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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氏已经到尽头了吧……
嘛,反正也无所谓,他才不在乎米氏!
他只要拥有米亚就够了……
哼,他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是的,叔叔。”
跟在米赞舜身边七年,他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的想法。眼前的老狐狸,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若不是米氏真的无力回天,他真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下去吧。”
“叔叔晚安。”
欧阳俊袭离开后,米赞舜从真皮椅座中起身走向小间里,那是米氏唯一的禁地,只有负责清扫的管家和他本人才可以进去的——
那里,是他的天堂,他只要保住这天堂,其它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被清晨早起的鸟儿唤醒,映入瞳孔中是一片的雪白,有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医院。
喉咙已不再感觉到疼痛,脑中粘糊成一团,甩了甩头,好像有什么被自己给忘记了,是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米亚,来吃点小米粥。”
诱人的香甜味飘散进来,房门被打开,叔真小心翼翼的端着小米粥走了进来。
“不想吃。”
没感觉到饿,因为她执着于忘记的事。
直觉的,那是很重要的,必须想起来的事。
“多少吃一点吧,你已经饿了两顿了。”
从下午吐血昏迷后一直到现在滴米未沾,饮食正常的米亚怎么可能没饿呢。端着小米粥来到米亚身前,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递到米亚眼前,叔真微笑着道:“吃一点嘛。”
那温柔的语气让米亚无法拒绝的吞下那诱人的香甜,滑下喉咙时,却是食不知味。
出院回到学校已是三日后,樱花已经凋零,热闹的景象亦不再存在,樱花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早有预感少年的到来绝对会引起风波,所以当学生们开口闭口都是那两位俊如天神般的交换生时,米亚仍旧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寡言,最大的变化便是更多的粘在蓝优身边。
四月的最后的一个星期一,在凋零的樱花道与矜傲少年相遇时,已是判若两人。
那日并不是她的错觉而已,少年的变化由这刻得到证实。
明明是和煦四月暖阳,夹着风信子花香的春风吹得人舒服而昏昏欲睡,却被少年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寒冷硬生生的给冻结住。
似剑般锐利的铁灰色瞳孔如寒潭中那最阴暗的死水般冰寂,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气息从那冷冽的灰眸中泄出,已经没有任何人事物能留住他了吗?像个行尸走肉般,生存只是之于那具躯体吗?
心头好酸啊,眼眶开始湿润了呢……
少女狼狈的低下螓首,阻止自己在少年面前软弱。为何,一定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情,何其伤人呵……
“米亚,米氏要倒了呀,以后就再也没人跟我抢你了……”
什么意思?!
少女惊愕抬首,入目的是少年那张波澜不惊的冷酷俊容。仍旧没有丝毫的人气,就算少女难得的不是淡漠的表情,那样令少年开心的波动,此刻却再也映不入他的眼,探不进他的心。
因为已经将所有感觉都封印起来的少年,哪怕是他最在乎的,也已经传达不进去了……
因为,少年,只是个空壳而已……
“为什么……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颤抖,心惊,恐惧,不安,交织的感情是她无法承受的呀。以这样柔弱的身子骨,难道少年不明白吗?!
抑或是,是报复,爱的最深处是恨?
“不要伤心,我会照顾你的,因为米亚是最重要的呀。有人想从我身边夺走你,这是绝不允许的呀,米亚只能属于我一人……”
那是在还清醒着做的唯一的决定,支撑这具木偶的便是这唯一的信念,所以哪怕他是空壳,也要活下来,绝对绝对的要一生纠缠着离弃他的少女……
“不——”
比起家族被毁的恨意,拥有爱的少女却在此时深刻的认知到少年的感情,不是恨呀,从头尾都不曾消失的爱,那样深刻的植入骨子里的独占……
“不要这样……求你——”
她不知道自己在哀求着是让少年停止对米氏的报复,亦或是停止对她的爱,已经不知道了……唯一的感觉只是心痛,心惊,心寒。
这样的爱,她承受不了,也不能拥有呀——
蚀心蛊,和‘那件事’是一样的,洛,对不起,这毒我无法解……
每夜每夜里,她的哥哥会出现在她的身边,那黑暗中,握住她手的力道是那样的冰凉与绝望……
她的神智交替着清醒与昏迷,所以无意中得知自己所生的病是无药可救时,她也难过啊,那时的恐惧是因为哥哥冰冷的体温而消失的。
比起她无法延续的生命,哥哥,叔真,该会是最难过的。所以,她不可以再难过了,因为绝望已经被分担了。
所以,她只求眼前的少年:“不要再这样做了——就算你毁了米氏,我还是不能爱你——”
所以,不想再让另一个人绝望了……
她喜欢他,她爱他,绝望就由她一人承受吧……
少年颤了下,颀瘦的身子如秋风中一片落叶摇摇欲坠着。
冰寂的灰眸已经转为熟悉的紫罗兰色,凉薄的朱唇张张合合中,却无法发出半点声响。
面无表情的盯着少女的紫瞳了无生气,但那平静的面孔却已成功的出现分裂。
“不要担心,米亚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没人会再强迫你了……”
她只听到少年如是说完便摇晃着颀瘦的身子消失在路的转角。
“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就封闭所有的知觉,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自己的想望而活着。”
黑衣少年的消失,不给米亚任何反应的时间,白衣少年出现。
Chapter 39 关闭心的少年
少女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双瞳瞪得大大的盯着宛如天使的白衣少年。
“也就是,自闭症。”
将自己完全的封印起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随着少年的解释,那虚假的和善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压抑的怒气与怨恨。
“我会让米氏走入历史,也会让所有伤害爵斯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米亚,你这个无情的女人,我曾经警告过你不准伤害爵斯的。
爵斯会变成这样全是你害的!给我睁大眼睛看下去,我会让你彻彻底底的变成孤儿,甚至是真正的灰姑娘!”
那是如诅咒般的预告,恨让天使解开恶魔的封印……
一切和平的假相,早晚得揭开,只是得由少女亲手撕去……
自闭症?!
少女像抹孤魂般游走于校园周边,空寂的脑袋中存不了封亦虚对她的恨,感受不到米氏的漠落,唯一的知觉,少年那冰寂的面孔下隐藏的伤痛。
自闭症……
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无法想象这三个字会与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不是个坚强的人吗?
哪怕被她伤得再深,亦是不气馁的继续纠缠着。
不是个冷酷的人吗?
哪怕她再如何拒绝,仍感受不到难堪的继续着霸气的命令着。
不是个……喜欢她的人吗……
哪怕,哪怕她恶意的丢弃,却还是追随而来……
那为何?!那为何要这样折磨着自己?!
想要她愧疚吗?
想要她后悔吗?
想要她自责的话……
为何不像以前那样,再霸气的命令着她不准逃避——
呀,好疼——
一股腥甜涌出喉间,手指沾染上缕缕艳红,那是血呀,她已不再熟悉的情节,又吐血了呀……
少女蜷曲着蹲在阴暗的角落里,艳热的阳光温暖不了那颗冰寂的心,和煦的凉风吹不散心头的万千疼痛。
为什么,少年不再残酷一点呢……
那样的话,只要那样,她就可以再残忍的说不……
只要那一次就够了呀,只要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绝对会再一次伤害那少年呀——
但是,已经不能了,她无法再伤害少年,已经没了勇气,没了决绝。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求你原谅,只是乞求,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米氏正式向媒体宣告破产已经是五月初。
少女住进了医院,进了加护病房,整日大量的吐血中。
令大家意外的是,这段时间米赞舜竟然消失了,没人再见到过他。
当法院查封那代表着米氏荣华的豪宅时,意外的被某位神秘人买了下来。
米赞舜,那间书房中,属于他的秘密还未见天日。
不过,已经没人再关心他的事了。
年轻的小提琴老师出现在医院的次数越加繁多,令叔真侧目时,却永远的以:“年轻的生命,为何如此易碎?”
叔真会哭红晶眸奔出加护病房,躲在角落里暗暗啜泣。
她不要在米亚面前表现一丝一缕的难受,就算是生命的尽头,她也要米亚看到的是她灿烂的微笑。
“哥哥……要是他看到了,会很伤心吧?”
每次蓝优的到来,米亚总是或多或少的在他面前提起哥哥。而这时,蓝优则会微笑着道:“嗯,哥哥当然会伤心。”漂亮的黑瞳里是掩不住的哀伤。
“其实我不害怕死亡,因为爸爸妈妈一直在等我。”
微笑,苍白的脸因这抹虚弱的笑而扯出一丝血色。
“嗯……”
几不可闻的点头,蓝优忙碌着削着水果,视线并未落在米亚身上。一向在行的削水果技术却总是让果皮不停的断掉。
“不要恨叔叔……”
这句话,是每日必须重复着的。
她也恨着叔叔呀,但,叔叔费尽心思所拥有的早已结束。其实,已经没必要再仇恨下去了……
因为,叔叔的秘密让她心酸与无奈呀……
恨……
年轻的教师垂下螓首,手中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为什么不恨?!
他最爱的妹妹,会变成这样,全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他……会答应她的……如果这是她所希望的……
“米亚,苹果削好了,等你醒来就可以吃了哦……哥哥的技术呀,还真是没话说……”
微笑抬首,对着雪白大床上陷入沉睡中的少女欢快低语,蓝优举起手中的那被自己削得满是凹凸的苹果,露出了悲凉的笑……
是因果报复吧,最爱的妹妹,中了和‘那件事’一样的毒呀……
天之骄岛,妖艳的保健室老师伫立在樱花树下,那棵四季不停开着花的美丽樱树已经枯萎了。
狭长的凤眸半眯着凝视着不复昔日华美的樱树,抹着艳红口味的唇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纹路。
“是报复,米洛,该是你的终究是跑不掉……”
插在白色衣袍中的纤手一紧,康碧琪妖美的容貌露出苦涩。
“还恨吗?已经这么多年了。”
身后,蓦然一声轻叹传来。
无需回头,康碧琪低语自嘲:“恨?其实与我无关啊。只是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
她失去了最珍视的东西,那男人也得跟着一并失去,这样很公平的。
“看起来还是很怨,死女人,要不要去看看她?”
长相普通的,平日里总给人任性的女人此刻却是异常的成熟,散发着贵女人的气息。
“不用了,去了也是白费。”
摇着拒绝,她没兴趣去面对生离死别。
“枉我这么辛苦的跑来找你耶……”
失了活泼的语气只显得有气无力,悲伤居多,惋惜更多,不平亦多。
“专程?说白了不也就是逃避吗?啊呀,算了,直到死亡那一刻,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天之骄吧。”
因为害怕面对生离死别,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在这一方面,她和王苫琉还真的很像。
“既然知道,何必明言呢。”
同样的苦涩与悲凉,因为放下的感情并不比别人少呀,所以不愿意见到那美丽的人儿即将消失的事实,所以当个懦夫逃避吧……
狼狈的女人相视一笑,难得默契的抬头凝视着眼前的已经失去生命的樱树……
一切,可以在此划上休止符了吧。
“该死的臭丫头,快放开我!”
“不要!为什么学长一定要喜欢那个女孩?!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不要放开你,那个女人死了活该,学长忘记那个叔真吧——”
宽阔的修剪得漂亮整洁的青草坪上,已经启动的直升机下,两位少年少女正相互拉扯着。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呀——”
高大的身高近一米九的英俊少年粗犷而壮硕,结实的右手臂上被一只白晳的手腕紧紧的缠住。若不是担心被他蛮力一拉,那只手腕的主人会受伤,所以英俊的脸蛋上是隐忍的怒气。
“不要——学长只可以喜欢我一个人——你答应过让我做你的女朋友的!”
夹着怨恨与不甘的怒吼,少女的愤激被直升机吵杂的螺旋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