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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谦与萧桓对视一眼,均不能理解其中深意。
轩辕霁云也知道神算老人遗言一事,听得他这么一说,接道:“父皇说得好,人如明月,心如明月,以长空皓月来比喻子非,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慕容襄回到亭中,向众人施了一礼,走去爹爹身边,却听得轩辕无极说道:“子非,朕离京也有一段时日,所谓国不能一日无君,朕心事已了,也该回去了,你明日就随朕一起回京吧!”
慕容清枫刚握住她的小手,闻言手中一紧,慕容襄小手微痛,知他心意,当即低声说道:“爹爹别急,我自有主意。”
只见她朝轩辕无极一抱拳,小嘴一张,脆生生说道:“承蒙皇上厚爱,但不知皇上要子非进京,所为何事?”
轩辕无极答道:“先前不是说了吗,你是上天赐给朕的神子,朕的江山,需要你来辅佐!”
慕容襄正色说道:“皇上,如今我大汉天朝,国强民富,太平盛世,子非一个小小孩童,就算是神子天降,对这江山社稷,又有何帮助?难道就靠吟个诗、对个句、解个梦,就能够立足朝廷,定国安邦?皇上需要的,是真正能文能武,国之栋梁,而不是子非这种只会卖弄下嘴皮,逗皇上开心的小娃儿。”
轩辕无极面无表情,听她继续说道:“子非年纪尚小,要学的东西还多,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让子非回家继续研习。随皇上进京,倒不急在一时……”
轩辕无极皱眉打断她道:“你已是神子,却是还要学什么,临域也有书院,宫中也有典籍,朕一声令下,自会尽数对你开放!”
慕容襄转念一想,索性隐晦承认自己是神子,神子的意见,皇帝老儿总还要给几分薄面吧,于是摇头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子非既来此世,现是肉胎凡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不明白的,自当学习不止,方才生命不息。”她看了看韦谦与萧桓,说道:“皇上身边已文有萧丞相与韦学士,武有冷大将军,朝中人才济济,暂也不缺子非一个罢!子非正好身处民间,查探我朝世间民情,体会百姓疾苦,招揽能人志士,为我天朝将来的繁荣盛世、四方来朝,暗中积累资本,奠定根基,以求他日厚积薄发,真正为皇上分忧解难!子非所想,皇上意下如何?”
众人闻得此言,甚觉有理,目光齐齐望向轩辕无极,看他如何定夺。
轩辕无极低头沉吟片刻,突然高声唤道:“来人!”一名老太监应声而来,静立在他身旁,恭候他的指示。
“朕要昭告天下,给南棠慕容襄赐号明月公子!”轩辕无极宣道。
他看着慕容襄,笑道:“子非,你口才很好,句句说中朕的心事,朕没法不允你。但是,朕也要出个条件,赐个名号给你,天下皆知,你也别想躲到哪里去。朕可以给个期限,让你去学习提高,做自己想做之事,但在此期间,你只能乖乖做朕的民间之臣,将来期限一到,必须回到朕的身边来!”轩辕无极说完,心中很是得意,神子天降的预言,虽是皇室秘史,但难保不被传到皇宫之外的其他地方去,莫说那些早就对天朝虎视眈眈的临近诸国,单是他座下那人,就对这江山觊觎已久,唉,偏生先皇定下那该死的遗诏,让他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对那人却是动弹不得。每每一想到此,便是如刺在喉,难受异常。所以一定要留子非在身边,以神子的智慧,再加上刚才所呈现出来的心胸与抱负,定能为他解决所有难题,呵呵,他已经等不及看到子非光照朝堂的那一刻了!
慕容清枫闻言松了一口气,慕容襄却是暗中叫苦不已,什么劳什子的明月公子!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如此一来,天下谁人不识他,哪里还有什么自由!
她正要再辨,突然看见轩辕霁云投来的目光,里面尽是告诫之意,想起昨日他对自己说的话,心知这已经是皇上的底限,最好便是就此打住,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慕容襄叹了口气,就此作罢,对那明月公子的名号,只好认了。
轩辕无极见她神情郁闷,好笑道:“子非,朕这朝堂之位,别人寒窗苦读数载,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占据一席之地,你难道就一点不稀罕么?”
慕容襄随意答道:“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官职地位只是一个形式,子非不论在朝在野,心中所想,只此一样,便是为我天朝之崛起而竭尽全力。”
轩辕无极听得龙颜大悦,众人也是暗自点头。
一旁的丞相萧桓立起身来,抱拳说道:“恭喜皇上又得一良臣!”
其余众人皆是随声附和,令轩辕无极面生光彩,心中喜悦更甚。
大家继续品茗赏梅,各怀心事,原本清幽和谐的意境,竟生生变了味。
慕容襄牢记学琴之约,第二日一大早,便禀明爹爹,随着轩辕霁云乘了马车,去得那山下。
她掏出秦浪所赠银哨,吹了几下,没过多久,一个白色身影如大鹏展翅,自山间腾挪起落,飞跃而下,正是琴绝先生秦浪。
“徒儿见过师父!”慕容襄见他到来,躬身欲拜。
“乖徒儿,不用多礼!”秦浪忙拉她起来,说道:“为师等你多时了,快快随我上山,你我时间已经不多了!”
慕容襄有些诧异,被他拉着往山上走,只好回头看看轩辕霁云,无奈一笑。
轩辕霁云立在马车旁,含笑说道:“子非但去无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慕容襄应了一声,已被秦浪轻轻架起,身体凌空,在山间游走,几个回合,便已上了半山腰,来到昨日听琴处。秦浪也不停下,继续飞驰,转过一片松林,来到一处茅屋前。
“这就是师父在此地的歇身之所了。”秦浪放下她,径直走了进去。
慕容襄不明所以,只好跟了进去。
屋中甚是简陋,家具皆是竹制,一桌、一椅、一床、一几而已,桌上一架斑驳古琴,正是他昨日所弹奏之物,装琴的布袋放于一旁,琴边还有一个绑好的包裹,除此之外,也无他物,到处干干净净。
“师父可是要离开此地?”慕容襄见状,大吃一惊,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袖问道。
秦浪叹了一声,说道:“原本是想在此地多待些时日,好好教你学琴,不想昨夜得到口讯,我那人称医绝先生的老友,急于救人,需为师自创清心咒配合疗之,否则病人恐有性命之忧。我今早与你有约,便多留一夜,只等你到来,与你好歹话个别……”不知怎的,他心中怅然,忽然十分不舍这个刚收的小徒儿,
慕容襄知他心意,急忙说道:“救人如救火,师父快快启程吧,传授之事,来日方长!”
秦浪抱她起来,放于椅上,抚摸下她的头发,说道:“乖徒儿,我那老友现在西颐,据此路途甚远,不知你还在这山庄待多少时日?为师办完此事,便回来寻你!”
慕容襄调皮一笑,伸手去摸他的短须,说道:“徒儿很快就要跟爹爹回家啦,师父以后就到南棠来找我吧。”
“也好,我也不想你在那山庄久留,为师从来不喜权贵,一向避而远之。”秦浪终于有丝欢喜。
可是,如不出意外,她这一辈子与师父口中不甚喜欢的权贵,是难脱干系了!慕容襄不由得一阵苦笑,不敢有所隐瞒,只好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秦浪,当然,自是隐去自己前世经历不提。
神子天降?明月公子?
秦浪听了她的故事,不禁啼笑皆非。天哪,他收了怎样一个徒弟!先前还想到自己两位老友见了,会羡慕得要命,现在想来,怕是会吓得要命才是。他一生淡泊,随意惯了,甘愿做一个隐士,却不曾料得,他的徒儿,小小年纪,就得到当今皇上赏识,很快就会光耀天朝,路人皆知。麻烦,真是麻烦!
慕容襄见他脸色,小心问道:“师父是否觉得徒儿麻烦,不想要徒儿了?”
秦浪沉默一会,取过古琴,说道:“我弹个曲子,就当是今日送别之音。”说着,轻抚琴弦,拨弄有声,弹出一曲,琴声悠长且低迷,偶有转折,有无奈、有别离、有不舍、有安慰、有期待、有欢喜,个中滋味,尽在曲中。
一曲终了,秦浪站起,说道:“为师送你下山去吧,莫让你那个小朋友等久了。”
慕容襄已从他曲中听出他的心意,知他真心喜爱自己,当即放下心来,说道:“师父您也要保重身体!”
两人下得山去,回到马车停靠处,却见轩辕霁云坐在马车驾驶处,懒懒牵着缰绳,一动不动望着山上,若有所思。马车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名太监打扮的人,正在向轩辕霁云说着什么。
“怎么这么早就下山来了?”轩辕霁云一见他们,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解问道。
秦浪朝他点一下头,算作招呼,随即转身朝山上行去。
慕容襄望着师父远去的身影,对轩辕霁云说道:“师父有事要离开一段时日,只好以后再教授我学琴了。”她抑住心中的不舍,有意笑道:“学琴不成,我就专心跟你学骑马啦!”
轩辕霁云看着她,眼底是抹不去的忧愁,轻声说道:“子非,我也要走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启程!”
[卷一 前世今生日月长:第二十二章 后会有期]
慕容襄一时呆住,半天没反应过来。
轩辕霁云心中难过,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京中急报,漓水中下游各地久未降雨,旱情加重,如此下去,只怕连春耕的种子都没了,来年更将是颗粒无收。父皇急着回朝商议赈灾一事,萧丞相他们已经做好准备,马上就要班师回朝。”
慕容襄惊道:“如此大事,怎会延至此时才报!皇上还有心思微服出巡?”
轩辕霁云摇头说道:“我随父皇出来二十余日,想必是朝中有人暗地压了消息,唉,此是家事,不说也罢!子非,父皇应该还有话跟你说,我们这就回山庄去吧!”
两人回得镜花水月,但见大门口数驾马车停靠,宫人侍卫整装待发,萧桓与韦谦站在一边议事,轩辕无极坐在厅中,也不言语,桌上的茶却已经冷了。
“子非,你回来得正好!朕要回京了,过来跟朕好好说会话!”轩辕无极一见他们进屋,招手说道。
“草民叩见皇上!”慕容襄走过去,刚要行礼,被他一把扶住。
轩辕无极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你是朕亲自赐号的明月公子,虽不是正式官职,但也算是朕的臣子,以后也不要再称什么草民了!”
慕容襄点头答道:“子非遵命。”
轩辕无极面露忧色,说道:“霁儿应该也跟你说了,朕急着回京,今日便要出发了!”
慕容襄望着他,心想这皇帝日理万机,忧国忧民,实在不好当得很!中国古代天灾人祸众多,科学技术又不发达,如是旱情连绵下去,唯恐长达几年之久。昨日才说到天朝太平盛世,看来马上就要改写了。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啊!
“请皇上保重龙体!”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只低低说上一句。
轩辕霁云上前一步,盯着慕容襄,问道:“子非,你我虽只相处两三日,但在我心里,却仿佛认识了多年似的。今日即将别离,有一句话,我要替父皇问清楚,你可想好了再答!”
慕容襄说道:“霁云哥哥请说,子非自当诚实回答。”
轩辕霁云望向轩辕无极,见他微微颔首,转头面朝慕容襄,正色问道:“一别之后,便是两地相隔。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我且问你,你须得定个具体期限,究竟何时来京城辅佐我父皇治理天下?”
问来问去,还是老问题!他们也把这个神子身份想得太神奇了吧?其实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啊,真是!
慕容襄看了看轩辕无极,见他也是满面希冀,翘首以待,心中不忍,扁了扁嘴,无奈说道:“回皇上,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一时也说不清楚。若真要给子非这段磨砺的过程定个期限,那就约定十年吧。十年后的今日,子非定去京城觐见皇上,说话算数,不见不散!”呵呵,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以发生太多事情,十年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这个朝代会变成什么样,谁又说得清楚呢?十年,多好的数字啊,真是令人向往!
“十年?”轩辕无极喃喃说道,心中思量,本朝臣子之中,丞相萧桓便是最为年轻位重,二十岁钦点探花,三十一岁便官拜丞相,此是极好的明例。十年之期,的确有些漫长,但十年之后,子非不过一十六岁,正是少年英才,入朝为官,时候倒刚刚好!