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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遇见季恒介与左弈虔,只是一个意外。
然而我渐渐习惯了这个意外,习惯了身边有他们两个的存在。那时候的我想,我恐怕是再也受不起一个人的孤独。
人的承受力,永远在意料之外。
我就那么突然地,回归了一个人。两年来,一个人过。甚至变本加厉,一个人去旅游,干脆就把孤独推到极致,变成一个人的潇洒。
我伪作地,留给世界的潇洒背影,我早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六年,习惯热闹,两年,重新习惯孤独,而现在,又再去习惯这变了味的热闹。
真的很想很想大声地吼,可不可以别再耍我,我不是弹簧,可以变来变去。
只是,我对谁吼。
其实,习惯不习惯的,只是表层状态。那隐在骨子深处的孤独,从未变过。即使表面再怎么笑怎么闹,内心深处从来都无法释放出亲切感,也感受不到贴近。季恒介曾经说过,我看起来很好亲近,确实也很容易接近,只是靠近到一定地步,便无法再走近。明明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偏偏有堵无形的墙阻隔。
那是心墙,我再怎么努力都打不破的心墙,更何况别人?
你家在这?
费泽把我扶出计程车后,就看见面前的一片别墅区。
我点点头。心里还在不爽,刚才这个无赖要挟说要打电话给左弈虔给季恒介,我才无奈报出了自家地址。
今天谢谢你了,我自己进去。
费泽迟疑地点点头,把手里拎着的药水都递给我。然后,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惯了费泽的嬉皮笑脸,现在这副黄连吃多的哑巴样特让人受不了。
还有什么事?
你不会……我表姐、季恒介……
脑子嗡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男生要说什么。想起白天他在医院帮我买药,买零零碎碎的东西,敲诈我的饭,说什么“我会担心”,还非要送我回家。想起一年多的相识本来已经被莫名出现的谢艾可打断掉的友情,今日终于想通觉得做个朋友也可以。
毕竟是孤独了两年,做别人生命里的过客,把别人也当做自己生命里的过客。友情什么的,狭隘地在左弈虔季恒介的世界里固步自封,怕自己再也走不出去。
不该在这个时候遇见你,或者是不该在遇见你之后居然异想天开地冒出一星半点儿敞开心扉的念头。
无名火起。
所以你对我这么好是想补偿我还是施恩给我叫我好感恩戴德自动乖乖知趣地闪人?
我只知道我口齿伶俐,从来未曾想过原来已经伶俐到这地步。结果费泽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小晴,今天怎么回来了?这位是?
是容姨,我上学的时候住校,容姨每周会来一次,稍微做做打扫。看来刚好是做好工作要回家的样子。
是一位好心的路人。容姨,我累了,我们走吧。
在容姨乍呼呼声中,我飞快地不带任何感情地对费泽甩下一句话。
不用你再做多余的事,我崇晴是个知趣的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人
高中的时候最希望的事就是生病,然后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家里睡大觉,不用起早赶课。那时以为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吃个饭,继续睡。
结果咧,现在不但睡到自然醒,连神经都睡疼了。
容姨大早就来过,只是她有做钟点工的工作,煮好粥又匆匆走掉了。
其实我跟她说不用来的,我自己会做吃的,可是她偏不听。昨晚没遇到她就好了,给她添麻烦。
热上粥,开始刷牙洗脸,镜子里的我睡肿了一圈,面无人色的。
想起费泽,不由叹气,多一个谢艾可,怎么什么都不对了。大概朋友是做不成了,真不知道是他神经过敏还是我神经过敏。
门铃响起。
我慢悠悠地去开门,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门铃响过了。一般它一年响不到十次,其中包括收物业费水电费、容姨忘记带钥匙、以及按错门铃的。
所以我没觉得按门铃的人我认识。
结果,门一开,我就呆住了。
怎么样了?虫虫。
是季恒介和左弈虔。
好多了。
我让开门,让他们进来,两人再自然不过地掺住了我,把我扶向沙发。
我的左边,季恒介。他的温度,从他的手,透过我的衣料,传递过来。
乱作一团……
突然想起自己还是肿着的面无人色的脸,相当挫败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虫爷饿了,小介子小虔子,去盛稀饭。
一间房子,三个人。
很有家人团聚的感觉。
家里的家具都是旧的,有些比我的年纪还大。据说是当年爸妈私奔的时候,在外地租了个房子,自己购置的便宜家具。后来他们被家长认可,搬进这个大房子时,还是把穷时的家具带了过来。
他们曾经是很相爱的。
就像这个旧餐桌,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去想象当年两人在简陋的黄金环境里,相亲相爱的模样。即使背叛世界,也要忠于彼此。
应该是充满着敬意和温暖去想象的,可是去情不自禁地,想要叹气。
咬着季恒介他们买的小笼包,热热的汤温暖了四肢百骸。
喂喂,你少吃点,一会儿介的午饭就做好了。
左弈虔一边坐在沙发上折腾电视机遥控器一边对坐在他旁边啃包子的我喊。
不给我吃那你们还给我买。
我白了个眼给左弈虔,却不再啃包子,心里也期待季恒介能做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不是叫你先垫着么,我们只是买了以防万一你没吃早饭。哪知道你还真没吃,都十点半了……
那有什么,以前你不经常不吃早饭的,都是我给你买好不。说起来你欠我的早饭钱加起来大概都可以买下我家电视了。
真是爱计较,一点都不大气,一点都不上档次。介怎么会做饭给你这种人吃。
巧了,我也在想介怎么会做饭给你这种人吃。
ok,碰到你两算我倒霉。虔你没事的话可以摆一下桌子。
季恒介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左弈虔对我做了个鬼脸,慢腾腾从沙发上起身。
谢艾可训出来的新一代家庭好妇男发话了,开工去喽。
谢艾可……教出来的么。
门铃声响起,打断了我心里正要升腾出的乱七八糟的情绪。。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交换生
今天要迎接美国来的交换生,你也得去。
哈?半梦半醒地瞥了考莱一眼,合上眼皮继续睡。
我又不是学生会的,关我什么事啊,我才不去。
换了个姿势抱紧我软和的被子,看来是脚伤在家里睡了几天懒病都睡出来了。
除非你不想要你的一等奖学金了。
什么意思啊?
你以为呢,不参加集体活动,平时分那项哪里会有分。那分数一般都是学生会评的。即使费泽年年给你满分,你好歹也出个力,走个过场啊。
平时分?都是费泽罩着的?
你这丫头怎么一时精得像什么都知道,一时又笨得什么都不知道?
那什么迎交换生,几点?
我觉得这辈子也没做过这么愚蠢的事。
那个什么长相十分和蔼可亲、说话也十分和蔼可亲的校领导一看见我就说我形象好,硬把我放在前面站门口了。站门口也就罢了,还戴了个红布绸整的跟迎宾小姐似地。
都大三的老人了,还要在这里抛头露面,任凭那群迎接大一新生的大二的丫头小伙们对我指手画脚。
有些气恼地扯了扯身上的绸带,抬眼就看见了费泽幸灾乐祸的笑脸。
其实他才是更多被指手画脚的人,那些嫩丫头片子们,一个个眼神贼亮地盯着他。然而他显然已经习惯做焦点的感觉,对那些情意绵绵的目光视而不见。
想起考莱的话,有些内疚,然而终究还是恼怒。于是使劲儿白了他一眼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大马路。
几天以来,世界还是一样平静,没有预料中的暴风雨。季恒介和谢艾可的故事也没有什么后续,仿佛发生在我家里的争吵只是一场梦。他们是和平了呢,还是冷战中?
到想了解,想关心一些事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假作漠不关心太久,不知道如何再去自然而然地关心了。
嗨。
走神时闯入视野里的人。
想不到解救我迎宾小姐生涯的居然是Jeson,他是和蔼兄要迎接的交换生之一,美籍华人。我说那日总觉得他的气质很不一般。
他跟我打了招呼后,和蔼兄就让我带他逛校园。
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事,一件比一件莫名其妙。
腰没事了?
是啊,还多亏了你。
男生弯起嘴角,笑容很是干净明亮。
举手之劳而已。
来过中国么?
我小学以前都在这里。
所以说你是回来?
是啊,很奇怪是不是?
男生敛去了笑容。
还好吧,或者你是来追忆童年的啊。
Jeson好笑似的拍了拍我的肩。
其实啊,我是来找人的。
脑子立即三八地运转,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分别多年再聚首之类的狗血剧情。然后女主角已经结婚生子,结果男主角郁郁而终。
奇怪,我不是个爱听八卦的人,却有个偶尔爱造八卦的狗血脑子。
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名字很是叫我诧异,费泽。
招待个新生这么半天,还有活要做呢,还不回来?
我晕,这小子,是不是真把我当他下属了。算了,看在平时分的份上,虫爷忍了。
抱歉地对Jeson说我还有事,要先离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崇晴,崇拜晴天。
我笑着跟他招招手,转身离开,没有发现他僵住的脸色。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季家(一)
狐疑地看着早就散伙了的空荡的校门口,连横幅桌椅都撤光了。
还好,费泽还站在那里。
晴空下,一个身材超好面孔超帅穿着超有品位的帅哥站在前面等我的感觉不要太好。
拜托,崇晴,你刚刚可是跟一个更有魅力的美国帅哥散步哎。
喂,你耍我还是怎么地?不是说还有事做么。
笨丫头,我打电话是救你,给你个借口开溜啊。
这个人,有毛病吧。
见我无语,费泽开始了演说。
外国人哎,最喜欢一见钟情,看见有好感的女孩子就追。何况他又救过你,叫你以身相许你也不好拒绝啊。你可是我叫来的,我自然要负责把你完整无缺地送回去。
费泽,你应该叫废话,不然也该叫费劲。
终于证明不是我不正常,是世人的脑子都是八卦做的。
多谢崇小姐赐名啊。把你救出来,我的职责完成了啊。对了,一起去吃饭啊,完成工作,补贴伙食费。学生会惯例是把伙食费凑一起下馆子。
得了,我那份送你们了。
那怎么行,不能剥削你啊,大家都在等你呢,一起去吧。
别整的跟人民代表似的,等也是等你。虫爷我累的慌,还要回去睡觉,
懒洋洋地跟费泽摆摆手,转身就走。费泽同学终于放弃,走了相反的方向。
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见鬼,扯个借口还有后遗症。
漫不经心笑笑,继续往前走,然后就看见了,主教学楼前站着的季恒介。
与季恒介分开的那两年,经常会在陌生的城市,把陌生人的背影或是侧脸错认成是他。分明知道他不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却会痴痴地跟着那个身影,直到确定,那不是他。
到今年,再重聚,才明白。我会把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错认成他,然而真正遇到他,一眼就可以确定那是他,我不会把他错认成世界上任何一个其他的人。
仿佛命中注定的,悲剧。
一百米,五十米,五米……
男生一如既往云淡风轻的笑容。
虫虫,好巧,正打算找你呢。
出租车的终点是季恒介家。他家住在南城郊外的一个别墅区。
站在季恒介家门口,眼睛却不由自主撇了下隔壁的房子,那是谢艾可家。
铁栅栏里的小院,有鱼池,有花园。孤独的女孩,每年的生日愿望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实现,要个鱼池要个花园。每次愿望一说出,它都会在想象之外的迅速中实现。只是真正想要的,是玩伴。却是金钱买不到的。懂事的女孩也不再提起。只是日日在自己的院子里,恪守一个人的孤独。
心里有轻微的难过,抬起头,便看见了谢家二楼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