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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确如他所想;他本不焦急;有凤镯子拷住她,再加上她漏洞百出;容易摸透的性格;只要他稍加布局;她便会乖乖自己上套;迟早可以逼她就范;就算这以身相逼的招术再烂再阴损;他也不在乎;他只要不被她撇下;护住名声与她成婚便好。
而如今他得逞了;却突得不知该如何去收起他悄然布下的线。
叫她因为碰过他;就跟他成婚么?哼……她若愿意;就不会摘下凤镯逃得不见人影了。
“可万一;她愿意呢?”
箫夭晔突得点到核心;季淳卿的手指随着他的话语一曲;眉头没有因为他的假设舒展;反而更加深锁。
可万一;她愿意呢?对他负责任?
就负责任而已?
胸口闷痛得让他眯紧眼眸。
……为什么突然感觉比她不肯负责更加窝火;他要的不是只要她低头负责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夜过去;他开始莫名其妙地贪心起那些名不副实的鬼东西!
“你也不用露出万念惧灰的表情嘛;淳卿;她不愿意;还有我啊;我已经过了幼稚的在乎什么清白的大男子主义年龄了;既然有好大一张水床;你又累积了新的经验;不如我们……”
“砰砰啪啦哐铛”
“我没兴趣看男人脱衣服。”舒展筋骨完毕,抽到他需要的钱包;某人冷冷地回眸俯视,轻松地拍拍手走人。
半晌;季淳卿只身站在柜台前准备结帐;前台小姐明显画上比昨晚精神的妆朝他礼貌地笑笑。
“先生;我们在退房前要确认房间;请您稍等。”
他淡笑;站在柜台前抬手打量着天花板;过了一阵;楼上查房部打来电话到前台……
“呃……先……先生;这个;出了些状况;我们查房部确认房间时;发现……你们房间的灯前镜好象被打破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我干的。”他毫无愧疚之心;大方承认;示意他们可以把破坏费用一并算进房钱里。
“唉?那那那……那落地灯……”
“我砸的。”
“洗手间的玻璃门……”
“我踢的。”
“……那位衣服脱到一半;半裸躺在床上;好象被人痛打过后;完全爬不起来的先生呢?”
“哦;那是垃圾;扔了吧。”
“……”
直到这刻;前台小姐这刻才明白为什么这位漂亮的先生是两人进去;一人出来了;呜;漂亮的男人果然好多怪癖;暴力破坏狂倾向好可怕呀。
当苏家袄凑齐钞票爬回那家爱情宾馆却发现人去楼空;房间门大敞着;里头好象被哥斯拉侵袭过一样;完全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玻璃镜子灯泡碎片铺了一地;那张水床更是被蹂躏到恢复不了原形;整个房间只有她贡献第一次的窗边沙发还完好地落座在那里。
原来;根本没有人来等她负什么责任;人家走得那么潇洒;连房费都付得清洁溜溜;仿佛在对她说;像负责任这么MAN的事;轮不到一个女人来做。
她鸡婆的举动反而像是自做多情;多此一举。
她叹下一口气;趁着课间;把白笑叶叫到教室楼后面休息的树丛;把借来的钱塞还给她。
“咦?季讲师这么MAN哦;不肯跟你AA制哟?不过;他哪里来的钱啊;他昨天把钱包都抛出去救你这没良心的,全给人请客喝酒了耶!”
“我哪里知道;可能他有私藏小金库吧。”她没精神的回答拉起了白笑叶的注意。
“咦?你怎么感觉好象很失落似的;你不是很怕人家叫你负责吗?这回人家可真的学到怎么处理一 夜 情了哟。FOR ONE NIGHT;放开点嘛。”
“屁……屁啦!有谁愿意拿自己第一次去玩什么一 夜 情啊!”
“谁让你乱喝酒又没酒品啊!那人家季讲师不是也把第一次不清不楚地赔给你了;扯平了嘛,不过;开了间豪华大水房玩第一次;已经很浪漫加梦幻了好不好;啧啧啧;真没想到季讲师这么讲究情调;好会享受哦。”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向全世界宣告我跑去跟讲师开房了。”
“哈哈哈;我是在为你高兴嘛;第一次给好男人总比给姓箫那种耍人的家伙好吧?谁知道他有没有拿你的第一次再赌一次。”
“……”她一愣;根本没想到白笑叶会在这时提到箫夭景;如果没有那只凤镯;她肯定会输得更惨;至少现在她还保住了面子;想想自己本来还呆呆地想跟他解释镯子的事;这回子;她已经全面从那副手铐里解放了。
“咻咻”白笑叶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她空荡荡的手; “棉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糊味?”
“恩?咻咻;好象是有什么东西烧了的味道。”她寻着味道低头望去
隐在某棵树后;带着几枚银戒的手掐着烟蒂;狠狠往草坪上钻入;青草被火星蹂躏;散出余烟蔓延向上飘散。
箫夭景不屑地勾唇而笑;庸懒地靠坐在树后;抬手架在曲起右膝上;抬起显然一夜未眠眼眉;带着浓浓的讥意嘲讽射向她。
沉闷的声音从肺叶中用力地抽出来;他得尽力稳住自己;深深地呼吸一次;才让自己勉强吐出咬痛牙根的话………
“苏家袄;一 夜 情好玩吗?”
第三十三章
一 夜 情好玩吗?
这问题怎么会从他箫夭景的唇里溢出来?
他根本不需要沦落到去请教别人如斯问题;一 夜 情好不好玩;他的身体会不比她清楚;不比她了解;不比她经验丰富吗?光用自己的亲身体验;他也能把那个一窍不通的混蛋讲师比下去;开堂课教导上初入红尘的小毛头;
他应该傲气地抬头低睨她;根本不屑对她有此一问;掉头就走;而不是捏紧火星未灭的烟蒂;让有些灼痛的感觉刺住手心;覆盖掉一些压在心里的苦闷;抬眸问着他根本犯不着去请教的问题。
…是不是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要气我?是不是喝醉了不小心?
而当他意识到这些力不从心的借口竟是从他脑海里翻找出来时;他才肯低头承认;那句质问像拉链;链栓下拉出的却是伤口;他被伤到了。
眼前的窘境他完全没有设想过;她想过她跑回家哭;跟他闹;不接他电话;不理他解释;可是却从没料到;有义气挺朋友的她伤起人来竟如此不留余力。这件棉袄不是来贴心;根本是来剜心的。而他也忍受不了这懊人的痛。
女人最难忍男人精神背叛;而男人最不屑女人肉 体出轨。
他以为他足够潇洒;更没有什么贞操情节;可对于她却小心翼翼又斤斤计较;他不想再窝囊地帮她找借口;口是心非地说什么“只是一夜荒唐我可以视而不见”;他介意;他该死的介意!
原来他又没出息更没风度;根本不洒脱;现在的情况很简单;他在意的女人和暧昧对象玩劈腿;背叛他;而他没有必要忍耐下去。
只不过是他头一次想认真的时候;别人把他当儿戏耍弄了;只不过是他超脱不了大男人的劣根准则;只不过是想把感情投给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偏偏去请教别人玩一 夜 情;他才不会放不下手。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咽下情绪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却只是垂眸看着她微曲的指节;那一直挂在她手腕上丑丑土土的银镯子不见了。
“你是要分手吗?”
他听出自己话里的还有转圜的余地;唾弃自己来不及遮掩那还有得商量的口气。
“你昨天不是已经在你朋友面前甩掉我了吗?”
“所以;你报复我?”她无所谓的话让他抽气连连;啼笑皆非。
他恼火得要死;怄气得要死;怎么可以原谅她?报复他有好多种方法;只要不理他;哭给他看;恼他捶他欺负他;怎样都好;她干吗要选一条断掉他所有后路的报复;她根本就是不想再有以后;故意逼他说出这句话;他干吗还要期待会有什么“但是……如果……”之类的结果。
苏家袄别开视线;“他本来就是我定亲对象;顺便帮你成全赢赌局;不好嘛?”
讨打的话飚出她的唇;连身边的白笑叶都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却逞强地不肯低头;昂着头挑衅。
“所以;搞了半天;我们俩不知道到底是谁耍谁?”她的心里从头到尾把他当成什么;他心里有底了;她不肯跟他亲热;却愿意被那个混蛋讲师碰的理由;他也知晓了。
他冷笑一声;抽出裤袋里的新手机;翻开号码薄却发现只有她一人的号码;他恨恨地按下返回键;拨通乔钦的号码;视线冷瞥着她;把手机搁在唇边; “喂;我赢了;五千块;一分也不准少。”
她一窒再咬住下唇的表情;让他幼稚得泛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不想再解释;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们两讫了。
他赢了五千块;赢了面子;可那又怎样;他在她面前赔掉真心;输得干净彻底。
她说错了;只值五千块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箫夭景头也不回地走人;让白笑叶唏嘘不已;转眸看向瞬间和自己一样变成失恋同胞的棉袄;却只是叹了口气; “你这算什么报复啊;根本是在赌气。”报复哪有力度这么软绵绵的;还举个牌子宣告敌人小心谨慎。
“我哪有赌气;我只是在分手而已。”收回死盯住箫夭景的视线;她倔强地转身准备走去教室;白笑叶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声。
“唉;下节是季讲师的课;你现在敢去跟他面对面哦?真有种。”
抬起的脚步“嘎”得停住;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落下。
“反正;你都和箫少爷分手了;那就干脆试着季讲师交往下啊;女人嘛;有时候也是要负起责任的。”
“……你干吗帮男人讲话;不考虑一下女人的感受。”
“我倒觉得我一直在帮女人讲话;而你才是那个负心汉。”
“……”
“除非你心里还喜欢箫少爷。”
“我才没再喜欢耍女人打赌的混蛋!”
“那最好;我劝你也别抱指望了;没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样劈腿的;何况那家伙一看就是大男子主义严重的家伙;身体在玩;脑子里却另有一套三贞九烈。”
没错;他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人;想起第一次对他表白的情景;他那条三从四德砸得让她抬不起头来;如今她已经彻底出格了。
虽然本来也没打算继续下去;可被人这样大刺刺地点出来没有以后;她难免有些酸涩;逞强去顶的结果;就是她什么都不敢问出口;帮她解决退学的事;转班;抛手机;在朋友面前护她;都是演给她看的嘛?有没有一点点真心。
“你这家伙做事从来不想后路;现在断了也没地后悔去。”
“我没后悔。”
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那个责任。
责任责任;一听就是让人好厌烦的字眼;没有感情;却要负责任;就好象是做错事的惩罚。
而如果她想开溜的话;还得想法子去应付老妈的眼睛;带了十几年的凤镯突然从她手上消失了;昨天他们俩都彻夜未归;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只要他稍微娇羞得哼一声;她绝对会被老妈架去拜天地高堂;一想就头皮发麻;好可怕。
她翘了一整天课;到处转悠想买个差不多的镯子先给敷衍得带上;却发现那镯子款式刁钻;纹路古怪;根本找不到同款的。
挨着脚步走到自家巷弄前;她想着要怎么应付季淳卿扁唇垂眸的表情;他这般委屈的表情是她的死穴;如果他露出这种表情给她看;她大概会立刻投降跟他拜堂成婚。
“哎呀;这不是苏家的女儿嘛?你们家出大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啊?”
幸灾乐祸的女音拉住苏家袄的注意;定睛一看………作孽;竟然是杨书婕和她妈;一大一小牵着猫在巷弄里转悠。
这社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已婚女人以自己老公的社会地位在社区里排地位;董事夫人大过部门经理夫人;部门经理夫人自然又可以在科长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但在商言商;有钱不代表有势;撇开钞票不谈;自然还是官太太最嚣张;而杨书婕的爸爸刚好有个官职;于是呼;鸡犬升天;她妈妈也是一脸社区女王的架势;平时就爱牵着猫儿像巡逻兵一样转悠;东家长西家短打听;别人家里的事总要横一脚进去管理;面对只是普通上班族爸爸的苏家;她一向认为自己绝对有领导权威。
当然;大人的那一套在孩子们面前往往都要吃鳖。苏家袄没搭理她;径自要往前走。
“哎哟;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家教啊?难怪人家不喜欢让自家的小孩跟你走太近。”杨妈妈厌嫌得朝她白了一眼; “成天画得花里狐骚;打扮奇奇怪怪;还叫男生开车到自家楼下招摇接送;真是不知所谓。”
“妈;好了;家袄正心情不好呢;听占庭说;她昨天和男朋友闹翻了?对吧?”杨书婕抱起猫咪;轻轻说道; “她男朋友真坏;把她当筹码跟人家打赌。唉;我早就劝她不要看人家开跑车有钱就贴上去了。”
“你现在是在跟我说;你男朋友会偷吃会给你戴绿帽会被揍都是因为嘴巴太大了嘛?”她一语双关地损回去;却引起杨妈妈的疑心;听到自家准女婿有偷吃的讯息;拉了拉自家女儿的衣袖。
“书婕;她在说什么偷吃啊?”
在社区有头有脸有地位;于是更加丢不起那个脸;看她一脸紧张;杨书婕急忙转开了这话题; “哼;我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