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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06年11月27号
商店前又有人在打架。与以往不同，这次是七、八个人围殴一个人。他们先是打了几个响亮的耳光。被打的人一开始还有所反抗。接下来就是拳打脚踢。那人怕遭到更狠毒的殴打，只能乖乖地忍受，用手护着头部。商店老板连忙来劝架。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出乎我的意料：“你们在干什么啊！在我的地方打。把我的东西全给打碎了。到别处去。”那伙人散了。也许到别的地方继续打人去了。老板很是心痛。因为他的一个玻璃柜台全碎了。上面应该还有一些血迹。打架这事情就完了。
其实学生街并非是打架的理想场所。很狭窄，又有很多人。但正因为拥挤，所以就容易发生摩擦。打架也就不可避免了。可是学校为什么不管制以下啊。抽烟，谈恋爱，打架，都聚集在这。学校不可能不知道这事情。那些领导和老师也只知道在大会上批评学生的不是，大讲道理和教育，摆出一副严肃样子。但他们却很少下真功夫来管这些事情。他们只会在意一见事情，那就是收费。一个学期下来，学校总是找出好多名目来收取钱。可大多数都是“莫须有”的收费项目。钱到哪里去了，再清楚不过了。而之所以对重点班和复习班实行严格的管理，是因为这样可以让更多的学生考出好的成绩。重点班与复习班是三中的招牌。有了这两块金子招牌，三中才能够招收到更多的学生，才能得到更多的经济利益。那一个个校长、主任都是白脸肥肚，开着小车。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表面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却是极其不负责任、贪婪、丑陋。期中考试，每一科目收取5元的考试费用。八科一共就是40元。这期中考试是学校自己组织的。这也就意味着钱全到了学校的口袋。高一高二年级一共是两三千人。近十万元被收取了！一个学期下来，学校收取了多少钱！不用做建图书馆，不用做建电子阅览室，不用做完善学校设施！考试对我们来说，是受罪。我们在花钱买罪受，还要受他们批评。这是什么学校啊！这是什么教育啊！我想，这不是特例。这种现象绝不是只出现在三中。
在重点班的日子真的不好过。没有自由啊。班主任总是强调读书做题。我们一原本有两节体育课。但有一节被当作自习。而且有的那一节课，其中的二十分钟要学习广播体操。今天的体育课因为下雨而被班主任占用了。这周估计又不会放假。班主任放假，只有三种原因。其一，学校收取高额费用的时候，放假让我们回去拿钱；其二，他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没时间守着我们在周末自习；其三，那就是一个月必定会放一次假，他说这是与毕业班同步。班主任总是说以前他教的重点班是任何任何地好。学生很听话，很刻苦，所以考出了很好的成绩。在全校他们是尖子，在省赛里也取得过二等奖。说我们，则是“一代不如一代，一届不如一届”。这样的话他说了好多次了。学校上至校长下到任课教师，只是狠抓重点班的学习，对其他学生不闻不问。这是什么管理方式啊？这是什么教育啊？我们重点班的学生是花钱买罪受，而他们则是出了钱却没有受教育的机会，反而进入了一个浑浊的环境。学校里面比外面的环境好不了多少。这里并非是纯正的知识的殿堂。这里一样有许多坏的“榜样”，在这里可以学到许多恶习。这里足以“培养”出许多“瘾君子”、恋爱男女。三中就是这样。一方面是重点班与复习班在创造高考神话，另一方面则是学到学生在沉沦。难道人与人真的会有所不同吗？我不相信。人的改变，与其自身当然有很大的关系。但这些整天呆在学校里的学生，更多的是受到学校的影响。学校，不是一个让人接受教育的地方吗？学生接受到，就是这种教育？
不知道一中的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今天老师还算“仁慈”，没有在晚自习发试卷。他们只知道大肆地布置作业，却不管我们有没有时间。他们以为时间是压缩饼干。原本只有24小时，只要放到水里泡一下，就能变成25小时。
第十五章 奔丧（一）
风在日记里写了，班主任周末放假有一个原因是他在周末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没空守着他们自习。被风写中了。星期六一大早，班主任就来到了教室。脸色不好。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他用疲惫的声音说：“今天上完四节课就放假。（学校的惯例，星期六必须补四节课才能放假）你们在家里要好好复习。”
班主任的话一说完，教室就闹开了。同学们都高兴啊。这次放假来得太意外了，能不兴奋吗？
班主任却显得很难堪。“这次放假，是因为我有急事。我的老父亲病重了，住进了医院。”
原本欢呼雀跃的同学一下就哑然无声。即使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原来如此！同学们是高兴还是难过呢？
但班主任走后，同学们还是恢复了应有的欣喜。上午的四节课，大家无拘无束。班主任总不至于为了观察学生的动静而把生病的老父亲放在医院不管吧？
中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重点班的学生终于可以和普通班的学生一样，在星期六的中午回家了。班上有人开玩笑说：“希望班主任的父亲没什么事情。”同学还因为他是在祝福班主任的父亲。可他话锋一转：“你们想想看，要是他老人家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生病的机会了。一了百了。我们也就没有再例外放假的机会。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生病是生理自然规律，不是我要诅咒他。所以今天回去之后我们要祈祷他老人家康复。呵呵……”话没有说完，全班笑倒。
至于班主任的父亲的病到底有多重，没人清楚。估计也不轻吧。
返校那天，班主任还是没有出现。大家齐刷刷地在等待，没有人迟到。谁知道班主任会不会突然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出现呢？但快上晚自习了，他还没有出现。教室渐渐热闹起来。
第二天的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但是班主任还是没有出现。正当大家以为这节课可以自由安排的时候，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矮个，戴着眼镜。走进教室后就开门见山地说：“大家好，我姓唐。你们班主任这一周可能都不会来上课了，由我代课。你们都知道是为什么，我就不解释了。下面上课。大家打开书本。……”
班主任不在了，重点班的“猴子”都“跳”了出来。课堂纪律比以前差多了。那些老实的学生还是在勤奋读书，但也不像以前那样正襟危坐了。下课的时候大家终于可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自习课更是有人睡觉。中午教室里的人少了许多。陈安华几乎每天都有得出去。风也时常是在教室。他早就期待这一天了，可以痛快地打球。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风以前在初中从没打过球，因此没有任何技术基础，得从头练起。但其他同学早就可以运球突破了。风又没有很好的身体素质，所以在球场上没有太多的表现机会。但风玩得还是比较开心。大家都愿意与他一起打坏，在球场上给他留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还不时地教他一些基本技、战术。怎样运球、上篮、中投，什么是档拆、空切。因为风的起点低，所以他的进步速度也很快。开学也有几个月了，虽然技术比不上其他同学，但至少偶尔能投进几个球了。
其实大家都没有打球的天赋。身高一米七左右，没有强大的爆发力，技术也不过如此。大家只是玩玩而已。但大家都很有特色。“老僵”是篮板王，进攻技术也很全面；“高哥”只有一个绝招：中远投，而且命中率不低；“露奶”身高有限，但却很好的突破分球的技术……大家玩得都很带劲。常常大家一起冒着被班主任批评的危险去打球。有共同的语言，关系自然不一般。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成为篮球运动员，大门每一个人都有打球的理由和意义。篮球是一种富有激情的运动。生命在于运动，这是无可反驳的道理——但应试教育从来就不承认分数以外的东西。所以班主任不允许学生参加篮球活动。
但是星期五的早上，班主任还是赶回来了。这样，周末再次放假就成为了空欢喜一场。据某些同学说，班主任老爷子（方言，父亲）的病有所好转，几天后就能够出院。
班主任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悲伤，又有疲惫，还有怒气。悲伤和疲惫是因为老父亲的病，怒气则四因为刚刚进教室上午时候看到学生的不守规矩。
“这几天我不在，我没有清眼看见，但我可以猜得到，你们一定很放肆。任课老师说你们没什么事情。我想那是任课老师不想让我多费心。你们真的是猴子啊！要自觉，要像个重点班的学生。知道班主任有事还这样让我两头不放心。你们不是在为我读书，也不是在为你们父母亲读书，是在为自己读书。知道吗？”
班主任上完课就走了。之后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估计是去了医院。同学们都在猜测，明天是否放假。希望他明天不要出现。
但重点班永远不会有好运气。想连续两周不补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星期六早上，班主任还是出现在了教室里。
“你们今天不能回去，照样在教室里自习。我和学生科说了，请他们的一些人到我们班查看一下情况，管一管纪律。我知道，如果我不在，你们的自觉性不高。另外班干部要做好带头作用。你们要是不守规矩，等我回来找你算帐！我不在学校，这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你们是重点班学生，要有很好的自觉性，我在不在学校你们都要是一个样子。你们只有知觉地去学习才能学出名堂来。这个时候，你们也要让我省心。”
不能放假。
事已至此，只好认了。谁让他是重点班的班主任呢？
接下来的一周，班主任亲自来上课了。“猴子”不得不回到“笼子”里。但班主任明显抓得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了。可能他也累了，没这个精力来折腾学生。其实何必要那样呢？弄得师生关系很紧张。但他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高中教师，始终将学生的成绩放在第一位。
半个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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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日记
日记
06年12月13号
倒霉透了。班主任早几天排了座位。我和陈安华坐到了教室的“偏远地区”。而且靠窗户。我们都知道，这是因为期中考试成绩不够理想所致。那些进步的同学则是坐到了前面去了。靠窗户的座位最危险。这不，玩自习就被班主任逮着。当时我和陈安华正低头讲小话。老师在讲台讲课。班主任则是站在窗外。因为天色很黑，他又穿着深色的衣服，所以我们根本没发现他的存在。直到听见敲打窗户的声音，我们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我们吓了一大跳。那恐怖绝不亚于遇见鬼。班主任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们。因为还有老师在上课，他不方便进教室，他只是伸进手在我们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明天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06年12月14号
早上，班主任并没有找我们到办公室去。情况不对头。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小心为好。一整天，我们都没有开小差。中午，我们又都早早进了教室。直到最后一节课，他上课，把我们叫到了上面做习题。我们都知道班主任的用意。但越是紧张越是做不出题目。
班主任开始借题发挥，先是“绘声绘色”地说了昨晚的事情，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挖苦和讽刺，之后又说：“我还以为你们很厉害啊。做不出来吧！还自以为了不起。你们能有多厉害啊。"；
全班同学的眼光又一次投向了我们。
坐在倒数第二排，更加没办法看清黑板了。这几天由正好下雨，天阴沉沉的，教室里的光线很暗，我几乎看辨认不清一个字。陈安华这小子这次没有任何抱怨，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上课既不做笔记，也不听讲。他心里一定在想什么事情。估计他明天又会出去上网。没办法，我只好借后面的女生的笔记，课后再补上来。那女生的笔记工工整整，条理清楚，字写得很漂亮，看着就舒服。黑板上的原版笔记，看一眼都觉得心烦。尤其是英语课上，老师写的内容很多，全是罗嗦的语法。但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