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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航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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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的对峙。

  我爸爸平静地问:“干什么去啦?”

  “上厕所去啦。”我随口说了一句。

  我爸爸随手就扇了我一巴掌。我被扇懵了,没等我缓过神来,又扇了我一巴掌。我被我爸爸扇得晕头转向了,衣服兜和裤子兜里面玩游戏的硬币也随之散落在地。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像有蚊子或者苍蝇在里面叫唤。

我十五(37)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像有蚊子或者苍蝇在里面叫唤。

  这是一节语文课,我不厌其烦地用手指甲掏着耳洞,不一会,我的耳朵里便开始往外掉出一块块的耳屎。我的同桌李军看到我的耳屎掉出来直喊恶心,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就像进了厕所一样。耳屎应该是黄色的,但从我的耳朵里掉出来的耳屎却是红色的,我还在不懈地用手指甲掏着耳洞。

  自从我爸爸昨天晚上扇了我两巴掌以后,我的耳朵就从此再没消停过了。它像发电机一样响个不停,睡觉的时候在响,吃饭的时候在响,甚至连撒尿的时候也在响。这种嗡嗡直响的声音充斥着我的听觉系统,仿佛我周围没有其它的声音,到处都是这种嗡嗡直响的让人讨厌的声音。嗡嗡声搞得我一夜没睡好觉,导致我在上课的时候还魂不守舍。我用食指堵住了耳洞,没想到嗡嗡声更大了,我听不到老师讲课的声音,听不到同学说话的声音,甚至连李军对我说的话都听不到了。我环顾周围,嗡嗡声肆无忌惮、此起彼伏,像一层阴影一样笼罩着我。我成了瓮中之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这层可怕的阴影,我走到哪里,这层阴影就死心塌地地跟随到哪里。

  我松开堵住耳洞的食指,仔细聆听着声音的来源。嗡嗡声不像是从耳朵里发出来的,像是从脑袋里发出来的。我使劲地拍打了几下耳朵,嗡嗡声变小了,我以为是我的拍打起到了作用,得寸进尺地又拍打了几下耳朵,嗡嗡声竟没了。

  一坨粘稠的血从我的耳朵里无声无息掉落了出来,我发现它不是流体的血,而是半凝固状态的血,上面还粘有黄色的恶心物质,大概是耳屎。它掉在地上溅出了一块红色的血花。我的耳朵里陆陆续续有这种血掉出来,溅得地上血红一片,就像项链被剪断了线,一颗颗血珍珠连绵不绝地掉下来。我连忙用手堵住耳朵。我看到李军蠕动着嘴对我说着什么,但我却听不见;我还看到老师和同学惊诧的表情,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我开始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每天放学后,我都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医院,那个为我治疗耳朵的医生每次见到我都以为我是在跑马拉松。他用一台微型起重机模样的仪器为我治疗耳朵。那台仪器看起来有些恐怖。仪器上面有一个类似耳勺的东西,它被一层薄薄的棉花团包裹着,伸进我的耳朵里面快速旋转,它出来以后,包裹它的棉花团上面就粘满了黄红参半的恶心物质。我看到那个类似耳勺的东西就感到恶心。

  我每天需要做两次治疗,每次治疗时间分别为十五分钟,两次就需要半个小时。

  那个医生摘掉棉花团,将它扔进垃圾筒,套上新的棉花团,又插上那台仪器的插销。那台仪器开始工作了,那个类似耳勺的东西再次伸进我的耳朵里旋转,我心有余悸,怕它把我的耳膜给捅破。那台仪器发出的嗡嗡声竟然和我耳朵里发出的嗡嗡声一样。我刹时搞不清楚是我的耳朵在发出声音还是那台仪器在发出声音。

  我面向窗外,脑袋不能动弹,只要略微动弹一下,那个医生就会厉声责备我,并且用手矫正我的脑袋。

  窗外什么都没有,我只能没话找话地和那个医生胡搅蛮缠,以解决我没事可做的境地。但那个医生却不喜欢和我说话。

  第二次治疗我做得就极为舒服,仿佛在享受。我和那台仪器多日来有了感情,我做完治疗,久久不肯离开医院,亲切地注视着那台和我的耳朵有着亲密接触的仪器。那个医生没有搭理我,他在看一本医学方面的书。我还想做一次治疗,趁他不注意,悄悄插上了那台仪器的插销,旋动了按钮。我正襟危坐,享受着治疗带给我的舒适的感觉。但看到垃圾筒里面密密麻麻的粘着各种污秽的棉花团,我就反胃了一下。

  做完治疗,来到医院外面,耳朵被风吹过后有些瘙痒,不过摆脱了嗡嗡声的缠绕。

  医院门口有三个小孩正在弹玻璃球,我走近一看,吴晶晶正在那里。他朝我傻笑一下,举着玻璃球瞄准,“啪”的一声,他弹出去的玻璃球撞到了另外一个玻璃球。他高高兴兴跑过去,将另外那个玻璃球拣起来,揣进自己的兜里。我叫了他一声,他对我不理不睬,仅有呆滞的眼神和麻木的表情呈现在我面前。我又叫了他一声,这一次,他机械地朝我走过来,用双手使劲地推了我一下,把我推倒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十五(38)
我爸爸几次想要和我说话都被我拒绝了。我没有真正恨过他,无论是脚后跟被车轱辘绞到,还是被他扇了两巴掌,我都没有太在意。事情发生的导火索都是游戏厅。游戏厅在我和我爸爸之间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我爸爸的许多做法无法改变实质性的东西,他以为骂我几下打我几下就可以解决问题了,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事实非但没有像他预料那样,还适得其反,甚至比他预料那样还要糟糕。

我十五(39)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每分每秒都想见到她。我既想见到她,又怕见到她。我喜欢从前的她,讨厌现在的她。我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倍受煎熬,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棉花没有再飘舞在小镇的上空,我有些怀念那个棉花狂飘乱舞的夏天。

  每次走到李雪家门口,就只能呆呆地站住了,我不敢奢望什么。我偷偷地躲在暗处窥视着她家,而不敢靠近,就算她从家里出来我也不敢和她说话。我害怕她刻薄的言语再次降临到我的耳朵里,她的言语已经达到让我发指的地步,我只能愚蠢地在远处静静注视她。

  她从小树林那条幽静的小路翩跹而来,依旧像一只美丽的蝴蝶。

  有一次,我壮着胆子又出现在她面前,她立马就变得凶神恶煞了。她穷凶极恶的表情不得要领,容不得我有半句说话的机会,我只得离开。她在变着招地辱骂我,我成为了她发泄的途径。那个和她在一块的文质彬彬的男孩也消失了,据说是转学了,原因不得而知。

  我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以前和她在一块时的点点滴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十五(40)
雨下得很大,整个下午我都呆在游戏厅里面,琢磨着如何让电子麻将画面里的女郎*衣服。

  下午的几何课都没去。

  兰野也和我一样,没有去学校上课,他拿着一把椅子坐在游戏厅门口,专注地看着外面的大雨若有所思。我买了五块钱的硬币玩电子麻将,没能连续胡三次,最多的时候连续胡了两次。我又买了十块钱的硬币玩电子麻将,像是在和谁较劲一样,我猛烈地拍打着按钮,外面的雷声轰隆隆地炸响。

  雷声过后,我转运了,开始胡了。一把接着一把。电子麻将画面里的女郎脱下了衣服,脱下了裤子,画面里的女郎终于*地展现在我眼前……我想到了报复,狠狠地敲了一下游戏机的按钮就跑外面去了。我跑到了小树林,淋着雨,伫立在那条幽静的小路上,等待李雪的出现。我要她也像画面里的女郎一样*。风雨交加的下午,冷风吹拂着我的身体,让我一个劲地打冷战。我在大雨里哆嗦着,也不知道在那里等待了多久,终于看见李雪撑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雨伞向我走来。我也同样义无返顾地向她走去。我在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气急败坏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愣了一会,随即,使劲推了我一下。我被她推倒在地。她的那把五颜六色的雨伞也掉落在地。我迅疾地从满是泥水的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再次走到她面前,和李雪撕打起来……我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子麻将画面里的女郎,女郎的*大约持续了十三秒。

  (写于2005年)

消失的精灵(01)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样回到家的。当我光脚穿着一双球鞋,气喘吁吁地站在家门口,从挂在墙上的镜子里凝视自己邋遢的样子时,突然感觉到无限的诧异。我衣衫褴褛地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像一个乞丐一样愣在那里。

  我忘记自己是如何穿过小溪;如何翻过山岭;如何结束了一整天荒谬的旅程——其实,这些都源于苏菲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于是,天刚蒙蒙亮,我便迎着初升的太阳,心血来潮地踏上了单车,骑向未知的领域。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地乱骑,路过苍凉的街道和杂草丛生的山坡,骑行在越来越陌生的路上。许多人和我擦肩而过,有辛勤劳作的农民、有赶着上班的工薪一族、有扫大街的清洁工……这些画面犹如一帧帧支离破碎的电影剪辑,在我的眼前快速掠过。

  满大街都在放着刀郎的歌,甚至从一个货车的车厢里都会传出来。

  日上三竿的时候,我从一个穷乡僻壤很突然地骑入一个正在扩建的部队训练营——两种毫不搭界的地方之间的转换没有一丝过渡,使得我猝不及防,就好像从一个人迹罕至的森林猛然走到一个人山人海的闹市一样。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百废俱兴的景象,我懵在那里,环顾着周围的一切——许多士兵正在炎热的天气下光着脊梁干活呢。我看到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或是拿着锄头在挖井,或是拿着长长的水管为树浇水,还听到发电机发出巨大的声响。我被这种突如其来、杂乱无章的嘈杂声所湮没。此刻,这个庞大的部队训练营俨然成了一个施工现场。我试图想尽快寻找到出口离开这里,却发现总是在里面骑了一圈之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即便我怎样努力都是徒劳而返。那些干活的士兵不时用他们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囚禁在迷宫里的小丑。我在他们怪异的目光下晃晃悠悠骑着车,依然找不到出口。

  我向一拨儿正在闲聊的士兵询问,请问,出口在哪儿?

  一个士兵从人堆里站出来,自告奋勇地为我指路,他似乎对我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以为然。

  他潇洒地把大手一挥,对我说,前面的电线杆子,向左转,就能出去啦。

  我按照士兵所指的方向骑,果然很快便从那个鬼地方骑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派截然不同的繁华景象——高楼依旧在一个劲儿地往上盖;汽车依旧在一个劲儿地穿梭不息;行人的脚步依旧在一个劲儿地匆忙。

  我眯起眼睛,抬头看太阳,顿时感觉脑袋异常地晕厥。太阳成了时间的坐标。当我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迈着拖沓的步伐走进一家羊汤馆,找到一个犄角旮旯坐下来,才猛然发现双腿竟然是那么地酸疼。一个伙计乐颠颠地走过来招呼我说,来一碗羊汤?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伙计,吃力地点了点头。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就端到我的面前。我仔细端详着这碗浑浊的羊汤,觉得有些反胃。伙计见我半晌没有喝汤,再次走过来招呼我说,来两个花卷?我脸无表情地望着伙计,木讷地点了点头。很快,两个热气腾腾的花卷便端到我的面前,不知为什么,我虽然很饿,却没有一点食欲。

  我对面坐着一群在附近的工地干活的民工,他们大口地嚼着花卷,并且把它吃得津津有味。这让我误以为他们此刻吃的不是花卷,而是鲜美的山珍海味。他们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地聊着发生在工地的新鲜事、报纸上的新闻、菜的味道如何……之类的话题。我间接地成为他们谈话中的听者,还饶有兴致地笑了那么几下。

  为了不至于浪费掉所有的食物,我在临走的时候特意狠狠地咬了几口花卷,喝了几口羊汤,便付帐姗然离去。

  我并不认为类似这样荒谬的旅程有什么意思。我是一个不喜欢四处走动的人,平常只喜欢呆在诺大的图书馆里看小说、杂志、报纸打发时间,充其量也只会在校园里面溜达几圈而已。我像一只井底之蛙一样固执地认为这样的生活是适宜我的。闲散而悠然。然而,在遇见苏菲之后,使我的观念产生了一些改变。

  苏菲以前总说,如果哪一天她有了足够的钱,就去过一种流浪的生活,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累了,就找一个旅馆睡觉,第二天继续赶路——她那时候特别喜欢看一本叫《徒步走世界》的书,也许是受了那本书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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