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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认识我家妻君;以后;还要请你多照顾她。”
季淳卿把场面话说得漂亮;连表情也一如既往地纯洁无害。可以后的事情自然是以后再说;那想要单方面把话题卡到此为止的心思也恰倒好处地呼之欲出。
“照顾?你叫她照顾我?我干吗要她照顾?”当然;再呼之欲出也有人听不明白;拆他的台。
“当然是因为家袄你那别扭的性子呀;那么喜欢当大姐大;刚愎自负又不听人劝;什么时候也该改改了;这样让人感觉很难相处呀。”
“你说谁难相处啦!”本来平和的场面被他凭填了几分火药味。
“你不是刚好被我说中;又跟谁吵架了吧?”
被戳中痛处;她回不了口;只能深吸着气;咬唇沉默着。
杨书婕相当明了有苏家袄这暴力份子在;她不会讨着什么好处;于是略过苏家袄;想用小动物套近乎;拿起小猫的爪儿朝季淳卿挥道: “咪咪;跟季讲师SAY 拜拜;我们改天见啦。”
“不了;抱着你家咪咪离我远点。它好难闻。”
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从没半点杀伤力的季淳卿唇里吐出来;他说罢;表情还依旧笑着;牵住她毫无愧色地绕过杨书婕就往家里走。
“喂;你怎么会认识姓杨的女人的;她不是个好人。”她不管讲话时机;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我知道。”
“她欺负我朋友!”
“我知道。”
“她在用猫勾引你!”
“……”
“你怎么不说你知道?”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她家咪咪;我还是比较喜欢贴心小袄。”他可不是站着不动;什么野猫都照单全收的电线杆;他只认第一只盖章的家伙;小母猫嘛;还是自家的用起来比较贴心。
“……”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老实说;在杨书婕面前发火;她从来就不是被保护的那个;因为她看起来够凶够悍够无耻;而知书答礼的她看起来才够可怜。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真的差劲透了;就连她老妈都骂她是个冒失鬼;硬邦邦的臭脾气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只会在人前吃亏。
也许她改改脾气;今天就不会跟夭景闹翻了。下次约会;她不能再出状况了。
“妻君是在担心我吗?”他回头问她。
“我们来接吻吧;深的。”她抬头问他。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突然撞上;两人皆是一怔;她好象意识到自己提了什么问题;后知后觉地挠了挠脑袋;他的眸色却骤然转深;定睛看住她片刻;微微低身垂首侧颜;薄唇依她所言地靠近;她一见黑影笼罩下来;急忙抿紧嘴唇;死闭着眼睛。
有些潮湿氤氲的热气吹在她的鼻间;夹杂着季淳卿身上特有的柔香;她感觉到他的嘴唇正离她不远;却就是不落在她唇上。
“妻君;要我做不成体统的事;总该有个理由吧?”他觉得她只有在这种热度下;才会脑袋发昏地讲实话。
而他也的确料准了。
“还不都是那个破镯子;如果我不跟你亲过;就不能跟他亲呀!”
“……”
黑影突然从她面前被消失;她睁开眼;见他正别开寒着的脸转身走人。
嘴唇绷出一条紧抿的唇线;他数着自己脚下的步子;1;2;3……
他顿住;咬牙锁眉;回过身来;第一次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某个标的物;可他配上他柔媚的长相和扁住的薄唇却只多了份可怜兮兮的味道;舌尖在唇间微微挣扎发热;他捱不了片刻;便没出息地折返回她身边;缩掉三步之遥的距离;低身咬住她的嘴巴.
他的细吻绵密地落下;热唇贴住她的嘴角边的冰凉皮肤暧昧地摩挲,“嘴巴张开。不是要深的吗?”
“……”
“乖。”
她的合作得到他像安抚猫咪般好脾气地应声;下一刻,却被报复地吮咬住舌头,勾挑,灵动,纠缠.
他以为她多少会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他听;于是带着点心计地考验她;诱惑她;哪知道却套出她心底最真的借口;就这么不会说谎话吗?那种荒谬的理由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走开;是要告诉她;他不要被她当成一根地盘标志的电线杆;但是他真的好想吻她;明知道她不是真心想要他的吻;明知道她只是为了别人才不得不跟他索吻;明知道她可能根本不觉得这是吻;这只是她为了吻别人而不得不做预备功课;他却没出息地跑回来;还舍不得敷衍了事。
一串从肺叶硬生生抽出的烟雾飘离箫夭景的唇;他摘掉嘴上的烟;用力地踩熄在地上;面前唇齿相依的画面让他觉得自己被耍的很惨。
很好。
非常好。
她拒绝跟他亲热;却可以和别的男人亲热到如胶似漆;跟他吵架是借口吧?赶时间么?急着回家找讲师大人温存。
他妈的,他是有多蠢;才会想了半天;到处找台阶下;最后决定放下架子面子来找她。
见鬼的苏家袄;竟然敢跟他玩脚踏两条船;还光明正大得让他逮个正着!
第二十五章
雪工坊酒吧内;满室暧昧的昏暗;半亮不亮的霓虹灯照射着舞池;小舞台上;捧着麦克的酒廊歌手用暗哑的嗓韵出低回的曲调;歌词满是被情人背叛的忧伤和祝福;好脾气好风度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麻烦你让她闭口成吗?”坐在吧台前的箫夭景闷了一晚上;终是再也受不了这无病呻吟又装风度摆大方的烂歌词;瞥向站在一边乔钦开口讲了今晚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乔钦站在吧台后调着酒;淡笑应付他的迁怒; “拜托;少爷;我是花钱请她来唱歌的;让她闭口也得照付工资。怎么?你触景伤情啊?”
箫夭景依旧无动于衷;若有所思地收紧了手里的酒杯。
从跟小飞他们一同走进酒吧到现在;他已经维持这个痴呆的模样好一阵了;说是要安慰小飞失恋;可小飞义愤填膺地说女人有多可恶时;他在看着酒杯发呆;小飞说女人有多爱慕虚荣时;他看着窗外发呆;只有说女人有多爱脚踩几条船;且踩上一条丢掉一条时;他才抬了抬眼眉;咬了咬牙;一副比小飞还深受其害的过来人怨怒模样。
这回子;人家被女人甩掉的正主儿已经爬进舞池里去找下个春天了;他这个正谈着恋爱;身边不缺女人的家伙却一脸苦涩沧桑的受害表情。
“喂;听小飞说;你已经搞定那个砸我场子的女人了哦;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还是;你不想跟我赌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迫害兄弟的小幸福;只要你认输敬茶;赌约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任你去假戏真做啊。”
“哼。”他嘲讽地一笑;侧过脸;不想给乔钦擅自猜度他的机会;这种糟糕的想法他不是没想过;幸好;他只是想而已;没有蠢到去做。
既然在玩的不是他一个人;他干吗要先喊游戏停止。如果收起真心来玩;他绝对不是玩不起又输不起的人;就算咬牙硬撑;他也不可能对一件棉袄缴械投降。
乔钦见他不搭话;也没有多余刺探的意思;倾身推出他刚调好的鸡尾酒;送至箫夭景面前;献宝地推荐道; “刚学的新调发;想说让你尝尝鲜;名字很性感;叫BETWEEN THE SHEET。”
BETWEEN THE SHEET?翻译过来就是……
“赶快上床?”他挑起眉头;看着这杯诡异的饮料;这么奇怪的名字;难道是春 药之流?他在暗示什么?搞定女人的实在招术有很多;比如赶快上床,所以请不要没事坐在兄弟面前发呆摆忧郁?
“你思想太龌龊了;酒名是赶快上床没错;但这只是助眠的小酒精;白兰地和柳丁调制的。”乔钦耸了耸肩;朝他眨了眨眼; “因为我觉得;你今天可能会失眠。
“……”
“像我当年不巧撞见我女朋友和别的男人舌吻;我失眠了一个月;那种头皮发麻;寒毛树立的感觉让你觉得太难受了;还有那个画面在脑海里在你脑子里一直转悠;很辛苦的。”
“……是在你脑子里转悠;别扯我。”他对含糊不清称代深恶痛绝;拒绝同好友分享过分刺激的画面。
哼;不过;要论刺激的话;他碰上的肯定更胜一筹;那个混蛋讲师明显看见他杵在那;还敢挑衅地亲下去;一边半眯着眸斜瞪他;一边抬手搂住他的女人;让她始终背对着自己;最混蛋就是他忿忿得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表情。他妈的!做贼喊抓贼;亲他的女人还敢跟他摆臭架子;装可怜!
“呵;男人嘛;要面子就容易憋出内伤;伤人伤己;不过;你真答应小飞去追袁心那个女生?”
“哈?”他微怔;有点反应不过来乔钦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
“你刚刚没听小飞讲话么?他说你箫少爷出马肯定能搞定那个爱慕虚荣的小女人;帮兄弟出气义不容辞啊。”
“……”
“不过;小飞说你家女人是只母老虎;我看要她同意你去追别人;她八成得抓狂;你如果搞不定她的话……”
“不就是追个女人吗?我为朋友出头难道还要问过她的意见?哼。”他可没兴趣对脚踩两船的女人玩专一游戏。
“嘘。”赞许的口哨声; “有种哦。不过失眠不会因为有种就消失;小心啦。”
“……”
季讲师很好讲话很有爱;大家都会轻松过关。
这句话是哪个混蛋王八蛋说的?
他那张单纯无辜的脸完全是用来骗人唬人玩弄人的;黑瞳一眯;脸色一沉;他绝对可以顿时翻脸不认人;六亲不认;杀神砍佛;只要他季大讲师此刻正郁结在胸;心情欠佳。
箫夭景无故旷课;他不动声色;直接在备课本的班级名册上圈上当掉;落笔重狠;字体隽秀却斗大;让第一排的同学看得直咽唾沫。
画完名册;他抬起无害的笑颜;仿佛完全不解自己干了多有杀伤力的事;继续他的课堂训话。
“那么;昨天布置的功课没有写的同学;请起立。”
四十多人的教室里;没人再敢多吭声;齐刷刷地站起一半人。
他巡视课堂的脚步停在低头抓腮的苏家袄面前;凉凉地在她面前站了好一阵;似乎正在等待她说什么。
站在前排的女生机灵地一转瞳;即可转身朝苏家袄眨眼使眼色。
“求他;快求他啦。”
苏家袄被她眨到心烦;白眼回道。
“我干吗要求他哇。”
“他的眼神就是这么说的啊?只要你求他;他就放过我们呀!”
“……你是从哪里看出他这么邪恶的想法了?”
“你自己说哩;你是怎么惹到人家啦;害我们全部要跟你垫背啦;他平时不是很好讲话的嘛?不写功课也好过关呀;今天黑脸给谁看哇?还不是你!”
她被催促得没辙;只好抬起眼眉来瞅他。
那寒意逼人的眸正盯着她谴责不已;她心一虚;急忙垂下头来;搞什么;难道要她在大庭广众下;坦白自己为一己之私;占他清白的事吗?嗤;好小心眼的男人!
“对不起哦;昨天逼你跟我舌吻;不过我看你也还蛮陶醉蛮爽啊?;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啦;你能不能不要因为清白被毁就公报私仇迁怒到无辜的同班同学啊?男人的初吻;又不值钱啦。”
完全不见得有诚意的道歉从她嘴巴里飚出来;话音一落;只听四下冉起一阵倒抽气声;就连一众罚站的女同学也都不再垂死挣扎了;哦!让棉袄这种好勇斗狠的生物道歉;这种令人发指的蠢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这种狗屁道歉法;季讲师会吃这套才有鬼吧?
“没写功课的同学全部给我站到走廊;交不齐功课等着被当。”
看吧……温柔小可爱也被棉袄惹火了啦!
于是;商科2班的门口出现了一片宏伟的迹象;20几个家伙排排站在走廊外;当然;季讲师还没有完全被气疯;维持住了仅有的一点点理智;所以;只有苏家袄的手里被挂上了两个装满水的水桶;别的家伙侥幸过关。
苏家袄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水桶;翻着白眼接受被牵连人士的指指点点;那家伙绝对是有预谋的;在家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可怜样;逆来顺受;妥协不已;装作没事人一样说是不要让岳父岳母担心;结果哩?来到学校竟然玩大变脸加冷暴力;把她整成众矢之的。
好在夭景今天缺席;要不然她死定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们在接吻;你心里却想着别人。”
一句踩中要害的话从苏家袄身边的女生嘴里丢出来;她摇头耸肩揽上苏家袄的肩;“季讲师好可怜呐;棉袄你罪孽深重。”
“白笑叶;现在提水桶的人是我;不是可怜的季讲师;到底是谁比较可怜啊?”
“当然是我们这些被无辜牵扯进师生恋的人最可怜啦!”白笑叶狠狠地白眼道; “刚刚在教室里;我就使劲对你使眼色;不听我的话;落到这般田地吧?”说罢;幸灾乐祸地抬脚踢了踢她手里的水桶。
白笑叶损完她;几个围在一起的八卦女生也来了精神; “棉袄;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罚站也不能白站呀;你昨天跟箫少爷翘课跑了;季讲师都没有火大到这种地步耶。”
“对哦;箫少爷今天也没来上课耶;这种时候有他在当出头鸟;我们就不会被抓出来罚站了。你昨天不是跟他去约会嘛;不顺利哦?”
“嗤。”想多昨天的乌龙换衣事件;她还一肚子火;顿时劈里啪啦把自己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