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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略瘦却很结实精壮的体格大剌剌地展现着,他一面擦头发,一面走到厨房帮自己倒杯水。
神态优闲又从容自在,彷佛这儿是他很熟悉的场所。
「又买一堆泡面。」他看了看流理台上的便利商店塑料袋。
韩亦诗没有答腔,她累得不想多说,只是抬眼安静地望着他。
宽阔的胸膛,削瘦的腰身,长腿有力而修长……难怪人家都说他是标准的衣架子。
手臂肌肉线条更是优美,大手有着宽厚的掌和修长的手指,还曾经被票选为最性感的双手。
性感吗?
她唇角扬起苦笑。
一直没听到她的回答,男子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把毛巾披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注视着躺在沙发上的韩亦诗。
一向温和又有气质的神态变了,此刻,男子英俊的脸庞上,几乎没有表情,眼眸中却闪烁难解的光芒。
「过来。」他伸出手,嗓音低沉的命令着。
「我很累。」她清清喉咙,低声回答。
男子不说话,只是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盯着她。
韩亦诗再度叹口气,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坚持与执拗,如果不听他的,后果……她并不敢想象。
认命地从沙发上起身,韩亦诗缓步走向站在厨房门口的男子。
然后,一个不稳,她被有力的臂膀勾入怀中,贴上那坚硬宽阔的胸膛。
「妳很累?」男子略微沙哑的嗓音在她耳际质问着,「妳有我累吗?」
「既然这么累,为什么不在家休息呢?」韩亦诗淡淡地反问。
拥住她的男人低低一笑,笑声里有苦闷的嘲讽。
然后,一个略嫌急躁的吻,便封住她的唇。
不再有问答,不再有略嫌疲惫的话语,男人强硬地占领她柔软的唇,在她的无奈下,探入她的湿润,寻着娇怯的舌尖。
「唔……」
彷佛要勒索她的回应,男人霸道的吮吻没有尽头,没有止境。
待放开她之际,她已经微微轻喘,红唇略肿,娇艳得诱人。
男人拦腰抱起她,熟稔地穿过客厅,走向卧室。一面不停轻啄她的耳际,啃咬她敏感的耳垂与颈侧。
很快地,她的上衣与长裤都被脱掉了,贴身衣物也被扯开,在热吻间,韩亦诗只是被动地接受,却无法抑制自己不断飙高的体温。
他的拥抱如此温柔有力,在她身上不断落下的细吻,点燃一簇簇情火,让她不安地扭动着。
娇躯是温润的浅蜜色,光润如丝的肌肤令人爱不释手,男性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制造出更惊人的电流。
「嗯……」
当胸前柔软饱满的丰盈被爱抚和吮吻宠爱之际,韩亦诗只能无助地轻轻呻吟。
男性的欲望已经被唤醒,紧抵在她修长圆润的大腿一侧,低喘声在耳边荡漾,彷佛催情的乐句。
坚硬和窈窕的曲线纠缠着,男女问最原始的律动就要开始……
「不……行……」她抗拒着,推着那如铁铸般的胸膛。
软玉温香在抱,急于将自己揉进温暖滑润的天堂之际,被怀中人儿这样死命抗拒,就算脾气再好的男人,也会发火吧。
「为什么拒绝?」带着喘息的沙哑嗓音质问着,他惩罚似的咬住她滑腻的肩。
「你……你没有……套子……」
懊恼地低吼,男人用力爬梳了一下短发,然后他翻身,熟稔地拉开床头抽屉,伸手一摸却落空了,他皱紧了漂亮的浓眉。
「没有?」奇怪,平常都会有存货的,这次……
「在……厨房流理台上。」韩亦诗翻身蜷缩进被中,微喘着提醒他。
男人侧眼看她。鹅蛋脸上染着激情的红晕,短发披在颊边,他忍不住伸手拨开,然后低头吻她一下。
「真乖,还记得帮我买。」他低声笑说。
韩亦诗脸更烫了,呻吟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起身去厨房,在她带回来的便利商店塑料袋中翻找。
他一离去,韩亦诗立刻觉得少掉他的床,变得很冷。
冬日寒凉的空气侵袭着她赤裸的肌肤,她拉起被子,把全身密密包住。
不过没有用,男人一回来,便扯开被子,重新把她拥入怀中。
「帮我。」小小铝箔包被塞进她手中,男人亲昵地在她耳际要求着。
韩亦诗红着脸起身,乖乖接手这令人脸红心跳的工作。
细致修长的手指惊人的灵巧,低着头,她羞窘地完成了。
男人的欲望也濒临爆发。
-重新被压回床上,急躁的吻如雨般落下,她忍不住抱怨,「你才从美国回来,长途飞行,都不累吗?」
「可是下午妳自己说的,已经好久不见了。』
男人分开她的美腿,狠狠侵入她,让她皱着眉轻吟,努力适应他的侵占。
「也才……一个多月……嗯……」他激烈的攻势让她说话断断续续。
不再多言,男人用身体来说明,他的一个月有多么漫长。
精壮的体魄毫不留情地压制她,占有她,熟练地撩拨挑逗,时轻时重的攻击,让她忍不住呻吟、娇喘,一步步被推向情欲巅峰。
「啊……」她无助地甩着头,双手紧紧攀住他的宽肩,手指都陷入他的肩头。
男人随即抓住她的手腕,扯到她头顶压紧。
这样的姿势让两人更是紧紧贴合,磨蹭之间,点燃更惊人的火花。
「别抓,小心伤到手指。」男人绷紧欲望的嗓音,喘息着说。
韩亦诗咬紧下唇,却忍不住扬起一抹苦笑。
笑得好无奈又好娇媚,让男人火热的攻势更激进了。
「笑什么?」伴随着低吼,男人质问。
「只有你……会在这种时候……啊……轻点……」她呻吟着,一面回答,「还……还注意到我的……手指……真不愧……是……楚大哥……」
「不要那样叫我!」
重重的侵袭宣示着心里的不满与愤怒,楚正玺在她几乎失控的叫声中,把彼此都送上了灿烂的巅峰。
还是清晨,时间尚早,闹钟也还没响,韩亦诗就已习惯性地醒来了。
一室空荡,枕边人已经不在,他起得更早。
全身微微的酸痛,提醒她昨夜激烈的纠缠。一回想起那狂野的一切,不禁火烫烫得令人全身发软。
韩亦诗起身,疲惫地进浴室冲澡。
热水冲过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让她又叹气。
每次都这样。久别之后相见,他总是需索得特别凶猛又特别无度。
已经多久了呢……
甩甩头,不准自己多想或自怜,她踏出淋浴间。换好衣服,头发用大毛巾随便擦了擦;反正剪短了,不用吹也没关系,不滴水就行了。
当她走回卧室,准备把皱得一塌胡涂的床单换掉时,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声,有人进门。
是去慢跑回来的楚正玺。
「我买了早餐。」
穿着T恤、运动裤的他,依然俊美得令人气息一窒,昨夜狂野的一切居然让他今早精神奕奕,韩亦诗只能自叹不如。
她没有看他,只是安静聆听,转身又走回卧室。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白天,变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古怪与暧昧,她始终无法自在地面对起床后的他。
特别是在一夜热烈缠绵之后。
坐在床沿,她陷入沉思,一面无意识地继续擦着短发。
突地,一双修长的大手温柔地拉掉她手上的毛巾,打开吹风机。
「怎么不吹头发?」在吹风机的噪音中,他的嗓音低沉。「妳又剪头发了?这次剪得好短。」
韩亦诗还是不说话,只是略低着头接受他的服侍。
他的手指伴随热风,在她的发间穿梭,拨松她的发丝。她偷偷闭起眼,享受着这一刻的亲密与放松。
楚正玺的动作一直很轻,好像怕扯痛她的头皮。他右脚屈跪在她身后的床上,直到把她的头发吹干。
乌亮发丝披散,略泛红晕的鹅蛋脸微仰,眼眸闭着。
关掉吹风机,他忍不住低头,攫取她的甜润。
这个吻很温柔,结束之际,她脸蛋上的红晕加深了。
微带汗味的清爽男性气息似乎仍围绕着她,楚正玺却已经起身离开,走到房门前,他停下脚步,低声开口。
「我该走了,要回家一趟,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我知道,你昨天对柔柔说过了。」她回答的声音也是一样低低的。
他们都没有看对方,视线不敢交错。
不管分享体温之际,两人是多么的狂野需索,当黑夜已尽、天已大亮的白天,他们都会回复到那带点窘迫的生疏。
尤其是她。
在人前,他们就像最普通的邻居,会招呼、会寒暄,但是……就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
在黑暗中的厮磨似乎像一场场的梦,太阳一出来,就烟消云散,消失无踪。
楚正玺径自进浴室冲澡,韩亦诗则是开始动手整理。该洗的衣服、床单、被套……他的衬衫要送洗、西装则是挂起来……
其实比她早起的他已经稍微整理过,所以很快就完成。
她走过客厅来到餐厅,餐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豆浆和早点,还有一份折得整整齐齐的报纸。
她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开动,翻开报纸,随意浏览着。
然后,在艺文版上、毫无意外地,看见关于楚正玺的报导。
国家音乐厅新任客座指挥楚正玺,日前完成与慕尼黑爱乐合作的专辑录制,于昨日返国……
照片满大的,不过是档案资料照。楚正玺天生上镜头,穿着燕尾服走上舞台,君临天下的尊贵气势,总是毫无困难地吸引住全场的目光。
韩亦诗默默看着,觉得刚喝下去的豆浆,热腾腾地堵在她的胸口。
「我走了。」
低沉的嗓音把她唤醒,她微微一惊,好像怕被发现什么秘密似的,不动声色地把报纸翻过去。
楚正玺已经换好衣服,简单而整洁的衬衫长裤,却衬出他完美修长的身材。他一面扣着袖扣,一面走过来。
「晚上我会晚一点,妳累了就先睡。」他交代着,拎起餐桌上的一串钥匙,准备出门。
「你晚上还要过来?」韩亦诗托着腮看着他,「你不是该回家?或是……陪柔柔?」
最后那两个字一出口,她的胸口泛起一阵隐隐的刺痛,嘴角却勾起一抹带着苦涩和丝丝嘲讽的苦笑。
楚正玺回头,眼眸里又闪烁着那种难解的光芒。他张口本想说什么,后来又放弃。
目送那俊朗的背影出门,韩亦诗重新翻回报纸那一页。
照片中的男人,抿着薄唇,神色严肃专注。
她凝视着照片,纤指轻轻在报纸上划过。
从认识他以来,有多少年了呢?都是这个模样。
那么压抑,那么辛苦……
她叹口气,把报纸放下。虽然一个人住惯了,却没有变得邋遢,总是习惯性地顺手整理好餐桌。仔细洗干净手,她来到钢琴旁边。
已经架好的谱架上,有着厚厚的乐谱,她翻了翻,打开放在钢琴上的扁长小盒,银光灿烂的长笛,正静静躺在宝蓝丝绒当中。
纤细而灵巧的双手取出各部分组装,长笛在手,她的心定了下来。
练习吧!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把自己从现实中抽离隔开的方式。
其它的,她不愿也不能再多想。
傍晚,韩亦诗又回到旧家。
虽然房子没有卖掉,但父母在多年前离婚之后,她母亲也不住在这儿了,只是偶尔才回来,大半时间都待在娘家。
这一次,因为舅舅们带着外公、外婆出国过年,她母亲不想去,便留了下来。
不想去的原因很简单,她母亲跟她舅妈又为了小事情,姑嫂呕气。
其实要忍受得了她母亲的娇蛮脾气,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韩亦诗常常偷偷地同情她的舅妈们。
「他们玩得很高兴,早上还打电话跟我示威!」
果然,韩亦诗一进门,韩母便抓着她开始诉苦。
「我不要回去了,亦诗,妳搬回来嘛!我们一起住这边。」
韩亦诗不置可否,她已经很习惯了。
她曾经被这样的软言相求骗过,还不只一次。
每次都以为母亲真的想要跟女儿住,却是住没两天,母亲就喊着无聊,地方小住起来不舒服,没人陪她说话,东西不好吃……
什么都怪在韩亦诗头上。
问题是,韩亦诗从上大学以来,生活费与学费都是靠自己打工教钢琴赚来的,她真的很忙。在努力照顾母亲之际,还要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