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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的繁星,我看来看去只认得其中最光最亮的那一颗,它的名字叫作月亮。
玲儿就坐在我旁边,虽然她很亮,不过她不是星星,她是太阳,火辣辣的太阳。
她穿了条黑白相间的短裙,配上深白色的紧身上衣,乳白色运动鞋,乳白色的袜子。
我静静地看着飘在风中的柳絮,她的背影,她的秀发。
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吹过,舒服得让我昏昏欲睡。
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它们一来一往地动刀动剑,打得难分难解。
“玉彬,”正在吃雪糕的玲儿忽然向我发问,“身上真的只有十块钱吗?”
我的眼皮不再打架了。
我把头摇得很坚定:“刚刚买了雪糕,现在只有五块钱了。”
“真的吗?”
“骗你有糖吃。”
“我有棒棒糖,你要不要?”
“好啊,我要牛奶味的。”
玲儿掏出一根棒棒糖,说:“张开嘴。”
“啊~”我把嘴张得比鳄鱼还阔,让玲儿把棒棒糖塞进我嘴里。
嗯,我把棒棒糖含在嘴里用舌头上下搅动着舔,觉得不怎么舒坦,干脆拿在手上,把舌头伸出来舔。
“咦,好恶心啊。”玲儿含着棒棒糖,看得直想吐。
“恶心?怎么可能?”我恬不知耻地说,“我一直以为我跟棒棒糖舌吻的样子是迷死人不偿命的啊!”
“舌吻?”玲儿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玉彬,你好欠扁耶。”
“先欠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再一起还。”
“现在不能还吗?”
“现在不能还,一定要欠着你的,你才会记得我。”
天啊,我的头壳坏掉了吗?为什么要说‘你才会记得我’这句话呢?而且还说得那么暧昧?
玲儿默不作声,仰着脸,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
虽然我心里很想告诉她,我会记住她一辈子,但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后悔一辈子。
玲儿站起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我们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她在前,我在后,彼此保持着一大步的距离。
跟在我们后面的月亮也没有提醒我该说点什么。
也许我该走快一点,好在走到下一个路口之前,牵上她的手,让我的掌心告诉她我心里对她的感觉。
不过,我得先把手心沁出的汗擦干,不然她会以为我的心是潮湿。
就快到路口了,走快一点吧,别管心跳得快不快了。
快点,大方点,她可能是喜欢你的。
那么漂亮,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你身边走过而无动于衷吗?唉,算了吧,我只不过是在自作多情罢了,别老是干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傻事。
就到她家门口了。
“玉彬。”玲儿忽然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玲儿踮起脚尖,轻轻地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玲儿已经咚咚跑上楼了。
我的指尖轻轻地抚在她吻过的唇上。
可能是刚才的棒棒糖牛奶味太浓了,我感觉不到她在我唇上留下的味道。
我想,如果她能吻得再深一点,也许我就能知道她刚才吃的棒棒糖是什么口味了。
可我只觉得有一点点甜丝丝的味道。
早知道我就应该在半路上偷偷地刷个牙……
唉,我太没出息了。
被玲儿亲了一下,居然要蹭着墙才能回到家里。
……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发现我每天要蹭好几次墙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早上起床后,一边刷牙一边蹭着墙,一边蹭一边想着玲儿给我的吻,想着想着,就忘了自己在刷牙了,叼着根牙刷就准备出门。
和陈贤一起上学,我的头总会不知不觉地往路边的围墙上蹭,一边走,一边蹭,蹭到陈贤把我拉回来为止。
试想一下,一个大男生,叼着根牙刷,蹭着路边的墙,一边刷牙,一边流着口水傻笑,那形象,我想周总理看见了都会忍不住跑过来踹我两脚。
最糟糕的是,昨天晚上,我在沙发上睡着睡着,也不知道怎么啦,忽然从沙发滚下来蹭地板,还蹭了一个晚上,蹭得今天早上头晕额热的。
我帮自己量了一下体温,还好,才39度,烧不死人。
照样可以上学看妞。
看了玲儿好久,看得她不好意思。
玲儿走过来,摸着我发烫的额头,我的头烫得她直喊:“这么烫。”
我点头,说:“可能是发烧了。”
玲儿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就往医务室走。
在医务室。
医生说我再这样烧下去会把脑子给烧坏的。
我跟医生说我的脑子在烧之前就已经是坏的了。
玲儿摇着头说,已经烧坏了。
感冒真好,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睡大觉!
陈贤就没那么好过了。
听纪书说,长跑比赛那天,有个学妹跑过来,也没说什么,就把一件衬衫和一封信塞到陈贤手里。
陈贤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那个仰慕自己的学妹,但苦于有色无胆,就叫纪书陪他一起去。
谁知去了以后,陈贤一开口就把那个学妹给气跑了。
他居然对那个学妹说:“那件衬衫多少钱?我还给你。”
纪书在教室气得差点当场把陈贤打成肉饼,再扔出去喂苍蝇。
纪书叫陈贤追出去,并嘱咐他要说些动听的话,说话的声音一定要悲凉,凄厉,沙哑,让人欲罢不能。
陈贤追了上去,把五十块钱塞到那学妹的手里;哭着说:“我身上就这么多了,不够我下次再还你行吗?”
那学妹气得直跺脚,指着陈贤臭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白痴的男生!”
纪书愤愤不平地讲完了陈贤的故事后,连看都不看陈贤一眼。
我躺在床上,拉着陈贤的手,无阻感慨地说:“我很荣幸,今天终于见到你这么白痴的男生了!”
“我要杀了你!”陈贤气得跳起来就要扁我。
纪书连忙拦住陈贤,对我说:“放心吧!没事的!”
我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说:“我有什么事你要帮忙看着我哦!”
“看在咱们兄弟一场;我会帮你留个全尸的!”陈贤大喊大叫。
我望着纪书说:“没问题吗?纪书。”
“放心吧;这家伙也就腿上比我多长了两根毛;没事的。”
纪书说完,就把陈贤扔了出去。
纪书关上门,返身坐在我旁边,目光在我脸上游离不定。
我被他看得混身不自在,问道:“你干嘛色迷迷地看着我?”
纪书逼视着我问:“听说,你最近跟你们班上一个女生走得很近,是不是真的?”
“是啊。”我笑着说。
想不到纪书也知道了。
纪书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忘了她吧,她不适合你!”
我轻笑道:“这好像是我的事吧!”
“你们班那个‘东哥’,你应该认得吧,他也在追那个女孩子。”
想不到纪书还知道我有对手。
“我认得,你把他的小弟打得进医院嘛!”
说我?你还不是跟他有过节!
“他叫陈锦浩,他爸是派出所所长,道上的人都得让他三分面子,你玩不过他的!”
“我又不跟他玩!”我拉起被子把头盖住说。
“我就知道我说这些话你会不高兴…你会不高兴,但你只是个穷光蛋,你身上的钱想买件像样点的衣服都不够……”
“而且,你要知道,他们那帮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是我朋友,我不想你出事。”
“你他妈的还在装什么傻?”
纪书怒吼着掀开我的被子,满腔的怒火让他的胸脯起伏着。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他的脸。
沉默了好久,纪书悄然离去。
我麻木地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心里空荡荡的。
头好晕啊,我想我该好好睡一觉了!
“唔…好困啊。”
康复后第一天上学的我趴在课桌上,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个一觉方休。
陈贤翻着白眼看我:“你不会又想睡觉吧?”
“知道了还问,你吃饱了撑得慌啊!”我还陈贤一个白眼,“也不帮人家准备枕头,让人家睡得舒服点也好嘛。”
“过几天就要期中测试了,你还有心情睡?”
“无所谓啦,大不了作弊嘛!”
“唉呀,想不到你病得连‘作弊’这么无耻的两个字都说得出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却,假清高!”
“唉呀,这么嚣张,看来我不扁你是不行了!”
陈贤卷起袖子,向我展示他结实的二头肌,嚣张地说:“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我一拳就可以把一头牛打得口吐鲜血,暴毙身亡了你知不知道!”
“哦,那我该叫你一声‘打牛英雄’了。”
“好说。”
“吹牛也不打草稿!”
“这年头吹牛还要打草稿吗?”
就在我和陈贤正要讨伦吹牛要不要打草稿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玲儿微笑着向我走来。
“感冒好点了吗?”玲儿伸手来探我的额头。
我反射性一退,让玲儿的手探了个空,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好多了。”我向微笑着她点头,却不敢看她。
玲儿似乎不在意我的反应,笑着说:“那就好,注意多喝点水。”
“嗯。”我低着头应道,“我会的。”
玲儿露出狡黠的笑容,“来瓶牛奶吗?”
我两眼发光,脱口而出:“你请客吗?”
玲儿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
唉,我又阻止不了自己了!
本来已经准备好在铁石心肠的,可一看到她的笑容,我的心就像阳光下的雪一样融成了水,不知不觉地流出了感情。
算了,就让风继续吹下去吧。
还有几天就要期中测试了,为了不给她丢脸,我连加了好几个夜班。
“铃铃铃……”
平平安安又一天了。
我扛起书包快步走到玲儿身边,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一起回去吧,玲儿。”
“我等一下要帮老师整理一些档案,可能会晚一点,你和陈贤先回去吧!明天就要考试了。”
“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拜拜。”
陈贤走过来,嘻笑着说:“看来祖国的发展前景不错嘛!”
我笑着推陈贤往门外走,“走啦,那么多废话。”
“你们确定关系了吗?”陈贤竖起两根大拇指贴在一起给我看。
我挠着后脑勺,说:“我怎么知道?”
“嗱嗱嗱,”陈贤伸出食指戳着我右脑门,“你可别像上次和燕璇那样啊!搞得跟自己的兄弟抢女朋友都不知道。”
我立住脚,不爽地瞪着他。
“算了;都过去了。”陈搂着我的肩膀豪爽地说,“不要不开心了,今天是你江玉彬重出江湖的大喜日子,兄弟我请客!”
我打起精神,问道:“请中餐还是西餐?”
陈贤一愣,说:“我身上又没钱!哪来的中餐西餐?”
“那你又说请客?”
“哼~哼!”陈贤故作深沉地咳了两声,压低嗓子道,“我只是想请你回家看A片而已,你看你,又想到那些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瞪着陈贤。
“请问,”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斯文地问着,“我可以狠狠地赏你两巴掌吗?”
“兄弟一场,你这是何苦呢?”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大适合,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狠狠地大巴大巴地刮你两巴掌嘛!”
“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我忍不住啦――”我抬手就要给陈贤一个仙人掌。
“哇……”陈贤撒腿就跑。
“救命啊…变态色魔非礼纯情少男啊——”
“你~你个混蛋,我今天非打你两巴掌声不可!”
我发狂地追上去......
追到学校旁的暗巷。
“他妈的!啪~!”
一句粗俗的脏话伴随着一个响亮的巴掌从巷子里传来。
我和陈贤站住脚,偷偷地往巷子里看。
一个戴着银色耳环的金发少年斜靠着班驳的矮墙,叼着烟,诡笑着往嘴里灌碜了可乐的联邦止咳露。
在金发少年的旁边,站着七八持刀带棍的痞子。
再往里的,是一个被他们团团围住,惶恐不安的男生。
金发少年止住笑,阴冷的双眼盯着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