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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以维生的空气没了,她无法点头或摇头,她的思绪逐渐模糊,她想,这次她是真的会死在他手中,也算是解脱了。
看着她不挣扎求生的小脸,轩辕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然后,缓缓地松开对她的钳制,再度让她安全的活下来。
大量的空气一下子被吸入胸腔,韩璎珞难受的瞠大眼,痛苦的咳着,双腿力量尽失 ,软软倒向前方,在她以为就要遭受到撞击的剧烈疼痛时,一双大掌迅速将她拥入怀中 。
是他!明明他刚刚还在对她生气,执意置她于死地,为何要突然松手,紧接着,又让她免于皮肉之苦?他总是这般喜怒无常,教她摸不清他何时又会发起火来。
“你真是娇弱的可以了。”他的语气温柔地像是怜惜的安抚。
韩璎珞吃惊地抬首,芳唇轻启看着他,他又变成她所不认识的轩辕枭了。
“很惊讶吗?连我自己都很惊讶。”他低喃着,坚毅的唇同时间吻上诱人的红唇。
他早想尝尝吻她的滋味了,她刚刚的表情就像是在引诱他一亲芳泽,而他这个人向来就不晓得什么叫客气,于是便结结实实地吻住她,索取迟来的亲吻。
韩璎珞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惊得忘了如何呼吸,瞪大眼,看着与她十分贴近的俊美脸庞,柔软的身子完全契合在他怀中。轩辕枭紧拥着她,探索的舌尖诱哄着她的唇,让他得以进入嬉戏,黑眸则是赤裸裸地闪动着激情光芒勾引着她。相触的四片唇瓣儿由最初的陌生发展到最炽热的激烈、火热的舌勾勒着底卜优美的唇形,借由每个碰触传达身上的热力予她。
终于喘不过气来的韩璎珞嘤咛一声,芳唇初启,立刻遭受到最火热的攻击,她浑身一震,迷眩地合上眼帘,感受他所带来的激情狂潮。
动人心魄的拥吻持续加热,两个人都出乎意料的投入、陶醉,他贪婪的大掌索求更多的抚着娇美的身躯,甚至是已抚上美丽的柔软双峰逗弄着,引起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
他的呼吸逐渐不稳,但,倏地,他停下所有的动作,离开了被他吻得红肿的瑰丽色唇瓣儿,盯著有些意乱情迷的韩璎珞看。
韩璎珞不解地睁开眼眸回望着他,脑袋中是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刚刚所发生过的事。
轩辕枭曾经布满激情的双眸已然恢复平静,他松开了搂抱她的双臂,正如他的出现般,他又一言不发的离去,像是方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般。
可他的心底却是挣扎的想着,他为何会比预期的要来的投入?为何会吻她吻的像是他怀中的珍宝。乱了!全都乱了。
失去了他有力的双臂支持,韩璎珞双腿软跪坐在地上,茫然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她做了什么?素手轻抚着犹带着他身上热力的唇瓣,她居然会那么投入,且完全没有拒绝,任由他狂肆的吻她。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得完全不像原来的自己?又,她是否在无意间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暗暗问着自己。
“韩姑娘,你的药已经煎好了,哎呀!你怎会坐在地上呢?”迎芳捧着熬好的药皱着眉看她。
她的好姑娘可千万别再出问题,不然倒楣的人可会是她啊!
韩璎珞呆愣地看着迎芳,她虽没有回答,可红肿的唇以及她脸上复杂的表情已泄漏出太多事实来。
“你快起来坐好,你穿得那样单薄,是会再受寒的。”迎芳由她身上的蛛丝马迹得知轩辕枭曾来过,赶忙扶起她,拿了件外衣让她披上。
其实韩璎珞根本不觉得冷,如果她曾经觉得冷过,身上的寒冷也早被轩辕枭的热力所逼退,现在的她──只觉得热,也是为迎芳眼中的了然引发出害羞的红潮。
“你得再快些养好身子。”迎芳认为玄武皇子已等不及了,边叨念着,边要韩璎珞喝下汤药。
韩璎珞则是失神的双手捧着汤药,眼瞳明明是凝望着漆黑的汤药,可浮现的却是轩辕枭似笑非笑的脸孔。
他已真真正正的困扰到她了。
寂静的夜空,轩辕枭月下独饮,皎洁的月光完美的高挂天际,仿佛无法察觉到人世间的种种丑恶。嘴角掀起嘲讽的一笑,举杯邀月,仰头续又灌下浓烈苦涩的酒液。
他不是个快乐的人。不!该说打小到大,他就显少知晓欢乐为何物,时间一久,更是遗忘如何去真正发出内心的微笑。什么是欢笑?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他——一无所知。
平常人唾手可得的亲情、快乐及幸福,却是他今生都无法得到的,老天爷在让他出世时,是赐予了他可以终生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却忘了将亲情赐予他,忘了让他能够知晓何为快乐、何为幸福。
“这是个诅咒。”再次讥嘲一笑,又将空荡的酒杯注满琼浆玉液,举杯狂饮。
没错!这是老天爷所下的诅咒。因为他是轩辕无极的儿子,不受宠,却可笑地受封领地,贵为玄武皇子。就因为他是轩辕无极的儿子,所以不配拥有幸福。拥有笑容,他只能孤独度过漫长的一生。 旁人所不知的是,他甚至是希望有天能出现个能够杀死他的刺客,这样他便无须再苟延残喘的活着。
“玄武皇子?!哈!”他喃念着自个儿的封号,嗤笑。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大醉一场,将所有前尘往事一一抛去,可他没有办法,往往是酒喝得愈多,意识反而益加清醒。
“哈!哈!哈!”蓦地,他朗声大笑,将喝空的酒壶往墙上掷去。
脆弱的酒壶遭用力丢掷在墙上,立即应声而碎,纷落在地的碎片,极像了一片片心伤的落泪。
“玄武皇子。”守在外头的护卫听到破碎声,赶忙跑进来看个究竟,其实早该习惯 了,玄武皇子常常会一人独饮,然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器物摔碎声,可是,他们仍是不放心,怕会有个意外发生,所以还是会每次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身边。
“给我拿几罐来。”轩辕枭看也不看,直接命令。
“可是……”玄武皇子喝得够多了,瞧那满地的空酒壶!
“我说给我再来几罐酒来,你们是没听见吗?”
轩辕枭略扬高声音,睨眼看他们。
“是!”护卫当场被看得腿软,以最快的速度送上酒罐,知道他不喜旁人打扰,再以最快的速度退下。
烦人的护卫退下后,轩辕枭拿起酒罐狂饮。
外表看来,他是尊贵无比,实际上则不!他并非高高在上的玄武皇子,世人皆知他是轩辕无极所有子嗣中出身最低的。他的母亲不过是名小小的宫女,她本不是侍候轩辕无极的宫女,而那天,正好侍候轩辕无极的宫女生了病,由他的母亲代替侍候轩辕无极 ,而这也开始了她的不幸。
母亲的柔美被轩辕无极看上,当场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可怜的母亲抵抗不过轩辕无极的蛮力,因此孕育了他,或许是因有了他,轩辕无极方破例让母亲成为宫中的一名妃子。
但母亲的家世背景让她在后宫受尽欺负,没有人瞧得起他们母子俩,妃子们对他母来赜气指使,宫女们和太监们也不把母亲放在眼底,对她爱理不理。
如果能拥有轩辕无极一丁点的宠爱,或许母亲就不会过得那样痛苦,可是轩辕无极像是完全忘了后宫有母亲这么一号人物,继续过他靡烂奢华的生活,美女一个个接进宫 ,母亲对轩辕无极而言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片段,而轩辕无极之于母亲,却成了生活的全部,简直是可笑至极!
他可以咬着牙忍受其他拥有显赫身分出身的皇子们的欺负,就是不能忍受镇日看着母亲垂泪,等待一个永不可能出现的人。母亲痛苦,他也痛苦。
他私下曾经不只一次乞求,希望这是场噩梦;希望他不是轩辕无极的儿子;希冀他是个普通庄稼汉的儿子,可惜那奢想,天一亮,眼一睁,他依然是轩辕无极的儿子,依然是那个只能缩在角落过活的人。
母子俩苦熬了五年,母亲终于抑郁而终,解脱了她悲苦的一生。轩辕枭神色黯淡地回想当年所发生的事,终其一生,他永远都无法忘怀那一夜。
母亲死了,他悲伤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就算拚了一命,也要请求父亲将母亲好好安葬,最好是能说服父亲来看母亲一眼,就算是一眼也好,他相信母亲在黄泉之下, 一定也会很开心。但,他所等到的不是父子亲情的相会,而是一场令其他皇子们欣羡的赐封大会。那是他头一次见到父亲——轩辕无极,也是最后一次,可他永远都忘不了轩辕无极脸上的残酷及冷漠。
“烈火般的烙印。”他低哺。
至今,他的鼻间仍可以清楚的闻到肌肤遭受烙印烧焦的味道,刺鼻且血腥。他也忘不了,当时发自出他口中痛彻心房的嘶吼声。
他以为轩辕无极对他们母子俩是无情,可对其他皇子应当会有少少的爱怜,可是自那夜后,他便晓得,轩辕无极心中没有爱更没有怜,他的心底唯有自己,所有皇子,所有妃子,在他眼底皆一视同仁。
自清醒后,他的身分是一跃而上,成为人人欣羡的玄武皇子,被送到北方的领地, 站在众人之上,不再有人敢欺负他。
接连发生的事,使他早熟,也晓得对轩辕无极永远不必有所期待,虽然轩辕无极赋予他血缘,给予他权力,可他们终究是陌生人。
轩辕无极让他学聪明了,不再让自己虚软的任人欺负,他拚命学习,读书、习武, 样样皆专注无比,在学习的期间,他也学会了对人冷漠,能让他付出情感的人已逝,他更是没有过多的情感可以付出。
他只有过自己的生活即可。回想起往事时,脑海中的母亲形象竟与韩璎珞的模样交相重叠。
“怎会是她?”他忍不住问着自己。
她和母亲长得完全不同,虽外表都荏弱。
“不!是相同的。”他用力甩甩头。
母亲被轩辕无极强迫成为他的女人,他则是强逼韩璎珞进宫,所要的目的竟与轩辕无极一模一样,他比轩辕无极会高明到哪儿去?
“哈!哈!哈!一样的!果真是一样,我身上流的果然是缘自那不堪的血液。”他竟会和自己最不屑的人相同,想想实在是可笑至极。
长腿扫过装满酒液的酒罐,将所有的忿怒发泄在上,狠狠踢破,当场酒液四飞,光是破坏油罐仍不能叫他满足,他狂笑着破坏所有能破坏的,体内具有毁灭性的血液显现 在此。
“不许进来。”耳尖的听闻到守在外头的护卫们又要冲进来,他马上喝令。
“是。”护卫们不敢不从,乖乖的站回原地。
终于,他气喘呼呼、望着满室物品残骸的室内,华丽不再,有的只是残败。如果他还存有一丁点儿良知,他该放韩璎珞回家,让她以清白之身嫁给她的未婚夫 。但他不!他没想过要让她回家,没想过要让她再嫁给她那不堪的未婚夫。他——一让她进了这道宫门,就没再让她出去的打算。算她倒楣,遇上他这个早已无良知冷血的人!
他狂放的举罐饮酒,过猛的力道使香醇的酒液涎着嘴角流下,弄湿了整片前襟,也没费事擦拭。月倾星隐,他一罐接一罐,犹如喝水般喝着浓烈的酒液,满地尽是破碎的和完整的缸罐。
一夜的狂饮惹来一早的头疼,轩辕枭没好脸色的坐在主位上,听取下方众臣子的报告。
没因宿醉而倒在床上爬不起来,已算了不起了,早已习惯的臣子们,也没敢要求他能赐予好脸色,众人皆战战兢兢祈求能快点把要说的事给说完,让玄武皇子以最快的速度做出裁决,众人也好早早退朝回府。
顺如众人心意,轩辕枭以最迅速的速度做好指示,让所有人得以松口气回府避他这个难。望着众人挟着尾巴快速离开的模样,他觉得可笑的扬唇,潇洒起身。一干护卫见他起身,连忙准备跟随在他身后。
“全部离我远点儿。”头也没回冷着声命令,他受够了让这群人亦步亦趋地跟随, 好像他是名犯人,而非是他们的主子。
众护卫面面相觑,最后只好默默地与他保持百来步的距离。
轩辕枭闲适地晃过重重宫阙,步向小湖边。
天气愈来愈冷,连天空都飘起细雪来,他半眯着眼,看着雪白的雪花纷飞。眼角却瞄见一抹水蓝色的纤影伫足在一片银色的世界中。
是她?!她不是还病着,怎会跑出来吹寒风?疑问浮上心头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