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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废后不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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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德吴太后,明宪宗元配,明孝宗养母。立后未几月余,因万氏而废,居冷宫十载,助纪太后诞子,育明孝宗于幼时,孝宗之开蒙,亦由其一力而为。

    纪太后殁,得封德妃,于仁寿宫抚养孝宗十载。

    为人端雅,素有大智,孝宗之安,太后之功甚矣;孝宗之仁德,亦有太后教诲之功。太后病重,仍不忘劝解孝宗亲贤远佞,贤德二字,实无愧也。

    ——《明史·贤德太后传》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小伙伴留言说,这一部有进步啦,灯花好嗨森的。

    之前写崩了以后,真的很迷茫,很不知所措,开了这一部分,其实灯花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这阵子也不敢看书评区,可当看到大家的鼓励时,真的觉得眼睛酸酸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小伙伴陪着灯花,在支持,在鼓励我。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

    关于孟古青部分,灯花之后会再好好考虑一下,修改一下,而后面,也会更加努力,希望能越写越好吧。
第54章 唐宫王氏之如此提议
    入目;一应是陌生的陈设器物,身边再没有熟悉之人;讷敏的眼底有说不尽的失落黯然。

    三生三世;漫长得让她记不太清许多事,可安乐堂里;仁寿宫中的一幕幕,却如刻在心上一般清晰。甚至;她无数次地想过,笃信;这一次,便是她最后的归宿。明宫浮沉三十载;又是头一回寿终正寝,她原以为;再不会重入轮回,却不想……

    这贼老天究竟是何意,要反复折腾她到哪般田地方肯罢休?

    恨恨地咒骂过后,却也没了旁的兴致,只木然地盯着床顶大红销金撒花帐子,一点一点的碎花刺绣如同漫天的繁星,叫人目眩恍惚。

    只是,再不舍,再不愿,她又能如何?

    除了苦笑着叹息着直面现实,似乎,也再无旁的法子了。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那萧淑妃不过一妾而已,娘娘何必同她置气,反伤了身子?”

    “确是我想岔了。”

    见她欲起身,那年长的婢子三两步上前,半扶起她,在她的后背搁了个引枕。讷敏眼神微微一闪,不落痕迹地在她那赭红双绣四合卐福云纹高腰襦裙上掠过,心里略略有了些猜测:唐服,萧淑妃,莫非是唐高宗的废后王氏?那个被武则天□至死的悲剧皇后?

    便半真半假地试探道:“子以母贵固然无错,但为母者,亦以子为贵,也难怪大家这般恩宠于她了。”

    “娘娘能这般想自是好的。”陆风仪自然想不到打小伺候大的主子换了芯子,听到她似乎解了心结,也委实松了口气,语调亦轻快了几分,“您是六宫之主,那萧淑妃不过是承香殿主位,大家虽宠着她几分,可待娘娘亦是极敬重的。若是娘娘当真……不若寻一良援,难道还压不住她的气焰?”

    讷敏心中微微一动:“你说的是……”

    陆风仪又凑近了些悄声附耳道:“听闻大家近日里,往感业寺走了好几遭,婢子悄悄使人打听过,大家……怕是与那才人武氏有了些首尾,不若娘娘同大家进言,如此一来,既能多一助力,又能彰显娘娘的大气能容不是?”

    果然是她!

    讷敏敛了笑,沉声道“我贵为皇后,何需跟那萧淑妃争个子丑寅卯出来?此事,往后不必再提,你切莫忘了,感业寺乃先帝妃嫔之所在。”

    武则天何许人,旁人不知,难道她还会不清楚?

    所幸,此刻武则天尚未进宫,她又怎会傻乎乎地跟李治去提这事儿?引狼入室的大错,她可不愿犯。若非已经晚了一年,不然,连两人的重逢,她都想干涉掉。她虽也曾极为欣赏武氏的心机和手腕,可摊到自己身上,却再没半点转圜余地了。牺牲己身,叫自己那般凄惨下场,去成全另一人,她可没有这般高尚的情怀。

    语气淡淡的,连神色也是淡淡的,可其间的不容置喙,却清晰无比。

    陆风仪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再没说:“喏。”

    “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与我约束宫人,万不可徒生是非。”

    陆风仪心里一紧,忍不住悄悄抬头,只见她半靠在床头,撩起被衾一角在手里轻轻捻动着,眼眸微垂,似在看着指尖,却也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叫她无从揣摩,只是莫名地发紧,似有无息的压力笼罩着自己,连忙低头,恭谨而庄肃地应道:“喏。”

    心里却暗暗告诫自己,往后,再不可如此了。更盘算着回头该如何敲打一番,跟几个相熟的得用的女官内侍议一议,这事儿真是再不能提了。

    “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对你,我自是信的。这一年里,也是我的不是,竟恍恍惚惚走了岔路,倒是多亏了这场病。”见她这般谨慎忐忑的模样,讷敏忍不住闪过一丝满意,也旋即放柔的声音,和声道,“我细细琢磨着,萧淑妃虽有些聪明,却也不过是小慧罢了,无甚大智。可旁人,却难讲了。”

    “娘娘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讷敏摆了摆手,又道,“我这一病,恐也带累阿娘为我挂心,不若明日,便请阿娘进宫来说说话,也好安一安她的心。”

    “喏。”见她再没旁的吩咐,陆风仪悄悄退下,自去奉命行事。

    待她离去,讷敏忍不住苦笑着揉了揉眉心,安享了几年太平日子,没想到又被丢进这么个大漩涡里来。可眼下,她又能如何?不进则退,退一步,便是悬崖峭壁,她可不愿被剁了手足生生折磨而死,甚至,连好好的姓氏也被抹去了。

    为今之计,也惟有趁武氏困居感业寺,巩固自己的后位,叫无人可以撼动。

    王氏之母柳氏,确如她所想,爱女为后,在宫闱之中的点点滴滴自是无比上心牵挂。萧淑妃的专横跋扈、骄横嚣张自是耳闻甚多,这一回,却不想竟敢直接捋了自家女儿的脸面,竟生生地叫她气出病来,柳氏更是焦急万分,听闻宫中来人,道是皇后相请,自是早早往宫里递了名帖。

    一进宫,便急急往安仁殿而来。

    “三娘,可觉得好些了?若是哪里不舒服,莫要强撑着,告诉阿娘。”坐在。跟前,细细地将讷敏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见她脸上虽仍有几分苍白,可精神却是不错,柳氏倒是真真地缓了口气,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你啊,就是爱逞强,有事也不跟阿娘说,还弄出一身的病来。”

    “阿娘,瞧您说的,女儿这不就寻您拿主意来了?”

    “总算想起你的阿娘来了。”柳氏也跟着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阿娘瞧着,这宫里啊,都没个规矩本分的,要不然,阿娘从宫外给你寻一个好的,也好帮衬着你些。阿娘瞧着,那……”

    “阿娘,这事儿我已经有了章程,哪还用物色什么外人?”讷敏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若是再提一回感业寺,她真的是要头疼死了,“阿娘,是不是大家跟……在朝堂上有了些掣肘?”

    柳氏皱眉看她,一脸疑惑:“这我倒是不知,怎的,圣人同你提什么了?”

    “这倒是没有,只是,我瞧着大家近日,似乎有些心事重重。”讷敏随口诌了一句,又道,“可惜,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该如何劝慰才是。”

    柳氏点点头,若有所思,“却不知兄长可否清楚了。”

    讷敏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半分,笑道:“舅舅身为中书令,朝野之上,哪有不知之事?上回,阿娘不是还跟我提了族兄义惩恶霸、百姓交口相赞的美事,难道舅舅不知此事?”

    “你呀,连阿娘也敢取笑了。”柳氏哪听不出她言语里的笑谑,好笑又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阿娘真是白疼你了。”

    “知道阿娘最是疼我了。”讷敏抿唇笑着,殷勤地斟了杯茶,双手奉到她跟前,“不能侍奉阿娘,却还要带累阿娘为我操心,实在是……往后,怕是……”

    “混说什么?也不知道忌讳。”柳氏连忙打断她的话,又急急追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那女人又起了什么幺蛾子?不过是兰陵萧氏,巴巴地走了同姓的门路,我倒是不信,难道还能为了一个萧淑妃跟我太原王氏翻脸不成?”

    “阿娘,往后再别说这话了。五姓七望,同气连枝,女儿自是清楚,便是先皇,最终选了女儿,怕也有这些个渊源的缘故。只是,阿娘可不要忘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警讯哪。”世家出身,于她而言,既是利,又是弊,福祸之间究竟如何,却非她一力便可决定的。家族兴盛,是她的依仗;可若是过了,便反成了害。

    柳氏闻言,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此话何意?难道圣人……”

    “阿娘稍安勿躁,这不过是女儿自己琢磨的罢了,与大家无关。只是,阿娘,萧淑妃再不济,也是承香殿的主位,大唐的萧淑妃,若是当真有什么差池,岂不是叫大家也无光?”讷敏也跟着站了起身,拉着柳氏的手,扶她轻轻坐下,“这些年来,女儿争强好胜,却也不过这般光景,若是女儿退一步,或许,早已海阔天空了。”

    “你为后她为妃,为何要退?”

    “家和万事兴,女儿可是一家主母,何必同她计较这些个枝末琐碎?阿娘当年,可从未在意过内宅里那些个女人不是?”

    柳氏顿时语滞,不知该如何再言。

    讷敏轻轻一笑,视线微微在半掩的窗棱子一顿,复又坐下,与柳氏笑着闲话起家常来。

    甘露殿里,李治手中朱笔微微一顿,竟在奏折上坠下一滴鲜红的墨迹,将毫笔搁到砚台上,抬起头,剑眉微挑,露出几分明显的诧异:“皇后当真这般同魏国夫人说的?”

    “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很多小伙伴提议,写玄宗的王皇后,可是,玄宗实在太长寿了,王皇后的出身也好,族亲也罢,都比较弱势,很多东西都不好发挥。

    考虑了许久,还是原计划的高宗王皇后,只是,对于一代女皇武则天,灯花真的是愁得抓掉了好几根头发,实在是避不过的高山哪,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安排剧情比较合适。考虑了好几个版本,最后定下一个,希望拍砖的朋友少一点,轻一点,灯花的玻璃心,真的是经不起打击了。
第55章 初见李治
    左等右等;却见李治处理完朝务后;并未往内宫而去,竟备下车架出宫。跟前伺候的内侍略呆滞片刻;方急急追上前小意伺候,心里对感业寺那位越发警醒慎微。

    当听闻小尼来报;道是车銮已至寺外,武则天本欲前去相迎,刚至屋门口,却又停下了,招来小尼悄悄吩咐了几句;复又回了屋子。

    行至寺外;却未见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李治微微有些诧异;可再一转念,如此也好,恰能瞧一瞧她平日的模样,便随着小尼的指引,往那处熟悉到骨子里的屋舍而去。

    一进屋,李治便看到她对镜而坐的背影,身边搁着只木箱子,正扶着箱沿,低头默默垂泪。甚至,还能瞧见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的弧度,叫他疾步进屋,柔声问道:“在想什么,竟这般伤神?”

    “我……九郎,您来了!”武则天猛地抬眸,露出似惊还喜之色,忙侧过身去,胡乱抹去眼底的泪,“来之前,怎也不差人知会一声,我也好早些准备,却不想……”

    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李治伸手轻轻拭去她面颊间残存的泪痕:“在朕面前,你毋需掩饰什么,告诉朕,究竟是怎么了,你这般模样,朕瞧着,真真是心疼极了。”说着,眼神不自觉落到身边半开的箱笼上,伸手欲打开,却被按住了手背。

    “不过是些寻常物什,九郎你就莫要追究下去了。”

    李治如何能依,一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腾出另一手一使力,却见箱笼里,平静地摆放着一身艳丽的束腰石榴裙,正是昔日宫闱之中,她最喜的那身,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言语。

    “九郎可还记得,那时在内苑里,妾坐在花下歇息,您还夸过妾着红裙极好呢。”武则天低低地垂着泪,在他耳畔幽幽地吟道:“因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李治不禁大震,却见武则天微垂着睑,双手捧起石榴裙的一角,裙裾里的斑斑泪痕,便如花间最炽烈的侬艳,叫他惊喜交加,动了动唇,还未开口,便听她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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