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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男人很拿得出手?”我双手合十,赞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
“晚上八点,玫瑰大道。”
“玫瑰大道?哪家?”我犹豫,玫瑰大道80%的娱乐场所几乎都有黎峻入股。
前几天商业周刊还报道:作为玫瑰大道的首席股东,除了餐饮饭店,七家慢摇也是黎峻名下的产业,其中以玫瑰路主干道上的慢摇吧BabyBody最为耀眼,卓越的装修规模和地理位置使它从开业至今位居娱乐场所榜首……
想到这里,我不禁揣测:“不会是贝贝宝迪吧?”
“没错啊,你不觉得贝贝和我的名字是绝配吗?”她神秘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男朋友是贝贝宝迪的DS,说起来,他也是圣高的学生,只不过休学了一年……”
“他是个Dancer?贝贝宝迪的Dancer?”我吃惊极了:“他是贝贝宝迪的领舞?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她频频点头,“别激动嘛,他在那里撑场呢!”
我的双手悬空,又握成拳,再张开,晶莹的细汗遍布凌乱的掌纹。黎峻啊黎峻,你一定抓破脑皮也想不到,那个杀了塔塔的人,居然一直鲜亮地存活在你为其打造的镁光灯下。
“今天晚上约在贝贝宝迪,让他请我们喝酒怎么样?你会带男朋友去吗?”
“好,到时候门口联系。”我随口应她,琢磨是给向伟打电话,还是另外选一个不太熟的。她激动地眨巴眨巴大眼睛,兴奋地说:“黎离,我太喜欢你了,真没想到能和你交上朋友,你不觉得我们特有缘分吗?”
喜欢?缘分?世界上最奇幻最搞笑的两个词儿都让她说完了。
我太老了,老到不懂得什么是“喜欢”。请原谅我没喜欢过阿信没喜欢过周杰伦没喜欢过刘谦陈楚生李俊基。我不懂,像塔塔那么优秀内敛的女生,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到惊天动地的程度,为他抛弃一切,为他众叛亲离,为他受苦,为他放弃生命。
“他帅得一塌糊涂?”我脱口而出:“他很有名?”
“虽然说帅和有名是两码事,但他既帅又有名……”她有些神志不清。
“他叫什么名字?”
“白翼,白色的翅膀,有意境吧?”
Chapter 3 (5)
白色,翅膀。我想起那个亦真亦假的残忍的噩梦,白色翅膀的天使,红色玫瑰,以及漫天席地的皑皑白雪,杳无尽头的苍白无限延伸,没有人知道它究竟会延伸到哪里……
薛贝贝老气横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姑娘,你没爱过?”
仿佛卡帧的老电影,画面定格在瞳孔缩小的一刻,我深邃地看着她的脸,缓缓地摇了摇头。如果塔塔没有死,我一定会勇敢地重重点头,告诉全世界我是一个懂得什么是爱情的女孩。
“会爱的,我发誓,早晚会有一个人,像白翼爱我一样,爱你。”她转身消失在灰漆漆的大门外。而任性而霸道的余音依然意味深长地萦绕在耳畔:“你知道吗,除了我之外,白翼没爱过别人……”
我追随她离开的方向,冷冷地注视空荡荡的大门口,然后转过身,继续收拾我的行李。那一张小小的大头贴,在我不断失焦的双眼中越来越模糊,逐渐沦陷在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涌出的泪水中,我的五脏六腑难受得几乎要死掉。
没爱过别人是吗?真的是这样吗?那么,他是不是从未真心爱过为他离家出走、为他受穷受苦、为他生为他死的,我的塔塔。或许,在这张照片里,能够和塔塔组成另一半心的人,他并不是我。塔塔等待的人,也不是我。而那只高高举起的、等待某个人去迎合的手,恰恰戴一枚天使翅膀的银戒指。
白色翅膀的天使。
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亲爱的塔塔,直到死,你也爱他,是么?
Chapter 4 (1)
我的圣高生活竟如此充满悬念地展开了。所谓决战千里,运筹帷幄,眼下的事就是把这个糟糕的房间先整理出来。中午肚子感到饿的时候,娃娃脸拎着一桶衣服回来了。我坐在窗台上擦玻璃,她一推开门就哇哇鬼叫起来。
“黎离,黎离啊……”娃娃头小心翼翼的一边往前蹭,一边急促地对我指手画脚,“快下来,谁让你爬窗户了?这样很危险,天呐,你居然擦玻璃,天呐,屋子打扫得这么干净,天呐,你请钟点工了吗?”
“消息蛮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我的名字了?”我的双脚里一只外一只踩在窗台上,半个身子悬空在窗外,以至于看上去好像骑在狭窄的城墙上,她不知何时窜到窗边,一把拽住我的右脚腕,说:“洗衣房的同学都在谈论你呢,听说你是从春秋转过来的。”
我抓住窗棂用力挣扎,娃娃头没反应,一只手紧紧捏住我的脚腕,另一只手伸到床头桌掏出一个红得不像样的大苹果,专心致志地大口大口啃起来,我踢了她一脚:“滚开!讨不讨人厌啊碍事的家伙。”
她的身体轻轻地抖了一下,很快又挺直了背,“骂吧骂吧骂完了一起去吃饭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发现圣高的人不仅不知好歹,而且做事很有韧劲儿,说难听点儿就是——很、不、要、脸。”
我从窗台上蹦下来,抹布甩进水盆,不小心溅了她一身的脏水。我向上帝保证,这一次,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她低头擦水渍,垂下的睫毛扑簌簌的掉下几滴豆大的眼泪。我有一些手足无措:“你干什么?掉眼泪都不带打草稿的?”
她委屈地说:“谁叫你上去擦玻璃了?会掉下去的说。”
这可以理解成,她在关心我吧?于是我从衣柜里掏出一条小裙子,在她的身上比了比,装作很流氓的样子捏起她的小下巴,“美女芳名?”
她睁大眼睛惊慌地盯着我。我意外地发现她的杏核眼很好看,皮肤非常细腻,胖嘟嘟的婴儿肥,有一点儿像林依晨。她居然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叫,蔺芽。”
我支开双唇,像松鼠一样露出两颗小门牙,没等我问,她继续说:“萌芽的芽,不是门牙的牙。”
哦,她的eng和en说起来都是一个音,没想到她长的像个豆芽菜,抓我脚腕时的力气还蛮大。这时,豆芽菜的电话响起,她背过身去接,我听见话筒传来男生的声音,可惜没等听清楚就挂断了。
“我们班长。”她迫不及待地向我汇报电话内容,也不管我感不感兴趣:“他问你转学的情况,问你晚上去不去自习,新同学嘛,总是要多关心关心的……”
Chapter 4 (2)
“晚上有约会,不去。”我没好气地说:“他怎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新生档案里面不是留了手机号了吗?”豆芽菜说:“粗心呗,挺莽撞的一个人,人缘好,长的也好,但不太擅长和女生打交道。你晚上去哪?”
“约会,约会懂吗?”我心存芥蒂地盘算了一下,还是不要求向伟那怪胎假扮我男朋友了。明天才正式开课,他肯定还在练架子鼓。华世博际在东郊,圣高在西郊,坐车赶来到玫瑰大道起码要一个小时,再说,这件事让他掺和进来也太不明智了……那么,我该拿什么去应付姓薛呢?
“你和谁约会呀?”该死的豆芽菜,也不懂得看眼色,一句接一句地问。罢了罢了,也顾不上饥肠辘辘的肚子,我猴急地说:“豆芽,你手头上有帅哥吗?急用。”
豆芽菜责怪地瞅我,“蔺芽。”
“随便啦,手机借用一下。”我把手心摊开,豆芽菜乖乖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我的手上,担心地问:“市内的吗?”
“不打,就是随便看看。”我急促地翻开手机盖,解锁,按开电话本,下翻,“你忙你的,我很快就好!”
奇怪,她的电话本里好像没几个名字像是男生的,而且好多都是奇怪的符号。手指头疯狂舞动,店小二啦,雄赳赳啦,大闷墩啦,这类白痴似的代词一律Pass掉,其他的像什么蚊子,古龙水,小王子这种象形一点儿的可以留下备用……等等,小王子?我感叹,“小王子很经典啊。”
豆芽菜忙着往蜘蛛网上搭衣服,没防备地说:“是啊,那本书我读了不下十次,淡淡忧伤的风格,有很多启示……”
我脱口打断她,“他帅吗?”
“唔,特帅。”她应了,又愣一下,赶紧跑过来夺电话,“你怎么随便翻人家东西呀?”看她慌慌张张的表情,我感觉这个“小王子”肯定不一般,忍不住逗她:“我说的《小王子》是法国人圣?埃克苏佩里写给成人的童话,你的‘小王子’是哪位?”
“多管闲事。”她顶嘴。
“如果不介意的话,借给我怎么样?”我很不要脸地请示。
“不、可、能。”豆芽菜憋红了脸,语气坚决。
“五百块,买他一晚上。”我不假思索地摸钱包,“再多我就给不起了,就五百。”
豆芽菜放下手里的活儿,脸色难看地打量我。
“难道是你的男朋友?”我收敛一点,小心翼翼。
豆芽菜摇头,“他,不认识我。”
Chapter 4 (3)
“不认识也有办法弄到手机号?”我大声说:“搞什么暗恋啊,喜欢就要大声讲出来啊,真是土掉渣了。”
“嘘,不要鬼叫啦!”她捂住我的嘴巴,又是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求你了,如果让学长知道我喜欢他,她们会笑死我的。”
是哦,没等她们笑死,我已经成为第一个受害者了。我乐不可支地匍匐在床沿按住肚皮,“学长哟,他长得很猪肚吗?”
“你喜欢金贤重还是李民浩?”她花痴似的收拾背包,嘀咕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我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她解释道:“你没看过韩版F4?你喜欢哪一个?”
哦,原来豆芽菜哈的是韩剧。我恍然大悟,拼命回想道明寺和花泽类的戏份,支支唔唔地说:“一个是冷冷的高傲的酷,一个是乖乖的寂寞的酷,不是一个类型的。”
“如果两个人合在一起呢?”丫还真不是一般人,一下子就把我问住了!可是本小姐也不是一般人,我不假思索地说:“咖啡是酸苦味甘的,可乐也是酸苦味甘的,但是我从未想过也没试过把它们混在一起喝。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这个人的本身,不管他是咖啡还是可乐或者是咖啡兑可乐,对不对?”
豆芽菜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眼神空空远远,仿佛透过了我洞穿至世界的另一边在看其他的某些东西。这个眼神很熟悉,让我想起塔塔十六岁时的忧伤眼睛。
“其实我喜欢的是金范扮演的易正,单纯,单纯得不敢相信爱情。”我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示意对她视如珍宝的手机再不感兴趣,赶紧站起身往门口走。
拐出木门,我掏出我的索爱,把一串背熟了的号码输入在手机上,拨通,挂断。豆芽菜呵,真的很抱歉,我是一个连微笑都有目的的坏女生。
其实之前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打电话给任何一个熟人都不妥,这种局势,我只能临时找一个替死鬼。虽然小王子是豆芽菜喜欢的男生,但也不算趁人之危吧?我琢磨,或许我可以在认识“小王子”之后,给豆芽菜当个红娘,或者,干脆过河拆桥,彻底断绝来往,有多远滚多远。
Chapter 4 (4)
圣高女生好像对“吃”特别感兴趣,豆芽菜说,这叫生活品味。每个小超市都有拎着各种零食的女生出没,随便一家小餐厅都是人群涌动。我们站在麦当劳的门口,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容身的地方。豆芽菜郁闷地问,黎离,我们怎么办呀?我抱着酸葡萄心理闷闷地说:“吃”可以分很多种,如果像她们这样单纯地为了吃而吃,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我转身往门外走,撞见薛贝贝一行人勾肩搭背兴冲冲地走进来。我假装没看见,绕道而行。薛贝贝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她还是热情的不行,兴奋地说:“要走了?你已经吃过了吗?”
我像躲死老鼠般地躲开她,“没呢,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
“别走呀!我在这里,就像你在春秋,自己的地盘还怕吃不到东西?”说着,她走到一个靠窗的沙发位子,支起中指,用关节在塑料桌上敲几下,两个正啃汉堡的女生抬起头,很识相地站起身。
“快过来,抢到位子了!”薛贝贝大张旗鼓地朝我挥舞手臂,我却心存芥蒂地斜倚在立式空调上,心慌得厉害,如论如何都迈不开腿,和这个女生做朋友,我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傻瓜!有什么好躲的,这不正是努力半年的结果吗?我嘲讽地暗骂一声,回想自己所做的那么多的努力:为了转学,我在春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