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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叔叔的性子,他跟我不同,他在意的不是那枚指环的价值,而是它是由我们祖辈留下的意义。
所以,就算是面对危险的境况,他多半也会拼命保住那枚指环。
所以,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后,他首先就把指环塞给我要我快点离开的时候,我并不惊讶。
“我不能丢下你,叔叔。”紧握住指环,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身为首领,我也不能丢下整个家族。”他用那昂贵西装的袖子擦去了脸上的血迹,迅速给手里的枪上膛后,又拿出了新的武器匣:“快点离开吧。”
我盯着他的侧脸,没有回答。
早就听说过,在我的生父母失踪后,一直以来支撑着科尔蒂斯家族的祖母也去世了——因此当时继承家族的就成了年仅十八岁的叔叔。不管家族的规模多大,只要是黑手党首领,肩负的都是一整个家族。
不过……即便如此,在找到我之后,叔叔也没有想过要违背我的意愿将我扯进黑手党的世界。
敌人是不会在战场上给我们考虑的时间的。
在A级警报响起后,一个术士随着爆破声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把指环套上手指,握紧利钝棍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术士的较量追根究底就是精神力的硬拼,在陷入对方的幻术空间时就等同于失去了主控权,只有利用精神力做好全免的武装才能有突破空间的前提——但糟糕的是,在一时大意陷进敌人的幻术空间后,我发觉我的精神力敌不过他。
好在师傅及时赶到,用他的幻术覆盖了绊住我们的空间。
“术士这里就交给我。”将多余的武器匣丢给我,师傅抽出他惯用的匕首——大概是我的错觉,他的精神力似乎比平时薄弱了很多,而且有些不稳定。
我点点头,架起幻术掩护叔叔离开这层楼——彭格列的第二队援兵已经赶来,只要等奇袭队退出总部,这场奇袭也就会告一段落了。
因为有幻术的掩护,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总部一楼。显然北意大利那群黑手党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就在我们刚到达一楼的时候,我制造出的幻术就被强劲的雨属性火焰破坏。我挡下对方的攻击,没想到在这时候突然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一只匣狮子叼住了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岁大的女孩,火焰将她灼烧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多半是家族内的孩子,哭喊声在周遭的炮弹和警报声中尤为刺耳。
叔叔用匣兵器救下了那女孩,迅速上前想要将她抱起——我耳边却响起了正和我对战的男人发出的轻笑声。
意识到那是陷阱的时候,爆炸声已经响彻了整个总部。
那孩童刺耳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鲜血和热流迎面涌来,我甚至没来得及看向叔叔跑过去的方向,就已经被爆炸波冲击到了十余米远外——原本该是被狠狠甩出去,后背却被人及时托住了。
满脑空白地转过头,我看到的是师傅逐渐变得透明的脸。
“快点逃出去,凯拉。”他扶住我的肩,胡乱地帮我擦掉脸上血渍,“快点。”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越发透明的身体,根本无法思考。
“我大概是要回去我那个次元了,虽然很不是时候。”他仓促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紧皱着眉轻拍我的脸颊,试图让我缓过神来:“要安全地出去,凯拉。尼布莱不会希望你出事的。”
可他已经死了。
“乖,凯拉。”他用力揉了揉我的脑袋。
你也要离开吗?
他看着我的脸,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话。
刚才和师傅对战的那个术士又出现在了他身后,我反射性地抽出利钝棍向那术士捅过去,前一秒还站在我面前紧握我双肩的师傅也同时消失了——一瞬的分神之间,那术士用幻术伪装成了师傅的样子,我把利刃刺进他胸腔的时候,居然有了亲手杀死师傅的错觉。
温热的血液溅在了手背上,指环的纹路中有血色蟠蜿。
一个已埋伏很久的术士在我下手的瞬间也同时开匣,长戟向我直刺过来。
我知道我可以避开要害,但是在看到手上那枚指环的时候,突然就放弃了躲闪的想法。
我学过不少的术中,有一种与精神力结下契约的术——如果利用了这个术士的精神力,我说不定能够借助他的力量毁掉这枚指环。
代价是因他这一击丢掉性命。
就在我燃起指环上的火焰决定赌命时,忽然和那名术士一起被拉进了一个幻术空间——那个在梦境里出现过的金发女人伫立在我身边,稍微弯下身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我。
“抱歉,因为这枚指环,让你遭受到这种不幸。”她的声音这回是真切地传入了我脑内,嗓音温柔得像是在婴孩床畔轻哼摇篮曲的母亲。
“你和你的祖辈们守护这枚指环太久了……”低叹一声,她借助精神力将一些黑白的零碎记忆传进了我的脑海,我甚至看到了我的生母在将我送去孤儿院时把那枚戒指放进我掌心的画面,“与你们约定取回它的时间是在五十年前,我却让你们等了足足百年。”
金发女人握住了我戴着指环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我意识到自己在颤抖。
我的身体正在被祖辈残存在指环中的精神侵占——那是曾与她有过约定的祖先。
“百年来辛苦你们了。”她目光柔和地抚摸着那枚指环,声音似是来自百年以前久远的曾经:“molto Grazie。(谢谢)”
祖辈的残存的意识让我流下了眼泪,但直到指环脱离我的手时,我才发觉自己之所以满脸泪水,只是因为我清楚我无法再触碰到他们了。
记忆也好,事物也罢,在叔叔被爆炸的火光吞没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失去他们了。
……或许,也是从来没有拥有过。
*
云雀恭弥在看到那个褐发女人跌跌撞撞地从总部跑出来时,皱紧了眉。
这是他头一次看到她这种狼狈不堪样子。
她浑身沾满了血污,脸上还留着混杂着血液的泪水,看上去像是疲惫得随时可以倒下,却还在竭力维持着冷静的神情——双眼早已混沌。
那个本该跟她在一起的术士也没有出现。
他没有多问,收起了浮萍拐,就几步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塞进车里。这里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交给山本武解决绰绰有余——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状态相当糟糕的草食动物带回去。
只是车刚开没多久,她就突然要求停车,打开车门就冲去了街边的下水道旁边蹲下了身,剧烈地呕吐起来。
云雀恭弥下车来到她身侧,本是想将她先送去最近的医院,却发觉她在呜咽——这呜咽随着她停不下的呕吐愈演愈烈,最终演变成了声泪俱下。
云雀恭弥有些焦躁——这女人也只有在四岁刚认识他的那段时间里常哭,后来唯一一次像此刻哭得这么厉害的,也只有在被绑架后死死咬住他的腰那回了。从前的话,他大可以抽出拐子把她咬杀得不敢再出声,但他很清楚现在不能这么做。
他沉默地站在她身边,还没等他想好对策,她就颤栗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那掌心冰凉的温度让云雀恭弥再次皱了眉。
因此他没再多想,下意识地紧紧回握住了她的手。
*
满身血污地逃出总部的时候,我看到了云雀和山本武。
云雀看着我皱了皱眉,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带上了车——第二队援兵已经赶到,还有山本武在,他不需要再插手帮忙。驾驶座上的草壁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显然很惊讶,但我头很痛,没有做任何解释。
紧绷的神经在逐渐远离科尔蒂斯家族总部的过程中好容易才松了松,我嗅到自己身上粘稠的血腥味,恶心感立即涌了上来——叫草壁停车后,我跑到路边的下水道口,开始止不住地呕吐。
云雀也下了车来到我身边。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蚁虫在啃咬我的喉管,哽咽得太难受,我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强烈的不安和失落让我控制不了泪腺,头一次感受到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带来的无助——我伸手捉住云雀的手,想要抑制情绪找到踏实感。本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我没想到他会回握住我。
喉咙里又难受地一哽,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哭得更厉害了。
我失去了一切,又回到了初始点。
大概也只是个荒唐的梦。醒来之后,只有你还在我身边。
夫人,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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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夫人,包子 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差点流产。
一开始我是不同意让夏马尔来抢救的——倒也不是因为当年他在并中当校医的时候给我留下了阴影,只是那次我狠狠一脚踹了他的胯/下,见到他还是会觉得心虚而已。
好在夏马尔根本就没介意那回事,只不过一直嘀咕着最讨厌男人了一类莫名其妙的话。
后来据特地跑来围观的白兰说,之所以会造成夏马尔心情不好,是因为我被送进急救室后,彭格列两个平时最闹不和的守护者居然齐心协力地要挟他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必须安全——我能想象到云雀提起拐子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但是另一个传说中跟云守最不和的守护者……居然是六道骸。
不,我质疑的当然不是六道骸那个“跟云守最不和的守护者”的身份,而是他竟然会“跟云守齐心协力要挟医生”。
当然,在后来知道了这只凤梨跟多萝的关系后,我就明白他的苦衷了——多萝?特兰莎?挪利兹,那个被六道骸囚禁在阁楼的肉身的主人——也就是百年前因为种种原因跟复仇者结下约定,被关在复仇者监狱百年以完善世界核心的女人——总的来说,就是六道骸跟她有一腿。
多萝在百年以前曾和我的祖先做下约定,把那枚存有关键记忆的指环交托给了我的祖先,约好五十年后取回——但没想到完善世界核心一耗就耗了百年。
听多萝说,其实她早在四年前从复仇者监狱出来的时候起就一直在寻找我,只可惜在罐头里泡了一百年的肉身实在不好用,所以四年的时间都在频繁的换马甲脱马甲的过程中消磨过去了——好不容易利用梦境找到了我,又因为我怀孕而导致精神波动不平稳的原因,没办法跟我联系上。
至于六道骸为什么要要挟夏马尔——那是因为多萝准备动用主号来找我的时候,凤梨封了她的主号——虽然六道骸说那只是利用一些极端方法帮她恢复泡了百年的肉体的活动性,但谁会相信用极端方法还需要特地把她的身体用锁链捆起来还设下强劲的幻术?
根本就是坑爹——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在心里给凤梨狠狠记下一笔。
不过,说到底,小包子还是保住了。
虽说不信命定论那种忽悠人的说法,但好歹是经历了一次不小的风波,我没有再想要把这小家伙打掉了。
也没有再想着落跑了。
真正处理好指环的事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
在叔叔的葬礼结束后,我自己考虑了一阵,还是把要接手科尔蒂斯家族首领之位的决定告诉了云雀。他没有提出反对,只是警告了我——在把小包子生下之前,没有他的允许就不能再擅自出门。
因此在接手了叔叔的财团后,我又顺利继承了科尔蒂斯家族的首领。原本是计划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好家族和财团的发展状况,可是每天看公文的时间超过6个小时就会被强行阻断——云雀一亮出拐子我就只能收工。
而我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和工作以外,最长做的事就是坐在书房里听古典音乐——这种事情虽说是云雀武力威胁的,但建议当然是草壁提出来的,据说是和胎教有关。
说起胎教……真是很让我痛苦的一件事。
姑且先不提早上起来想去厨房做早餐就被风纪组的人诚惶诚恐地拦下、恭送回卧房再睡个回笼觉的问题,光是每天要看的胎教书就让我头大——尽管胎教很重要,但要注意的事情如果太多了的话,还是会觉得麻烦。
而且,除了养包子一事以外,我还在担心另一件事。
那就是云雀夫妇。即使云雀压根不把这对父母当回事,我觉得小包子的事不让他们夫妇知道的话也太说不过去——噢不,不对,他们不可能还不知道这事。我担心的只是他们的态度而已。毕竟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没有跟他们联系到过。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了联系不到他们的原因。
在某天早上被云雀可怕的低气压威慑得惊醒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生物闹钟一直很准时,即便是在肚子里蹲着包子的期间也没有发生过改变,所以平时多数时候是我比云雀醒得早。
但是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