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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记得了吗?你不小心摔下山了,幸亏都只是擦伤,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有吓到大家吧?我怎么会摔下山呢?”我想不出那时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老师让大家都会学校去了。医生说你精神不太好,气血不足,所以出现眩晕。”
“任茜呢,回去了吗?”
“没有呢,在医生那里,老师也在那里。”
“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她,是刘沪。你摔下来时,他抱着你滚下山的。”
“刘沪他怎么样了?”我吓了一跳,想从床上跃下,插着针的手背一阵剧痛。
“你别乱动。”秦一昕把我拉回床上,“他没什么大碍,只是骨折了。”
“骨折能叫没什么大碍吗?”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刘沪。他竟然为了我而受伤,我该怎样恨自己啊。
“我又不是没骨折,一两个月就没事了。怎么算大问题?”
“你和他能一样吗?”我着急过头,这样伤人的话脱口而出竟不自知。
“……”秦一昕意外的一言不发。
我拔掉点滴想要去看刘沪。秦一昕拦住了我:“先好好休息吧,晚点去看也一样。”
“我怎么好好休息。刘沪因为我受伤了!”
“可是你这样的状况,我不允许你去。”秦一昕第一次这么坚决的对我说话。
“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我推开他的手朝门口走去。身体有些疲软。我努力的使自己清醒过来。
“秦果果,你要是现在出去这个门,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就什么都不是好了。”我怎么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怎么说出的这句话,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好,你这样想的话。”秦一昕在我身后说着,声音忽然有些沙哑,“秦果果,以后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了。你再怎么糟蹋自己也好,都不干我的事了。”
我的脚步停在半空,后悔自己说得太重。可是想看到刘沪的心情让我最终迈出了那一步,远离秦一昕的那一步。
怎么了,我们
好不容易找到了刘沪的病房,他穿了大一号的病号服却依旧俊朗。任茜和老师在一旁和医生说着什么。
任茜看见我,轻声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刘沪侧过脸来看见了我,淡淡的笑了笑。他倚着床头坐着,右手打着石膏绷带。
“没事吧?”
“嗯。”刘沪低声应了一句。用左手把床边理了理,示意我坐下。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刘沪的脸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淡淡的血迹,衬着他白皙的皮肤,清晰可见。
这时,医生、老师、任茜陆陆续续出了房间。班主任临走前一脸不安的问刘沪该怎么向他爸爸解释这件事。刘沪只淡淡的回了句“我自己会向他说明。”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久久的没有说话。阳光从窗口斜照进来,投射在墙上的树影斑驳。
“我们算是穿情侣装吗?”刘沪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硕大的病号服,不由的笑了出来。可是怎么回事,嘴角涩涩的,僵硬无比。
“流血了。”刘沪抓住我的手。手背上扎过针的地方一片殷红。他小心翼翼的取过一旁的棉花棒替我揩去血迹,“疼吗?”
“疼。”
“那我再轻点。重的话说出来。“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我是怎么了。明明毫不知觉,却脱口而出的“疼“字。这点伤口算得了什么呢,心里那隐隐约约的疼才让我想要窒息。胸口闷得慌,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果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我努力地笑着,好像很幸福的样子,冷不丁一阵寒意蔓延全身。
“都让医生检查过了吗,说了没事了吗?”
“嗯,怎么了?”
“你的脸色很差。”
“哦。”我埋下头,不再看刘沪。咬破了嘴唇,嘴里有些苦涩。那不单是血的味道。
“你不开心。”
“哦。”泪水在眼眶打转,听见刘沪的声音,好像他讲的是另外一个人。
“要我借你肩膀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迟疑的时间,被刘沪拥入怀里。一阵又一阵的哽咽,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那个家伙,不要我了。
以后我们,什么都不是了。
他说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会放开我的手。是谎言吗?
…………
我恨那样的自己,恨不得死掉。
那样子伤害他……体无完肤……
什么都无法为他做……
…………
带给他的……既然只有伤害……
那么就远离他……越远越好……直到看不见他……永远……
可是有人……心疼了……
日子还是要继续
离高考还有26天。
整整两天没有看见秦一昕了。他是在躲我吗,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不愿给我。可是我,即使看见他,那三个字也只会停留在我的喉咙里,出来的只有气息,没有声响。决定了远离他,不再成为他的负累……
医院回来后,我和刘沪成了同桌。不知道是班主任的意思,还是刘沪的。但所有过程都似乎已经不再重要。现实是我们现在竟然挨得这么近。刘沪侧着睡的脸,触手可及。甚至连他轻微的呼吸,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睡觉很安静,像个孩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我最爱的黑如玛瑙的眼珠。我喜欢的人,这样真实地存在在我的面前,突然有些不敢相信。
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挡住眼睛的碎发移开,看着他,有种幸福感。蔓延开来的幸福末端,开始微微泛酸。
刘沪,其实我有太多的疑问埋在心里不敢开口。怕触动我们之间的禁忌,一切失控。
我趴在课桌上胡思乱想着,前桌拍拍我的肩,指了指窗外。我看向窗外,吃了一惊,快步走出了教室。
“可以找个地方说话吗?”
“好。”我点了点头,侧过脸看了看刘沪,他依旧安静地睡着。
我们走着,不自知的上了阳台。
“秦果果,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悦馨一袭白色长裙,披肩长发,倚着护栏站着。
我安静的等她说话。她来找我,实在让我觉得意外。
“可是有些事,不得不说。”
“你指的,是什么?”
“关于秦一昕——”悦馨顿了顿,表情并不自然,“我喜欢他,非常非常的喜欢,没有办法不喜欢。从他救我那次开始,我就发了疯一样的喜欢他。为了靠近他,我千方百计的转到这里。从小到大第一次违背了家里所有人的意志。”
“然后呢?要我做什么?”
“可是到了这里我却变得更加无措了。”悦馨侧过身朝向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让他看见我。以前的我,至少可以远远的看着他,而现在,越靠近越贪心,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少,几乎一无所有了。”
悦馨这样骄傲的人,嘴里用那样无助而绝望的语气说出“一无所有”着实让我意外。
“我可以做什么吗?”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悦馨。她此时此刻,如张爱玲笔下的她一样,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绝望的鸢尾花吗?“可是现在的我和他,什么都不是了。”
悦馨怔了一怔。她是除我和秦一昕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我,谁也没有告诉。
“因为刘沪吗?”
“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平衡了太久,终归有一天会坍塌。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的早。”
“那么喜欢刘沪?”
“没有用尽全部力气,也至少尽了力。”
“你和我一样的傻瓜,可是你还是比我幸福。”
“为什么?”
“以后你总会明白的。”悦馨淡淡的笑了笑。几丝甜美,几丝绝望。
“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问吧。如果可以给你答案的话。”
“刘沪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可是我看不清他。”
“用心,不是用眼睛。他不是个会伪装的人,再伪装也装不过真实。”
“你和刘沪——”
悦馨愣了愣,笑着:“我们啊,只是相互取暖的人而已。从小依赖惯了,现在还是不愿意放开。”
我跟着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突如其来要分手
刘沪的右手估计高考前拆不下绷带,所以他开始练习用左手写字。他的适应能力很好,没多久,字就已经很流畅了。只是手受伤后,他很少出去做运动,大部分时间呆在教室里睡觉。高考对他来说,只是时间而已。有准备的人,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可是今天,他却一整天没有出现过,反常地。
有传言说他爸爸突然从国外回来。
看不见刘沪,我的心情变得烦躁不安。翘掉了自习课,一个人去了那片大草地。随着6月逼近,气温开始回升。但草地那片的风却恰到好处,有股淡淡的青草香。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空气中有些寂寞的味道。少了刘沪,这片草地显得有些陌生。尽管直到昨天,我们仍然保持着一天过来一次的习惯,可是瞬间,一切感觉都异样了。
不远处有个人影躺在草地上。刘沪吗?我飞快的跑上前去,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先看清了他的面容。瘦削的脸庞,突兀的苍白。看见我时,一闪而过的惊愕。
“是你啊。”
“不是说什么也不是了吗?”
“对不起。差点忘了。知道了,以后。”秦一昕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冷冷的说了一句,擦身而过。决绝的,头也不回。
我愣在原地,嘴里干涩的说不出话来。要是以前,他不会这样子对我说话,仿佛陌生人一般。现在的我,在他眼里,如同过期食物那样廉价了吗?秦一昕,我想说对不起的,可是我却害怕轻易被你原谅。那样的话,我要多么地痛恨我自己。
家伙,要幸福。因为是你,所以要幸福。
一定做到。没有反悔的权利。
我命令你……请求你……
你是适合笑的人啊……这样的淡漠,不要延续……
这样的你,让我……心疼了……
家伙……我们怎么会……什么也不是了……
仰躺在草地上,微有些闷热。
任茜传来一条简讯,说班主任找我,要我快回教室。没说什么事。我连忙擦了擦脸赶回教室去了。
到达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在上自习。班主任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我低下头冲她说了声“对不起”,准备走进教室,却被她拦住了。
“跟我到办公室去。”
办公室空前的安静。平日里的打趣玩笑不见了,典型的卷烟味也消失了。心里隐隐的不安。
班主任一脸静默的带我进了办公室的内间。面前站着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浓眉大眼,英气逼人。无形之中让人有一种压迫感。他看见我时,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说话。
班主任恭恭敬敬的向他问好之后,转过身对我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学校的校董,同时也是刘沪同学的父亲。”
我看着他,并没有太大吃惊,刚才已经猜得###不离十。
“董事,我不打扰您的事情。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
班主任见男人没有说话,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和他对站着,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请问,刘沪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我的语气小心翼翼,在他面前,我竟然有些不自然。
“以后都不会来了。”
“为什么?”
“这似乎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学生。”男人冷漠的神色令人感到压抑。
“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有差别吗?”
“这是他的事,应该由他自己决定。”刘沪,我想要为你变得勇敢。
“我是他父亲。”男人特地在“父亲”二字上下了重音。
“可这并不能成为您取代他意志的正当理由。”
“我不管这些。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别再对刘沪存有幻想。他一高考完,我就送他出国。”
“您太蛮横了。我和刘沪相互喜欢有什么问题?”
“问题有很多。只不过你们这些没有出过茅庐的年轻人不知道而已。没有接受过挫折,都不知道什么叫现实。”
“我不这样认为。事在人为,只要肯做,就会有结果。”
“这话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