倾斜。就像患了强迫症,我一边疾走一边不停地摸口袋里滑溜溜的演唱会票。苏简早就到了,他换了件外套,胳膊上印着约翰。列浓。他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拉着我就往校门口跑,我的手感到了熟悉的温暖。我的手在他的掌里小小的,他回过头:“你的手真软啊!”
我就那么被他拽着,上出租、上火车、再上出租,到的时候人进得已经差不多了。很多警察在外面查进去人的包,一个男的在我的脏衣服里翻来翻去,任我怎么说里面没装矿泉水他都不信。他大概非常奇怪为什么有人背一旅行袋脏衣服看演唱会,所以,一直翻到确定真的只是女孩的衣服才含糊地看我一眼,扬了扬手,示意另一个警察我们已经审查通过可以进入会场。
到处都是人,我们几乎高高地坐到了看台的最后,没有望远镜,舞台上的什么东西都跟微缩风景区似的,只能看个大概。其实直到最后我们看到的周杰伦不过是在舞台上蹦来蹦区的小人,我们像盲人一样,听喇叭里问“你们好吗?”我们就大声说“好”,他闲我们喊的声音小,我们就再扯着脖子喊一遍。苏简比我喊得卖力气,他说,现场就是感觉个气氛。可是我就觉得特别闹腾,挥荧光棒的手都酸了,他也没冲我们的看台唱一首歌。我不满意地坐下了,苏简说:“别泄气啊,你喜欢他,就要支持他,人家周杰伦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看你拿食他就过来。”我听他那么一比喻,立刻笑着站起来,冲着台上喊:“周杰伦,我爱你!”旁边的人都看我。
即看不清人,也听不清歌词的演唱会看完了,我们被裹在人流里走出来很远才打到出租。苏简送我到家,他的脖子从车窗里弹出来,打了个响指:“美女早点睡觉,别想我啊!”红色的富康掉头、加速,我笑着和苏简摆着手,他大概都没有回头,我的视线还是直到看它消失才转身上楼。心里盈满了说不出的喜悦,嘴角的笑容一直到进家门的时候才不得不收回去,因为怕妈妈又没完没了地问。
也许是苏简临走时的那句话,我一直失眠,一直想他。
十三、11月25日 盲目
安尼宝贝说,生命是蝴蝶,盲目而华丽。
中午在食堂门口又遇到了苏简。他留胡子了,显得有点儿老,但那张脸明显与他的笑容年龄不符。我寒暄着从他身边错过,他拉了我一把,从10公分以外又拽到0距离,“我家有条斑点狗,你想看吗?”
“留着给你看门吧,呵呵。”我收了一下胳膊,拉人是他的习惯动作。我挺讨厌他那样的,像父亲。
买的菜里吃出一只蚊子,都什么季节了还有这高蛋白的东西。我把吃了两口的饭都倒进垃圾桶,坐在快餐椅上喝热水给胃消毒。忽然看见苏简在另一个角落自己吃饭,咽一口水的功夫已经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坐他对面了。苏简很得意地冲这边笑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冲我,我起身走了,目光再没往那边看。
下午下课我端了洗澡的东西去学生浴室洗澡,这地方很特别,一三五对男生开放,二四六对女生开放。所以,女生经常在存衣服的地方发现男生有一股怪味的内裤,男生也能发现女生落下的卫生巾。我们去洗澡各自都带上一大罗的报纸用来垫存衣箱,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我们是去图书馆。
洗澡的人真多,每次进去脱衣服的时候都很不适应,要跟很多赤裸的身体摩擦,闻着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气味加上空气根本不流通,简直让人窒息。水龙头就那么几个,晚到的就要光着站在一个喷头旁边等别人腾出空来,所有人对自己的身体做着各种动作,彼此很少说话,都像一只只被吊在烤箱里鸭子,身子光溜溜的,有人还冒油。在我面前搔手弄姿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浑身的肉就如同装在塑料袋里的大油,暗自流淌,稍微一挤都能破似的,她身上的泥被搓成一条一条,被水冲走,越看头越晕。我想,我老了身体要变成那样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头发湿漉漉的,像刚出壳的小鸡顶着一脑袋湿毛。
“去我家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我回头吃了一惊,苏简满头着哩水头发全支棱着。
“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去你们宿舍找你,她们说的。去吧,好吗?”他的手居然很自然地就放在我的肩膀上。
“你不怕你女朋友看见?”我笑着,很没意义。瞬间觉得苏简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我从来没透露过对他的好感,他竟然能察觉。
我甚至连洗澡的东西都没放回宿舍,就已经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倚架上。这个健壮完美的身体又出现在我的眼前,触手可得。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女朋友的事,我也从来没问,也许我们都想回避这个问题。
他的家就在立交桥下,离学校不远,租的一个独单,很干净,像他住的地方。我坐在他的书桌旁,靠墙的地方落的都是书和光盘。我随手翻着,他没招呼一声就自己进厨房做饭了。我笑着进去,看见案板上有几个西红柿,苏简抬头挑了一下眉毛:“你爱吃这个,在食堂注意你好几回了,十天里你八天都在吃这个。怎么样,观察细致吗?”
抽油烟机哗哗响着,掩饰我的紧张。我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厨房里的盘子碗被我弄得叮当响,灯并不亮,看着他翻弄着锅忽然有了一种幸福感,我知道是幻觉,因为他不是我的。可我还是站在一边欣赏这短暂的幸福,像蝴蝶,我看到了火光。
他很夸张地在桌子上点了两支蜡烛,火苗跳得我有些眼晕,他让我随便吃。我的舌头敏感地发现所有的菜都很咸,可看他的表情没变化,也许他喜欢咸的,我也大口往嘴里送着西红柿。几乎都是他在说话,我的动作始终一致,抬头,微笑,夹菜,嚼,再抬头……一个多小时就这样过了。
我还是坐在他的书桌前跟他聊杜拉斯、卡夫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